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古邑帝都，洛水悠悠

辰时刚至，天刚破晓，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东升。随着第一缕曙光洒在大地上，冰雪消融，洛水上雾气缭绕。

　　王世充的官船缓缓向前行驶着，豪华奢侈的船舱中，王世充脸色很不好看，近几个月来，先是李密攻打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如今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虽然在寇徐等人的帮助下暂时抵挡住了瓦岗大军，然而李密挟万钧之势而来，形势依然不容乐观。

　　王世充本想借着此次群雄汇聚的时机，搜罗一些强大的武者，争霸天下虽然是靠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兵良將，但若是麾下云集顶尖高手將拥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谁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怀雄心壮志而来，竟是败兴而归，颜面丧尽。若非寇徐跋等人在此，此刻还不知有多少人遭受池鱼之殃，那会强忍住怒气。

　　“铮铮…！”湖面上却在此时传来一阵飘渺的乐声。乐声清悦<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畅，绝无丝毫愁苦之音，月下赏花，樽前对美，人世间种种赏心乐事，都仿佛是这乐声奇意所在。船舱众人虽然各有心事，但听得如此乐声，亦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怀一畅。等到乐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时，这朦胧天地，仿佛也变成了明月香花的良辰美景。

　　伴随着清韵的琴声，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在湖面上，只听一人悠悠歌道：“北邙山下，春风几度？洛水悠悠。看无限山河，古邑帝都，登临寄意，多少闲愁？焦骨牡丹，少傅诗廊，洛神为谁把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曾记否？烽火戏诸侯，命丧废丘。”

　　“平王中兴而后，五霸称雄中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久。礼乐崩坏矣，笑叹孔丘，秦皇一统，彪炳千秋，关河空锁，非是坑儒，乔小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权谋，独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怕听杜鹃啼，此情谁诉？”

　　拌声嘹亮高亢，上达霄汉，乍听似在耳边，但仔细听来，却又觉飘飘渺渺，也不知有多远。

　　王世充听得如此美妙的琴声，又耳闻这新颖别致的词牌，心情稍霁：“也不知何人有此才华，竟有如此佳作，这首词赋听起来似是缅怀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古都，叹朝代兴亡，但此人唱来，竟是由说不出的豪气。”他心中想着，不免好奇，带着寇徐跋三人就出了船舱，上了甲板，芭黛儿自然紧随着跋锋寒。

　　虽然朝阳初升，湖面上依然萦绕着一层雾气，常人仅能看见三丈左右，即使王世充等人功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深，也仅能看见百丈外的湖心小亭中，隐隐约约有个身影，宛如浓墨泼就，琴音便是从那里传出的。

　　徐子陵心中陡的一惊，生出不好的感觉，皱眉低语道：“奇怪，那湖心小亭距离岸边至少有三十丈，旁边又没有看见游艇，这人却是如何上去的？”说话的功夫，官船又向前前进了数十丈。

　　跋锋寒苍白的脸色上掠过一丝忧虑，淡淡道：“自然是飞上去的，凌空虚度，踏水凌波掠过三十丈的空间，当世能够办到的一只手掌也能数得过来，如今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城中，至少就有其中两位。”

　　寇仲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一口凉气，心中蓦然浮现出一个漆黑如墨的身影，与徐子陵对视一眼，警兆忽生，徐子陵当机立断，向王世充说：“尚书大人赶紧下令掉转船头，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当是夜帝亲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只怕是要对尚书大人不利。”

　　若是昨夜之前，王世充即使顾忌这些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也绝对不会因为寇徐等人的一句话，就吓得不敢面对。但对于此时已然见过夜帝威势，一剑在手，当真是无与争锋的他来说，却是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如麻，现今想来，思即那人杀人如麻的从容，视苍生如蝼蚁的情态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心头发麻，饶是船上高手如云，更有许多侍卫护佑，也不由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冒了出来。

　　“调转船头，只怕是来不及了。”跋锋寒却冷冷一笑，斩玄剑出鞘，回身一剑划去，剑光过处，船舷分成两截，寇仲失声道：“跋兄这是为何？”

　　跋锋寒抚摩着斩玄剑，淡淡道：“跋某人本以为夜帝所擅长的皆是手上功夫，然则昨夜一战，剑气纵横。除却傅采林外，已可称之为当世第一名剑，天下的练剑人又有谁不想与他一战，还有谁比跋某人更想见识他的剑法？”

　　跋锋寒语声刚落，就听到“嗖”的一下，劲风破空，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e.jpg">而来。跋锋寒在甲板足尖一踏，飞身跃起，同时扬剑劈去，只听一声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着金属质感的声音传来，斩玄剑与来物相撞，湖面为劲风激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漾起层层涟漪，跋锋寒只感到一股大力自剑身源源不绝的涌来，身形竟无法控制，唯有再度落身甲板。

　　寇仲马上上前来，在斩玄剑上手指一捻，动容道：“竟是以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小草的力量迫退了锋少？”掌心摊开，豁然正是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枯萎细草，分断两截。

　　徐子陵，芭黛儿，王世充等人也自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跋锋寒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外而来，鲜有敌手，剑法之高，当世也是少见。只是却是由不得他们多想了，就在这几息之间，大船又向前行进了数十丈左右，凭借着寇徐等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深功力，已能够清楚的瞧清楚那抚琴之人，却不是原随云更是何人？

　　原随云淡淡的声音传来，道：“寇兄，徐兄也是原某的旧识，可知能入原某人眼中者，也是天下少有。然则我却由始至终都非常欣赏你们，可知为何？”琴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织，婉约清扬，若清风明月，温柔爱抚。

　　寇仲，徐子陵两人大感诧异，心中也不知是何感觉，当世能得原公子一赞者只怕还真没有几个人。徐子陵淡然一笑，朗声道：“原公子缪赞了，我等却是没有想过有什么地方值得原公子欣赏。”

　　原随云笑道：“徐兄不必妄自菲薄，你们练武之时早已过了学武的最佳时机，却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达到此时的成就，即使是原某人，也感到惊讶万分，以你们的资质，本可以与本人争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之长短，只可惜…。”原随云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3.jpg">着，没有说下去。

　　没有了原著中的和氏璧伐经洗髓，<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胎换骨，徐子陵与寇仲已注定再没有希望攀登武道巅峰，是故两人虽是空有巨大的潜力，却没有开发的钥匙。

　　原随云也不在这话题上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话锋一转：“原某人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此来，也只为了王世充，你们若是答应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jpg">手此事，原某人也绝不与你们为难。”

　　无论是李密或者王世充任何一人，原随云都不能教他们在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ng.jpg">中损失太大，以致李阀坐享其成。顶多也就是將王世充控制在手中，而不会伤了他的性命，否则的话，捡便宜的就变成了李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