冬去舂来,冰河解冻,转眼间又是一个好年头。
往常的这个时候,正是都市联盟的商人们最为繁忙的时刻。他们忙着将东边的货物送到西边,然后再把西边的货物送到东边,从中挣取斑额的差价。
不过今年的情况有些特殊。
自从浅⽔清控制了惊虹以后,天风与惊虹之间的商路全面开通,两国之间的贸易再不需要经过都市联盟和圣洁走廊的层层盘剥,而是可以直接走寒风关,来往各地。
曾经的天险雄堑,如今已经成为东南一带最为著名的商业繁华区,除了坐拥強兵之外,每天还有数不尽的大量财富进⼊此地。仅是关卡费用,就可以收得人手脚发软。
內部商贸获得飞速提升的同时,周边邻国的关系却在变得越来越糟…
大硕的演武场上,大旗招展,锣鼓喧扬。士兵们正在旗帜鼓号的指挥下,进行着大规模的军事演练。
红蓝两方,一方是孤远影领着三千战士正在结成圆阵进行防御,另一方面则是寞子欧领着一千骑兵以锥形阵的方式试图扎透对手的防御。
实战演练,一直都是浅⽔清強调的练兵重点,只有经历过⾎雨腥风历练的战士,才能成为真正的铁⾎男儿。
寒风关战士在战斗经验上还是相当丰富的,毕竟他们和暴风军团打了这么多年,一个个都是老兵,但是他们同样有着一个无法解决的大问题…除寞子欧的鬼骑兵外,大部分的寒风关守军,并不擅长攻坚和阵地战。长期的依托天堑,进行环城防御,使他们擅长的是据险死守,凭坚自固。
但自从浅⽔清掌控此地之后,他对寒风关战士的要求就多了一点…他们必须拥有打出国门的能力,而非仅仅是顽強的防御能力。
坐在指挥大台上,浅⽔清面无表情地观察着场上的战况。如今场上的情况,寞子欧率领的骑兵队虽然如海浪咆哮般富有冲击力,但是孤远影指挥的圆阵,圆转流畅,进退自如,依然保持着完整的阵形。寞子欧已经向孤远影发动了两次进攻,但都被孤远影挡了下来,这两个人在寒风关共事多年,彼此都知<img src="in/gen.jpg">知底,寞子欧会用什么战术,孤远影又会如何应对,彼此都很<img src="in/shu.jpg">悉,很了解。
浅⽔清很随意地喝了杯茶,然后道:“八尺,告诉我这一次谁能赢。”
“孤远影。”诡八尺大声回答。
“为什么,说出理由。不要光看场上形势。”
“第一,骑兵出击,首在气势。以其坚利锋芒及⾼速奔袭为主要攻击手段。寞子欧第一次冲击不成功,其实就已经失去了一半胜利的可能。第二:地形不利,演武场虽大,总比不上茫茫辽阔平原,骑兵若不能奔忽来去,劫掠如风,则再失部分优势。寞子欧擅长于突袭,却未必就擅长于攻坚,如果是苏南宇在这里,没准就能小赢孤远影一把。”
浅⽔清吃吃笑了起来:“好小子,又长本事了。既然这样,那你现在马上下去。”
“⼲什么?”诡八尺一呆。
“给你五百人,从孤远影的侧后方对他进行突袭。至于从哪个部位突袭,如何突袭,使用怎样的战术,就看你自己得了。”
“得令!”诡八尺抱拳答应,匆匆走下指挥台。
演武场原本胶着的局势,在下一刻突起变化,一员小将令着五百战士突然从后方杀向孤远影的圆阵,以直捣⻩龙之势,<img src="in/bi.jpg">向指挥作战的孤远影。
望着那风云突起的一幕,还有因慌生<img src="in/luan.jpg">措手不及的孤远影部战士,浅⽔清的眼中却朦胧出淡淡<img src="in/shi.jpg">意。
那一刻,他想起的是当初戚天佑冲击新兵营的情景。
…
回到大将军府,<img src="in/ying.jpg">面扑来的是云霓热情如火的⾝躯。
在经历了一次次生离死别后,这对艰苦重逢的恋人终于重新又走到了一起。
如今的云霓,纺再也不离开浅⽔清的⾝边,她怕了,怕再来一次惊虹之战,让他们夫<img src="in/qi2.jpg">分隔,长年不见。如果不能同生,那至少也要同死,那是那个时候遥望远端,痴心苦候的女人唯一的念头。
房间里的温度,因为这份火热情怀骤然升温,浅⽔清的大手老实不规矩地在云霓的⾝上上下游走,撩拨得她**难自。
被开发了的女人对<img src="in/xing.jpg">是求渴的,无数个辗转难眠之夜,时刻梦想着能受到爱郞的抚触。几乎每一寸肌肤,都成了⾝体的敏感点,只是轻轻的触碰,就发出那旑旎的充満<img src="in/you.jpg">惑与逗挑的呻昑。
再坚強的汉子也无法承受这份<img src="in/you.jpg">惑,浅⽔清一把抱住云霓向着<img src="in/chuang.jpg">头走去。
温柔成为一种多余,狂暴的耝野才是彼此双方都需要的慰籍,浅⽔清几乎是以暴力姿态进⼊⾝下女人的躯体中,引发的是娇<img src="in/chuan.jpg">声声,⽔浪滚滚。
在这里,女人的矜持,男人的尊严,全部被抛到九霄云外,一个不再是娇贵矜持的大家闺秀,另一个也不再是指挥千军万马,令万千人景仰膜拜的沙场战神。他们只是单纯的男人和女人,尽情地享受着鱼⽔之<img src="in/huan.jpg">。云霓在浅⽔清凶猛的冲刺下尽情的<img src="in/huan.jpg">笑,呻昑,释放出所有的爱与情怀,享受着男人的冲击,弥补着近两年来的空虚寂寞
狂疯的纵横驰骋,终有尽头的时刻,在彻底服征与満⾜了自己的爱<img src="in/qi2.jpg">,将所有的弹子尽数打空之后,浅⽔清趴在云霓⽩皙温润的<img src="in/xiong.jpg">脯上,尽情地享受着云霓的温柔。
“⽔清。”
“恩。”
“这些⽇子,你练兵练得越发紧了,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放心吧,短期內我不会出征。”浅⽔清随口回答。
自从将曼德教全面驱逐出惊虹境內之后,圣威尔人与天风人的关系已经差到没法再差的地步。
战争之所以还没有全面爆发,是因为圣威尔人正在为一场全面大战做好准备,这种涉及到家国存亡的大战,再非以前自己一支孤旅纵横沙场般对家国需求甚少。仅是战前动员工作,各项准备工作,就动辄要以年为单位计时。准备的时间越长,战争资源的准备也就越充⾜,越充分,胜利的把握也就越大,同样的,长期战争和战争范围的扩大化,也将无可避免。
对于这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无论是苍野望还是浅⽔清,都有着⾜够的心理准备。大量的战争器械源源不断地从各地工厂作坊流向军队,各地的军队也开始纷纷北上,向西,北两个方向靠拢。暴风军团已经驻扎在离圣洁走廊不到一百里的地方,鹰扬军团也开始回师准备支援雪风军团。央中军团居中策应,帝国五大军团纷纷做好了战争准备。此外大量的地方守军也开始调动,楚鑫林遵照苍野望的指示,调集了二十万止⽔军,建立起止⽔军团,进⼊天风本土境內,做第二序列的战备支援。同时浅⽔清本人也接到了苍野望的圣谕,希望他能在必要的时候,领惊虹军从圣洁走廊向圣威尔人发动进攻。
但是浅⽔清回报苍野望,除非同意割地给黎国人,否则枫黎两国,不会对惊虹人的出兵视而不见。惊虹在经历铁⾎镇的那番狂风暴雨般的洗掠之后,元气大伤,如今刚刚过去一年,尚未能完全恢复,只有自保之力,却无进攻之能。一旦出兵,被枫黎两国趁虚而⼊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清,我有些不明⽩,如今的局势,陛下到底是希望你打,还是不希望你打?”
“陛下是想用我,却不敢用我。他如今最好的想法,是不借助惊虹的力量,只凭天风军与止⽔军的力量,打败麦加人和圣威尔人。”
“我有些不明⽩的是,你如此<img src="in/ji.jpg">怒圣威尔人,<img src="in/bi.jpg">使圣威尔人与麦加人联合,导致我国两面受敌,为何陛下却不做任何弥补措施?”
“那是因为陛下并不反对我这样做。对我来说,这可以使得陛下转移注意力,从而腾不出手来对付我,但是对陛下来说,这同样是消灭对手的大好时机。”
“我不明⽩。圣威尔与麦加并不是好欺负的对手,纵观陆大局势,这两国的联手的实力绝不会弱于我国太多,尤其是惊虹虽败,却并未完全归属天风,天风实力增长有限,要说以一对二,难保胜算。”
“那是因为我们的两次灭国战争,几乎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恰恰相反,在这两场灭国之战里,我们不仅用最少的人力物力解决了战争,同时还得到了大量的战争赔款和财富。惊虹虽未归顺,但双方商贸已通。惊虹每年都要<img src="in/jiao.jpg">纳大量岁贡,其数额几乎就是惊虹人除去必要开支外的一切赢余。从商业,收⼊角度来看,惊虹人已经等于纳⼊天风旗帜下,使得帝国实力暴涨。此外,圣威尔人是出了名的面粉拳头铁肚⽪,要想打下这个家国,仅靠硬打是做不到的,最好的办法,不是我们打进去,而是让他们打过来。别忘了,天风一统大梁之战,已经惹起了周边诸国的非议。那个时候我们多少还有说辞,说是统一大梁之战,如果再強打圣威尔,就会失去大义名份。但是圣威尔人一但打过来,那就成了我们被动还击。我们不仅可以在自己的国土上消灭敌人大量的有生力量,还可以以报仇的名义反击其国土。如此一来,他的防御再強也没用了,而我们也有了大义名分。就算拿不下圣威尔,至少也要<img src="in/bi.jpg">他们吐出⾜够的赔偿。”
战争中的大义名分,就象是公司广告宣传,每年花费数百上千万提升的不是立杆见影的促销效果,而是品牌信心的建立。有了这份大义之名,战士们相信自己从事的一种⾼尚事业,是为消灭琊恶而存在的军队,百姓们也会更加愿意送自己的子孙上场战,为家国为自己争取荣耀。
柄家战争里,只要不是国主无能,害国害民,防御的一方永远比进攻的一方更具备人心优势,无论地理环境,后勤支持,民心拥戴,都能拥有比进攻方更大的便利。麦加人以恢复百年旧土之名发动战争还说得过去,圣威尔人以清剿异教徒之名发动战争,虽可鼓励己方士气,却不会打击对方信心,相反,他使得原本尚未完成全面融合的天风止⽔等地,进一步在思想上融洽汇合。因此这一次的十字军东征,就注定要遭受強力的反抗。
对苍野望来说,要想打赢这场战争未必困难,但是浅⽔清却知道,未来的⽇子里,天风帝国注定要糟受一些⿇烦,一些厄运。
远在天边的那个挥眈眈的家国,早已做好了充⾜的战争准备,当苍野望还把他的目光停留在眼前的两个家国上时,浅⽔清的目光却已经看得更远,看得更深。
他知道,风雨固然将至,真正的狂风暴雨却尚在酝酿之中。
想到这,他缓缓说道:“总有一天,我会出征,但那不是天风的幸运,而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