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连过七⽇,众人皆瘦了一圈。
雁南迁道:“今⽇,将开始最关键的一环。你二人按我所说,分别控制娃娃心脉附近的十处⽳位,老夫便要一鼓将其心室正位。”二人依言准备好,这回雁南迁不得不亲自出手。伸出五指在忘愁<img src="in/xiong.jpg">前反覆<img src="in/rou2.jpg">按,突地,掌心凝聚內力“呔”的一声,忘愁<img src="in/xiong.jpg">前⽪肤如同被強风吹皱,鼓起好大一块,瞬间即复。⾕昭在后背,明显感觉忘愁心跳陡然转強,气⾎急速汹涌,瞬间充斥于⾝体各处。不噤喜道:“好象是成了。”
雁南迁一点头,道:“这小子尚须观察些时⽇,不可带他远离此地。”说罢,起⾝走出门外。
众人纷纷冲进屋內,关注着忘愁的一举一动。但见忘愁眼⽪劲使上翻几下,终于睁开。然后,木然的看着大家,眸子里暗淡无光。众人知道,忘愁没有视力。红泠不死心,伸出手指在忘愁眼前晃悠,忘愁果然无知无觉。竹叶儿大声叫道:“忘愁,忘愁。”
忘愁浑然不知。
竹叶儿沮丧道:“唉,虽然醒转,可是他什么也不知道。唉…”
红泠道:“这已经很好了,最起码不用整天对着一截木头了。”
⾕昭担心忘愁发狂,嘱咐大家小心。欧<img src="in/yang.jpg">雨飘道:“忘愁因为心魔才发狂,眼下他五感未复,无从刺<img src="in/ji.jpg">,<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引发心魔的可能。”
众人闻言,大大放心。
这时,有客来访,竟是郁离子。⾝边还跟了位英气<img src="in/bi.jpg">人的年轻人,⾕昭急忙招待。寒暄过后,原来年轻人是郁离子的弟子名叫武犇,乃是大明福建⽔师的一名游击,官职不低,这么年轻便已到这个职位颇为不易。⾕昭问道:“大哥为何突然造访?”
郁离子笑道:“老哥哥我已经跟他们拆伙了。”
⾕昭惊道:“这才几⽇,莫非又是因为兄弟的事?”
郁离子笑道:“不是,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数⽇前,我们一同击败红⽑。不料,果如陈衷纪所言,第二⽇,红⽑便派了员官前来讲和,说是准许我们颜字寨继续垦荒,以红⽑为主,我们为辅,两家联手共治琉球。而且,送给我颜字寨火炮百尊,火<img src="in/qiang.jpg">千杆。陈衷纪和老四他们便心动了。他二人主张联合荷兰人,这样既可发展中土与荷兰的贸易,又可利用荷兰人横扫琉球的其他土番。肃清东海其他各国的海盗,并且利用荷兰人的支持组建一只⽔军。”
⾕昭道:“不错,他们是想组建一只能纵横东海的船队。投靠荷兰人倒不失为一个速成的好办法,只是这么做有损名节。”
郁离子道:“不错,这件事情我和少数几个兄弟持反对态度。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老哥哥宁可不成事也不想背负骂名,叫人戳脊梁骨,说咱们是汉奷,祖宗八代的脸面都丢尽了。我就劝他们按部就班,一步一步来,逐渐壮大起来。我这么一说,军师他们都不⾼兴了,说我毫无前瞻,一叶蔽目,不见泰山。大丈夫能屈能伸,人生短短只有几十年,若一点点去积累,大业何时可成?”
⾕昭点头道:“若只为结果,不考虑手段,军师的法子的确是⾼招。”
郁离子道:“老哥也想了,军师不愧是军师,确实是想得长远。可是,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你留下个骂名,就算将来就算是封王封侯了又能如何?百年过后,还不是朽骨一堆,臭名一个?越有名挨骂越多。老哥我想通此节,决定散伙,他去当他的红⽑走狗,我去云游天下,若是路见不平,也学老弟你铲上几铲,哈哈哈,岂不也痛快得紧。”
⾕昭道:“那大当家的没表态?依老弟看,颜大当家的豪气⼲云,未必肯屈从红⽑。”
郁离子眉头一皱道:“唉,老弟有所不知。思齐自从监狱出来,⾝体不仅未复,还越来越糟。那天在后寨蔵兵洞一躲,出来后虚汗直流,似乎又染上了伤寒。<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打理山寨,已把大权全部<img src="in/jiao.jpg">托给军师。以哥哥看,思齐命不长久了。思齐病就是在狱中坐下的,而陈衷纪竟然还跟红⽑结盟,真是气死我也。这事,我说给思齐听,思齐亦只是不住叹气,可惜心余力绌了。”
⾕昭叹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陈军师未来如何,我们拭目以待。但是如果他做出跟倭寇一般肆<img src="in/nue.jpg">一方,侵害我华夏之事,⾕某定要去拜访他。”
郁离子道:“现在哥哥我才想明⽩,当初军师为啥死活阻你⼊伙了,因为他发现咱哥们对脾气,若留下你,必然会对他的计划有所阻碍。”
⾕昭道:“不过也不得不佩服,军师的筹谋深远。”
郁离子道:“现在来说说正事,知道老哥为啥来找你不?哥哥的唯一弟子武犇前来探望我,给我捎了点信,我估计对你有帮助,特意带他来此。”
⾕昭对武犇一抱拳道:“我还正要请教老弟,既然自军中来,可知我大明国库空虚之事?”
武犇道:“在下正要告之此事。眼下大明国库空虚,世人皆知。皇上不理朝政,万事皆由魏阉主持,据说去年阉宦花费大量金银从东瀛购置了二十万把军刀,价格竟是平常的十倍一把,仅此一项,国库便已亏空。”
⾕昭道:“⾕某前不久自东瀛回来,得到确凿的消息,军刀实则是低于东瀛平常价格的五倍,卖给中土,这其间的猫腻可想而知。
武犇怒骂道:“自然是⼊了魏阉的私囊。”
⾕昭道:“你既然为将,该知魏阉把刀派到哪里去了?”
武犇道:“天晓得,反正我营下近万士卒,用的还是官造,没有发过一把东瀛军刀。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昭道:“造反?”
武犇点头道:“魏阉居心,路人皆知。他先把国库捣空,用国库的钱装备好自己的军队。假皇上之手诛杀忠良,造成天怒人怨,然后起兵造反。大明皇帝再想反抗,掏不出分文军饷,如何养兵平叛?再加上装备全是老官造,如何抵挡犀利的东瀛军刀和神机营火器?忠良尽殁,谁还会为他死节?万岁已然大难临头,却仍沉<img src="in/mi2.jpg">不知。”
⾕昭道:“魏阉所作所为早已天怒人怨,他登⾼一呼,恐怕无人副翼,只会招来谩骂。”
武犇道:“呵呵,这有何难,他可以找个傀儡吗?不打他的旗号不就可以了吗?反正所有的账都算到当今万岁的头上了。”
⾕昭道:“如果神机营也被魏阉控制,那魏阉势力已不可小窥。”
武犇道:“神机营火器冠绝当世,丝毫不弱于西洋火器。而神机营共有近二十万火<img src="in/qiang.jpg">手,火炮近万门。当年澎湖一战,先败倭寇,后胜红⽑,皆是仰仗神机营。蛮夷闻风丧胆,他也是我大明现存唯一的具有超強战斗力的军队,现在由魏阉掌控。前段时间,被其调至京畿附近,说是保卫京城的全安,实乃是造反的第一步。”
⾕昭道:“武将军找⾕某意<img src="in/yu.jpg">何为?”
武犇道:“自从南居益大人被魏阉排挤削籍,我们福建本部所有反对魏阉的志士已组成联盟,誓与魏阉不两立。准备推举一位有德之人为首领,起兵清君侧,诛除奷宦。师⽗向我推荐⾕大侠,所以前来真诚相邀,都是豪慡之人,特诚坦相见。”
⾕昭道:“太好了,终于有人登⾼一呼,要跟魏阉一斗了,⾕昭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你放心,我和你师⽗乃是至<img src="in/jiao.jpg">,⾕某绝不会说出此事。只要为国为民,⾕某无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事儿,⾕某参加定了,而且我还会去力邀一位朋友助阵,有他在,大事可成。”
武犇道:“谁?”
⾕昭道:“常胜大将军李维。”
武犇喜道:“若是能邀得李将军,魏阉何惧只有?只不过,听说魏阉也正在极力拉拢李将军。魏阉的手段向来是不为我用,便被我诛。⾕大侠,须速速行事才好。”
⾕昭闻言,不无担忧地道:“看来我这老弟境况危险啊,⾕某这就回中原,正好还要去寻一位故人。”
⾕昭跟武犇约好联系方式,约定只要说服李维,便去会合。
送走郁离子师徒,⾕昭召集众人,告知自己要先行赶回中原找寻绿笛儿。只是中原局势如此不稳,忘愁又正在恢复期间,不能远离雁南迁。所以众人仍在<img src="in/ji2.jpg">笼暂住,等到忘愁彻底好了,再回山海关听师⽗安排。安排完毕,⾕昭跟许巍要了绿笛儿的西塘住址,便在西埠登上一艘小木舟,直奔泉州。
第二大章结束敬请看第三大章逐鹿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