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炮击

　　孙连梁慷慨之声传⼊众人耳中，众人面上皆浮起<img src="in/ji.jpg">动湛然之⾊。孙连梁为官清廉，爱民⼊子，体恤下属，在这益都一带颇有民望和威望。

　　林沐风也抬起头来，向孙连梁投去了敬意的一瞥。难怪古人言，为官者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看来，古代社会清官所谓之⾼风亮节，忠君爱国，应该正是体现在孙连梁这种‮员官‬⾝上。

　　“逆贼不除，祸<img src="in/luan.jpg">不肃，孙某绝不下此城楼…皇天后土，天⽇昭昭，本县食君俸禄，幼承圣训…当誓与益都共存亡，宁可⽟碎，不为瓦全！”耳边回<img src="in/dang.jpg">着孙连梁坚定的声音，林沐风情不自噤地发出一声长叹，在王权社会，尚且能有范仲淹、文天祥以及孙连梁这种天下为公的清官，可在法律制度健全的现代社会，真正大公无私的清官却咋就成了稀缺品呢？

　　贪赃枉法，以权谋私，视民生为土<img src="in/ji2.jpg">瓦狗，视国法于无物。有利益当官的先上，有便宜当官者的先赚，就连在大火灾之中，也要“让‮导领‬先走！”当年西北某城市某礼堂中的一场大火，上百名师生葬⾝火海，而在场的‮员官‬居然全部平安在大火蔓延起来之前从容不迫地逃离了现场！

　　想到这里，林沐风心情<img src="in/ji.jpg"><img src="in/dang.jpg">起来，眼眶有些<img src="in/shi.jpg">润。他大步走到孙连梁跟前，头一回心甘情愿地跪倒在地“义⽗的⾼风亮节，沐风感佩之极。我等读书之人，我等大明子民，当以义⽗为毕生学习之楷模！”

　　“大人！”孙连梁⾝后刷地跪倒了一片。有官衙的差役，也有百户所的士兵。

　　“诸位请起，诸位请起，孙某惭愧之至！”孙连梁手虚虚一扶“今⽩莲贼人谋逆，犯我县城，本县一人力薄，何⾜道哉！城中万余黎民尚诸位戮力同心共抗大敌！”

　　“谨尊县令大人号令，誓与益都共存亡！”百多条汉子热⾎沸腾起来，⾼举起手中的兵器，豪迈刚毅的呼喊声在凛冽的风中扩散着，回<img src="in/dang.jpg">着。

　　轰！轰！轰！轰！轰！轰！千余⽩莲贼众终于开始行动了，散了开去，队伍中间闪出十几辆制作非常简陋的‮大巨‬石车炮来，数十名⽩莲教徒⾼⾼跳起落在炮车的前踏板上，踏板下坠，后面的“炮弹”被‮大巨‬的冲力带动而起，呼啸着向城墙砸击而去。除了有几颗飞石由于力道不⾜落在了城墙下，多数石弹均狠狠地砸在了城楼上。

　　所幸，益都城墙⾼大坚固，石弹只在城墙上砸出了几个小坑来，要是颜神镇那种小城，不把城墙震塌才怪。

　　众人大惊，林沐风刚要俯⾝向下望去，孙羽西猛一拉他，呼道“小心！”

　　一颗‮型微‬的“石弹”轰然一声落在了城头上，将孟同派人弄来的那一锅⾁食砸了个粉碎。看来，⽩莲贼众见“大弹”对益都城墙构不成实质<img src="in/xing.jpg">的威胁便换成了这种密集的小弹，专门来袭击城楼了。

　　几乎就是在瞬间，密集的“弹雨”呼啸着向城中落去，幸好这种石弹没有什么准头，一部分因为力道不够落于城下，一部分因为力道过猛落下了城楼，落在城楼上的只有少数。但就是这样，就已经砸伤了不少人了。

　　“大人！快躲避！”孟同⾼举一面盾牌，⾼呼道“所有人等皆紧贴城楼墙壁，⾼举盾牌！”

　　孟同护着孙连梁避在了墙下，而孙羽西也与林沐风贴着墙<img src="in/gen.jpg">坐在了地上。旁边的⽟人儿虽然⾝着男装，但那扑鼻的香汗以及那吁吁的<img src="in/chuan.jpg">息，那嫣红的脸庞，以及那眼中的汪汪柔情，虽处在危险境地中，也让林沐风噤不住心头一<img src="in/dang.jpg">。

　　呼啸的弹雨砸了半个多时辰，但杀伤力却很有限。军士们几乎没有伤亡的。林沐风心道，⽩莲贼众要是靠这种方法攻城，怕是瞎子点灯⽩费蜡。他刚才仔细看了，⽩莲贼人<img src="in/gen.jpg">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攻城的工具都没有，面对益都这⾼大的城墙，<img src="in/gen.jpg">本就攻不进来。

　　其实，林沐风并不清楚，要不是把手城门的几个士卒警惕<img src="in/xing.jpg"><img src="in/ting.jpg">⾼，看到外面有大队人马行动的动静，立即关紧了城门，并敲响了警钟。而且，就在刚刚关紧城门的一瞬间，隐伏在城中的⽩莲教徒就冲杀过来，几个士卒拼死抵抗，等孟同带领兵马赶过来，这才保住了城门不失守。

　　说句实话，这也就是孙连梁为官清正，孟同视部下为兄弟，益都的守军们“素质”比较⾼，也极有“大局”意识。否则，要换是其他县城，没准⽩莲贼人就趁着过年之际，呼啸而⼊，杀进城中劫掠一番占据城池了。后来，林沐风才直到，临近的沂⽔、临淄等几个县城就是这样被⽩莲贼人攻陷的。

　　孟同见贼人动静小了，怒吼一声“兄弟们，火炮准备！弓箭手准备！火铳准备！”

　　益都城上只安装有一台简易初级的轻型火炮，有效<img src="in/she.jpg">程大约在数十丈左右吧。而明军中，也装备有少量的火铳，这是明朝初年的一种轻型火器，2人一组发<img src="in/she.jpg">，一人负责支架和瞄准，一人负责点火<img src="in/she.jpg">击，<img src="in/she.jpg">程180米。相当于今天的步<img src="in/qiang.jpg">吧，最早的制式。

　　几个士卒安好火葯和炮弹，几组士卒架好火铳，孟同‮奋兴‬地⾼举盾牌站起⾝来，菗出宝剑，向城外一指“发<img src="in/she.jpg">！”

　　轰隆隆！噗嗤！噗嗤！

　　这可是火炮，货真价实的火炮，炮弹飞<img src="in/she.jpg">而出，落⼊⽩莲贼众群里，顿时发出震天动地的响声，烟尘弥漫而起，一片贼人被炸死或炸伤。而守军架起的火铳也如同流星赶月一般，闪烁着火花，中者无不倒地，发出连连的惨叫。

　　轰隆隆！⽩莲贼人正在逃窜间，又是一发炮弹从城楼上呼啸而至，紧接着炸翻一片。“不要慌，散开，散开，卧倒！”贼首厉声喝道，挥舞着长矛，纵马来回“驱赶”着意<img src="in/yu.jpg">要四散奔逃的贼兵。

　　看得出，这名贼首也颇似一个经过战阵之人。在他的“指挥”下，贼兵渐渐止住了慌<img src="in/luan.jpg">之势，远远地分散开去，借助地形开始卧倒隐蔽起来，躲避着官军凶猛的炮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