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一个大雪初融的早晨。整栋楼一早就热闹滚滚的。“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水烟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人杰孩子气的不段重覆着”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这两个字。“不要吵嘛，今天不是没事吗？”水烟又想赖<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了。

　　“有事，有事，雪停了，就有事了。”人杰忙东忙西，在房里晃来晃去。

　　水烟只觉头晕，无法理解他在忙什么。

　　“你再不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我就要替你换衣服，抱你下楼楼。”人杰好笑着威胁。“真的没什么事嘛。”水烟困难地皱着小脸，困难地起<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uang.jpg">去梳议。

　　刚出浴室，水烟就被人杰一连串的决动作<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晕头转向。

　　“人杰，你做什么？为什么<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tuo.jpg">我衣服？很冷耶。”

　　“要出门当然要换衣服。” ”你从哪里找来这套白纱？”

　　“你别多问。”<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七八糟帮她穿衣服的同时，有个陌生女子来帮她梳头、化妆，把水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更莫名其妙。一切就绪后，人杰将水烟抱下楼，门外朝伙伴们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人模人样的恭候着，看见他们下来，又饶富深扈的鼓掌，引来邻居旁观。

　　人杰把水烟放到一辆加长型、车头车尾<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ru.jpg">结着鲜红彩球，显得喜气的房车里，自己则开门从另一边人座。

　　“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水烟觉得脑中一片混乱，我们要去哪里？

　　“去结婚。”开车的是JEM，他回过头来朝她眨眼微笑。

　　引擎开动，车子沉稳地往前行驶，带动后面一串杂音，尾随的三辆豪华轿车，也发出震天的声响。

　　“那是什么声音呀？”水烟不<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n.jpg">好奇的往后张望，看见车尾系着各种啤酒、可乐、罐头的空瓶，五颜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e.jpg">的，缤纷地带来几分喜气“是不是有人办喜事呀？好热闹。”

　　“美国不能放鞭炮，只能以这些瓶瓶膻词来凑热闹。”人杰忙<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uan.jpg">中<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空回答。他很忙，忙着换衣服，又忙着给自己梳头，把自己<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nong.jpg">得像个新郎倌。

　　“等一下，JEM，你刚才说什么？谁要结婚？”水烟好像这才接收到JEM的答案，惊讶之情显而易见。“你和人杰呀。”JEM<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lou.jpg">齿一笑，显得有几分促狭。

　　“我跟人杰？”水烟连忙低头看看自己，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穿着的居然是新娘礼服，照照车子的后照镜，发现自己化着漂亮的妆，低头再看看手上不知何时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sai.jpg">上的漂亮捧花，小脸很快就粲然嫣红。

　　“原谅我匆促之间无法给你一个风光的婚礼等回到台湾，一定全部补全，让你当本世纪最美丽。最动人的新娘。”人杰在她耳边诚挚的道歉。

　　“人家…”水烟又惊又喜，难为情得想找个<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dong.jpg">钻进去“人家又没答应你的求婚。”

　　“你是在怪我没向你未婚吗？”人杰马上单脚跪下“请你嫁给我，全世界最美丽的小姐，如果能获得你的首肯，我将是这世上最幸运的男人，如果你不允许、那么，我就会变成全宇宙最可怜的男人…”

　　“贫嘴。”水烟轻嗔一声，调过头，眼泪居然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

　　“怎么了？怎么哭了？”人杰一下子慌了起来“不舒服吗？是不是晕车？”

　　“不是，都不是，是我太感动了…”她用手指擦着眼泪，人杰连忙掏出手帕来，眼泪在人他的手帕中“你肯要孩子，我就很感动了，我不敢想你会和我结婚…”

　　“傻女孩，我这么爱你，不和你结婚，和谁？你这个傻女孩。”人杰心疼地以拇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

　　“我一点都不敢相信…”水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chou.jpg">噎废的，以为自己正置身梦境。

　　“嘘，别再不相信了，傻女孩，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谁也不能没有谁。谁也不要离开谁。”人杰握着水烟的手，以今生最坚定的心情宣示。

　　车子很快就抵达了教堂，人杰到另一边去牵水烟下车，白纱与白雪相互辉映，仿佛天地都在为水烟祝福。

　　“宋人杰先生，你愿意用你的一生来照顾倪水烟小姐，不管生老病死或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富贵吗？”

　　“我愿意。”

　　“倪水烟小姐，你愿意将你的一生托付给宋人杰先生，不管生老病死或贫<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jian.jpg">富贵吗？”

　　“我愿意。”

　　“愿宋人杰先生与倪水烟小姐，一生相互扶持、眷恋、相爱永不止息、神祝福你们。”

　　然后新郎亲吻新娘，乐队奏起了悦耳、充<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祝福的结为进行曲。

　　两个月后，唱片初期制作告一段落，人杰携着水烟一同回台湾，时序正进入隔年一月，家家户户正准备过农历年的季节。

　　人杰的车子停在台北近郊的一处别墅区。“小心点。”人杰扶着怀有五个月身孕的水烟下车。

　　“这里是…”水烟以为自己走进了遥远的记忆。

　　映人眼帘的是<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地的青草和<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树的姹紫嫣红——粉红色的蝴蝶兰在翠绿的枝头上燃烧，灼灼地<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ying.jpg">接着春天的来临。

　　水烟不知不觉地又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午后，那段有涩的恋情，那个被她深深伤害的男生。

　　“先进来吧，外面冷。”人杰扶着水烟进屋。

　　“你为什么要种那么多蝴蝶兰？”水烟怅然地低问。

　　“你不喜欢吗？”

　　“不是，很喜欢，只是会让我想起以前的事，心情变得很复杂。”

　　“那我明天就叫人把蝴蝶兰连<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gen.jpg">铲掉，别让你想起不愉快的往事。”

　　“不要…与蝴蝶兰无关，错的是我，我以前太骄傲狂妄，总是不自觉地践踏他人的自尊，不顾别人的感觉。年少时，在蝴蝶兰树上；我曾狠狠地伤害过一个男孩的尊严，以为自己永远不会爱上他…现在想起来，那是我最美的一段记忆…”

　　人杰挑挑眉，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他的记忆跟她重叠，他种这一园的蝴蝶兰，是为了等待她的到来，与他共话美丽的恋曲。

　　“原来我并不是永远不会爱上他，至少我是记得他的，记得那个美得不真实的午后，记得他的腼腆和青涩…你原谅我…”她望着人杰，倾诉心事，又析求他的原谅。

　　人杰不置可否，鼓励她继续讲下去。

　　“我好像总是在背叛自己；当初如何坚决地说永远不会爱上他，他却是在我心中停留最久的人；又如何信誓旦旦地说永远不会爱上你的乐团、爱上你，现在你却是我唯一、最深爱的丈夫——我这样是不是很矛盾，这样下去，我怎么办？对不起，孕妇总是多愁善感…”

　　“别再想了，带你去看些东西。”

　　人杰把水烟带进书房，那里有一座书柜，摆着<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柜的照片，全是他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阶段，校庆表演、代表学校出赛、得奖、当兵、演唱会…

　　水烟仔仔细细的看着，打从翻开第一页，她就怔然，惊诧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里面记载着他的生命轨迹，从青春期<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脸痘子的丑陋、校庆演唱会的青涩胆怯，到成年后的改头换面、PUB演唱的风靡全场…

　　“原来你就是…对不起…”原来他就是他。那个被她伤害最深，却也被她惦记最久。给她今生最美记忆的男孩…

　　“没关系，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是在我心里住最久的人，不管我如何命令自已去恨你、折腾你，都无法抹去你在我心中的分量，更无法减少我对你的爱意…我从来都无法忘记你，无法忘记自己是如何爱着你…”“真的…对不起…。”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对她的许多喜恶知之甚详了。感动的眼泪像断线珍珠，一颗颗不争气的掉下来。

　　“嘘…”人杰小心地吻着她的泪。

　　“对不起，孕妇总是比较多愁善感的…”

　　“没关系，今天哭完，明天就别哭了，别让我们的宝贝变成爱哭鬼。”

　　“嗯…”水烟又哭又笑的，心中被又酸又甜的情绪涨得<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img src="http://xs.80110110ks.com/pic/PexP/man.jpg">。

　　他们这对彼此煎熬的恋人，这段历时长久的刻骨恋情。终于有了甜蜜的结果，这段真情，这段追逐，纵使再有遗漏或缺憾，也都与背叛无关了。这些背叛与执拗，说穿了，只是太闲的老天爷所开的天大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