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尧双瞳深远,不苟言笑,用不解的眼神听了凌⽔月一眼,问道:“怎么回事?”毫无起伏的音调异常冷酷。
“这位凌姐小的⽗亲欠公司一笔巨款后就跑路了,所以凌姐小必须扛下她⽗亲的债务,但她没有能力还钱,所以我建议她去盛世旗下的店酒…”
“不要!”
被上官尧当成陌生人的凌⽔月一脸绝望,在听到自己的可怕下场时,更是忍不住浑⾝一颤。
她再次看向上官尧,他俊美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果真…他彻彻底底把她给忘了。
那个时候的他,难道只把她当成一场感情游戏的对象?她不噤在心底悲哀的猜测。
全世界…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还像傻瓜一样,每天都在悼念着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情吧。
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虽然他不记得她让她伤心<img src="in/yu.jpg">绝,但还不至于让她失去理智。
“我…我保证会努力钱赚,就算不吃不喝也会把拿到的薪⽔还给你们,求求你不要送我去做陪酒…我…我长得又丑又瘦,而且还不懂得陪笑,更不会喝酒,万一我…得罪了客人,造成你们什么损失…我赔不起…”
她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急得眼泪汪汪,一方面难过上官尧将她当成了陌生人,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接下来所要面对的不堪命运。
她现在已经无法多想上官尧这几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求他愿意网开一面,不要把她推向无止尽的黑暗深渊。
萧靖不客气的扯住她的手腕,眼带警告“够了!这不是让你撒野哭闹的地方,你知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人究竟是谁,他是你惹得起的吗?”
他狠狠瞪了她一眼,转⾝又万分抱歉的向冷酷的男人颔首“少爷,属下的失职,惊动了您,我这就把她带走…”说完,就硬拉着她往前走。
上官尧面不改⾊,冷冷看着这一片混<img src="in/luan.jpg">,这个<img src="in/ji.jpg">动抓着他⾐袖,喊了他一声尧的女人,究竟是谁?
她娇小的⾝子不断地挣扎,哽咽地叫喊着,勾人的一双丹凤眼含着晶莹的泪珠,好像下一秒就会滚落。
他的心居然莫名其妙的揪在一起,好像有些疼痛,有些沉重,他…明明就不认识她,为什么还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萧靖!”
低沉浑厚的嗓音适时响起,也让走了一小段距离的萧靖停下脚步,转⾝恭敬的望着他,表情带着几丝不确定“少爷?”
“她欠公司多少钱?”
“差不多三千七百万。”
“没有任何偿还能力吗?”他问话时的表情依旧冷酷。
萧靖不敢迟疑的点点头“我调查过,她目前任职于一家小型广告公司,每个月的薪⽔还不到四万块,而且她完全没有存款,老家别墅已经卖掉了,目前正租房子住…”
“我…我可以分期付款,我会将每个月的薪⽔全部<img src="in/jiao.jpg">给你们,一⽑钱也不留,还可以多打几份工,早上去送报纸和牛<img src="in/nai.jpg">,晚上快餐店打杂,还有周末…”
凌⽔月像怕别人听不到似的,越讲越大声“我周末也可以去当临时工,退掉现在租的房子,去租最便宜的地下室,这样一来就可以省下⽔电费的开销了,我…还可以一天只吃一餐,把饭钱也存起来…”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上官尧就先笑了出来,这一笑,不但让她怔愣住,就连跟在他⾝边这么久的萧靖,也不自觉的倒菗了一口气。
“没⽔没电,你晚上怎么澡洗?而且一天只吃一餐,却要做那么多份工作,你是想饿死还是累死?”
“没关系!”一见他的态度缓和了些,凌⽔月打铁趁热“我食量本来就小,如果想澡洗的话,也可以去…反正一定有办法的!”
她极力为自己找任何一个可以还钱的借口,只要不让她去陪酒,她宁愿打工累死,吃不到饭饿死,喝不到⽔渴死。
“好!”上官尧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笑“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还钱,我会成全你。”
一听到他的保证,凌⽔月终于忍不住重重吐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也瞬间落下。
“少爷?”萧靖不敢置信“这似乎…不太妥当,她欠公司将近四千万,如果等她打工还债,恐怕一辈子…”
话还没说完,已经换来上官尧一记凌厉的瞪视,他没发火,只是泠冷抛下一句“区区三千多万,何必为难一个女人?”
“是,一切依照少爷吩咐。”
夜晚的狂嘲PUB,总会聚集很多富商名流,绅士名媛。
PUB老板重金聘请几组知名音乐人,在台上演奏着不同曲风的歌曲,更增添夜晚热闹的气氛。
豪华的吧台內,打着黑⾊领结的调酒师<img src="in/shu.jpg">练而忙碌地満⾜不同客人的需求,吧台前,两名穿着休闲装的年轻男子,修长的手都端着酒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PUB內打扮⼊时、年轻漂亮的女客人不断试图用最撩人的姿态昅引两个男人的注意,可搔首弄姿了老半天,完全没无法得到两个英俊男子的目光。
靳司泽率先回过神,眼神带着些许鄙夷,轻叹一声“这些女人真让人倒胃口。”
动也没动一下,似乎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的上官尧优雅的品啜了一口辛辣的烈酒“她们大概觉得你看起来比较像凯子。”
“喂,你这话可有失公道,我已经尽量保持低调了,我连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那条LVIS限量牛仔<img src="in/ku.jpg">都没穿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每天坐在办公室里,除了西装还是西装,一整个⾐柜的休闲服,都是买来装饰用的,来这种地方还要担心被当成凯子钓,想轻松一下都没办法。”
听着好友的抱怨,上官尧轻笑“那不就正好说明你的潜在魅力,是不需要名牌和金钱来包装的。”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靳司泽开玩笑的抡起拳捶向他的<img src="in/xiong.jpg">口“幸好你当初清醒过来了,要是你真敢提前先去见上帝,就算是追到天国,我们也不会饶了你。”
每次一想起这件事,众人都忍不住心有余悸。
当年的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对上官尧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恶梦,他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车子的煞车突然失灵,紧接着就听到大巨的炸爆声响。
他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一清醒,他的世界变成一片空⽩,周遭的一切陌生得让他无法适应,有个看起来危险而冷酷的男人,自称是他的⽗亲上官鸿图。
他住在一幢比皇宮还要豪华的别墅里,家里不但有众多的佣人,还有可以媲美军事总部的保镳和守卫。
有人告诉他,他是上官家的少爷,未来盛世集团的总裁,⾝份地位⾼贵得令人不敢⾼攀。
出事之后,他整条右腿都是⿇痹的,做了将近两年的复健,才在医生的宣布下彻底恢复健康。
很多人事物,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医生很难过的告诉他,他因为车祸撞到头部,脑里有好几块⾎块,虽然已经开刀取出,但因为庒迫到脑神经,连记忆也受到影响。
而后有三个很帅气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他一脸茫然,不过当他们知道他失去记忆,又表示深切的惋惜,三不五时都会来陪他,讲些以前发生过的事,希望可以帮助他恢复记忆。
这么多年来,他⾝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每天在⽗亲的安排下学习处理公司的业务,逐渐掌握大权,处事手段也承袭⽗亲的<img src="in/yin.jpg">狠。
每次他使出最忍残的手段打击那些小公司时,⽗亲的脸上都会露出満⾜的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做的一切,并非要讨⽗亲的<img src="in/huan.jpg">心,而是在他的內心深处,他似乎习惯这种嗜⾎的残酷。
他也陆陆续续从三个说是他好友的口中,得知自己过去的一些事情,诸如他曾在十六岁时就已经拿下国美哈佛大学的几项硕士学位,他被死<img src="in/dang2.jpg">陷害进了⽩金学院,而且还做了生学会的副会长…
他的人生在那场车祸之后,已经被⽗亲规画得不属于自己,少许的记忆,也随着和靳司泽、南宮雅然以及欧楚扬的接触中,渐渐恢复了一些。
只不过这些拼凑起来的零星片段,仍旧不⾜以让他忆起过去。
好友看到他伤势无碍,渐渐适应了生新活,也不再強求他一定要恢复所有的记忆,只要开心的活着就好。
但不知从何时开始,每当他独处时,总觉得心头有股无法填补的空虚感,某个缺失的角落,好像隐蔵着什么秘密,他试过催眠,也找过心理医生,结果还是诊断不出什么。
只是他的脑海中常会不经意地闪过一道模糊的⾝影,只要闭上眼,那人的五官就会变得稍微清晰,小小的鼻小小的口,精致的丹凤眼,一头乌黑长发披在脑后,露出几颗洁⽩的牙齿,怯怯的冲着他笑。
猛然睁开眼,上官尧的手狠狠抖了一下,酒都差点洒了出来。
“尧,你怎么了?”看出他的不对劲,靳司泽忍不住満脸担心。
他摇了头摇,有些逃避的笑了笑“我想…可能是最近的工作庒力太大了。”
怎么可能?!记忆深处,那个越来越清晰的⾝影,居然会和今天早上在公司里看到的那个女人略微重迭。
是错觉吗?还是最近庒力真的是太大了?
上官尧不敢多想,只要一想太多,头就会痛,他只好继续喝着杯中的酒,与好友闲聊,直到那股奇怪的思绪渐渐消失,重迭的影像化为了乌有,他才逐渐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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