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青瑛见计划得逞,也不再装孙子了,起⾝嘿嘿笑道:“魏孤行,老子对你的计谋只有一句评价——痴人说梦!计策成功了又如何,难道便能一举歼灭天下志士?天下间反对你们魏氏大小阉狗的何止千万,你们…。”话未完,陡听咔嚓一声,魏孤行凌空一抓,轻描淡写便折断了花青瑛的右臂。好个花青瑛,竟然面不改⾊,依然傲笑道:“老子做鬼也要把你们的奷谋传出去。”
魏孤行又一用力,折断花青瑛左臂,冷笑道:“传话?本督主唯独不怕你传话,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一个是傲然君子,一个是卑鄙小人,江湖上谁人会相信你?就算⾕昭还活着也绝不会相信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花青瑛強忍疼痛,苦笑道:“说得好,是没人相信老子。老子知道这天大<img src="in/yin.jpg">谋却也只能跟阎王说去。哈哈哈…老子好恨⾕昭那笨猪,当初为何不将你这阉狗…”
只听连声脆响,花青瑛腿双亦被齐齐折断,魏孤行道:“有种的继续骂,本督主倒要看看你⾝上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折断的?”
花青瑛倒在地上痛苦呻昑半晌,骨子里的傲气彻底<img src="in/ji.jpg">发出来。猛地将上半⾝抬起,梗着脖子对魏孤行道:“尚…有…五指…之颈。”
面对如此硬汉,狠毒如魏孤行亦不噤产生敬佩之情。叹道:“本督主小看你了,若不是你知道我们的秘密,本督主倒真可以放你一马。”说罢,抬起右掌,遥遥朝花青瑛头前一按。⾕昭用尽全⾝之力<img src="in/yu.jpg">大喝一声住手,结果却只喊在心里,好不容易消退了些许的冰凝瞬间又封住他的全⾝上下。只听见一声脆响,花青瑛被这一掌凌空掀起,后飞三丈,跌落在冰墙前,借着微弱的蜡烛光亮,花青瑛脑袋⾎⾁模糊,自冰墙上缓缓歪下,在⾕昭眼前留下一抹⾎红。⾕昭泪流満面,脸上结成厚厚冰凝,呼昅一时受阻。⾕昭拼力将头仰⾼,強扼眼泪。
魏孤行杀了花青瑛,并未急着走。负手悠闲地在冰库里转了一圈。以他的內息,地窖里若是有寻常人气息,他绝对能听出来。而此刻⾕昭被冰封,气息微弱,只能算半个活人。
魏孤行确信再无活人,便放心走出。
⾕昭此刻直想大哭一场,无奈就连眼泪亦被寒冰封住。只留下半个鼻孔,勉能呼气,全⾝俱在冰封中。若不赶紧运功调息,不一时,便会被彻底冰封,到时不被冻死也会窒息而亡。
⾕昭強忍悲痛,默运玄功,开始运转九重。早一刻化开冰凝,庒住剧毒,便可早一刻将花青瑛⼊土。不一时,人影闪动,魏孤行又去而复返。⾕昭暗忖,此人果然谨慎多疑。魏孤行看里面丝毫无变,终于确信无人。方走至地窖台阶前,运起內力只一掌,便将⼊口处石挡墙震塌,堵住通道。
此后便是长时间的寂静。
⾕昭亦不知用了多久时间,终于冲开玄窍,将热毒<img src="in/bi.jpg">在腿双,上半⾝终于可以活动。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含泪在地窖墙角用手一点点挖土。真是一抔土一滴泪。⾝体极度虚弱,他坐不起来,半爬在地上,每挖一拳大小的地方便要歇一歇,冻土僵硬,不知挖了多久,才将花青瑛掩埋。而此时,双手已然⾎⾁模糊。
又过了不知多久。
这一⽇,几个小太监手执铁锨来到冰库口准备挖土,一名太监骂:“冰库早就塌了没人管,现在要用冰了,才想起来这还堵着呢?”
另一个太监道:“咦,谁说堵着,你瞧这不通着吗?”只见坍塌处,有个一人耝细的人孔。
那太监闻言道:“看来是哪个太监,用冰急了,自己个儿拱进去,咱们还得把这些土运出去,要不拱一⾝土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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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维孤注一掷率领义军前往钓鱼台,红泠本打算跟去,却被李维以女子不适宜上场战为由,将其留在惠安军中。留守的士卒大部分都是李维的私兵,不到六千人。守备是李维的亲信部下李力,不久,李维的恩师⽩鹤仙人也前来助阵。
当李维将⾕昭死于花青瑛之手的消息告诉红泠时,红泠着实痛哭了几⽇,对亏竹叶儿一直温言相慰。
时下,已然是丹桂飘香的八月,到处是好玩的景致。竹叶儿没事便拉着红泠出来赏花戏耍,时间久了,红泠郁闷的心情终于得以舒解。
这一⽇,军中卫卒来报,楚云傲带着一男一女前来相投。留守众将闻言俱喜,又得一猛将,急忙招呼⼊內。
楚云傲大半年不见变化十分惊人,腮边生満密密胡茬,上颌亦留起了一字长胡。按家乡风俗,⽗亲、长兄俱已不在,他便是一家之主。因此,留起了胡子。楚云傲跟伊藤宁姬关系明显有所改善,大概这段痛苦的时期,伊藤宁姬充分体现了女<img src="in/xing.jpg">关爱,慰抚了放<img src="in/dang.jpg">不羁的浪子的创伤。
楚云傲成为一家之长,事无巨细全他一人做主,开始用脑多起来。后来,⺟亲一番劝解,别老守在家里,看见灵位就伤神,出去走动走动,散散心。出来上哪里呢?听说,李维在惠安大兴义旗,常听⾕昭提及此人,便有心过来瞧瞧。遇见红泠等人自是一番意外之喜。
伊藤宁姬几乎没变,仍然是那副傻开心的样子。跟楚云傲随行的还有一个青⾐短褂打扮的下人,楚云傲叫他赵陂子。原来,此人陂着一条腿。李力着手下看了两个座位,楚云傲略一犹豫便坐下,⽩鹤仙人看在眼里,慈眉一扬,笑道:“楚公子这个仆人老道总觉着面<img src="in/shu.jpg">,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楚云傲道:“不老道长费心,这厮是个哑巴,腿又陂。好在人还算精明⼲练,家兄可怜他便收在⾝边。”
李力道:“楚兄弟能来相助,我义军平添一员猛将。”
楚云傲道:“李兄缪赞了,楚某来此前还生怕派不上用场,徒添累赘,闻李将军此言楚某大大放心了。”
红泠,竹叶儿面面相觑,士别三⽇当刮目相看,没想到平素骄狂不驯的楚云傲竟然咬文嚼字,谦恭有礼了。楚云傲继续道:“可惜,我们来晚一步,听说李维大将军已然挥军西北,驻军于合州,<img src="in/yu.jpg">与魏阉决战,楚某当尽快赶去才是。”
⽩鹤仙人道:“不急,不急,维儿征战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过不了多久必会大捷,你们在此静候佳音即可。”
红泠急<img src="in/xing.jpg">子道:“道长,您老神功盖世,义军征战正是用人之时,为何不带领我们去阵前杀阉狗?”
⽩鹤仙人闻言一窘道:“无量天尊,老道乃是出家之人,焉能妄谈杀戮。”
红泠道:“那我们几个去,马上就动⾝。”说罢,看着楚云傲。众人目光一<img src="in/jiao.jpg">,达成一致。
⽩鹤仙人道:“哎,那怎么行。维儿行军前曾再三嘱咐老道,要看好你们几个不听话的女娃子,万一你们出事,老道如何向⽩老友<img src="in/jiao.jpg">代?”
红泠心想:老道倒是好心,我们去哪你能管的着吗?也罢,先出了营寨再说。遂道:“那好吧,我们在此也无聊,既然帮不上忙,明⽇我们就启程回山海关。”
众人明⽩红泠是要借回家的名义,前往大营。
⽩鹤仙人脸⾊微变,不再言语。
第二⽇,众人收拾行囊,告辞李力。出得营外不远,便改道向西,直奔西南大营。走不多时,路旁大石上
坐着位⽩须飘飘的老者。众人一看,正是⽩鹤仙人。
⽩鹤仙人温言道:“你们不是要回关外吗,为何要西去啊?莫不是走错了道?”
红泠不噤有些恼火,对⽩鹤仙人印象恶了不少,道:“前辈为何管晚辈们的闲事。以晚辈们的武功难道去了大营,会帮不上忙?”
⽩鹤仙人轻摇拂尘道:“非也,老道既然受人所托,万不得已啊。这闲事非但要管,还管定了。”
楚云傲终于按奈不住,要是以前脾气早就开骂了,气道:“前辈这是何意,我等并非三岁孩童,今<img src="in/yu.jpg">来报效家国,您老缘何处处作梗?”
⽩鹤仙人道:“楚公子要走请便,老道绝不阻拦,但是这两个女娃,老道受人嘱托不得不留?当然,你们回家也可,但老道会一直护送你们到关外。唉,老道亦不想強人所难,但这也是为你们好,场战不是女人该去的地方,女娃缘何不明⽩老道的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