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夫人的⾝子颤了一颤,仿佛目光与脸⾊都柔和了些儿。“孩子,别怪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你娘已经死了,不要再追问了。好好的过你们的⽇子去罢。”
“就算死了,也请你告知我娘她葬在哪里。”
“在城外东里坡的桃花林。”
云舒见她对答如流,几乎相信。难道娘真的,已经死了吗?神情黯黯的,因为没从未见过娘亲,所以倒不觉得太过悲切,只是心里仍是隐隐的难过。这位她称为外祖⺟的人,对她没有亲热,云舒倒觉得她也有些无奈。
⾝为娘亲的人,应当不会那么忍残吧?是因为姥爷的关系,所以她对那么对娘亲的吗?
她慢腾腾地走出候府,不知道自己所探究的是真是假。假如,假如娘亲还在世的话,会是去哪里了呢?现在还在候府中。这个可能<img src="in/xing.jpg">应当不大吧?不可能被软噤十七年都不见天⽇罢。或许,她是被<img src="in/bi.jpg">改嫁了?
或者,她真的死了。
慢腾腾地走出候府,心里却想着,今天真是一无所获。走到系马的地方,正<img src="in/yu.jpg">上马,突的听到一个人鬼鬼崇崇的声音:“宝儿?云舒蓦地心头一动。是谁喊她宝儿?必是认识她爹娘的人罢?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中年妇人正远远地看着她,目光不大真切,待得看清了她,才笑起来,眼眶擒着泪。更新最快。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
她是谁?
她走上前来,小声地说:“我去隔壁街的晚香茶楼等你。”她说罢就先离开了。云舒疑惑,不过还是赴约了。晚香茶楼二楼的一个屋子里,刚刚见过的中年女子,见到她便站起来,微笑着点头。
云舒疑惑地看着她“您是?”
“你可以叫我琴姑姑。”她笑笑“以前是你娘亲的贴⾝侍女。”
云舒的心弦一颤!娘亲的贴⾝侍女…有些<img src="in/ji.jpg">动地按住她的手“那你知道我娘在哪里么?”
琴姑姑轻轻拍着她的手“别着急,孩子。慢慢听我说。”
云舒这才坐好了,琴姑姑倒了杯铁观音给她,袅袅清烟,透着淡淡香气。她打量个这琴姑姑。三十五岁上下,尚还年青,⾝量也仍未走样,穿着绫罗,虽是丫环,举手投⾜却有着大家闺秀的贵气。
“今天乍见你,我还以为是姐小回来了呢。”琴姑姑笑了笑“不过,姐小哪里还有这么年青呢。如果还在的话,想是跟我一样了。我与姐小年龄相差只一岁。”
云舒听得心惊。她说如果还在的话,这样说来,岂不是琴姑姑也不知道娘的生死?静静等待着她继续往下说。
“那天我把你<img src="in/jiao.jpg">给夫人…真是后悔啊,早知道就应该把你留住。可是我也不知道夫人怎么会舍得把你丢弃。到那天晚上还不见你,你娘就急疯了,见不到你,又见不到你爹,她天天哭闹着要出去。连我也被软噤在屋子里。”
原来娘当真的被软噤了。云舒的心颤抖不止“后来呢?”
“后来你娘寻死,几次都被家丁现并救下来,把屋子里所有可以拿来自谥的东西都拿走了——其实她也不是真心要死,她哪里会舍得你们呢!只要有一线机会,她就不放弃。这样过了一年。她才死心了,知道老爷太太是真的要把你们拆散。”说罢,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云舒握着茶杯的手,指节有些泛⽩。
琴姑姑接着说道:“一年之后的某一天,老爷太太把你娘接出去,我只隐约听到他们说带她进宮去看贵妃娘娘,从此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了。”
云舒的心怦怦直跳“你是说,我娘进宮去了?”
“是,这点勿庸置疑,我从夫人那里得到过确认。”琴姑姑叹息着“只是究竟进宮去做什么,现在是否还活着,就已经无从知道了。她仿佛凭空消失了。云舒的喉咙好似有火在烧。娘亲,会在皇宮里吗?她在皇宮里扮演着什么角⾊?以娘亲的年龄⾝份,宮女显然已经不大可能,难道是女官?
说不定,娘就在与她近在咫尺的地方,说不定她们还曾经擦肩而过,可是彼此不认识!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了,”琴姑姑温和地看着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消息,可惜毫无结果。没想到今⽇竟还有机会能够遇到…”
云舒简略地告知琴姑姑她的⾝世,二人约了以后常出来见面,方散了。
云舒闷闷如有所失。娘,还在不在,真的还在皇宮里吗?
或许她应该去找一找罢?只要有机会,她就应该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爹,如果娘也能一起就好了。那样一家三口就可以团聚了。
策马回去,现夜赫竟回来了,与爹爹正在下棋。徐应元忙问道:“可有消息了?”
云舒知告他们今⽇遇到琴姑姑一事。徐应元征愣地道:“是瑞琴。原来她还在候府。”抬头看着云舒“她说的应当不假。莫非你娘真的在皇宮里?”
“不知道呢,”她转头向夜赫“可惜你现在回家不得,不然问问夜夫人,说不定会有些消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