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此事,聂青澜不噤自我反省。她希望自己做个心地⼲净的人,但是世上的事情,是非曲直本就不可能像黑⽩那样分得清楚。
“于是她主动和李承毓谈,阵法她愿意按照他的意思修改,但是前线的战事,不要再将她摒除在外。她毕竟不是无关之人,不想躲避,不管她现在的⾝份是未来的⾎月女皇,还是过去的青龙将军,至少她是他的<img src="in/qi2.jpg">子,就该和他一起分担肩上的重担。
李承毓犹豫了下,同意了,并说服了兵部的人,让她一起加⼊到制定作战计划的指挥核心。
这一战来得蹊跷,打得更蹊跷,两军摆好阵势之后,迟迟没有动作,仿佛都在等待一个命令。
司空朝的军队虽然一早就围困了小城西华,但只是围而不攻,按兵不动。
上官荣这边因为兵力较少,自然也不敢贸然犯侵。
两军就这样僵持住了,而且一僵持就是七天。
七天的时间够长了,两边的粮草都消耗不少,再拖下去毫无意义。
“司空朝的补给还不如我们便利,我真是不懂,他们到底在拖延什么?”公冷安看着战况图,満腹狐疑。
聂青澜问道:“出派去和谈的使者,还是不能面见对方将领吗?”
“对方庒<img src="in/gen.jpg">不理睬。”公冷安皱眉“这样不打不和,公然占着我们的城池,也算是略侵了。”他转看向李承毓“丞相就不必再顾忌了,哪有敌人站到我们地盘上,还<img src="in/bi.jpg">着我们退让的?”
“但是敌众我寡…”他提醒着。
公冷安嘿嘿一笑“不就是没有皇权,不能调动军队吗?”他再看了眼聂青澜说:“反正丞租夫人已在众人面前证实了自己的⾝份,趁此危难之时,让她登上皇位是个恰到时机,你也不必瞻前顾后地推辞了。明⽇我就联合朝中的员官联名推举她登基。上官荣在外无法揷手,端木虬一家反对也做不得数,不必怕他们。”
她惊道:“这怎么行?倒好像是我要趁人之危…”
“这件事你就不必管了。”公冷安笑着打揷“丞相自然会拿定主意。”
聂青澜看向李承毓,他也正望者她,目光流转。“青澜,我知道你心中为难,可此时⾎月需要你。”
她咬着<img src="in/chun2.jpg">瓣,久久才说道:“…我不能在登基之后下的第一道圣旨,就是伤害我以前的同袍。”
李承毓微笑安抚“所以才要你登基,否则若换作任何一人执掌大权,结果就不可能按照你的心意,和平收场。这是天赐良机,你不该错过。”
旁边的几位兵部户部的文武员官都趁势说道:“是啊,您就不要再推辞了。”
想不到她的位置会变得如此骑虎难下?聂青澜心中纠结着,反复思量他的话。
的确,倘若换别人来做皇帝,先不管和他们是不是一条心,就是战争的走向都不一定会按照她的心意行动,只有她登上皇位,才有可能扭转战局…她终于轻轻点头。
公冷安喜得张开双手,第一个拜倒下去“参见陛下!”
她惊得连忙去扶“事情还未定下,老侯爷这样的大礼,我怎么担得起?”
“只要你点头,就没有定不下的事。”公冷安非常自信,又朝她夫君戏谑地挤挤眼“只是以后丞相见了你,都要三跪九叩。做女皇的丈夫,可不容易。”
李承毓温柔地望着聂青澜,金瞳中的光华四溢,那缓缓绽放的笑意像是终于卸下了心头重担后的释然。
近百名文武员官第二⽇一起联名,恳请聂青澜以皇族后裔登基称帝。
众人在联名的恳请书中写道——
正逢家国存亡危机之刻,盼明主降世,內安民心,外攘強虏。
君民上下一心,方保⾎月万世江山。
上官荣距离太远,得到这个消息也要两⽇之后。端木虬虽然近在京城,但是独木难支,自知也没有力量反对,⼲脆装聋作哑不出声。
于是,聂青澜就在这股強力的推动下,被推到了⾎月的皇权顶峰。
两⽇后,登基大典便在皇宮东侧的太华山举行。
她以一袭金⾊的王服<img src="in/yan.jpg">惊天下,并在李承毓的协助下,完成了祭天祭地祭先祖的三步仪式,一枚象征⾎月女皇⾝份的绿宝石戒指,由他亲手戴在她的指上。
⾎月京城四周的城门洞开,<img src="in/huan.jpg">呼雀跃的百姓如湖⽔般涌来,争相目睹新帝的风采。
城內外鞭炮齐鸣,张灯结彩,仿佛新年。
聂青澜登基之后,立刻颁布了一道圣旨:调集两万兵马在燕城附近集结。
燕城距离被司空朝士兵围困的西华城,不过三百里路程,一天之內即可赶到。
她此举便是让司空朝的统领将军明⽩,⾎月已经立誓要夺回属于自己的疆土。
“对方的将领是蘅老将军,以前我们私<img src="in/jiao.jpg">甚笃,如由我亲自写一封信过去,老将军也许会向我透露一些情况。”
聂青澜如今因为⾝份改变,已搬回皇宮中居住,结果得⿇烦李承毓每天⼊宮“拜见”她。她曾想找借口让他可以留宿宮內,毕竟他们已经成亲,但他似有顾忌,并没有同意。
今天两人在兵部研究了战情后,一同回到皇宮,有些在外人面前不便说的话,他们可以在这私下商议。
听了她的提议,李承毓思忖后头摇“不可能。你和蘅惊涛的<img src="in/jiao.jpg">情众人皆知,司空晨敢用他来做领军首将,可见他是有把握不怕你们私通敌情。”
“那你说,现在这个阵势是什么意思?”她皱紧眉头“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的脾气我知道,他是个最沉得住气的人。有一次,我们潜伏在一片沼泽地旁,不远之处就有狼群,但是为了不让敌人发现,他和我一起趴在烂泥中几乎夜一,那么冷的天,他也耐得住。”
“他忍耐的时候心中必然是有更多的盘算。”李承毓分析“所以我们要猜到他现在心中在盘算什么,这一点最重要。从前,司空晨为何要蔵在你们聂家军中隐姓埋名,做一员小副将?”
这件事当年曾经是秘密,但在司空晨被立为太子后,就逐渐传扬开来,她也没什么好瞒的。
“因为先帝一直不青睐他坐太子之位,他们⽗子都生<img src="in/xing.jpg">多疑,对彼此的猜忌之心很重。先帝有意让他弟弟继承皇位,奈何朝中老臣不答应,后来有人为司空晨出主意,建议他先立下功勋,使得先帝不得不重视他的才能,之后再争夺太子之位就易如反掌。所以,他便到了我⽗亲军中效力。”
他点点头“倒是一招险棋,也只有他这么狠得下心的人才做得出来。万一他苦也吃了,皇帝还是不立他,又怎样?我听说他弟弟后来因病夭折,这件事…与他无关吧?”
聂青澜咬着<img src="in/chun2.jpg">“你不要把他想得那么嗜⾎,他弟弟是因出天花而死,与他无关。”
“但是司空豪之死,却与他有关吧。”
“那是因为先帝已把我们<img src="in/bi.jpg">得无路可走…”她实在不愿回忆起那件事。“先帝看出他想借我之势<img src="in/bi.jpg">他禅位,所以我们只好先走险招…”
李承毓揽住她的肩膀“我明⽩那件事对你来说不是好事,我只是想知道,他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做法,对他来说是容易还是艰难?”
“你的意思是?”她抬头看着他。
“他把你输给了我,明明那么不甘心,但大婚之⽇却没有近⾝报复,我只是在猜想,他是不是故意输了你给我,只是为了下一步更大的举动?”
“若是单纯为了追缉司空逃兵而开战,这一战师出无名也不够威风,两军国事实力相当,想呑下对方都不容易,一旦开战,十年八年可能也分不出个胜负来。”
她对这件事背后的玄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见她蹙眉想得太过投⼊,李承毓低笑着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好了,也不要想得太费神了,我已经叫前线的邵轻侯全力搜集敌情线索,他比上官荣可靠多了,我只怕这些⽇子上官荣回报的东西,没有多少是有价值的。”
“难得上官荣这次肯听话带队出征,你不觉得有诈吗?”聂青澜心头的疑惑层出不穷“你是许他什么好处?”
“他已经是吏部尚书,若不是兵部有公冷安镇着,他早就想打兵部的主意。他的确是想利用这一战捞些军功,明摆这一战事不会做大,很可能两军和谈,无疾而终,他坐收渔翁之利。”
李承毓笑着轻抚她的背“别发愁了,明天一早邵轻候的战情分析就会送来,也许可以帮我们开解一些谜团。”
聂青澜的胃部忽然一阵绞痛,忍不住弯低⾝子。
他见状,急忙扶着她“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有点胃疼,没事。以前我遇到战事紧急,心着急的时候胃就会痛,一会儿就好了。”她想对他说点安抚的话,但耐不住的胃疼让她几乎直不起<img src="in/yao.jpg">。
“这些天不该让你<img src="in/cao.jpg">心过度。”他忙将她抱起放到<img src="in/chuang.jpg">榻上,吩咐下人去找太医帮她看病,又让御膳房做了一碗热汤帮她暖胃。
当采儿将热汤端来的时候,太医已经诊治完,开了一些药汤让人去煎。
她一边把汤端上来,一边笑说:“要是陛下有喜就好了。”
聂青澜羞得啐她“好个丫头!出去!”
采儿笑眯眯地放下汤离去。
李承毓苦笑着头摇“这丫头说的是心里话,何苦骂她?”
“是你的心里话吧?”她瞪他一眼“居然连这丫头都敢打趣我们,以后我可真不敢留你在宮中了。”
“我今夜就要留下,陛下不准吗?”他的手掌探进她⾐內,轻柔地帮她摩按胃部,又腾出一手来端起热汤,先帮她尝了一口“汤有些烫,放凉点再喝吧。”
“嗯。”感受着他指尖的温暖,她含糊地应着,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她微闭着眼思量“若是明⽇邵轻侯的信还是说不明⽩,我看,我们要另外想办法了,或者…我们可以直接帕特使去见司空晨,若是把话摊开了,也没什么讲不清的…呀!”
她正说着话,忽然他手指离开了胃部,攀到⾐服下最⾼耸的地方,重重握住。
聂青澜一下子睁开眼,涩羞地斥道:“和你说正经话呢。”
李承毓低下头“我也在做正经事,我不希望在这时候,我们之间有第三人存在。”
他菗回手,捧起一碗热汤笑昑昑地喂她喝下,最后一口刚饮毕,他便猝然将⾆尖探⼊她口內,动搅得她气息大<img src="in/luan.jpg">,热汤的味道和彼此的呼昅全部融在一起。
她<img src="in/chuan.jpg">息着呻昑“承毓,我的胃…”
“我帮你。”他已开解两人的⾐服,肌肤贴合在一起时,他的<img src="in/chun2.jpg">由她的<img src="in/xiong.jpg">口往下烙印。最疼痛的一点被他柔软的<img src="in/chun2.jpg">瓣吻过,不知道是菗痛忽然加剧,还是这种极致的悦愉让她忘了疼痛,她本能地抱紧他的背脊,将⾝体与他贴紧。
“陛下,药汤已经煎好了。”采儿忽然回来,在门外悄声禀报。
聂青澜回过神来,但两人<img src="in/jiao.jpg"><img src="in/chan.jpg">的⾝体<img src="in/gen.jpg">本停不下来,她只有努力庒抑着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先放在门口。”
“太医说,若是药凉了就不管用了。”采儿还没意识到屋內发生了什么事。
李承毓停下来,笑看着⾝下的人儿羞窘的样子,拉过被子将她的⾝子密密实实地遮住,然后才披上外⾐下地去开门。
门一开,采儿见到长发披散、⾐衫不整的他时,一下子便明⽩过来,小脸红得和苹果一样,忙将药碗塞到他手中,低声说了句“奴婢冒犯了。”就拔腿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