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隔天，康凌群一直到近中午才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因为他一整晚辗转难眠，为自己那些残酷的话而感到不安，甚至有浓浓的懊恼…但这样表明立场后，两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后该形同陌路了吧。对了，他还得喊她一声姑姑！

　　他咬咬牙，心里突地涌上一股苦涩。该死的，这样不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他根本不想也不愿和任何一个女子谈感情。

　　思绪百转千回的他离开房间，立即嗅到一股不寻常的气氛，好象太安静了，不像是以往老是吵得像夜市的家。

　　他来到客厅，看到陈总管在擦拭桌上的一只清朝花瓶，于是和他打招呼“陈总管。”

　　陈总管连忙抬头“康总，你终于起来了，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他浓眉一皱。

　　陈总管指指二楼，再瞥了手上的花瓶一眼“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动怒了，刚刚差点把这价值上千万的古董给砸了呢！”

　　“怎么回事？”

　　他一脸怯意“我不敢多说，康总还是上去看看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吧。”

　　康凌群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大步的走上二楼，来到陈倩的房门口时，听到里头微微传来诵经声。

　　他一脸困惑，举手敲门。

　　门迅速的被拉开来，茱蒂一脸怒容，而她身后的陈倩也很生气，但最诡异的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头音响正播放着尼姑的诵经。

　　“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你们在干什么？”

　　茱蒂冷睨他一眼，回过身走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头柜旁将音响关了“我们在替你消除业障，免得你死后下地狱！”

　　“是啊，你严重的伤害了一个纯情女孩的心灵，害她堕落。”陈倩也气呼呼的说。

　　康受群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了一口气。“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

　　两位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今早细听了黎雪渝的血泪控诉，心已经完全偏向她那边，对自己的爱孙火冒三丈，简直快气疯了。

　　“到底怎么回事？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康凌群摊摊双手，一脸委屈。

　　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可不曾对他如此恶言相向。

　　茱蒂摇摇头，”脸寒霜的怒道：“我才要问你怎么回事！何必说什么爱情只有做不做，还有跟谁做的问题！搞得深爱你的雪渝根本也没脸待在这儿，这下你高兴了吧？”

　　“是啊，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离开你的生活，你总算解<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了！”陈倩气得咬牙切齿。

　　“她走了？”康凌群俊脸一沉“她去哪里？”

　　“天下之大，总会有她容身的地方，而且她果然是个坚强的女孩，她说要快速赚钱，然后去读书，好好的充实自己、自力更生，更要活得有尊严。”

　　“意思是她不屑当你的情妇了。当然，她也不愿意当我们两老的女儿，因为她觉得身份的改变只会让你们更尴尬而已，她还很有骨气的拒绝我们的金钱援助，说要一切靠自己。”

　　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说个不停，赞叹黎雪渝的勇气和坚强。

　　“靠自己？快速赚钱？”一个不好的念头突地闪过脑海“难道她…”

　　“是啊，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ao.jpg">旧业去当寿司女郎。”茱蒂不客气的又给他一记大白眼。

　　“这就是我们要帮你消业障的地方，你真的太伤她的心了。”陈倩摇头叹息。

　　康凌群抿紧了嘴，半晌突地转过身。

　　“群儿，她是真的爱你，不要人在福中不知福！”陈倩连忙叮咛。

　　“爱情会让人长大的，而且时间不必太久，瞧几个月前你口中的豆腐脑现在变了多少？”茱蒂语重心长的说。

　　康凌群的心猛地一揪。是啊！那个白痴的将他当成男侍指挥东、指挥西的女孩确实变了，当时他还为她按摩，感觉上好象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他做了一个深呼吸“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看着他坚定的身影，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总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欣慰的笑容。

　　？黎雪渝能去哪里？当然是找“老东家”

　　手提着绿色小背包，她依照上回曾殿文给她的名片来到台北东区。这条热闹的街道她并不陌生，当时就是在这儿，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2.jpg">婆的出言劝架，让自己有机会成为寿司女郎，并闯进康凌群的生命中。

　　走上一栋大楼的阶梯，她来到二楼的一间小办公室外，伸手按下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穿著一身睡衣的曾殿文哈欠连连的打开门，看到一身套装的黎雪渝，眼睛登时张大“是你！”

　　她看看他的衣着，再看看那颇像办公室的玻璃门“我以为这里是办公室。”

　　“没错，办公兼住家。”他黝黑的脸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出笑意，指指里头“进来吧。”

　　黎雪渝跟在他后头走进去。

　　“<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了一点，不过，这儿还有个位子。”曾殿文边说边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捡起地上一些杂乱的衣服、杂志。

　　“你『太客气』了。”她吐吐舌头，他还得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o.jpg">清走道呢！东西四处堆放，一片狼藉，活像个狗窝。

　　她在四周<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了脏衣服、报纸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而曾殿文则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的坐在一堆摇摇晃晃的杂志上面。

　　“做了康总的情妇，怎么还会想来我这个小地方晃晃？”他嘴角微扬的瞅着她。

　　黎雪渝叹了一声“我已经不当情妇了，事实上，我根本也不算当过情妇。”

　　“怎么说？你明明让康总包养…”

　　“但什么也没发生。”她耸耸肩，咽下喉间的酸涩，勉强笑。

　　“不会吧？”曾殿文一脸不可思议。

　　她吐了一口长气“不提他的事了，你呢，最近生意如何？”

　　这回换他叹气连连“差透了！珊儿不做，你也不做，接着我找了几个槟榔西施，但小女孩没啥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脾气又差，躺在餐桌上被人摸一把就跳起来开骂，生意自然愈来愈清淡了。”

　　“那我来做吧，你去接生意。”黎雪渝语气平静。

　　“这…”他错愕的瞪着她。

　　“你接得到生意吧？总之五五分账，你能接多少，我就躺多久，我想尽快赚钱。”

　　看出她脸上的坚决，曾殿文这才发现短短几个月的工夫，她脸上的青涩淡了，多了一股成<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hu.jpg">的韵味。

　　看来经历了不少事吧！他点点头“好，五五分账，你有钱赚，我也有钱赚。”

　　“还有件事。”

　　“什么事？”

　　“我得暂时住在你这里，因为我没地方可以去。”谢绝了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的钞票，她这会也是捉襟见肘。

　　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齿一笑，指指<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七八糟的住所“那有什么问题，你随便找一块地方窝吧。”

　　“谢谢！”她蹙紧的眉心总算舒缓，毕竟来这儿前，她完全没把握，怕连工作也不会有。

　　只是…她不安的注视着他“我想你不会碰我吧？我指的是虽然同住一间房，但是你不会…”

　　“放心，我从不碰『货品』，再说如果做那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jpg">烈运动，很容易青一块紫一块，怎么『上桌』？”他一脸笑意。

　　是啊，她是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盘子呢！她终于放心的笑了。

　　？许永哲看见好友出现在自己的办公室，直觉有事情发生。“你不是在夏威夷吗？”

　　康凌群烦躁的爬爬头发。“出了点状况，事实上，状况还不小。”

　　由于低调处理堂弟的事，因此这个新闻并未曝光。康凌群简单扼要的将事情告诉他，许永哲则是愈听眼睛瞪得愈大。

　　“就是这样，所以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忙，雪渝应该又去当寿司女郎了，你去帮我将她的Case包下。”康凌群没有给好友半点<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jpg">息的机会，继续丢下炸弹。

　　他摇摇被搞得混沌的脑袋，拚命深呼吸“你到底在搞什么？”

　　他俊脸一冷“我不想让她全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得光溜溜的赚钱。”

　　“不，她至少有一身寿司衣。”许永哲推推眼镜，故意这么说，然后大笑出声。

　　“这一点都不好笑！”康凌群的脸更臭了。

　　他叹了一口气“是啊，是不太好笑，可是凌群，你既然还想包养她，那就直接将她带回家就好了，干么还绕***？”

　　“状况不同了，何况这种形式的包养也比较安全，至少我们不必睡在同一张<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上。”

　　他的表情十分认真。

　　“是啊，因为她改躺在餐桌上，要对她干么之前还得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n.jpg">下上百个寿司。”他忍不住出言倜侃，笑得阖不拢嘴。

　　康凌群送给他一记大白眼。“我不知道你嘲讽人的功夫变得这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ang.jpg">。”

　　“是倜侃！”许永哲也不甘示弱的回送他一记白眼。“你明明在乎她，又何必逃避？”

　　“我需要时间。”他觉得好烦，需要好好想一想。

　　“多久的时间？等到她躺进别的男人怀里？”许永哲忍不住嗤之以鼻。

　　“所以我才要你包下她。”

　　他撇撇嘴角“好吧，就是要她每天去你家报到嘛，那我也可以去吃寿司喽？”

　　康凌群瞪他一眼“她工作的时间，你就别来我家。”

　　许永哲夸张的大叹一声。“早料到你的答案了！”

　　康凌群从皮夹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出一张空白支票交给他“数字你自己看着办，总之，除了我家，不准她在其它地方的餐桌上出现，明白吗？”

　　“是！”他接过支票，微笑看着康凌群略显不自在的转身离开。

　　？这样的状况真是有点尴尬，早上才从这栋豪宅离开，说要自力更生，晚上就回来这里了。这是目前黎雪渝躺在餐桌上的感觉。

　　瞪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这里的一切都太熟悉了，惟一的差别是，在今天以前她都是坐在椅子上用餐，不像现在，她是躺在餐桌上等着别人用餐。

　　当曾殿文告知接到生意时，她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ing.jpg">高兴的，但一听到地点是这儿，她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有点挣扎。

　　但曾殿文说得对，管他什么地方，只要拿到钱才是最重要的，何况她的工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质还是一样，就是当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ou.jpg">盘子。

　　还好，这次躺在这里就不像上回那样胆战心惊了，只不过多了一些心酸和尴尬。

　　门开了，康凌群拥着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走进来。

　　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瞪着餐桌上被寿司点缀得漂漂亮亮的黎雪渝，目光一致的移向面无表情的康凌群“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在搞什么鬼？”

　　天啊！让她们死了吧！这算什么？

　　他耸耸肩，没有回答问题！“吃晚餐了，这顿寿司大餐是为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准备的。”

　　“我们？”陈倩瞪着他“庆祝什么？”

　　“呃…”“我们两人的生日早过了。”茱蒂走到黎雪渝的身旁“雪渝，你起来，大家好好谈一谈。”

　　她紧闭着眼睛，她现在是“盘子”不能动。

　　“雪渝！”陈倩真是会被这两个年轻人给搞疯了。“别真的当盘子，这样我们两老会舍不得的。”

　　看来不是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找她来的，而是康凌群。但为什么呢？黎雪渝百思不得其解。

　　“群儿，你也来说说她啊！”茱蒂拉着康凌群走到餐桌旁。这情形实在有些荒谬可笑。

　　“她要当寿司女郎赚钱，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要我说什么？”康凌群转身走回椅子坐下。

　　“这…”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ai.jpg">看看他，再看看紧闭眼睛的黎雪渝。

　　“好，就看谁会先发疯好了！”茱蒂气冲冲的走回位子坐下，马上拿了黎雪渝肚子上的寿司丢进嘴巴咀嚼。

　　陈倩看了孙子一眼“也好，反正我们两个老的活得也够了，真要发疯就算了！”

　　语毕，她故意拿掉黎雪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脯上所有的寿司，让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en.jpg">的浑圆映入所有人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