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红没有躲避杨所长的眼神,很平静地看着杨所长,也没有说话。
杨所长暗自咬了咬牙,说:“⽑记书,罗镇长,不是我杨某人不识好歹,我来⽑竹镇也有好几年了,这些年一直承蒙镇里的导领的照顾,我心里明⽩,也很感<img src="in/ji.jpg">。但是,我原来是个军人,现在是个察警,保护民人群众的生命健康全安和财产全安一直是<img src="in/dang2.jpg">和民人赋予我的神圣的职责。我端了这个饭碗,就应该对得起这个饭碗。现在有人是想打破我的饭碗,我今晚如果有无礼之处,还请各位导领多多包涵,该⽇我一定登门谢罪!”
罗镇长的脸⾊<img src="in/yin.jpg">沉了下来,⽑记书的嘴巴张了张,但是没有说出声来。
“小丘,你带几个弟兄请罗刚老弟到出派所做个讯问,我到县局里去一趟,一切等我请示局导领之后再做决定。记住,一定要好好招待罗老弟,别让他受委屈,好茶好饭地供着!”杨所长的话说得很客气,也能上台面,但是表情却是很严肃。
“这位老大爷,请您和我一起去一下县安公局。老人家,您不要担心,有些情况需要您核实一下,晚上我就亲自送您回家。”杨所长又对老大爷说。
“罗刚,请吧!”小丘的手就搭上了罗刚的手臂,暗自劲使,面上却是笑呵呵地。
罗刚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老爸罗章,罗章叹了一口气,突然走上前去,对着罗刚就是几巴掌:“你这个兔崽子,不在家里好好呆着,出去跟人鬼混。到出派所要把事情说清楚,配合小丘的工作,不要隐瞒,不要总是讲什么哥们义气,是谁把有病的牛蛙放到养殖园的你都要向出派所禀告!”
罗镇长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让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他话语里面透露的意思就是让罗刚怎么都不能承认是自己故意买了病牛蛙再放到⽔产养殖示范园的。这个罪名可不是一般的轻,一经核实,到牢房里面呆个三五年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这种事情主要是讲证据,即便罗刚买病牛蛙这件事情被核实,只要没有证据核实这牛蛙是被罗刚故意放进去的,事情都还有挽救的余地。从刑事意义上讲,故意和过失是有很大区别的。
东方红实在看不下去了,这不是摆明了要拉个人出来顶罪吗?
“杨所长,要不我和您一起去县里吧。今天这事闹的,还把罗公子给绕了进去,我也得去和县委贺记书当面做个检讨,这个⽔产养殖园是我负责蹲的点,我的工作没有做好。当然,还有市委杨记书,我是市里派来挂职的,没有脸面回市里啊。这个教训是惨痛的,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后悔葯啊。”
东方红这么一说,罗镇长的脸⾊更加<img src="in/yin.jpg">沉了,⽑记书也沉不住气了。听东方红这语气,这事情没完没了啊。
罗镇长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冷哼了一声就走开了。
“这里空气不太好,到处都是酒味,东方老弟,我们那边菗支烟吧,去县里不急在这一时嘛。”⽑记书打着哈哈说着,也不管东方红乐不乐意,就拉着东方红走到了<img src="in/yang.jpg">台上面。
东方红对⽑记书今天的态度非常不満意,这个退伍军人出⾝的镇委记书看来没有表面上的那种嫉恶如仇,这也让东方红有些失望。但是想归想,对自己的这个顶头上司还是要保持面子上尊重,不然怎么也说不过去,只好让他拉着走。
⽑记书给东方红装了一支精品⽩沙,又掏出打火机点上,才开口说道:“东方老弟,今天这事不好办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罗刚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我也很气愤。但是,老弟你还是听我一句劝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吃亏就是占便宜。”
东方红一听,心里那个气啊。自己被村民兴师问罪的时候怎么没有看到你⽑记书大人出面替我解决问题,自己躲在这个酒楼里喝酒享乐。那个时候有谁想过饶过我啊,要不是自己有个家底,说不定自己的仕途生涯就彻底地葬送在这⽑竹镇的罗家村了。现在罗镇长的儿子出了问题,就让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情。
东方红也知道,如果这件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自己也许不会把罗县长他们得罪到无可收拾的地步。但是,现在自己已经知道了罗县长他们是怎么样一步步爬上去的,他们的官位是建立在⽑竹镇民人的利益和⾎汗上面的,充満着不可告人的勾当。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放过这批贪官污吏。这个矛盾是不可避免的,冲突也知识迟早的事情。
既然这样,自己还不如趁现在主动权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也出出自己心里的这口恶气。何况,这样一来,也可以起到打草惊蛇的作用,动了罗刚,他后面的人物一定会坐不住,可能会跳出来。
东方红总是觉得罗刚的背后一定是还有人指使,而这个幕后人十有八九就是伍少。今天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软弱,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好欺负,接下来的手段肯定会更卑鄙,更嚣张,这些也不是东方红所希望看到的。
但是,东方红也觉得有些为难,自己毕竟还是⽑竹镇的副镇长,如果在得罪了罗镇长之后,又不给一把手⽑记书的面子,自己以后的⽇子肯定会不好过。
“⽑记书,您说的我都明⽩,只是我心中这口气实在是不好受!”东方红想了想,装做很冲动的样子。
“老弟,我都明⽩,换作是我也不会罢休,我明⽩你的境况。但还是听我一句劝吧,这事情闹到县里,⽑竹镇的面子上面都不好过,再说,罗县长那一关也难过啊,我们这些⽑竹镇的导领也有不可推脫的责任,我想是不是可以大事化小--”
⽑记书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秘书小杨就急冲冲地跑了过来。
“⽑记书,县电视台来了好几台车,他们要采访您呢!”小杨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记书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