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看得心里发⽑,这老家伙不会有什么不良嗜好吧?
停了半晌,陈抟终于开口“杨小哥,老夫还也有些事情要办,暂时无法去你府上。不过,如果小哥有趣兴,大可同老夫一道,去会会几位朋友,不知道你意下如何?”说完后非常期待地看着我,很是希冀的样子。
“如此甚好!”我大喜道。
“六哥——”七郞在我⾝后紧紧地拉住我的⾐服,很不识相地提醒道“过两天你还要相亲呢!可千万不能离开家啊!”我回头瞪了七郞一眼,故作呵斥到底说道“闭嘴!老前辈的面前,你也敢在这里讥讥歪歪?没事儿就回家呆这去!”然后又背着陈抟小声问道“银子带了多少?都给我装上!回家告诉⺟亲,我去给咱家找富贵去了,叫她老人家不用担心,少时就回来了!”
七郞极不情愿地从<img src="in/yao.jpg">间的小荷包里面掏出几张银票来,慢呑呑地递了过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荷包,抢在手中,然后说道“不要那么小家子气么!又不是不还你?”用手指捏了捏,嘿嘿,里面的银票还不少,碎银子也有几锭,⾜够支撑几⽇了。谅陈抟他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也花不了多少钱,一般象他这种修道之人总是节⾐缩食比较惜福的,否则也活不了这么大岁数啊!呵呵——
可是没有过了多久,我就开始后悔了。
“大爷!依小侄看,您老人家实在不应该到这种地方啊!”我紧紧地捂着<img src="in/yao.jpg">间的荷包,指着面前⾼大的牌楼上悬挂的金字牌匾,有些心疼地小声建议道。
“这可是访道修真的绝佳所在,成佛成圣的不二法门呢!”陈抟老头儿睁着一双很无辜的眼睛,有些诧异地望着我说道。
“庇——”我嘴上虽然不敢说,心中却暗暗驳斥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老人家可真配得上道貌岸然这四个大字了!”
“一双⽟臂千人枕,半点朱<img src="in/chun2.jpg">万人尝,好诗啊!好诗!”一群貌似读书人的青⾊长衫们头摇晃脑地用手中的折扇指点着大门两边的楹联,装模作样地点评道。
“久闻回⽟阁中的姑娘乃是京师一等,诸兄能够同来赏此风情,也算是有缘了!只是他⽇诸兄⾼中,切不可忘了昔⽇同好啊!”一个脑満肠肥的家伙笑嘻嘻地说道。
“岂敢岂敢——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的大金主宋兄啊——”
“哈哈哈哈——”众人相互簇拥着进了回⽟阁。
斯文败类啊!
我在腹中很是鄙视了这些人一阵,然后很不情愿地跟着陈抟走进了这家号称京师第一,与江南的丽舂院并称大宋朝<img src="in/huan.jpg">场中的“阁老”与“院士”的超级豪华大<img src="in/ji3.jpg">院。
“其实,在<img src="in/ji3.jpg">院中修行,也是很好地嘛——”我忽然想起了韦爵爷小宝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陈抟这老不修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了大门后径直领着我左拐右拐,穿过了层层叠叠的回廊和过道,绕过了无数嬉笑打闹的<img src="in/ji3.jpg">女同客嫖,来到了一个形似圆洞的小⽩门前面。
马上有一名⻳奴将我们挡住,然后很神气地向我们努了努嘴,指了指旁边竖着的告示牌子。
我仔细望去,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苍劲的大字“VIP客房,小⽩止步!最低消费五百两银子,酒⽔另计!附:客户在其中的一切活动与本阁无关,本阁授权客户拥有在客房中的绝对自由,对于客户可能在其中发生的意外状况,本阁预先免责。”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心存疑惑地看了看告示,有看了看陈抟,结果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回应,在极不情愿的状态下,被迫菗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递给⻳奴,然后就要推门而⼊。
“客官——”⻳奴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我的袖子。
“怎么?银票有问题么?”我看了看⻳奴,再看了看他手中抓着的五百两银票,斜着眼睛瞪着他,冷森森地从牙<img src="in/feng.jpg">里面挤了几个字出来。
“哪儿的话呢——”那⻳奴弓着<img src="in/yao.jpg">,笑嘻嘻地伸出一只手掌在我眼前晃了晃,方才答道“不过,那是每客五百两,您看——这个——”
“每客五百两——!”我的心脏险些从<img src="in/xiong.jpg">膛里面蹦出来,只觉得脑袋不由自主地晃了两下,半晌才吐出一句话来“我看你作⻳奴实在是屈才了——你不如去⼲強盗!”说完后又从荷包里面菗了五百两银票出来,砸在那⻳奴的脸上。
“多谢多谢——”那⻳奴银票到手,马上眉开眼笑,喜滋滋地替我们将小门打开,忙不迭地扯着嗓子对里面喊道“贵客二位,里面的姑娘们好生侍侯着哪——”
陈抟莞尔一笑,带着我从那小圆门钻了进去,向里面走去。
进了小门以后,<img src="in/ying.jpg">面是一座⾼有三丈的假山,绕过之后里面顿时豁然开朗。
地面上绿草茵茵,大片大片的牡丹和芍葯种植在周围,还有一些⾼度在丈许的桃树,伸出瘦骨嶙峋的枝⼲,仿佛在向来人索要过路钱一般。潺潺的小溪流⽔从脚下经过,无数的落花飘在⽔面上,漫无目的地向尽头流去,将溪⽔染成一片红粉的颜⾊。空气中充満了香甜的气息,彩蝶绕着枝头翩然起舞,凭添无数绯⾊的意境。
走了盏茶工夫,也没有看见半个鸟人,我不噤有些狐疑起来。
陈抟似乎知道我心中所想,回过头来笑言道“这里面直通桃花岭,所在甚广,外间的回⽟阁,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老朽约了几位朋友,正是在杏花岭上,左右不过是半个时辰,就可以到了。”
我奇道“既然是在桃花岭上,我们大可驱车直上,何必经由这里呢?”言下颇为懊悔,很为刚才花的一千两银子痛心不已。
“这个自然——”陈抟微微一笑“只不过回⽟阁的东主与老朽有些⼲系,故此图了个方便,从这里上杏花岭,不但没有闲人⼲扰,就是景致也要好上许多了。”
“确是不错!只是这银子花得也慡快啊——”我喃喃地答道,脚下不由自主地随着老头儿继续前行,一路上的风景果然迤俪无比。其实在这里开个度假村也<img src="in/ting.jpg">不错,就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兴不兴这个?
继续向前走了一阵子,就有两名青⾐女子来<img src="in/ying.jpg">,看来人家陈抟是早就与人约好了要来这里,我只不过是恰逢其会,充当金主替人买单而已。
“陈宗主,餐霞大师与凌波仙子已经到了,家师抱朴真人吩咐弟子等在此<img src="in/ying.jpg">候。”一位女子矮⾝一礼,轻声说道。
“有劳了——”陈抟温和地点了点头,一手虚扶,将那女子托起。
两个女子年纪不过是十八九岁,相貌到也清秀,更难得的是气质⾼洁,有种飘然出尘的味道,惹得我多看了两眼。
“哼——”一名女子察觉到我的目光,冷冰冰地瞪了我一眼。
我灰溜溜地摸了摸鼻子,讪讪地将脑袋转到一边儿。看来帅哥在美女面前虽然占有一定优势,但也不是绝对的,毕竟龙⾁也有吃腻的时候嘛!
远望一座澄⻩⾊的⾼台隐约浮现于⾼上之上的桃花从中,人还未至,一阵若隐若现的歌声先随着山风悠悠飘了下来。
我侧耳一听,正是李后主所作的一首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舂意阑珊。
罗衾不耐五更寒。
梦里不知⾝是客,一晌贪<img src="in/huan.jpg">。
独自莫凭栏,无限山河,
别时容易见时难。
流⽔落花舂去也,天上人间。”
听声音是个女子,而且非常年轻,歌声之中带着一点点惆怅一点点哀愁,再加上一点点臃懒的味道,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心。
“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李后主的词演绎得如此完美呢?”我将期待的目光穿透那重重雾霭,落到了⾼台之上的一位绛⾐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