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道蕴姐姐的病

唐国开宝二十九年六月十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酉时，小周后传皇帝李煜口谕，太子李坚即<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起监国听政，敕书称制；景王李坚为尚书令，掌典领百官；吴国公周宣爵升一级，为平南郡王，从一品，以集贤殿大学士名义参知政事，辅佐太子监国。

　　周后道：“坚儿、坤儿，陛下这兄弟同心四字，是要你二人要互相依恃，不能兄弟阋墙，更不能相互加害，你二人好自为之，不要辜负陛下心意。”

　　太子李坚听到父皇终于同意由他监国，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松了口气，随即听到李坤为尚书令，尚书令地位崇高，位在门下、中书两省之上，唐国依大唐典制，一直不设尚书令，但在这非常时期，父皇却让李坤担任这一要职，父皇到底怎么想的啊，这不是让李坤牵制他吗？

　　李坤却是心里暗恨，李坚监国称制，他景王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2.jpg">自然要受排挤，看来等不得叔父驾崩了，要尽早起事，不然李坚皇权稳固后，他李坤做皇帝的希望就更缈茫了，当下哀哀道：“臣侄谨遵叔父陛下″母娘娘恩旨，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竭虑，辅佐坚弟。”眼泪串串滑落，似乎被李煜手书的“兄弟同心”四字感动得不行了。

　　李煜虽然行动不便，说话敢口齿不清，但眼睛、耳朵却看得清、听得见，见李坚、李坤和周宣拜倒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前，恭敬领旨，李坤还主动握着李坚的手，表示兄弟二人要同心了，这让李煜很宽慰，闭上眼睛，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笑容。

　　周后当即示意李坚三人不要出声，让陛下好好休息，又招手让秦雀近前，为李煜诊脉。

　　秦雀诊脉半晌，与周宣一齐退出，到寝殿外室。小周后问陛下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脉象如何？

　　秦雀道：“禀娘娘，陛下脉象浮大无力，热盛气虚，但与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比，又有好转，再调养一月。应该能搀扶着下地行走，但要恢复到往日那么康健，恐非易事，毕竟陛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秋已高。”

　　周后点点头，李煜已过六十耳顺之年，在唐国来说也算是高寿了，此次病势凶猛，疗冶两个月，勉强保住了性命。已经是万幸了，要象恢复到以前那样是不可能了，今夜李煜同意太子监国。但宫中紧张气氛远未消除，小周后看着眼前恭立的李坚和李坤，心里微微一叹，她知道这兄弟二人很难同心，依她的心意，是想完全架空李坤，让李坤做个无权无势的清贵王爷，这样的话，以李坚平和仁慈的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是不会为难这位王兄的，但李煜却又要李坤为尚书令来辅佐李坚，危机还是未能解除啊。

　　内侍来报，清乐公主在殿外候旨觐见。

　　周后看了周宣一眼，微微一笑，传旨让公主进殿。

　　清乐公主轻纱披帛。白丰腴。宛若周地《簪花仕女图》上地美妇人。虽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着个大肚子。但依然有硕人之美。一进殿。美眸一溜。看到了周宣。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住内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快。先向母后请安。

　　周后轻笑道：“斛珠。你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早间不是来看望过父皇、母后了吗。怎么这么晚又赶来？”

　　清乐公主见母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少有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颜。心知父皇病情有所好转。说道：“儿臣听说父皇病体渐次痊愈。心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快。就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要来看望两次。”

　　周后道：“那你自去看望父皇。若父皇睡着了。就莫要打搅。”

　　清乐公主应了一声。瞥了周宣一眼。腆着大肚子进屏风后。过了一会。出来道：“父皇睡得很香。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也较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好。”

　　周后点头道：“你父皇见你两位皇兄能和睦相处。心下宽慰。病情自然痊愈得快。”说着注目李坤与李坚。目含深意。又对周宣道：“宣侄。你奔波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定然疲惫不堪了。这就和斛珠回府。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再进宫来见姑母。”

　　周宣和清乐公主、秦雀拜辞小周后出寝殿，还没出殿门，清乐公主就急不可耐地问周宣：“宣郎，殿外候着的那个是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对吧？你怎么找到她的？”

　　周宣正要回答，小周后从后跟出来准备送清乐公主出殿，听到了清乐公主的话，问道：“是清源的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吗？”

　　周后知道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的事，此次北上开封之前，周宣把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从宣州花魁一直到福州城外相救地事一一对小周后禀报过，小周后也深感此女的痴情，而且清乐公主能平安从南汉归来，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也是有功劳的，所以叮嘱周宣要好生寻访，现在听到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的名字，便关心发问。

　　周宣道：“夏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其实是姓慕容，先祖是鲜卑人，此事说来话长，臣侄本来想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再向姑母禀报此事的。”

　　周后道：“唤她进殿，让姑母看看她，她也是我的侄媳妇了吧。”

　　周宣便先出殿，对一直候在殿外的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说了几句，然后一道进殿，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盈盈拜倒，口称娘娘千岁。

　　周后见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男装打扮，便让她抬起头来，看她容貌，喜道：“果然是好女子。”即赐绢帛、衣饰若干，嘱咐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随周宣一道入宫觐见。

　　清乐公主有些吃醋，上鸾车时闷闷不乐，周宣和秦雀低语了几句，也跟着上了清乐公主的车，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说了什么甜蜜话，等到了翔鸾坊国公府下车时，清乐公主已经是玉面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n.jpg">、眉花眼笑了。

　　林黑山领着一队军士在宫城外等着周宣，这时一路护送回国公府，四痴、力虎等人先回府中，周宣回府的消息已经遍国公府内外，国公府地人都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天喜地，因为皇帝尚在病中，不敢张灯结彩，但都集结列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hu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周宣归来。

　　周宣已与清乐公主和秦雀通过款曲，得到了她们的同意，这时手挽着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走到众人面前，准备向众人介绍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

　　林涵蕴冲了出来，口里叫着：“周宣周宣。”抱着周宣的一条臂膀又笑又跳，忽然看到与周宣手拉手地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愕然片刻。醒悟道：“你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

　　慕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iu.jpg">苏很有初入夫家的羞涩，低声道：“林二小姐，你好。”

　　周宣见到纫针微笑着看着他，并没有过来急着与他相见，纫针裙边站着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细细疏疏的头发结成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小辫。前发垂额，两只黑如点漆一般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周宣，小嘴抿得紧紧的，可爱极了。

　　“芷若…”

　　周宣赶紧走过去，半蹲着身子，笑眯眯道：“芷若，我是爹爹呀，爹爹出门四个月，不会就不认得爹爹了吧。”

　　十个月大地小芷若已经能独自站立。偎在母亲腿边，害羞地望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的男子。

　　纫针弯下<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鼓励道：“芷若，这是爹爹呀。娘常常和你说的爹爹，爹爹回来陪芷若玩耍游戏了。”

　　芷若还不会说话，但已经能听懂话，睁着纯洁瑕地眼睛望着周宣，那眼神是在问：“真的吗，你真是爹爹，你会陪芷若玩吗？”

　　周宣使劲点头：“我是爹爹，爹爹回来了，一定陪芷若玩耍好不好？”

　　芷若突然绽开甜美笑容。眼睛眯成了两个小月牙，这笑容真象周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气地叫了一声：“爹爹…”

　　周宣大喜，女儿都会叫爹了，真有成就感啊，上前一把抱起小芷若，在空中抛起接住，如此再三，小芷若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象快乐地小鸟振翅飞向国公府四面八方

　　周宣又去拜见岳父秦博士和岳母秦老夫人。问起小舅子秦晓笛，说睡着了，睡着之前还在喃喃说，等姐夫回来就叫醒他。

　　周宣笑问：“晓笛白天玩累了是吧，这么渴睡？”

　　秦博士道：“晓笛现在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学业不轻，集贤殿的潘学士隔<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来教他念书习字，功课不少。”

　　周宣道：“晓笛年龄尚幼，每<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学习一个半时辰就行了，不要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他学太多。让他和汤小三、胡统、罗氏兄弟多玩耍

　　“姐夫你真好。我就知道姐夫不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我读书，晓笛就等着姐夫回来给我说话撑<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呢！”

　　秦晓笛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身后跟着的是小茴香，四个月不见，晓笛个头没见长，小茴香倒是长高了不少，有点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了。

　　周宣向小茴香笑了笑，对晓笛道：“不要指望姐夫支持你整<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玩耍，书也是要读的，读书时要专心，玩耍时也要专心，做一件事就要把这件事做好，明白吗？”

　　晓笛脆声应道：“明白了。”

　　众人皆笑。

　　周宣看到蔺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着个大肚子也来<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接他，身边站着的是四痴，赶紧过去笑道：“三嫂多包涵，三哥这些天不能常陪你

　　蔺宁忙道：“我明白，我明白。”

　　林黑山过来道：“宣弟，哥哥先与你说几句话，说完就要去皇城当值，这时候疏忽不得…那个穆昀二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前到了金陵，我已安排他到陈思安府第，宣弟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要见他吗？”

　　周宣道：“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有暇，我就去陈思安那里见他，他也是我地岳父之一啊。”

　　林黑山哈哈大笑，附耳道：“宣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2.jpg">子多，岳父岳母也是一大堆，哈哈，有趣。”

　　林黑山走了之后，周宣抱着芷若与秦雀、纫针、林涵蕴等人一道回内院，周宣问林涵蕴：“涵蕴，道蕴姐姐呢？”

　　林涵蕴凑近周宣耳朵低声埋怨道：“哼，到现在才问起我姐姐，我姐姐病了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