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马绳子没抓稳

而与苻登军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的那三百名女兵听到这个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她们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而张秀兰得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被俘的消息后，心中早已猜到会是这个结果，自小跟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的秀兰十分了解她的性格。

　　就算姚苌不杀她，恐怕也会想方设法自尽，因为她肯定不希望自己成为苻登的累赘。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被处死的消息传来时，对秀兰来说也是意料中事，只是破灭了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秀兰双腿像被剜了骨头一样“啪”的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失声地大呼：“娘娘！”众女兵当场抱头痛哭。

　　随着探子一个又一个的来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被处死的消息已是铁板钉钉的事实，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地看到，悬挂在后秦主营椽门上的那颗头颅正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的。

　　悲愤<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加的苻登突然觉得心中一紧，一注鲜血从口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en.jpg">出，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众将皆大惊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因担心敌军此时会攻过来。

　　他们把苻登置于马车中后便下令大军连夜退回新平。前秦大军两次攻取长安的行动皆以失败告终。

　　当初的十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到五万人，而原来有三千余人的女营，如今却只剩下连张秀兰、斛律婉在内共三百人左右。

　　正当姚苌打算乘胜追击时，姚兴却提议退兵，姚苌对此大为不解，姚兴则解释道：“有道是穷寇莫追，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得绝了，他们必然拼死一战，到时纵使我方获胜也会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苻军现在的人马大多是当初望风而降的，如今一旦见苻登势穷，心中必然生变，到时我们则可乘虚而入，事半功倍。”

　　姚苌抚掌大笑道：“皇儿有理，料苻登小儿此去也翻不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ang.jpg">，何况冬天再至，等冬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暖再找他们算帐不迟。”

　　正当大家都担心后秦大军会乘胜北上时，却突然发现姚苌已经退兵，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的匈奴大军也退守在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郡，似乎也没有继续前进的意思。

　　之后一连几个月，对方仍没有丝毫的动静。众将虽百思不得其解，但吃了败仗退守新平的前秦大军总算松了口气。

　　然而失去了<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的苻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益显得意志消沉，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以泪洗面，酗酒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逐渐变得喜怒无常，常常为小事而大发脾气，有一次大将庞义与同僚吃饭时谈及天下大势时，表示了对前秦前景的担扰。

　　谁知这话却传到苻登的耳朵里了，火冒三丈的苻登立即下令将庞义处斩，在众将的求情下，苻登才免了死罪。

　　但又下令责其一百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把庞义打得死去活来，还未够六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就已昏死过去，在众将再度求情下，苻登才下令停止执刑，但剩下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un.jpg">数只是暂寄下来，待其伤好后再补上。这件事之后，不少人开始对苻登感到失望，城中的士气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益低落。

　　当后秦的细作向姚兴报知此事时，姚兴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大喜，连忙找姚苌说：“父皇，机会终于来了，这次可以一举击垮苻登。”然后把苻登责打庞义。

　　而庞义心怀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的事告知。姚苌手掌一拍，说道：“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机不可失，皇儿可立刻派细作前往新平游说庞义，让他里应外合！”

　　对苻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益消沉本已经感到不快的庞义，此番受了毒打更是对苻登恨之入骨。姚兴的细作一游说，庞义便一口答应了。

　　之后双方频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换书信，约好起事之时，此时正值冬季，一连数十天都风雪连天，守城的士兵都感觉到自己快要冻僵了，北风刮到了脸上如同刀割一般。

　　由于后秦军长期没来攻城，士兵们早已放松了警惕，再加上如此严寒的天气，觉得后秦军更不可能出兵攻打，于是就更加麻痹大意。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后秦大军已经在几天前从武功、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稍稍地出发了，半夜时分，后秦大军慢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近时，城楼上蜷缩一团的士兵还懵然不知。

　　等到后秦大军已经杀到城下时，才慌忙地点地狼烟发警报。可惜这一切已经太迟了，做内应的庞义早已经预先占据城池的南门，只等后秦大军一到。

　　他们便大开城门。城门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开，后秦军更如入无人之境，那野兽般的喊杀声如崩堤的洪水一样冲入了城内，并在城内大肆放火。

　　由于风高物燥，火势迅速地向四方蔓延。猝不及防的前秦军很快就被从天而降的后秦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顷刻之间便溃不成军，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惊醒的苻登连忙从寝室里出来。

　　还没等他问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面碰过来的侍从已经面如土色地向苻登说：“陛…陛下！庞义造反，现在正与姚军一并杀进来了，陛下赶快逃命吧！”苻登看到府外火光冲天，到处都是军队的喊杀声，只觉全身透心的凉，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这时亲将苻懿、苻昶也率兵进入府中，对苻登说：“敌军已经包围太守府了。

　　我等会从府中掩杀出去，陛下可乘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离此地。”突如其来的紧急事态已经容不得苻登细想了。

　　他披上了一外套再带上配剑，便联合府中亲兵一同杀出。庞义乘机大喊：“活捉苻登，千金赏，万户候！大家杀啊！”叛军与后秦军蜂拥地杀入太守府，与苻登等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战。

　　与此同时，驻守东门的女营将士也联同守城士兵与从东边攻来的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大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战，但敌人的数量彷佛越来越多，他们渐渐招架不住。

　　守城将领对张秀兰说：“这里很快就守不住了，你们不要在这里浪费性命，赶快去营救陛下。”张秀兰和斛律婉于是且打且退，率领着女兵们前往太守府救驾。

　　东门很快就被攻破了，一万多名匈奴大军直入城中，这时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在前秦军的尸体堆里看到了战死的女兵，心中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一阵兴奋。

　　他把几个女兵的头颅割下，用藤条一串，又做了一条人头“项链”挂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前。被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了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u.jpg">的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大刀一挥，狂叫着：“弟兄们，只要是活的，都给我杀！”大开杀戒的匈奴军如同是进了兔子窝的狼群，城中百姓不分男女老幼，尽皆屠杀，城内一时间火光冲天，尸横遍野，如同修罗杀场一般。

　　却说苻登在众亲将的拼死抵抗下，总算杀出了一条血路，苻登骑着马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飞奔出城，头也不回没命地往北逃走。

　　等秀兰她们赶到时，苻登早已没了人影，于是便与苻昶等人合军一处，奋勇地与后秦军拼杀，竟把前阵的敌军给杀退了。

　　这时秀兰问苻昶：“大将军，陛下呢？”苻昶愧疚地说：“陛下已经从北门出去了，但是我们却被敌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住，竟不能随陛下出城。秀兰，你与女营将士们趁此机会追上陛下，我们在此挡住敌军！”

　　秀兰得令后马上与众女兵杀出北门寻找苻登，幸好前些天降了大雪，从雪上的马蹄印大概已经知道苻登的逃走路线，于是秀兰等人便顺着这些蹄印一直往北去了。

　　整场战斗只是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被偷袭的前秦军几乎全军覆灭，不少骑墙派的人马全部一哄而散。

　　而苻登的苻氏亲兵也只有少数人马得以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大部分都战死于城内，而最凄惨的莫过于新平的百姓，城中的房屋几乎全被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苻登在新平为苻坚建的庙堂自然也被砸了个稀巴烂。

　　由于有了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的纵容，旗下的匈奴兵在城中大肆屠杀，不少妇女在惨被匈奴兵蹂躏之后才被残忍地杀死，而其余的后秦兵自然也有样学样。

　　原本是一场旨在击杀苻登的突袭行动完全演变成了一场屠城战，军官已经无法<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止部下的屠杀与掠夺的行为，只好听之任之，新平城在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个人间地狱。

　　然而忙活了一个晚上，他们始终没找到苻登的尸体，这下子才意识到坏事了，因担心姚苌事后怪罪下来，于是他们便兵分两路继续往北前进，希望能找到苻登的踪影。话说苻登在亲兵的掩护下终于成功地杀出了新平城，往北方逃去了。

　　那呼呼的北风彷佛就像是追兵的喊杀声，惊惶失措的他只顾不停地鞭打坐骑，头也不回地狂奔，也不知跑了有多远，头脑中一片混乱的苻登突然被掀了下来。

　　原来那马为了跳过前面的小土坡而凌空一跃，可能是因为手被冻僵了的缘故，马绳子没抓稳，结果一下子就翻落了地面，而那马儿竟一溜烟的跑掉，扔下主人不管了。

　　痛得几乎爬不起来的苻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儿消失在茫茫雪野之中。“连马儿都背叛朕了…难道上天当真要大秦灭亡吗？”苻登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自嘲地说道。

　　他望了一下四周，除了白恺恺雪地外，周围什么都没有，身边也没有一个人。又冷又饿的苻登开始感到绝望了，回想起之前一系列的胜利，还有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o.jpg">皇后那神仙般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第生活，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梦。

　　在新平的那段时间他每天几乎都在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中度过，企图去回避失去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的事实，原本雄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o.jpg">的他早已失去了斗志，再加上今晚的大败，苻登甚至已经失去活下去的勇气了，这时伴随着雪花的北风刮得越来越猛，苻登的身体犹如成了石块一般。

　　连动都不能动了，意识渐渐模糊的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向了尽头，心想：“也好，这样就可以陪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in.jpg">娘了，她一个人在下面多寂寞啊…”苻登眼中闪出了一片片泪花，慢慢就在雪堆中间失去了知觉。

　　而张秀兰等人也是沿着路上的马蹄印拼命的奔跑，谁知竟下起了雪，很快前面的马蹄印便越来越模糊，再跑几里路就已经看不见了。

　　前方刚好有条分叉路，这下子无法知道苻登究竟沿哪条路跑。当时杀出北门的女营战士们只有二十多个人，秀兰便和斛律婉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