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明宗二十三年－－

　　朴孝宁匆匆回府，掩不住兴奋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一进大门便狂吼“夫人呢？”

　　“回大人，夫人在内舍廊。”

　　一刻也未停，他马上转向内舍廊行去。

　　内舍廊早已不是他的住处，而是两个儿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七岁后的居处，特别是长子，今年刚举行冠礼，得意得不得了，俨然是内舍廊的老大，成天率领着小他四岁、八岁和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四岁的弟弟到处捣蛋，令他头痛到极点，因为他们有娘亲作后盾，根本不把他这个父亲看在眼里。

　　“孩子本来就要任由他们自由发展，我们作父母的只能从旁指导协助，这样他们才能有足够的空间伸展他们的智力。”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这么说，他也无可奈何，因为几个孩子确实特别聪明得教他咬牙切齿，想来是承继自母亲的遗传，生平专以为难他为己任，不过四十岁，他却觉得自己已经七老八十了。

　　这世界真苍白！

　　不过，放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总是会负责再把他这一片苍白渲染成缤纷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jpg">彩，让他切实感受到这世界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美好。

　　内舍廊内没有人，于是他继续走向清竹别苑，远远的便听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与孩子们的说话声－－英文，偶尔还会跑出来几句德文，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可是在转弯前，他又不自觉地驻下脚步，因为二女儿的一句话。

　　“未来世界的人？妈咪是未来世界的人？我不懂！”

　　“笨蛋，就是说妈咪是从五百年后的世界来的啦！”长子。

　　“可是…爹地知道吗？”二女儿。

　　“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

　　“为什么不告诉爹地？”

　　“他是大人，大人的思想都已定型，这种事他很难接受。就算是你们，如果没有经过我的未来式教育，你们也无法接受。不信你们可以试试看，说到外面去给人家听，人家会不会骂你们是妖言惑众！”

　　未来世界的人吗？

　　朴孝宁微笑。

　　其实他早已知道了，就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第一次告诉长子这件超乎想象之外的事实，那时他就知道了。

　　未来世界的人又如何？

　　是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就行了。

　　“可是妈咪知道那么多将来的事呀！”次子。

　　“他们都以为我是卜算出来的，其实对我来讲，那些都是历史，如果不是我爸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我背，我才懒得去记那么古早以前的事呢！”

　　“那妈咪有没有想过要回去？”三子。

　　“老实说，就算我想回去也回不去了，因为可以让我回去的导引装置失落在大海中，别说找不回来，即便找得回来，九成九已经坏了，所以我回不去了。不过，就算导引装置没有坏，我也不想回去，虽然五百年后的世界确实比较进步又舒适，但是我爱你们的爹地，还有你们，我舍不得你们任何一个，只要有你们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好幸福，为什么要回去呢？”

　　朴孝宁笑得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足。

　　他会继续努力使她更不想回去…

　　“那妈咪为什么要那么快把姊姊嫁出去？”二女儿。

　　“为了打破既定的历史，这也是不得已的，既然你姊姊和河城君两人都喜欢对方，那么在河城君承继王位之前让他们成亲，只要河城君不再娶小老婆，这样应该可以破坏河城君的子女手足相残的未来。”

　　“如果还是不行呢？”

　　“那我们就要作更多的努力，不过到那时候我和你们的爹地可能都不在了，所以就要交给你们来继续努力，我会把我所知道的一切知识和历史写下来交给你们。记住，这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只问你够不够努力。”

　　“没问题，妈咪，交给我们就搞定了！”长子。

　　“好…啊，快来看，快来看，可以看见了！”

　　“我先！我先…耶，这是什么？好好玩喔！之前我们看的那些昆虫和植物细胞都不会动，可是这个会动耶！游来游去的好可爱喔！”

　　“会动？真的？我也要看、我也要看…咦？这好像是蝌蚪嘛！”

　　“蝌蚪？我也要看…真的耶！好像蝌蚪，可是…怎么这么小？”

　　“妈咪，这到底是什么啦？”

　　“嘻嘻嘻，不是蝌蚪，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子，你们爹地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子，早上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前，我特地从他那边『偷』来的！”

　　什么？

　　朴孝宁笑容骤失，哭笑不得。

　　“看清楚，这就是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男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子，老大，待会儿你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点来比照一下，看看青春期少年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子和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男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子有什么不同。”

　　“妈咪！”

　　“叫什么叫，这是理解生物学必经的阶段，你不提供『样品』，要谁提供？”

　　“大弟！”

　　“他有吗？”

　　“有，他也会『站』起来呀！”

　　“咦？他也会了吗？好，那老二也可以…”

　　“妈咪，我才不要做那种事呢！”

　　“你不要他也不要，那我们的生物学如何继续下去？”

　　“…猜拳！”

　　再也听不下去了，朴孝宁大步转过屋角，直接闯入书房内，只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和几个孩子围在书案旁，争着要看一具仪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说那叫做显微镜。

　　“你们在做什么？”

　　一瞬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和孩子们全都慌慌张张地跳开来。

　　“哈哈，君之，你回来啦！”

　　“父亲，母亲在教授我们…呃，生物学。”一旦面对父亲，大家都自动自发地恢复朝鲜语对话，不是父亲听不懂英文，而是朴孝宁唯恐他们忘了朝鲜语，命令他们要和他说朝鲜语。

　　生物学？

　　朴孝宁皮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不笑地瞟一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再目注显微镜。“那么你们又在看什么？”

　　“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和孩子们面面相觑，没人敢说出来。

　　“昆虫细胞？”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尴尬地瑟缩了下。

　　“植物细胞？”

　　孩子们三个看那边，两个看另一边，就是没有人看他这边。不知道为什么，朴孝宁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和儿女们会做这种事，因为唯有他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懂得这些深奥的知识，而她正在努力教导孩子们那些深奥的知识，他只庆幸自己能拥有一位如此聪慧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又怎能怪责她呢？

　　好气又好笑地摇摇头，朴孝宁王动转到其它话题。

　　“宫里已决定要由河城君李盼继承明宗之嗣。”

　　“耶，真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欣喜地笑起来。“那么你很快就可以成为院君，等仁顺王大妃垂帘听政一年之后，你就可以和河城君一起开始努力了。”

　　“不，事实上…”朴孝宁深深凝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慢条斯理地说出最令他惊喜的事。“王大妃适才召见我，她说她不想垂帘听政，希望在河城君继承王位之后，我能辅助河城君执政。”

　　“真的！”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狂喜地跳起来，朴孝宁吓了一跳，赶紧扶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

　　“别跳、别跳，小心把孩子跳出来了！”

　　“放心啦、放心啦，都生过那么多个了，你怕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不在乎地拍拍七个月大的肚子。“现在重要的是，历史真的有在变动了不是吗？我们的努力并没有白费不是吗？”

　　朴孝宁颔首，扶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坐下，让她舒服地背靠在他身上，孩子们则围在四周仔细聆听，因为这些都是他们必须知道的事，将来，他们势必要继承父亲的心愿，为纠正朝鲜的历史而奋斗。

　　“多亏了你，有金振宇给我们的黄金和白银，我们才能有足够的本钱和中国、日本以及西方国家作贸易交流，虽然我们的国家不够大，却能因此扩展资源和市场，再利用赚来的钱改善我那些领地上人民的生活，设工厂、立市尘…”

　　“结果有人看你这么做好像越赚越多，开始想要效法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流利地接着他的话尾往下说。

　　“最后，大家都会跟你一样，于是振兴了整个朝鲜的经济，而这些私营企业就是改革朝鲜的本钱。将来，你还要再作教育改革和军事改革，虽然教育改革可能不太容易，但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努力再努力，一定会成功的！”

　　双臂环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朴孝宁感激地在她头顶上亲了一下。

　　“谢谢你愿意留在这里陪我一起努力。”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笑得妩媚。“反正你也帮我建了一座昆虫养殖屋，有得做我自己感兴趣的事，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还有…”他抚着她的肚子。“辛苦你了。”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的笑容一改而为暧昧。

　　“只要你多让我上几次天堂，这种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瞧，多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jpg">旎的气氛，多么美好的情景，结婚十多年，孩子都五、六个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只增不减，恩爱更胜往昔，现在她更可以确定她的决定没有错，他们一定可以白头偕…

　　“什么是天堂？”

　　这是哪家的死小孩，没看见他们的气氛这么美好，竟敢不识趣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进来破坏，不想活了吗？

　　“闭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地低吼。“怎么这样？明明是妈咪自己说的，有问题就要开口…”

　　“讲朝鲜话！”朴孝宁笑咪咪的怒叱。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