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听说你跟我家老九<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o.jpg">情不错。”

　　老九是谁？他认识吗？

　　一字排开的阵式十分吓人，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站在身后，摆出像是威阻对手的排场，八名高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犷的男子立于中年男子两侧，面如峻刀地摆出杀戾气势。

　　由外观来看不难瞧出端倪，八人的容貌神似中位者，血源关系必是不远。

　　据闻狮盟座下有八玉虎，个个剽悍神勇，万夫莫敌，手臂上有虎形刺青，姿态与形<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各有不同，乃是狮盟老大的亲生子。

　　北鹰南狮由来已久，两帮派各占据南北两大地盘，各自为政互不干扰，主控台湾的黑道势力。

　　鹰帮人才济济，帮中弟子普遍是拥有高学历的知识分子，外表看来如一般白领阶级的主管人物，除了较寻常人冷冽些察觉不出戾气，善良智能型犯罪，打带跑的方式叫警方疲于奔命。

　　而狮盟的人如同狂狮般不受拘束，豪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u.jpg">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于干架，拥有浓厚的草莽气息，重义气讲气魄，磊落的黑帮作风常叫警方头痛不已，不知该不该办，又要如何办。

　　他们的地缘<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极佳，地方上仕绅对他们是敬畏有加，一方面担心打架闹事会伤及无辜，破坏商机，一方面每逢有事时，只要找上狮盟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获得解决。

　　所以狮盟有黑帮教父之称，亦有人称他们是地下警察，专门摆平警察摆平不了的骯脏事。

　　前不久市警局的高局长还曾来喝过一杯兄弟茶，三天后即传出破获疯狂杀人魔的集团，逮捕到作案的兄弟数人，而奇怪地并未听闻有大批警力出动，功劳记在局长大人头上。

　　当然，警察领的是纳税人的血汗钱，自然为人办事狮盟也得拿钱卖命。

　　不需要贩卖白粉和走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械，光是靠围场子、围工程这等小收入就够养活狮盟上千名兄弟，更别提还有“公帑”可拿，俨如小型的地方政府。

　　只是，于靖霆不了解眼前这些人的用意，他多次上门求见遭拒于门外，怎么事隔十余天之后，居然趁他休息时扛了就走，他身上还穿著睡衣呢！

　　“请问你们口中的老九是谁？”他很确定与黑道人士并无往来，和鹰帮仇老大亦是一面之缘而已。

　　“呿！这小子在玩我们呀！每天晚上和小婴婴情话绵绵到天亮，他敢睁眼说白话。”眼睛肿了一边的瞿家老大很想扁他。

　　小婴婴！“你们是小婴的兄长？”

　　这…可能吗？

　　“你眼睛长痣疮呀！小婴多像我们几个兄弟，一看就是我们姓瞿的种。”脾气火爆的瞿老二在他鼻前挥拳。

　　还好不像，否则她会照镜子照到哭。“小婴说她家是从事屠宰业的。”

　　“没错呀！我们家专宰畜生，用两条腿走路的畜生。”还有衣冠禽兽。

　　嗄！有这样的解释吗？果然是一家人的说法。“我能见见小婴吗？”

　　“不行。”

　　八张嘴有志一同地发表反对的意见，一个个来势汹汹地像是不怀好意，横眉竖眼地朝他一喊，只差没拿刀砍他几下。

　　见识过心上人的脾气之后，再大的阵容他都承受得住，于靖霆恍若未听闻八头老虎的咆哮声，沉稳的等着他们后续动作。

　　“退下，你们眼中还有我的存在吗？”几个免崽子不想活。

　　“爸──”挣扎、不甘的低咆声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ang.jpg">着。

　　“嗯！想让你们妹妹知道她的朋友接受特殊款待吗？我是不介意有几个少了皮的儿子。”不信他们不收敛点。

　　该说是错觉或是确有其事，瞿家八兄弟的身体微微地颤了一下，眼<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瑟意地摸摸鼻子或搔首抓耳地退了一步，像是畏惧着什么。

　　冷眼旁观的于靖霆有一丝好笑，看来小冲动家的愤言值得研究，到底是她的哥哥们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a.jpg">她多呢？还是她早就予以反击，给了毕生难忘的教训。

　　毕竟以她个性是不可能容许旁人欺负，换言之，得罪她的人才是该保重的一方，包括她屠夫一般壮硕身躯的哥哥们。

　　若不是鹰帮的人托了口信告诉他她安然无事，否则以他会同警方赶到出事仓库所见到的状况，他会以为她凶多吉少。

　　因为昔日姻亲的身上除了致命<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击外，大大小小拳头留下的痕迹并不陌生，所以她必定也遭受到对方攻击。

　　那个令人担心的小女人呵！真该有明文规定，<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止她使用暴力，并保护无防备能力的弱者，譬如他的儿子：小峰被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qiang.jpg">伤吓得连作了好几天恶梦，直喊着他害死小婴了。

　　再不来带回她，恐怕儿子的恶梦会没完没了，直到再也不敢睡觉为止。

　　“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冷静，有没有考虑加入狮盟，我让你的地位与我儿子们平起平坐。”

　　几道小小的嗤声和冷哼闷然一起，像是不平。

　　“我很满意现在的工作，谢谢盟主的厚爱。”于靖霆和颜的拒绝了。

　　“我家小爆女送你如何，她一直很吵。”瞿父做出困扰不已的表情，仿佛这个甜霜女儿让他非常头痛。

　　“我不怕吵，但是她向来自有主见，她不会高兴我把她当货物私下接受。”正如他了解她有多厌恶成为黑帮的一份子。

　　因此抵死也不肯说她是狮盟老大的独生女，害他穷紧张一场，而王大维似乎也因为所托非人，拋下官司<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an.jpg">身的儿子，举家飞往国外。

　　瞿父会意的一笑。“有意思，你很适合我那宝贝，她野得太不象话了。”

　　“听说是被她几位‘兄友弟恭’的哥哥们磨出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我相信没有他们的造就，我会轻松点。”他暗谕着瞿小婴今<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i.jpg">的坏来自瞿家兄弟的照顾方式。

　　“放你的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pi.jpg">，她本来就坏得没有人<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ng.jpg">，我们不过不小心<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出她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e2.jpg">恶而已。”这些年他们付出过不少代价。

　　“老七，你打算爬到我头上洒<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iao.jpg">了吗？”这些个不孝子尽惹他生气。

　　“爸，你别偏袒这小子，我越看他越不顺眼，让我扁他一顿吧！”看他沉稳不动如山他就气。

　　“好呀！你尽管动手，等小婴下来你再向她解释好了，我不管你们兄妹的恩怨。”死活自理。

　　“我…”瞿老七哂然地放下手，气结于<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ong.jpg">。“杀了他再弃尸，小婴不会知道。”

　　“对，好主意，我来帮忙磨刀。”

　　“我负责开车。”

　　“我来抬尸体。”

　　“挑选弃尸地点我最拿手，万无一失。”

　　“焚尸也成，一劳永逸。”

　　兄弟们七嘴八舌的讨论，丝毫不知危险已然<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bi.jpg">近，犹自阔论高谈分尸的乐趣，如何切割角度才会好看，最好保留男人的<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g.jpg">华部位好…说到此，八个男人暧昧一笑，朝稳如泰山的于靖霆挤眉<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眼，似乎在说他生命所剩无几，多用力<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xi.jpg">两口空气，好看美好的世界最后一眼。

　　于靖霆微笑着，哀悼他们的死期将至。

　　“喂！老二，他到底在笑什么？”好怪异，让人有不好的感觉。

　　“我哪晓得，大概是死前的弥留笑脸，看看我们会不会让他死得好看些。”应该是这样吧！他也搞不懂律师的脑袋里装了什么。

　　“瞿老八，你的遗照想贴哪一张，要不要<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点呀！看在你对我照顾良多的份上，我会烧一卡车美白面膜让你永保青春。”

　　“小婴──”

　　八张惨白的脸不约而同地看向她手中的盒子，非常明白那是她小时候养蚕宝宝的地方，也是害他们泻了一个礼拜的元凶。

　　谁也忘不了蚕蛹入口的滋味，那股恶心还留在记忆深处无法擦去，光是看到盒子就想到一条条<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2.jpg">动的白色肥虫，然后胃就不由自主<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紧想跑厕所。

　　“哥哥们，该是妹妹回报各位的时候，你们让我太开心，送你们…咦！吃颗糖嘛！他们干么跑那么快。”

　　拿起一块白冬瓜糖一啃，表情极度无辜的瞿小婴困惑的眨眨眼，一口一口地啃得起劲，望着八条人影夺门而出，其中一人还掉了鞋。

　　她有那么可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