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众人闻言都默默点头,看来是都认同吴宗的说法。
“你这消息从何而来?”魏首座沉声道。
吴宗侧头看了看凌奕,仿佛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凌奕略一颔首,吴宗回以一个‘明⽩了’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魏首座道:“我们芙蓉堡如果没有強大的报情收集和传递机构,又怎会在江湖上屹立至今?”
我皱起眉,吴宗此话引起了我的⾼度重视。像芙蓉堡这样树大招风,又专做的是皇家供奉,短短数年间便在江湖上崛起,难保不会引起其它江湖门派的妒忌,除了有这坚固的外堡设施做防御,不可能没有建立自己的报情系统,因为对任何外侵的最好防御,就是主动出击,如果只是被动的在自己的圈子里防备,那芙蓉堡就不会存活于今⽇。但这也正我所担心的,如果将来我逃走,这报情系统无疑就是张天罗地网,会让我无处遁形。
“那到底是⾚鹰庄还是千寂门?如果货物没有损失,那为何这次送货时间却缩短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魏首座有些沉不住气了。
这倒是,还记得当初锦娘告诉我,从芙蓉堡到京城快马加鞭都得四⽇余,如今他们车中马钝的情况下,竟然不到七⽇就返回了,这中间定有什么原因。不过我却很纳闷,这个魏首座不管是座位还是头衔,在芙蓉堡都该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会连芙蓉堡的报情系统都不知道?反而这情况让吴宗讲出来,他面子上怎么会挂得住。
果然,吴宗略有尴尬,顿了顿没有说话,转头用眼神征求凌奕的意见。
凌奕倒仍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他看了魏首座一眼,才出声道:“让他们抬上来吧。”
我一愕,立即转头朝大门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队带刀武士,两人一组,抬了十数个担架陆续进来,然后依次将担架整齐的排成三排,每排六个,一共十八个。
我呼昅一窒,立即便看出担架上抬的是…尸体。那人形的隆起上,都蒙着一块布,从头到脚,如果不是尸体,还会是什么?
整个议事厅內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默默看着抬进来的尸体。待所有担架摆好后,凌奕对吴宗使了个眼⾊,吴宗点点头,朗声道:“这些便是这次来劫货的贼子尸⾝。”
有人轻呼出声。那魏首座疾步上前。掀起其中一具尸体上地盖布。急急查看。
我打了个寒战。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地尸体。虽然隔得比较远。我还是觉得脊背上凉嗖嗖地。其实在我这角度。是看不太清楚地。只能看见魏首座躬⾝在尸体前仔细查看。他地手用力扯开地尸⾝上地⾐服。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半晌没说话。好一会他才直起⾝。对凌奕略一欠⾝体。沉声道:“是⾚鹰庄。”
他是怎么会如此确定?我正在好奇。凌奕却突然开口了。“杜神医。你看呢?”
坐在对面地杜纳海立即起⾝。踱到那具揭开了盖布地尸⾝前。蹲⾝仔细查看。
我全神贯注地看着杜纳海。只见他查看片刻后。又依次起⾝。将地上所有地尸⾝上地布揭开。挨个查看。查到第三排。我终于看清了。他是将尸⾝左肩地黑⾊地夜行⾐拉开。露出肩膀。我一怔。立即想起前几⽇费青云说过地。⾚鹰庄之所以名⾚鹰。是因为庄內所有人左肩均纹有⾚鹰得名。
这定是在检查他们肩上地纹⾝了。我了然地靠回椅背上。呼出一口气。等着杜纳海说出结果。
片刻后,杜纳海的声音传来:“我觉得不像是⾚鹰庄做的。”
我一愣,竟然有两个结果?连忙探⾝朝前查看,只见杜纳海双眉微蹙,似在思索。
“怎么会?明明他们左肩上都纹有⾚鹰。”魏首座驳斥道。
杜纳海略一头摇,一边思索一边道:“所有的尸⾝左肩都纹有⾚鹰不差,但是在下却觉得蹊跷。”
“如何蹊跷?”魏首座疑惑道。
杜纳海摇了头摇道:“在下仔细检查了这批尸⾝的伤口,均为一刀毙命,想必是在出手的时候被堡主及随行人员击杀。”
杜纳海顿了顿,继续道:“如果⾚鹰庄对此次劫货势在必得,那绝不可能出派一批庸手。在下没有妄自菲薄之意,只是觉得,⾚鹰庄的⾼手,即便是在堡主的剑下,也该有能走上数招的能力,但所有人都是一刀或一剑毙命,那说明这批人不管整体实力还是单打独斗都属中下之流,所以在下对此非常疑惑。”
吴宗赞道:“神医果然好眼力,这一批人确实是在我们宿营的时候发起突击,但武功却参差不齐,龙蛇混杂,我们没有花太多功夫,便将他们全部解决了。”
我愣了一下,这算什么?难道不是劫货,是自己嫌命长了送上门让人宰吗?我纳闷地看向凌奕,却见他不动声⾊,眼神环视室內众人,面上看不出喜怒。他倒是沉得住气,几句话便将所有问题<img src="in/jiao.jpg">到手下众人,让他们展开讨论,然后自己默默在一旁控制大局!看他好整以暇的样子,该是早知道结果了吧,为什么不直接公布?难道这就是他御下的手段?
想起前世公司里,我们部门为我独尊的“霸王花”每次开会都是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分别扮演主持、嘉宾、观众的众多角⾊,一个人从头唱到尾,每次到了最后,安排完工作,我们仍是按照她给的进度表去完成任务,至于她究竟说了什么,估计会后没有一个人记得。如何当导领,这是我们常讨论的一句话,就是充分调动手下的积极<img src="in/xing.jpg">和参与<img src="in/xing.jpg">,发挥团队协作的最大作用,让每个人都有意识的将自己当成主角。这才是导领的作用。
我都想到哪里去了?回过神,再仔细看,只见杜纳海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们更不该掉以轻心,这批人明显是个幌子,真正的敌人应该是在后面,可为何诸位会提前回来?”
吴宗笑道:“是的,当时堡主便提出了这个疑虑。<img src="in/gen.jpg">据当时的情况分析,真正的敌手应该是会在我们出天城峡⾕的时候,在⾕口伏击我们。而按我们的脚程来算,第二次袭击应该是在第二⽇下午。所以我们连夜赶路,在天明前赶到⾕口,潜伏在那里,准备反偷袭。果然,第二⽇午时,来了另一批人,这批人无论⾝形气度,都绝非前一晚那些庸才可比,我们虽然先占了天时地利,却也是一番恶斗…”
吴宗倒是轻描淡写地描述当时的状况,可我却能感受到他言语间的刀光剑影,想必那时是万分凶险的吧,凌奕回来竟然还跟个没事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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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加班加到偶快颠倒了,回来第一件事就是上来更新,
存稿已经消耗殆尽,从今天起投⼊上班和码字的双重战斗了,
呜…。精疲力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