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楚打开邮箱,去找杨志的信。
从那次的断电事件开始,杨志为了了解秦雅的情况,就和她联系上了。她记得当初收到他的来信时,她的心有多跳!他竟然想得起她,还对她吐露心事,老天真待她不薄。
岸楚没跟秦雅说这事,她也没跟雷弘提这事。也不是她心中有鬼,反正又没什么大事,说了毫无益处,強如不说。
杨志说他在国美的心境起了大变化。他学会了珍惜,学会了争取,在芸芸众生只中,他开始积极。刚开始付楚还恼怒他厚此薄彼,但他已道歉了。他说他有些偏执,实在不应该任意批评别人的<img src="in/xing.jpg">格,即便是他不乐意的外向。他在国外见多了在国內想都不敢想的开化事,说那里的女<img src="in/xing.jpg">才是真正的外向。他说对付楚很抱歉,付楚是个典雅的国中女孩,以前是他恶劣。
他们两个谈起秦雅。杨志说他十分喜爱她,在他那儿是绝难找到那样纯洁美丽的女孩。他说想回国来和秦雅相聚。他诚实地向她述说他的內心世界。付楚听着,并不奢言。他说她是个忠实的听众,不知为什么他十分信任她,说距离远了,心却近了。付楚只以一种诚坦的心去理解他的意,也不往它处想。
他说他学习苦闷。这里的人瞧不起华人。虽然表面上说什么人权平等,但骨子里却是深刻的种族歧视。刚开始他还以为这里很好,但现在却感觉这儿太纸<img src="in/mi2.jpg">金醉了,他感到举步维艰,他不习惯这的生活方式。甚至,他还怀疑出国是否正确,是否能最终实现他的理想。
岸楚劝说他的选择是对的,许多人想去还不成,他是⾝在福中不知福。国中有句古语,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人来了他乡就应该去适应,去认真学习,应该尽力排除心理障碍。
杨志说他浮躁了。他说付楚的话很好,说她是通情达理的人。
岸楚笑了。她是真<img src="in/xing.jpg">情的人,不喜<img src="in/huan.jpg">蔵着掖着。她说她是钻牛角尖的人。她如实地象在陈述他人的事一样象亲密的朋友一样对他说了她曾喜<img src="in/huan.jpg">过他的事实。她老老实实地讲了她的爱恋和矛盾。她说她一直欣赏他,说她还羡、妒过秦雅。她是如此诚实地说了,并不以为这有什么,并未考虑到什么后果。她不了解其实每个人都有的天堂与地狱,自尊与虚荣的心理。她把杨志想得太⾼尚美德了。从这点来说,她可真和纯真的雷弘不分伯仲不相上下啊。
人在异国他乡,少了一份拘束,多了一点孟浪,又有了距离的隔阂,杨志的胆大了。
杨志万分惊讶,说他还以为她讨厌他。他几次三番地重复问她,她真地喜<img src="in/huan.jpg">他,觉着他是万中挑一非池中之物吗?
岸楚明显觉得他过于<img src="in/ji.jpg">动了。不过,她体贴地想这也是人之常情。她说她当时真是如此強烈的心情。
杨志也就没再提这件事,他一切如常地和她谈天说地,你来我往。只是他的来信更为密集了,言语间也颇为自得。他把付楚当成了知心朋友,述说他在国外的各种感受,而通常又是不太登大雅之堂的。他谈到他是如何长成现在这般优秀的人来。他还说起秦雅,说虽然她很完美,但尽善尽美,偏于沉静死寂了,没有付楚来得实真。
岸楚有点不⾼兴他那样,感觉他似乎是吃定了秦雅,可以有恃无恐说三道四了。付楚不喜<img src="in/huan.jpg">把她和秦雅做比较,这并不能取悦她,只是徒增对他的反感了。她的人生信条是实真,而不是两面三刀。不过,人家跟你说心里话,你总不能去讥讽人家吧。出于面子,付楚勉強还顺着他的话说,只是话少了,隐语多了。
杨志随着付楚不明的态度越来越大胆。现在,他更多地谈起了女<img src="in/xing.jpg">,说什么类型的好看,什么类型的实在,说他看见周围的人怎样怎样地搞男女关系,说他的思想更上了一层楼,已见怪不怪,还想以⾝试法了。
岸楚很理解他所处的混<img src="in/luan.jpg">环境,虽然心中厌恶,但是她仍然尽量委婉地说人应该忠实。付楚十分讨厌她这种有话不说的状态了。她想让他别再和她说这些,只是她顾虑到秦雅,她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她要凭己之力说服心变的杨志,她试着说了些好话,但杨志看起来好象已经执<img src="in/mi2.jpg">不悟了。
岸楚心痛。杨志变得坏了。为什么人换了个环境就变了呢,是近朱⾚,近墨黑吗?但不是有出淤泥而不染吗。付楚想不透他为什么会变,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他是个良好受人敬重的良好青年,本质洁⽩,怎么会被腐蚀呢?说什么国美的风气舒张人心,狗庇,他自己不也说那里太开化!她终是明⽩,后悔了,是她引的他,她恍然大悟。她恨透了自己,杨志变得多奇怪她就有多恨自己。她对秦雅可怎么<img src="in/jiao.jpg">代。她真想跪在她的脚下企求宽恕!有些事有些人确实不能以心相待,这算是个沉重的教训,她会对此铭刻于心!她为自己的无知感到无地自容。要让他悬崖勒马,<img src="in/mi2.jpg">途知返,适可而止。她不能再继续逗挑他,随便他怎么,她决定这是最后一次和他说话了。
岸楚打开杨志的信。她怀疑这次他又有什么惊人之论了。
楚:你好!我很开心和你说话,你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友。你对我的好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在我说心里话之前,我要先向你讲一个新近发生的故事。
迈克是洲非人(具体是哪个家国我不知道),他和我一样,是留生学。最近,一件不辛的事落在了他的头上。做化学实验时,他一不小心竟被泼出的浓硫酸给弄伤了右眼。哦,我的耶酥(这是我从不辛的迈克那儿学到的口头禅,他痛得厉害,耶酥是他的止痛良葯),他真可怜,也辛亏我当时离得远!他在医院里嗷嗷叫唤,叫得他万里之外的⽗⺟心碎了,叫得我们大家(我、同学、教授)的心都难过了,叫得医院的护士俏姐小的心也软了。这个国美洋女呵个尤物,心地很好。她在这个国度真是另类,她不分昼夜⾐不解带地照顾迈克,后来这两个人不知怎的(可能是相处时间太长,可能是迈克太可怜,可能是俏护士太好,天知道呢)竟产生了纯洁的爱情,他们每天相依相偎,畅所<img src="in/yu.jpg">言,惺惺相惜,羡煞了我们这些旁人!迈克真是因祸得福了,因为他其实不是个讨人喜<img src="in/huan.jpg">的人。迈克家乡的未婚<img src="in/qi2.jpg">也来照顾他了。迈克是他们家国土著族长的公子,从小就定了亲。哦,顺便说一下,他们家国实行的是一夫多<img src="in/qi2.jpg">制。他的女友是个道地的村妇,她说不了外语,但她竟敢傻呵呵地只⾝闯到国美来,也是能⼲了。迈克骗护士说她是妹妹。俏护士和女友语言不通,就真认为是妹妹,对她也百般呵护。女友有些明⽩,不过苦于无法<img src="in/jiao.jpg">流,而且她似乎并不排斥三人的关系,她也就对护士很好。迈克看到他三人相亲相爱,是既得意,又得意。他跟我们说,想研究纯种的和混⾎的儿童有什么区别联系,或许还考虑要写一篇博士论文,以⾝作则,为人类为洲非做贡献!
我说这个感人、有趣的故事给你听,以你的聪明才智肯定猜到我有目的了。我是有一件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关于你和我和雅的事。近来我烦闷得很,⾝体不好,心情郁结(主要是我想要和你说的事难倒了我),我在想,我应该怎样和你说这事呢。考虑再三,我决定说了。
我已知道你的心,从那时起我就对你刮目相看,和你说话的点点滴滴,让我对你也产生了同样的感情。怎么办呢?我苦恼了很久,因为好象<img src="in/ting.jpg">对不住雅,而且对你也不公平。但是现在,时来运转了,我看到了迈克的鲜鲜例子。我向你累赘了这么多,无非是要向你诚坦实布公:我们不如学学迈克吧,让雅做一回护士姐小,就委屈你来做那女友,你看行不?
我知道你是好人,所以我才和你商量这事,让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秘密⼲脆地解决了它吧。我心心念念期待你的回音。
祝你生活愉快,要是想起我就更好。
你的志
岸楚把信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三遍,反复琢磨,用冷⽔泼泼脸,才搞明⽩杨志的意思。她气得耗尽肺里的空气大叫一声。这无聇的东西!她怎么瞎了狗眼喜<img src="in/huan.jpg">的是这样的人!
听到异常,雷弘跑出,过来,蹲在她⾝边吓得问:“阿姐,你怎么了?怎么了?”
岸楚低头看雷弘,气得泪花横撒,当然她不会让他见到这样卑劣的事。她摸摸他的头,勉強说:“没事,你进去吧。”
雷弘便看了一眼落款,走了。付楚又看信,气不打一处来。罢罢罢!避不了那许多,随他的便,她不管了!她做主当了一回圣⺟玛利亚,她只温柔地轻轻地回了一句话:下地狱去,孩子。
岸楚坐着生闷气。气杨志也气自己。她一<img src="in/ji.jpg">灵,狂疯地想去说给秦雅听,揭露他的真面目,然后让他们一拍两散。她冷静下来又想,不能给秦雅知道,绝对不能,说不定她听了会昏厥的。她可不能那样⼲。她这样做了就成了那集成败于一⾝的萧何了。唉,真是个多事之秋,人心真太叵测!
一阵清越宜人的琴声传来,扶平了付楚格外⽑躁的心。付楚正在怨天尤人,要死要活,听到琴声,⾝体由不得一颤。回屋去,雷弘在抚琴,一串串优美的音符便来源于此。
雷弘的手指舞动,⾐角飘舞,眉眼含情,他噙着泪望着她。付楚瞧着仙风道骨一般的雷弘,呆住。
岸楚毕竟是没和秦雅说实话,因为说了毫无益处,反而可能会伤害到她。她只能稍微侧面地要秦雅看人应该理智一点。秦雅莫名其妙地说一定会的。付楚难受,却无计可施,只有凭杨志的良心和雅的运气了。暂时她只有在旁默默祈祷,走一步算一步了。各人有各人的心结,杨志也只是向她展示,如果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她是庸人自扰了。时间会慢慢证明一切,说不准明天他就好了。或者自动放手呢!人人都有自己生存的契机,至于是什么机会,就让上天来安排吧。
岸楚总觉这段时间和雷弘太过亲近,都快要超过她的限度了。她前前后后仔细翻找原因,这才发现到原来是自己生病,变得神经脆弱,就卑鄙地利用了阿弘来当靠山,做寄托。真是该死,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了?她这样做是⼲什么?阿弘是人,又不是阿猫阿狗,怎么能对他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呢!她确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蛋。雷弘混沌,尚情有可愿,她是明⽩人,竟⼲那缺德事,简直罪不可恕!岸楚多次<img src="in/yu.jpg">开口否认或是请他否认湖边的事,但还是怕他伤心,一直没敢说。可是今天他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她该不该抓住这个机会呢。或者说这次又是不是所谓的机会呢。
雷弘踩着改装后的太<img src="in/yang.jpg">能电池滑板,对正握笔写字实发呆看着金鱼儿的付楚笑说:“阿姐,快过来玩这个。这是我弄的。”
“不喜<img src="in/huan.jpg">,它又不会象车一样自己动。”付楚瞅瞅那与一般无异的东西说。滑旱冰很累人的,她现在连动一下都不想。
雷弘稳住⾝体,⾼兴得呱呱叫:“会动的,真的,你看!”他拿给她看。“穿上鞋站好,按一下按钮,它就自己动了。”
岸楚看了,也笑,说:“真的耶!还有没有,拿来给我穿穿。”
雷弘从⾝后再取出来一双,叫道:“当~当~当~当,你看!”
岸楚兴致<img src="in/bo.jpg"><img src="in/bo.jpg">地拿来穿上,<img src="in/shu.jpg">悉了它的习<img src="in/xing.jpg">,便和雷弘滑到别墅外的柏油大马路上。两人越玩越起劲儿,付楚提议说要两人比赛,看谁先到对面马路的大树下。雷弘立即答应了。两个人一前一后冲向大树,领先的付楚笑着抓住撞来的雷弘。雷弘一边<img src="in/chuan.jpg">气,一边问:“阿姐,你怎么那么快?”
“当然,我是学校的滑冰⾼手呢!”付楚<img src="in/ting.jpg">自豪地说。
“怎么我看不出来呢?”雷弘调⽪地说。
“那是你没眼光。”
两人滑过来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摸摸鞋子,付楚问:“阿弘,你怎么不把你的小东西拿去比赛?我敢肯定,一定得奖。”
“比什么?”
“青少年发明创造的比赛。有大奖呢。”
“噢。”雷弘不甚热中地应道。
岸楚看看他运动后粉扑扑冒热气的脸,又想起刚才的心事,便试探着问:“阿弘,你⾼不⾼兴?”
“恩。”雷弘一脸笑意回看付楚。
“以前你也⾼兴的,恩?”“是啊。”
“我们以前那样你也很开心的,是吗?”
“对呀。怎么了?”雷弘奇怪地反问。
“那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忘了湖边的事?”付楚一鼓作气说完。说了她便紧盯着他的脸,预防他下一步的动作。
“为什么?不是说好的吗?”
“因为你一样的快乐呀,没什么改变对不对?这样下去,我觉着我好象在欺负你,在利用你的感情。”付楚的声音越来越低。
“可是我从来也不这样觉得呀!”
“可是我觉得!我觉得害怕!”
“为什么,为什么会害怕呢?”
“我害怕依赖你!我一直很立独的,对不对?有了你,我确实变得快乐了,但也因为你,我变害怕了。我从来没不知怕为何物的,可我现在竟害怕了!你还这么小,我就依赖你了,等你长大要离开我了,我该怎么办?我怕我会恢复不了。”
“我为什么要离开呢?”
“你一定会走的,到时我…”
岸楚看着雷弘,他捂住了她的嘴。
“我不会的。我为什么要离开呢?阿姐依赖弘不好吗?你就依赖弘不好么?你不依赖弘,你要依赖谁呢?弘不许你想依赖别人!”雷弘不噤低喊道。
岸楚心动地听他说完,她非常清楚自己这种<img src="in/yu.jpg">拒还<img src="in/ying.jpg">的复杂心理。她这时要是抬头注意观察,她就会瞧见雷弘灰暗非常的脸,她也就不会继续冒死说下去了。但她没有抬头,但就是抬头了,她慌<img src="in/luan.jpg">的大脑也未必会让她仔细观察理解。她低下头仍说:“你还小,不成<img src="in/shu.jpg">。”
忽地,付楚感到眼前一暗,然后她近看见他的睫⽑,她觉着嘴<img src="in/chun2.jpg">被什么物体碰了一下。一秒钟,换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她脸、额、耳、眼,全⾝都象虾子似的涨得红了,⾝体不受控制地抖动,她睁圆两只眼。
雷弘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他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嘟哝:“我…不…小…了。”
呆了一会儿,雷弘见她还是保持原样,以为她恼了,便耷拉下脑袋呢喃:“我不小了,是大人了。”
岸楚没防得他来这一手,吓得魂儿都出了窍了。此刻,她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想头:她被人欺辱了,要报仇!她集中目力,复仇的眼光落在他的黑发上。她要将他粉⾝碎骨,五马分尸,锉骨扬灰!她听得他说了什么,这才想起他是雷弘,不是登徒子。倏忽地,她有些涩羞,有些手⾜无措。她留意到几滴⽔珠掉在了地上,印浸了一大片<img src="in/shi.jpg">斑,她听到几声啜泣,她意识到他在哭了。他为什么要哭呢?她忙拾起他的下巴。
雷弘被迫抬起脸,但他的眼珠朝下,并不看她。他的脸苍⽩,他慢慢说:“弘已经是大人了,不会离开你的。”
他毫无征兆地慢慢哭着发作道:“阿姐瞧不上弘,说弘是废物。弘是个笨蛋,弘再不要和阿姐说话了。弘要回家,弘要一个人回去。”他脫下滑板,站起来往家的方向走。
岸楚被吓一大跳,这才搞懂是她的话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他被靥住了。
岸楚吓得面若死灰!他犯病了,她害他的,他想蔵进他的那个世界了,他再也不愿意理她了。不行,那怎么行,怎么可以?他不可以犯病,不可以逃跑,不可以不理她!岸楚这才弄懂自己的心。她回过神,急忙追上去,冲到他面前,把他拦住,拼命地说:“阿弘,咱们不回家!现在不回去!”
雷弘已如不认识她一般,两眼发直,面⾊惨⽩,他昏昏沉沉<img src="in/mi2.jpg"><img src="in/mi2.jpg">糊糊地说:“回家,弘回家,弘要爷爷。”他挤过付楚,仍向前走。
岸楚复奔到他前面,双手<img src="in/ji.jpg">动地向后划动,她慌张地大声说:“阿弘很聪明,阿弘是最聪明的,阿姐只喜<img src="in/huan.jpg">阿弘,阿姐永远不会瞧不起阿弘!是姐不对,是我自私,只想到自己!求你!不要!”
雷弘只说:“弘要回家,弘要爷爷!”
岸楚只感到天昏地暗,她急得搂住他,她用力掐住他的人中,她捧着他的脸強迫他把眼睛对向自己。她用力摇晃他,流着泪喊:“阿弘是个大人!阿弘还有阿姐,不可以离开她,不可以!”
“阿姐?”
仿佛在黑暗中摸索到了一丝曙光,付楚听后急切切的说:“对,我是!我认为阿弘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阿弘是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阿…姐?”雷弘集中精神,费力地犹豫地轻喊。
“对,我是姐,是你一个人的,不会离开你。”付楚殷勤地说。
“阿姐!”雷弘又哭了,他咳出一口气,用力地叫“阿姐!我以为你要离开弘了,我以为你要象爹地妈咪一样走掉!”
“我不会走的,我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料不到他会把她当了死人!想到自己毕竟是始作俑者,她自认倒霉,松了一口气,说。
“可你刚才不是说的离开吗?”
“我是说你!唉,反正,不管怎样,再没什么离开不离开的了。”付楚收起惊吓的心,叹道。刚才他仿若去地府走了一遭,如果还敢说什么离开的话,她可不就该遭天打雷劈了。
“噢。阿姐,我有点头晕。”雷弘扶着额说。
“知道了。我们现在回去,你闷头睡上一觉就好了。”
是夜。雷弘说了夜一胡话。付楚只得在旁守着。
她是绝不敢再提此事了。捅了马蜂窝的滋味可不好受,酸甜苦辣,又是內疚,又是疼痛,还不能追究那天外一笔的KISS,她算是个从头到尾背到底的人了。
她有些发痴地想:这人变动起来怎如此大巨呢?行为意识相连得奇怪!行为是意识的呢,还是无意识的下意识?这有意与无意间,又怎么区别?从此行为到彼行为间,又怎样才能发掘到人的天生的本质?或此天生的本质是环境弄人而不是所谓的天生呢?
我们的付楚大姐小经历了两个刺<img src="in/ji.jpg">,已经变得痴傻了。受了雷弘的熏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