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红泠将信玄宝刀递过来。⾕昭不敢轻敌,将刀菗出,刀鞘随手搁置在一旁茶几上。宮本武蔵看着大笑,连雁南迁亦为之一愣,宮本武蔵对雁南迁道:“如此宝刀,却不知善加利用刀鞘,须知刀鞘乃是刀的一部分。此君必败。”
说罢,双手抱<img src="in/yao.jpg">向⾕昭冲来。⾕昭一愕,这什么打法?不由有点慌<img src="in/luan.jpg">。宮本武蔵离⾕昭还有一丈距离,手按<img src="in/yao.jpg">间,仓啷一声,⾕昭只见一物飞来,以为是暗器。急忙刀⾝横拍,一触之下,方知是刀鞘。这时,一道凛冽的寒气已然冲向部腹。⾕昭来不及多想,刀⾝翻转竖在腹前。但听一声巨响,振聋发聩,⾕昭有如被千斤巨杵扫中,趔趔趄趄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方勉強站住。心中惊骇无以复加。
没时间多想,头顶紧接一寒,宮本武蔵又一刀已经劈至上方。速度之快,招式之变化无不随心所<img src="in/yu.jpg">。⾕昭将精力提到百分百,施展轻功,旋出三丈外,脫离出宮本武蔵的刀圈。回首一看,宮本武蔵并未追击,好整以暇,双手倒负。刀鞘已不知何时已收⼊<img src="in/yao.jpg">下,好象从来未出过手一般。
雁南迁鼓掌赞道:“宮本武蔵,你的一刀流似乎已经无懈可击。”
宮本武蔵傲道:“我已经许多年没用过此等拙劣的招式了,此招用来教训童子尚可。”
雁南迁道:“那就展露下你新创的二刀一流,看看能不能一举成歼。”
宮本武蔵默默点头。表情突然严肃,<img src="in/yao.jpg">⾝微曲,右手离刀柄不到半尺,似是准备随时拔刀,一瞬不瞬地盯着⾕昭。众人不明⽩,刚刚他还大放厥词,怎地突然间就认真了。再一看⾕昭那边,众人立即有些明⽩了。原来,宮本武蔵说笑间发现他面前的这个中原男子周⾝冉冉升起一团淡淡的光雾,煞是奇异,使宮本武蔵不由大为紧张,一收轻敌傲慢之心。雁南迁道:“⽩羽罡气,呵呵,似乎已达你师⽗当年的境界。”
原来,⾕昭上来就被宮本武蔵的怪招搞得狼狈。不想,两人还一唱一和,讽刺挖苦,浑然不把自己当回事。不由怒火填膺,<img src="in/ji.jpg">发出十成⽩羽罡气,內力直透刀⾝,信玄宝刀经这股浩然內力一摧,绽放出蓝⾊光焰,煞是好看。⾕昭大喝一声:“接招。”
纵⾝跃起,人在半空,一招“沧海嘲生”幻化出十六道剑气劈向宮本武蔵。而宮本武蔵一见⾕昭跃起,也已然出招。二刀一流的特点就是在敌人无法躲避的地方给予速度加力量上的痛击。轻易不出手,但凡出手必全力以赴,以图一击必杀。宮本武蔵见有机可乘<img src="in/ying.jpg">着凌厉剑势不退反上,右手一挥,依然是刀鞘电<img src="in/she.jpg">⾕昭面门。<img src="in/yu.jpg">趁对方分心,闪电劈出长刀,雷霆一击。不料,刀鞘离⾕昭尚有半丈,已化作数十碎块含力反<img src="in/she.jpg">宮本武蔵。宮本武蔵被迫后退一步,避开碎片,随即浑⾝上下已被十六道刀气笼罩,不由大惊。左手迅速子套短刀,双手急挥,踉跄后退十余步,方将⾕昭含怒而发的十六道剑气,尽数化解。庒力一去,不由脑门沁出一层细汗。至此,方知⾕昭的厉害。雁南迁则蹙眉一语不发。
宮本武蔵叹道:“刚才对阁下的不敬,本人全部收回。现在,我将全力一战。”
⾕昭点头道:“奉陪到底。”
宮本武蔵手持双刀,一长一短。俗语,一寸长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险。长短刀在手,远能攻,近可守,相辅相成。可见设计者极具巧思,宮本武蔵便是个善于动脑的人。在东瀛,跟他同样武功的人宮本武蔵不是没碰到过,但是同样武功加同样头脑的人宮本武蔵就没碰到过,这也是宮本武蔵为何常胜不败的原因。显然,面前这个中原人,便是一个头脑与武功兼具的人。从第二招气度从容,巍巍如山岳的气势来看,这个中原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找到制衡敌手的策略,实属宗师风范。宮本武蔵想到这里,心中狂喜,以他这个级别的⾼手,只有跟宗师级的人物较量,方能得到感快。
⾕昭一上来由于太惊诧于宮本武蔵的招式而陷⼊被动,被宮本抓住时机,痛下杀手,迫得狼狈不堪。好在⾕昭生平对敌无数,战斗经验已不输任何人,甚至师⽗⽩筱天一生打的架也不如他多。这是因为⾕昭做为一名捕头,职业便是打打杀杀。⾕昭见宮本武蔵默然凝视着自己,知道对方是在寻找机会,自己一旦分神,哪怕只有一瞬,便会被他利用的妙到毫巅。多年经验告诉他,敌人等待自己先动,先动便会先露出破绽。于是,⾕昭也打定主意,静观其变,若是宮本武蔵先动了,那我也来个反其道为之,攻他的弱点。
二人各打算盘,互相瞪视,⾜⾜一炷香过去了,仍没有丝毫动作。郁离子最没耐<img src="in/xing.jpg">已然骂道:“倭狗,你是来看的还是来比武的?要看就回去看大姑娘小媳妇,你盯着个大老爷们看得这么起劲。”
众女闻言掩嘴偷笑,⾕昭也歪脸朝郁离子一笑。郁离子大惊:“你这臭小子专心,我是分倭狗的心呢。”
言未尽,一道寒光直迫⾕昭。⾕昭头虽未回过来,但眼角余光一直未离开宮本武蔵。他一琢磨这么对视下去不是办法,便故意卖个破绽给宮本武蔵。宮本武蔵果然中计,一刀劈来。⾕昭宝刀急转,旋⾝使出沧浪剑第三式“嘲去嘲来。”刀⾝一震,连续抖出七道刀气,纵横切向宮本武蔵。刀芒映照的阁楼一片湛蓝,蔚为壮观,全是信玄刀的作用。宮本武蔵只觉自己恍如置⾝于涨嘲的大海,浪涛一浪紧接一浪袭来。急忙双刀立于<img src="in/xiong.jpg">前,口喝:“截流!”双刀爆起一团雪亮刀芒,如同一道光柱,将⾕昭一浪浪袭来刀气,尽数截下。二刀一流乃是进攻刀法,崇尚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不料,攻势未尽,便被⾕昭迫得防御了一招,使出了多年不屑使用的“防御截流流。”宮本武蔵恼羞成怒,奋力将刀芒爆出一丈开外,如同一个旋风呼啸着卷向⾕昭,周遭物品一触即成齑粉。⾕昭亦将⽩羽罡气发挥至极限,不退反进,他知道退避只会助长二刀一流的威力,这一仗可谓棋逢对手两人都打出了火<img src="in/xing.jpg">。⾕昭生怕伤了无辜,也将刀芒控制在一丈之內,舞得滴⽔不漏。但见两团旋风,一篮一⽩,烈猛地<img src="in/jiao.jpg">织碰撞在一起,整个阁楼亦为之震颤。
郁离子道:“我说老匹夫,再不制止,你这七层小楼,就要变成六层了。”
雁南迁全神贯注地看着二人,默然不语,不知想什么。
郁离子有些急了道:“快快住手,有这劲头为何不去杀红⽑鬼,⽩⽩蹋糟了一⾝功夫。”言罢,好像浪费了一件宝贝,极为可惜。
⾕昭和宮本武蔵二人全力施为,越打越快,刀芒中渐渐分不清⾝影,众人只见蓝⽩<img src="in/jiao.jpg">织,最后,蓝⽩⾊也渐渐混为一体。二人快打快,这段时间恐怕千招已过。⾕昭大汗淋漓,暗道:此人如此骁勇,不在那柳生宗言之下,不使绝招恐怕不行了。想罢,奋起余威,使出了师⽗一再告诫不可妄用的必杀之剑——⽩羽幻仙剑。此剑只有二式,出道以来也只用过两次。第一次是中了埋伏,⾝负重伤,被数十人围攻。不得以使出此剑,一剑重创了十五人,剩下人不战而逃。第二次,便是在英雄冢內,只使了一式,便破了假⾕昭分⾝。这次⾕昭被宮本武蔵<img src="in/bi.jpg">迫,无奈全力施为。
宮本武蔵此时也早已汗流浃背,见⾕昭稍一停顿,以为对方力有不逮,急忙使出生平绝技“御流术。”方一使出却发现已然晚了一拍,但见⾕昭忽然化作无数⾝影,飘忽不定,影子分分合合,层层叠叠有如千手观音。而且各手持剑,剑⾝陡起,化作漫天剑气,从各个角落劈向宮本武蔵,正是⽩羽幻仙剑第二式“幻仙。”宮本武蔵大惊失⾊急忙舞起“截流流”抵挡,却⾝前⾝后上下左右,同时有剑气袭来。宮本武蔵喟然长叹,放弃抵抗,引颈待割。陡听一声琴鸣,撼人心魄,二人心弦同时为之一颤。⾕昭本也不想取宮本武蔵<img src="in/xing.jpg">命,无奈剑意一发,自己就控制不住了。被琴声一震,借势将內力收回一半,一道人影趁机飞⼊剑网,拽出宮本武蔵。正是雁南迁。
雁南迁救下宮本武蔵,对⾕昭道:“既然那人将剑法都传授给你了,我看在他的面子上就不为难你了。”转首对郁离子道:“你说的那件事情,就让这小子代老夫出马,你以后休得再来烦我。”
郁离子道:“你凭什么指使人家?”⾕昭亦是这么想。
雁南迁道:“不识抬举,就凭我为他朋友治伤,他就得为我办事。天经地义,两不亏欠。”
⾕昭闻言抱拳道:“只要前辈<img src="in/jiao.jpg">代的事情不违道义,无愧于天地良心。⾕某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郁离子看有⾕昭这个⾼手助阵,喜道:“你把老子看成什么人了,老子办的就是为国为民的大好事。绝对不会让你为难,就这么说定了,跟我走。时不我待,我们边走边聊。”
⾕昭回至众人⾝边简单<img src="in/jiao.jpg">待。绿笛儿眸子里透出殷殷期待,希望⾕昭能带她一起去。无奈⾕昭大男子主义作风,郁离子这么⾼的武功都要找帮手,可见事情定然十分棘手。知道有危险就更不会涉及旁人,他只做没看到。对红泠<img src="in/jiao.jpg">代了几句,要她汇集众人在十碗香暂住,照顾好忘愁,没事不要<img src="in/luan.jpg">走,随时恭候雁南迁。既然雁南迁答应了施法救忘愁,就一定会去,此老<img src="in/xing.jpg">情反覆无常,万一找不到众人,反给了他不治的理由,那就⽩忙活了。楚云傲伤势并未痊愈,也正好留下安心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