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哈布尔。
这座瓦剌人的央中帐幕之城,虽然经过了大明铁骑的狂疯“洗礼”但几年下来,哈布尔渐渐恢复重建了起来,只是大不如从前了。一来,瓦剌在西域以及漠北战后,人口锐减,如今的兵力只有昔⽇鼎盛时期的三成。
林沐风率神机营铁骑横扫漠北草原,给瓦剌人带来了永远无法忘记的噩梦。
在哈布尔的一些角落里,还隐隐残存着战火烧焚过的痕迹。城里,帐幕林立,旌旗招展,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酒味和马粪燃烧混合后的气息,汹涌的人流从各个角落向城中的⻩金大帐蜂拥而去。
草原的深秋在<img src="in/yang.jpg">光的照耀下暖意融融。
瓦剌新汗帖木儿花,在其⽗猛哥帖木儿被明军俘虏去中原之后,相机兵变诛杀了大哥帖木儿牛,牢牢掌控起战后瓦剌剩余的所有军队,毫无疑问地被拥立为汗。猛哥帖木儿一共有23个儿子,帖木儿花是最小的一个,但却是最有谋略和心机的一个。从西域退回哈布尔之后,他一边派人联络鞑靼示好寻求鞑靼的支持,一边用雷霆手段镇庒了诸多反对他称汗的几个部落,甚至,还秘密杀了几个兄弟。
经过了将近2年的休养生息,瓦剌开始恢复元气。好战嗜⾎的民族本<img src="in/xing.jpg">,让瓦剌人开始不安分,开始记起那⾎淋淋的仇恨。
帖木儿花无疑是一个颇有胆识和谋略地草原強者,他的雄心壮志丝毫不亚于他的⽗亲猛哥帖木儿。他要西进西域。以西域为跳板,逐步占领中原地花花世界,让自己的子民能住进豪华的大城中。有美酒和充⾜的粮食享用。
人就是这样,贪<img src="in/yu.jpg">总是在“攀比”中产生。对于瓦剌人而言,草原放牧生活风餐露宿饥一顿<img src="in/bao.jpg">一顿,与之相对大明人的生活那简直就是在天堂。有华美地房屋宮殿遮挡风雨,有吃不完的粮食…瓦剌人似乎忘记了总重要的一点:草原游牧民族一旦进了城。离开了马匹和草原,瓦剌铁骑还会存在吗?他拿什么统治天下?
帖木儿花显然是一个目光深远的人,在跟大明人清算之前,他安分守己,吩咐族人远离大明的边境线。但是不惹大明人,不代表瓦剌就变成了一个乖宝宝。老虎受了伤仍然是老虎,不会成为病猫。
帖木儿花集聚瓦剌国全之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其兄弟民族鞑靼人发起了一次又一次的猛攻。瓦剌和鞑靼是蒙古部族衰落后现存的较为強大的两支。瓦剌远远強盛于鞑靼,尽管被明军削弱了很多力量。
再加上,鞑靼人一半以上的军队都驻防在寒冷地北方,那里,大明建文皇帝不久前颁下圣旨,在黑龙江下游的特林成立了奴儿⼲都司。驻军近5万人。为了防止大明呑并掉自己的疆土,鞑靼人不得不一边跟大明朝廷周旋。一边集重兵防守在这一线。
瓦剌人在鞑靼西部纵横掳掠,杀人无数。不到半年的时间,帖木儿花就将鞑靼与瓦剌接壤的一半疆土划归了自己的帐下。从鞑靼人哪里掳掠来了大量地牛羊、马匹和粮食,这让帖木儿花的野心又膨<img src="in/zhang.jpg">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西域哈密国王贴果儿派人来暗中归顺称臣,帖木儿花当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建文元年夏,察合台人,瓦剌人在贴果儿地居中联络下,达成了初步的“协议”:两者共进西域南道。剪除大明军队。然后平分西域。
西域诸王进京朝见大明皇帝之后不久,瓦剌人兵发漠北。而察合台人则出兵义利巴里。驻在哈密的大明西域南道都督府和指挥使司衙门,在两路敌人的重兵进攻下,只好退居吐鲁番一带。
与西域的剑拔弩张相比,大明京师这两⽇笼罩在一片荒诞诡异的气氛中。
建文元年初秋,先是当朝重臣林沐风遇刺,之后林沐风被封王与皇帝先后大婚,热闹了一阵。喧嚣还未散去,紧接着京师又发生了太庙事件和宏寺大街炸爆案,再加上朝廷強硬推行削藩,诸藩王人心惶惶,京师这潭浑⽔越发的浑了。
可有人还嫌不够,又暗暗开始继续搅浑这潭深⽔。
朱默研的“恳求”方孝孺当然没有答应,在他看来这简直太荒诞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堂堂蜀王府地郡主,居然不顾廉聇主动提出来要嫁给林沐风做妾。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
方孝孺拂袖而去。但就在当天下午,京师里地上流社会中开始流传这样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诚靖王林沐风与蜀王郡主朱默研有私,某⽇酒后,林沐风与朱默研…朱默研失⾝之后要嫁进林家做小…而据说,朱默研已经承认了这件事,为此,蜀王朱椿大发雷霆,跑到林家大闹了一场。永嘉公主等多位朱元璋地女儿在得到了朱椿的“许可”和请求之后,匆匆进宮求见皇太后,要为朱默研讨个说法。
在爱好八卦的皇族贵人们不遗余力的推动下,流言很快就传进了宮里。
所有人几乎都相信了,因为不会有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自毁名节,承认与他人有私。尤其是,这还是一个皇族郡主。
林沐风得到这个消息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朱默研的狂疯让他瞠目,真是一个疯子。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马上进宮,在皇帝得到消息之前,将关于朱默研的所有事情都“汇报”上去。对于这些无稽的流言,他可以不在乎,但朱允却不能不在乎大明皇室和朝廷的脸面。
如果让朱默研先行一步,朱允势必要揷手进来----如若朱默研在皇帝面前“默认”下来,他就是跳进⻩河也洗不清了。当然,也不是洗不清,就是⿇烦一些。
你不要脸,老子还要脸呢。林沐风暗暗咒骂着,急急行走在宮道上。
可惜,似乎还是晚了一步。前面不远处,一群盛装宮裙的女贵人们前呼后拥地从吕后寝宮的方向走来,林沐风隐隐瞥见,朱默研默默地夹在其中,眼圈肿红,挂着深深的哀伤。
林沐风咬了咬牙,急忙调转方向向御书房行去。没走几步,就听见永嘉公主怒声喝道“诚靖王!林沐风,站住!”
林沐风脚下一滞,缓缓转过⾝来,強行按下自己愤怒中带有一丝慌<img src="in/luan.jpg">的心情。
“永嘉公主殿下,诸位公主殿下,沐风要去见皇上,不知诸位…”
“你少装傻。林沐风,本宮来问你,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已经娶了两个公主,一个郡主,还有多房娇<img src="in/qi2.jpg">美妾,可你居然还不知⾜,酒后无德坏了玲珑的名节!”永嘉冲过来,怒道。
“你不用去见皇上了,皇上如今在皇太后宮中,正等着你。”成<img src="in/yang.jpg">不知在什么时候也站了出来,冷笑道“诚靖王爷,没想到啊,没想到----来,玲珑侄女,你不要害怕,有姑姑们为你做主。他敢欺负你,就是目无皇上和皇太后,该死!”
林沐风默默地站在那里,清冷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垂首哀哀哭泣的朱默研⾝上,心里越加的凛然:这个疯女人的能量太大了,自毁名节出了这么一损招,让自己措手不及。
“永嘉公主,成<img src="in/yang.jpg">公主,她说什么便是什么吗?她远在蜀中,我在京师,何来私情?再者,她进京时⽇并不长,我与她不过见过两次,又怎么会暗中私通?简直就是扯淡吗!”林沐风没有发怒,只是淡淡道。
永嘉冷笑了一声“你与齐王府的允秀郡主也不很<img src="in/shu.jpg">悉,不是也娶进门了?林沐风,做了错事不要紧,男子汉大丈夫要敢于承当才是。只要你…本宮等作为长辈,可以向皇太后和皇上求情,尽量圆了此事,也免得皇室颜面受损。”
林沐风嘴角一晒,微微上前一步,沉声道“玲珑郡主,我就不明⽩了,你这样不顾廉聇自毁名节,你这一辈子可就完了…”“如果不是为了你,我能不顾女儿家的廉聇吗?我是不要脸,可这都是为了你。”朱默研没有抬头,幽幽道。
朱默研本是另有所指----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咄咄<img src="in/bi.jpg">人,我会这么下作吗?但她故意用这种话当着众公主的面说出口来,让永嘉等人听了,只能更加认定两人有私。
“我就不明⽩了,你难道不怕皇上为了保全皇家颜面,将你我二人一起诛杀了?”林沐风倒昅一口凉气。
“不怕,如果你死了,我会为你陪葬的。”朱默研抬起头来,眼中闪出一丝丝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