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孟香绫轻轻推了她一下。
回过神来,她力持冷静的问:“他知道婆婆有意帮他安排相亲吗?”
“当然知道,齐哥哥年初到夏威夷陪邵爸邵妈过年时,邵妈就提起这件事情,据说他气得连理智都没了,又是跳脚,又是大叫,不过我想,他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他不是那种会接受布摆的人。”
“就是因为知道他不会接受布摆,邵妈才认为他会事先找对象演一出戏,甚至不择手段。先斩后奏的把婚结了。”盂香绫孩子气的吐了吐⾆头。“你们的情况跟邵妈的预料太接近,我当然会认为你们是冒牌夫<img src="in/qi2.jpg">。”
“这不怪你。”
“昨天我跟邵妈连络过了,他们预计搭下礼拜天晚上的机飞从夏威夷出发来湾台,我想在这之前还是先给你心理建设。因为先⼊为主的观念,她对你的态度可能会不好,你别放在心上,只要给她一点时间,她就会知道你们是真心相爱。”
“谢谢你。”
盂香绫笑着摇头摇。“这句话应该是我说,谢谢你,我因为你学到很多道理。你放心,我会先透过视讯告诉邵妈,你是最<img src="in/bang.jpg">的媳妇。”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你还是不要介⼊我们婆媳之间。”
“为什么?”
“人和人之间需要时间考验,即使因为你帮我说好话,婆婆对我的态度变客气了。可是,如果我这个人就是不讨她<img src="in/huan.jpg">心,我们的婆媳问题还是会浮上台面。到时候只会让你变得难做人:相反的。如果她发现我的好,不管一开始有什么不満都会变得不重要了。”
“这么说也没错,可是有好的开始不是比较轻松吗?”
“如果希望别人真心接受自己,宁可一步一脚印,慢慢来,那样开出来的花,结出来的果,才会又香又美。”
听了她这么一席话,孟香绫对她更佩服了。“如果你是我爸妈的女儿,他们一定开心死了,他们老是嫌弃自己的女儿没大脑,也不想想看,我是他们生的,没大脑,那也是他们遗传给我的…”
耳边听着孟香绫叽哩呱啦的没完没了,楚⽟寒脑子里却在想,真正羡慕的人是她。一如邵轼齐所言,孟香绫很单纯,没什么心眼,这样的人不懂烦恼,多好啊!
他是为了逃避⺟亲安排的相亲,所以坚持不离婚…
不,不要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这只是她的猜测,不是真的,想想他对她的好,如果只是出于无奈将她留在⾝边,他不需要为她做那么多事情…没错,不要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难道否决他所付出的一切,她会比较快乐吗?记住他对她的好,记住他对她的好…她只想记住他对她的好,可是⺟亲的话总会不时跳出来扰<img src="in/luan.jpg">她。心,真的很难平静下来。
“老婆,醒醒,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邵轼齐轻轻推着紧闭双眸的楚⽟寒。
她应该假装自己睡着了,可是,这又何必呢?她张开眼睛看着他。“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他将她从<img src="in/chuang.jpg">上拉起来,两人蹑手蹑脚的离房开间,来到楼上的空中花园。
花园经过他事先精心的布置,沿着石板道两侧,点満了一支支圆柱型的蜡烛。所有的花本都<img src="in/chan.jpg">上时明时暗的彩⾊小灯泡,两张凉椅中间的小圆几上面摆了红酒和点心,乍看之下,还以为这里是某家户外餐厅。
“这是怎么回事?”
邵轼齐推着她在一张凉椅坐下。“老婆今天心情不好,我总要想法子逗她开心。”
“…我哪有心情不好?”
他半蹲下来从旁边圈住她的脖子,靠在她耳边低语。“如果连老婆心情不好都看不出来,那我就是个不及格的丈夫。”
这一刻,楚⽟寒感觉到整夜烦躁不安的心平静下来了,她不应该怀疑这个男人真心待她好。“那你说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走回隔壁的椅子坐下,他理所当然把矛头指向家里那位不速之客。“我听说孟丫头今天跟你去了育幼院,这一路上她肯定不会让你耳<img src="in/gen.jpg">子清静,她是不是在你面前说了一些令人不开心的话?”
“为什么你老是认为她惹我不开心?为什么不是你?”
一怔,他一脸怀疑的指着自己。“我?”
“<img src="in/qi2.jpg">子的心情都是跟着丈夫打转,你当然比其他人更有机会惹我不开心。”她一副就事论事的口吻,可是邵轼齐却昕得胆战心惊,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扯上他。
“我做错什么事惹你不开心?”他心急的问。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调侃的对他扬起柳眉。“你⼲么这么紧张?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当然没有。”
“那就好了啊。”
这会儿轮到他对她扬起眉了。“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三言两语就可以把我耍得团团转,把问题甩掉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我那么好摆平,怎么在外头跟人家竞争呢?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别玩这种耍心机的游戏,这个不适合你。”
“我真的没有…其实,我只是听说公公婆婆快来了,庒力很大。”
“你这个傻瓜,我不是说过爸妈一定会喜<img src="in/huan.jpg">你,为什么庒力大?”
“你确定他们对我的出⾝不会有抱怨吗?他们应该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怔了一会儿,邵轼齐眼睛微微一眯。“你已经知道了?”
略微一顿,她坦⽩道来。“拍卖会那一天,我遇到⺟亲,她迫不及待向我报告你的⾝份,我想她不至于杜撰你的出⾝,这应该是真的吧。”
经由拍卖会说出他的⾝份,这原本就在计划当中,可是透过那个女人,这就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事,不难想像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会如何提及这件事情,怪不得她会不舒服的急着回家。“那你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你不说?”
“我不是有意隐瞒,除非是那种喜<img src="in/huan.jpg">炫耀的纨绔弟子。没有人会刻意把⾝家背景挂在嘴边,而你也不曾关心,我当然不会摆在心上,对我来说,一个人的价值并不是建立在他的⾝家背景。”一顿,他语带涩羞的接着说:“我老实承认,当我听到你爸妈的故事,更不敢说了。说了,我担心你又会落跑一次。”
“这种事不可能稳瞒一辈子。”
“我知道,可是,总要挑个恰当的时机,那你呢?为什么不问?”
“如果我老公不想让我知道,我能问吗?”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晴。“我怎么可能不想让你知道?”
“我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过来!”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脖子。这个笨蛋!他们结婚之前又没有申请财产分开,他的一切都属于她。他怎么可能不想让她知道?
咬了咬下<img src="in/chun2.jpg">,楚⽟寒怯怯的站起⾝,一步一步慢慢靠过去,可是他等不及的伸手一抓,她整个人便跌坐在他⾝上。
“你的脑子到底装什么东西?”他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瓜。
这个情况是不是弄错了?没有坦⽩的人是他,可是,为什么变成错在她?
“我是你老公,你对我有任何疑问、意见,或是不満,都应该告诉我。不要搁在心里。这样没病也会闷出病来。”他的右手扣往她的左手,两人十指相扣。
“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勇敢,我也会担心害怕,不敢面对真相。”就好像此刻还盘据在心里的疑问,一鼓作气问清楚不就没事了吗?可是…
“你只要记符,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抓住我,一辈子,你都不可以放手。”这时一阵夜风吹来,她的发丝随风扬起,落在他的脸上,送来一股淡淡的香气,瞬间拨动他体內隐忍的望渴。
一看到他的眼神变了。楚⽟寒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连忙抓住他已经蠢蠢<img src="in/yu.jpg">动的手。“你不要<img src="in/luan.jpg">来,你忘了岳伯他们的房间在这里吗?让他们瞧见了,我以后还有脸见他们吗?”
“我们是夫<img src="in/qi2.jpg">,夫<img src="in/qi2.jpg">恩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见她还是一脸紧张戒备,他才实话实说安她的心。“虽然你老是害我失去理智,但我不至于没有分寸。每年的暑假,岳伯和红姨总会放半个月的假到南部看女儿女婿和外孙,他们帮我布置完之后就出发搭⾼铁南下,所以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
“盂姐小…”
“现在她肯定睡得跟死猪没什么两样,除非天摇地动,否则大概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惊动她。”他对盂丫头的评价实在不⾼。
“你怎么知道她唾着了?”
“除了睡<img src="in/bao.jpg">吃,吃<img src="in/bao.jpg">睡。那个丫头还会什么?”
此时在房里看书的盂香绫突然打了一个噴嚏。有人在说她的坏话吗?算了,继续看她精彩紧张刺<img src="in/ji.jpg">的悬疑小说比较要紧。
“她会唱歌,会跳舞。”她的口气充満了羡慕,因为再耳<img src="in/shu.jpg">能详的曲子,她都可以唱得五音不全,而跳舞呢,她永远是同手同脚。
邵轼齐翻了个⽩眼。可想而知,那个丫头成天扯着嗓门大吼大叫,总是蹦蹦跳跳没个定<img src="in/xing.jpg">,当然会唱歌、会跳舞…不对啊,为什么他们会扯到那个丫头⾝上呢?别开玩笑了,他怎么可以让那个丫头破坏如此美好的夜晚?
“她会唱歌还是跳舞,对我来说都不重要,我只在乎你。”
嫣然一笑,楚⽟寒主动送上柔软的朱<img src="in/chun2.jpg">,随着他<img src="in/mi2.jpg">失在情<img src="in/yu.jpg">的浪涛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