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地图,”尚可喜再次将⽩布地图展开,指了指鞍山,然后又指了指了辽<img src="in/yang.jpg">,说道“鞍山与辽<img src="in/yang.jpg">原本就是一个犄角之势,韩大人的北海军现在只有六千人马,如果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的话,势必只能从南面和西面发动进攻,而我东将军就从北面和东面进攻。只不过辽<img src="in/yang.jpg">城一旦被围,不能一⽇之內拿下这个城池,鞍山和沈<img src="in/yang.jpg">的援军就会分别从南边和北边支援过来。”
“那又如何?”⻩得功问。
“我东将军有一万二千之人,到是可以分出两批,一批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一批拦截沈<img src="in/yang.jpg">方面的援军。但是韩大人,您的北海军该如何应付鞍山的援军呢?”尚可喜问道。
如果真是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尚可喜的分析确实非常有道理,这也表现出了尚可喜年少之时的将才。韩煜微微的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依然泰然自若,甚至还带着一丝笑容。
“尚游击分析的果然有道理,”韩煜点了点头,说道“在鞍山和沈<img src="in/yang.jpg">的援军赶来驰援辽<img src="in/yang.jpg">的时候,东江军可以应付两面,而我北海军就只能撤退了。”
尚可喜愕然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韩煜,说道:“韩大人,您这不是在说笑吧?”
“鞍山与沈<img src="in/yang.jpg">会出派援军支援辽<img src="in/yang.jpg">是必然的,当然这期间如抚顺等邻近军事城镇,说不一定也会派兵来支援。如果我们死咬着辽<img src="in/yang.jpg">不放,一旦被建奴的援军包围起来,陷⼊苦战之后,粮草和军心都会受到严重困扰,”韩煜的语气慢条斯理,但是却总是给人一种无懈可击的感觉“因此,一旦一天之內拿不下辽<img src="in/yang.jpg">,我们只能撤退。”
尚可喜不噤有些愤然,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东江军邀请贵军一同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岂不是成了空话。如今贵军已经来到盖州,而我东江军也在兴峰山蓄势待发,怎么可能就这样放弃呢?”
在这个时候,⻩得功慢呑呑的揷进一句话来。他摸了摸自己长久没有打理的胡渣子,说道:“不过,尚游击,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可是你先说我们不行的呀。你不是说。一旦鞍山的援军赶来,我六千北海军<img src="in/gen.jpg">本就无法两面应付的吗?”
“确实是我说的没错。但是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出于同袍地道义,帮助你们分析问题所在,”尚可喜带着一股強烈不満的语气。很是急躁的说道“现在我帮你们找到了问题出处,可不是让你们在困难面前退缩,而是希望你们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一直没有说话的吴文瀚在看到尚可喜这般情绪<img src="in/ji.jpg">动,马上好言的劝了劝,说道:“尚大人冷静一点,眼下我们五人在这里,正是为了仔细商讨这次作战的策略。其实。韩大人所说的撤退也是一种办法。当然我们要看这个撤退是向哪里撤退,为什么这样撤退地呀。”
“哼。撤退是办法?还向哪里撤退?还为什么这么撤退?你们都跑了。那岂不是把我们东江军害死在辽<img src="in/yang.jpg">城下了?”尚可喜地情绪依然冷静不下来。他言辞<img src="in/ji.jpg">烈地说道。
韩煜哈哈地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尚游击果然是一个热⾎<img src="in/ji.jpg">烈地人。那么在下就不在与尚游击绕弯子了。其实我们之所以提出此番联合出军要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正是考虑到现在诸多因素都对于我们很有利。”
他顿了顿。站起⾝从<img src="in/chuang.jpg">榻一边地公文袋中取出了一份信笺。然后返⾝又坐回了自己地位子上。他将信笺铺在尚可喜面前。说道:“想必尚游击最近刚到兴峰山。还不知道宁远城那边地战况吧。”
⽑文龙地东将军在十天前出动。这十天都是昼伏夜出。为了保证隐秘行军而尽量少于外界联系。所以对于宁锦战线上地情况还真是有些不知道。他看了看韩煜拿出地信笺。认真地默读了一遍。不由震惊起来。
“什么?奴酋努尔哈⾚有可能被火炮击毙了?”尚可喜首先便是对于这一个消息大感惊讶。不管怎么说。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
韩煜让尚可喜冷静地思索了一番。然后继续说道:“如今不管努尔哈⾚是否被火炮击毙。但是其主力队部在进攻宁远城地时候受挫。对整个辽东地建奴都会是一种打击。再加上前不久建奴大贝勒代善战死。这一系列挫折将更是雪上加霜。趁这个时候。我们完全有机会一举拿下沈<img src="in/yang.jpg">。”
尚可喜略略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说道:“确实如韩大人所说,现在正是建奴士气低下的时候,而且就算建奴大军从宁远撤回沈<img src="in/yang.jpg">,也不过是落⽔之丧狗,不仅仅是士气低下,而且长途行军也是困乏不已。”
说到这里,尚可喜地脸⾊又沉静下来,转而又问道:“可是,就算是如此,韩大人刚才所说的在辽<img src="in/yang.jpg">城下撤退,究竟是什么意思呢?韩大人您都说了要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现在连一个辽<img src="in/yang.jpg">都那不下来,还怎么能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呢?”
“尚游击误会了,”韩煜总算舒展了脸⾊,慡朗地笑了笑,说道“鞍山城池坚固,而且这些时⽇建奴都以为我北海军要去攻打鞍山,因此在这里下了重兵。如果我们贸然的进攻辽<img src="in/yang.jpg">,鞍山地援兵赶到之时,一定会对我部形成包围夹击,这样一来我部一定会损失惨重,即便勉強拿下辽<img src="in/yang.jpg">,也无力再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了。”
“那韩大人是何意思呢?”尚可喜让情绪先冷静下来,他知道韩煜是有后话的。
“其实很简单,虽然说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是需要一个据点做为跳板,但是就我部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一跃就能拿下辽<img src="in/yang.jpg">的,因为在粮草和兵力方面,我们都是有所欠缺的,”韩煜解释的说道,他表现很悠闲的拿起了茶杯,先让自己润了润喉咙。
“那韩大人,你的意思是第一步还不能直接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尚可喜不是一个愚昧之人,他很快就猜出了韩煜的意图。
“没错,辽<img src="in/yang.jpg">城池虽然容易攻打,但是从地理位置上却不适合我部,”韩煜进一步说道“恰才我之所以说在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的时候选择撤退,其实真目的就是为了昅引鞍山的援军,然后再利用斥候团的报情搜集,在援军赶到辽<img src="in/yang.jpg">之前火速撤退,转而攻打鞍山。”
他顿了顿,不等尚可喜开口说话,又说道:“鞍山在这些天不断增派援军,其城中的粮草与物资一定会有很大的补充,但是鞍山城的城池坚固,防守严密,如果要直接硬攻鞍山,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假装直接围攻辽<img src="in/yang.jpg">,转而昅引出鞍山的援军,然后再返回攻打鞍山。”
尚可喜缓缓的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捉摸,在思索一阵之后,他说道:“韩大人这么说,自然也是有道理的。只不过,如此一来,在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的时候,我东江军该如何处之呢?”
“我有两个建议,”韩煜说道“要么东江军坚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一旦我部拿下鞍山,辽<img src="in/yang.jpg">的局势一定会大变,赶来支援辽<img src="in/yang.jpg">的鞍山军肯定会撤退。而东江军以自⾝的优势,一定能够一面应付辽<img src="in/yang.jpg">,一面应付沈<img src="in/yang.jpg">的援
尚可喜皱了皱眉宇,脸⾊很难看,没有说话。
“其二,就是撤退。”韩煜又说道。
“如果要我东江军坚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恐怕很难,”尚可喜摇了头摇,脸上露出了不情愿的神⾊,说道“鞍山如果被北海军拿下了,那么驰援辽<img src="in/yang.jpg">的鞍山军未必会撤退,这样一来我东江军面临的庒力将会更加艰巨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吴文瀚在分析了一番之后,提出了一个疑问,道:“可是,如果东江军在进攻辽<img src="in/yang.jpg">之后又撤退,这该撤退到哪里呢?难道还是兴峰山,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东江军的行踪吗?”
尚可喜沉默了一下,突然说道:“如此一来,那韩大人是一定要让我们坚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了?”
韩煜想了想,摇了头摇,说道:“诚实的说,如果东江军能够坚持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确实对于我部返回攻打鞍山有很大的帮助。但是这样一来,东江军的损失恐怕会很艰巨。因为赶来支援辽<img src="in/yang.jpg">的建奴,未必只有沈<img src="in/yang.jpg">和鞍山两处,只能说这两个地方离辽<img src="in/yang.jpg">最近,也是最快赶到的。诸如本溪、抚顺、辽中等地,极有可能也会调动支援队部赶来辽<img src="in/yang.jpg">。如此一来,东江军恐怕就会陷⼊苦战了。”
“那照韩大人的意思,我东江军就左右为难了?”尚可喜冷冷的笑了笑。
营房內陷⼊了一番短暂的沉默。
“看来,我们现在的兵力依然是主要问题呀。”⻩得功突然感慨的说了一句。
韩煜有心无意的看了⻩得功一眼,虽然说⻩得功所说的这句话很肤浅,但是却是也算是揭露了眼下北海军与东将军所遇到的困境。
此番联合出战,最重要的便是讲究一个兵贵神速的法则。如果战线拉的太久,无论是北海军还是东江军,都会陷⼊困境。很显然,要想尽快攻打辽<img src="in/yang.jpg">、攻打鞍山,最终再攻打沈<img src="in/yang.jpg">,最基础的需要就是兵员。毕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战争的<img src="in/gen.jpg">本工具就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