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轿行至富贵道金府门前。
“落轿。”
轿帘揭起,锦瑟款步出轿。
金府门前护卫一见是朝觞阁锦瑟,立即进门禀报,不稍片刻,护卫便匆匆出来。“二少爷请您进府。”
碧瑶往府里望了望,如锦瑟所料地开始抱怨:“要照平时,金富侯早摇着撒扇,提着长袍哈巴狗似地<img src="in/ying.jpg">出府来了。若不是沈…”
“碧瑶。”锦瑟轻声喝止。
⼊府中正厅落座,仍不见金富侯⾝影。碧瑶已经等得不耐,正<img src="in/yu.jpg">发飙。
“锦姑娘可是稀客啊!”金富侯踏⼊厅门,撒扇别在<img src="in/yao.jpg">际,手里改握了两颗金球。
撂了这句话,金富侯朝南而坐,专心玩他的球。
“怎比得你金富猴贵猴事忙。”碧瑶一旁嘀咕。
“锦瑟来跟二少谈沈曼。”话不绕弯,锦瑟不想打太极,虽说人是金府暗里劫的,可事要摆在台面上说,而且她心里清楚,今天并不是来谈判的。补充道:“只谈沈曼。”
“哈哈…锦姑娘真是<img src="in/xing.jpg">子急,一刻都不耽搁。”金富侯没料到锦瑟会直奔主题,他清咳一声以作掩饰“那在下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沈曼是在我手上。锦姑娘若要人,得拿码头来换,无二话。”
语气不重,可这话,说死了。
“还恬脸说呢?”碧瑶一脸轻蔑。
锦瑟不语。
“姐小…”碧瑶最怕锦瑟犹豫,沈曼是萧爷的女人没错,但于朝觞阁于姐小而言,意义也只在买卖关系,她牵线为朝觞阁招徕生意,有功劳,可却不值得姐小耗费这么多精力,遑论破了七年的阁规。说到底,她不过是枚棋子,有了萧爷,才会间接与朝觞阁扯上关系。她眉眼暗示:你不会为了一个不相⼲的沈曼就破了朝觞阁的规矩吧?
金富侯见锦瑟沉默,觉得事有余地,赶紧趁热打铁:“谁都知道沈曼是大当家的女人,朝觞阁不会不管,如今大当家不在,锦姑娘自会为她做主。呵呵,在下是⾼酬借用码头,不是強要,这笔帐,朝觞阁怎么算都不吃亏的。锦姑娘你说是不是?”
金富侯大费周章劫走沈曼,无非是因着她与萧逸非同寻常的关系,前几⽇在锦瑟那里吃了瘪,现在要以沈曼为人质,<img src="in/bi.jpg">朝觞阁妥协来为他金家偷运烟土。
锦瑟依然不语。
是了,若没的商量,锦瑟一刻都不会退让,岂会两度沉默。与锦瑟打了七年<img src="in/jiao.jpg">道,金富侯自认,这一点,他还是看得出来的。
“当真要码头来换?”锦瑟启声,眼帘淡扫。
金富侯笑得张扬,这是个问句,它表明锦瑟松了口,那么,他赢了。
“呵呵,这两天,沈姑娘就由在下代为照看,等卸了货,金某亲自送她回悦琴坊。”
“如此,二少生受了。”没有情绪。
“客气。”是假客气。
…
“姐小,你这是…”出了金府,碧瑶有些恼。
“碧瑶,人要救,规矩要守,这戏,也一定要演⾜。”锦瑟道:“金二老来朝觞阁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若不犹豫,他又怎么会信呢?以他的个<img src="in/xing.jpg">,今晚就会去找沈曼。”
锦瑟得到沈曼被劫的消息,就立即派人查探了金富侯在黎城的几处别院,却都并无异样,今天金府的守卫较平时有所增加,更加确认了心中的猜测,也就是,沈曼<img src="in/gen.jpg">本就被囚在金府之內。她答应金富侯用朝觞阁的码头为他运烟土,只是缓兵之计,因为,她要金富侯亲自带她找到沈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