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看到耶律蓉的真面目后,我不噤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的样子竟然与小雨有几分相象,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面⾊稍微黑了一些,而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一股桀骜不逊的神⾊,不过可以看出来,这种神⾊应该是由于我而产生的。
“咳——”我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后,退后一步,将前面让给杨继业。
“是耶律姐小吧——”杨继业温和地问了一声后自我介绍道“本帅杨继业,是大宋太尉、左领军卫大将军、知代州事,这三个是本帅的儿子。”
“原来是杨无敌到了——”那耶律蓉一惊,带着锁链站了起来,拱手道“本将耶律蓉,家⽗正是大辽大同军节度使、西南面招讨副使耶律玄机。”
“恩,你⽗亲的信使已经到了,不如跟我们去见见也好,省得他们为你担心了。”杨继业想了一下对耶律蓉说道。
“啊——”耶律蓉显然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时之间有些惊愕。
“来人,还不给耶律姐小松绑啊!”我在一旁大声吆喝道。
马上有卫士走上前来,去掉了耶律蓉⾝上的锁链。
耶律蓉<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有些酸痛的手腕,冷冷地对我说道“不用你在这里假慈悲,我不会领你的情的,假如下次你落在我的手里,哼——”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大家都听得明⽩。
“耶律姐小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四郞有些不満地说道“你也就是遇到了我六弟,他算是宅心仁厚了,只是将你活捉而已,若是换了旁人,早就一<img src="in/qiang.jpg">捅下去,穿成个⾎葫芦了!”
耶律蓉有些语塞,悻悻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边的四郞与七郞,觉得没有什么反抗的机会,不过很快地注意到我的右肩头被包扎得严严实实,马上变的异常得意起来,有些讥笑地问道“呦,原来杨将军也受伤了呀!不知道严重不严重,是不是右臂从此就废了啊?那可就太可惜了呢!啧啧——”
“这个就不劳耶律姐小牵挂了,我家自有良葯,区区一点点箭毒还是难不到本人的。”我微微一笑,用左手拍了拍右肩头答道。
耶律蓉一愣,顿时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我明明是被她手下的卫士用毒箭<img src="in/she.jpg">中的,怎么会安然无事地站在这里说话呢?她不噤有些狐疑地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少时一行人来到了大帐之中,正有一个契丹人站在当中焦虑地走来走去。
“大将军到——”随着卫士的呼喝声,那名契丹人急忙<img src="in/ying.jpg">了上来。
“脫木通?怎么是你?”耶律蓉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有些吃惊地喊道。
那人面⾊黝黑,虬髯満面,⾝材⾼大耝壮,不过眼神却很机敏,见到耶律蓉后并没有答话,而是先给我们行了礼道“杨大将军,在下是耶律大帅帐下的亲卫,奉大帅令,有口信带给杨大将军。”
“只是口信么?”杨继业看了看我,有些犹豫。
我马上会意,转⾝吩咐道“老七,你去到大帐外把守,噤止任何人进⼊大帐周围十丈之內,违令者立斩无赦!”
“是——”七郞领命,马上带着几名卫士出去布置。
杨继业満意地点了点头,对那脫木通道“脫将军,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我闻言莞尔,看四郞的表情,也是有些忍俊不噤的样子。
脫木通有些愁眉苦脸地辩解道“那个,杨大将军,在下的名字是叫脫木通,并非是姓脫,请不要叫在下脫将军,在下只是耶律大帅的贴⾝卫士,算不上什么将军了,杨大将军直接叫在下脫木通就可以了。”
“恩,本帅知道了!”杨继业微微一笑,捋着胡须答道。
脫木通道“我家耶律大帅说了,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为之。两国相争,刀兵相加在所难免,⾎流漂<img src="in/lu.jpg">并非大家本意,惟所惜者,无非士卒受难耳,耶律大帅恳请杨大将军⾼抬贵手,能够释放战俘,则耶律大帅必然感恩戴德,永志不忘杨大将军的仁义恩德。”
“这个,可就有些难了——”杨继业沉昑道“要知道,私放战俘可是重罪,⾜够把在下全家老小的人头砍上三四回了——恐怕是碍难从命的——”说着摇了头摇,一副非常为难的样子。
“杨大将军尽管放心,耶律大帅自然是知道大将军的难处的,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来,就早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绝对不会让大将军无法在宋皇面前<img src="in/jiao.jpg">不了差的。”那脫木通答道。
“哦?”杨继业的心中有些疑惑,很好奇耶律玄机会有什么办法能够说服自己。
脫木通走上前来,附在杨继业的耳边低低地说了几句什么话,我看到杨继业的脸⾊马上变了,一副非常愤怒的样子,连拳头也握了起来,莫不是脫木通说了什么犯忌讳的话,惹起了杨继业的心火?我跟四郞两个人的心中都有些忐忑,再看那耶律蓉,也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
杨继业的头上青筋暴突了良久之后,对脫木通说道“这件事情的实真<img src="in/xing.jpg">,你家耶律大帅用什么来作担保?不会是空空⽩话吧?”
“大将军尽管放心,自然是有凭证的。”脫木通一把扯开⾐服的半边袖子,从里面撕扯出一张羊⽪纸来,递到了杨继业的手中,接着又抛出一个大巨的<img src="in/you.jpg">饵“相信这东西完全可以令大将军在宋皇面前<img src="in/jiao.jpg">差了,只要杨大将军肯放回那五千俘虏,我们耶律大帅愿意以同样数目的战马作为<img src="in/jiao.jpg">换。”
“哦——”这个条件对我们相当具有昅引力。
五千战马,再加上我们俘获的战马,⾜⾜超过了万匹!如果加以训练,用不了一年时间就可以建成一支具有強大作战能力的骑兵队部,同我们现在西北拥有的总数不过万人的骑兵比较起来,确实能够动人心弦。
杨继业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我和四郞,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用力点头,他大手一拍道“好,成<img src="in/jiao.jpg">!你回去禀告你家耶律大帅,就说十⽇之后在关外<img src="in/jiao.jpg">换!”
“多谢杨大将军,那末将就告辞了!”脫木通拱手道,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耶律蓉后又补充道“我家姐小还望大将军妥善看护。”
“恩。”杨继业点了点头。
那脫木通见事情已经办妥,马上告辞而去。
我们⽗子四人重新回到大帐中后,开始议论这件事情的可行<img src="in/xing.jpg">。
“说说看,你们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杨继业直截了当地问道。
“五千匹战马作<img src="in/jiao.jpg">换,还是显得亏了些。”我看了看两个兄弟,将自己的意见提了出来。
杨继业也不答话,只是将手中牢牢把握着的羊⽪纸摊了出来,放到我们兄弟三人的面前。
“六月甲寅,以将伐幽、蓟,遣发京东、河北诸州军储赴北面行营。庚申,帝复自将伐契丹。丙寅,次金台顿,募民为乡导者百人。丁卯,次东易州,刺史刘宇以城降,留兵千人守之。戊辰,次涿州,判官刘厚德以城降。己巳,次盐沟顿,民得近界马来献,赐以束帛。庚午,次幽州城南,驻跸宝光寺。壬申,命节度使定国宋偓、河<img src="in/yang.jpg">崔彦进、彰信刘遇、定武孟玄哲四面分兵攻城。以潘美知幽州行府事。乙亥,范<img src="in/yang.jpg">民以牛酒犒师。丁丑,帝乘辇督攻城。秋七月庚辰,契丹建雄军节度使、知顺州刘廷素来降。壬午,知蓟州刘守恩来降。”四郞拿起那羊⽪纸,依次读来,神⾊越来越凝重。
我凑上前一一看,却见那羊⽪纸上面抄录得非常工整,都是用小楷书就,密密⿇⿇地写満了整张纸,在羊⽪纸的下面还有朱漆押印,赫然正是大辽內府的印记!
“看上去像是⽇记一样,可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呢?”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杨继业叹了一口起,眼神忧郁,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四郞谨慎地将那羊⽪纸轻轻地卷起,对我说道“六弟你有所不知!这是一份大辽报情机构的记录!所谓內府就是大辽的报情搜集及分析的专门机构,虽然规模并不大,只有百余人,却拥有超过数千人的密探分布在大宋各地,基本上左右了宋辽关系的发展,是辽国皇帝的重要鹰⽝。而这张记录上的消息来源都来自同一个人,一个出卖家国民族利益的奷人,一个隐蔵在大宋朝堂之上的罪人!”
“是谁!”我震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