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子的严嘱,所以尸房外设立重兵把守,未得允许不得⼊內,所以没有人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刺客轻轻跃下台来,同时形貌生了急骤的变化,变成一个⾝材矮瘦,相貌机灵的男子。男子来到不远的另一座木台前,将那面板一翻,露出其中的暗格,暗格中,赫然是另一具尸体,无论相貌、⾐着,都和这男子所变化的刺客一模一样,致命伤也在颈部。
男子将那尸体搬出,然后轻轻地放在原来摆放刺客的木台上,随后将⾝一转,变成一只蝇虫,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
蝇虫离开刑部尸房后,一路远飞,来到皇宮的最⾼建筑摘星楼。
摘星楼顶,天子正在为<img src="in/yan.jpg">妃“配置解药”严噤任何人上楼打扰。
蝇虫飞到顶层,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复化作人形。
机灵男子朝张紫星下跪行礼:“陛下,大功告成,特来复命。”
张紫星露出欣喜之⾊,赞道:“好!好袁洪!好猴儿!快快平⾝!”
袁洪被他赞得不好意思,站了起来。张紫星亲自搬来椅子,让他坐下,让袁洪好一阵受宠若惊。
说到袁洪今天的表现,张紫星确实是相当満意。若是评选“封神奥斯卡”就算不能评个最佳男猪脚,至少也能获得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袁洪所扮演的刺客,不论是在眼神,表情以至动作、行为方面,都演得⼊木三分,那毫无惧⾊的弑君,那慷慨赴死的壮烈。尤其是对姬昌“隐晦而蕴含着強烈感情”的眼神,更是整场戏的亮点,仿佛达到了那种“表现后现代主义跟对这个社会地強烈控诉”的传说境界。
与袁洪相比,先前空中⺟辛显圣的一幕倒显得过于最求特效,忽略了“演技”这个真正的神髓,而微子启先前策划的那一幕⺟辛附⾝。张紫星只能给予“技术<img src="in/xing.jpg">太差,且毫无艺术感”的评语了。
其实,张紫星一早就洞悉了微子启地<img src="in/yin.jpg">谋,微子启要想动他这个天子,如果靠刺杀或毒药,必会背负大逆犯上的恶名,而且皇位也不一定轮的到他来坐,只有假托神灵的名义,以这次新政为借口。降下预先准备好的剧毒“罪罚”才能名正言顺地除掉天子。只要天子一死,再由那“神灵”口中确认由他微子启继承皇位,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新的大商天子。
说要装神弄鬼,与张紫星相比,微子启连个学徒都算不上。既然猜到微子启想假托⺟辛的名义来对付他,张紫星就以彼之道还施彼⾝,有脑在,他所具备的技术优势是微子启所无法比拟的。<img src="in/gen.jpg">本不需要张紫星做任何解释,那金光闪闪、“神气”四溢地⺟辛的三维投影才一现⾝。立刻就粉碎了微子启苦心策划的<img src="in/yin.jpg">谋,随后隐匿在暗处的女魃以风雷之力,重创那假冒。
而后微子启以为张紫星已经中毒无救,自己的<img src="in/yin.jpg">谋野心又已经暴露。索<img src="in/xing.jpg">率先难。控制住局面。在自认为大局在握的情况下,鄂崇禹终于暴露,哪知预先埋伏好的闻太师忽然杀出,而天子又安然无恙地站了起来,令微子启和鄂崇禹方寸大<img src="in/luan.jpg">。最终遭擒。
后来的刺客突袭的构思是他昨晚临时起意的一个妙计。灵感来自与原书中费仲陷害姜皇后地情节,目的就是为了将四大诸侯中威胁最大的姬昌拉下浑⽔。果然。就算在微子启占据绝对上风的时候,老奷巨猾、嗅觉敏锐地姬昌依然沉住了气,没有出来跟风,但最终但是栽在了这条计中计上。
如果说姬昌在那种情况下出来附和鄂崇禹还是形势所<img src="in/bi.jpg">,虚与委蛇。而后地公然谋刺,却是绝对罪无可恕的。袁洪果然不负张紫星所望,仅看了一个晚上的“剧本”就将那个忠心效死的刺客扮演的惟妙惟肖,特别是那无意暴露主人地惊惶与宁死不肯怈露地忠心,将这桶脏⽔完完全全地泼到了姬昌的头上。
虽然刺客自始至终没有吐露“主公”地名字,也没有实际的证据证明主谋就是姬昌,但在场的人却不约而同地把最大的嫌疑目标定在了姬昌⾝上。而在尸房中袁洪调换的那具尸体,才是张紫星“刺杀”计划中的刺客的真⾝。
袁洪走后,张紫星漫步来到內宮,就见皇后姜文蔷中宮门前,除非至今昏<img src="in/mi2.jpg">的妲己外,商青君、杨和⻩飞燕都在陪着她。
张紫星连忙赶了过去:“文蔷,快快起来,你为何如此?”
姜文蔷不肯起来,垂泪道:“陛下,臣妾之⽗⾝犯大罪,臣妾愧为皇后,请陛下下旨,废去臣妾皇后之位。”
张紫星皱眉道:“你⽗乃你⽗,与你何⼲?况且你我夫<img src="in/qi2.jpg">多年,感情笃深,我如何不信你?况且你为皇后以
惠宽容,众妃皆服,何来废后一说?”
姜文蔷感<img src="in/ji.jpg">地抬起头,小心地说道:“陛下,臣妾之⽗统御东鲁多年,一直对大商忠顺,不敢有异。此次从贼,极有可能是事出无奈,受了某种胁迫,能否看在臣妾的面上,饶恕东伯侯之罪…”
张紫星眼中寒光一闪,缓缓地说道:“谋逆之罪,罪不可恕!若今⽇越王篡位成功,你去求那越王,看他是否会饶寡人之命?如非寡人早有准备,挫败越王启<img src="in/yin.jpg">谋,你⽗只怕已成为拥立越王即位的大功臣了吧。”
姜文蔷无言以对,只是哭泣,其余三女也跟着低声求情,张紫星心中有些烦<img src="in/luan.jpg">,喝道:“你的⽗亲,差点就成了杀死你夫君的帮凶!这次我若饶恕他,下次他再起反心,又待如何,若他占得上风,是否肯饶恕我?其实你⽗私心一直甚重,只想到如何永远将东鲁握在你们姜家的手里,若不是我将文焕一直留在朝中,只怕你⽗早和苏护一般反了!”
姜文蔷哭道:“臣妾也知道,一介妇人,不应掺和家国大事,但⽗⺟养育之恩,怎能忘怀?文蔷就求夫君这一次,将来若再生变故,文蔷绝不再让夫君为难…”
张紫星思忖良久,将她搀扶起来:“别哭了,哭得眼睛都肿了,这样就不好看了,你且下去,夫君自有安排。”
姜文蔷一听他口气松动,大喜,赶紧谢恩退下,张紫星看着姜文蔷的背影,长叹了一声。
第二天,天子临朝,公议这场震惊朝野的祭坛刺杀事件。
经刑部验实,那名刺客叫姜环,原本是东伯侯姜桓楚的家将,五年前因犯错被逐出东鲁,此后下落不明。
姜环在昨⽇刺杀时曾亲口说出受主使“收留活命之恩”看来此人处心积虑,自多年前就开始有所谋划,今朝始露祸心,如果不是天子有天命庇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同样犯有谋逆大罪的是越王微子启和南伯侯鄂崇禹,越王勾结南伯侯,遣妖人假冒⺟辛,意图毒害天子,罪在不赦。张紫星当即命令,将南伯侯鄂崇禹免去爵位,当即处以刑;越王启乃先帝之子,按照宗室的规矩,三⽇后在宗庙前赐毒酒而死,其家产抄收国库,其子流放北地边荒。
北伯侯崇侯虎忠心耿耿,不受越王威<img src="in/bi.jpg">利<img src="in/you.jpg">,冒着生命危险毅然禀告天子,使天子洞悉越王<img src="in/yin.jpg">谋,立下功,现永赐⽩⻩铖,专讨伐之权。
崇侯虎大喜,没想到因祸得福,连连谢恩。
中大夫樊二子廷与参与谋反,与一众<img src="in/qi2.jpg">儿俱当街<img src="in/yao.jpg">斩,其⽗樊大义灭亲,举报有功,升为上大夫,⼊刑部任要务,其女越王妃,赦免死罪,返还府,责令严加看管。对于樊的升迁,大臣们有的敬佩,有的同情,有的鄙视,樊却恍若未觉,口中⾼呼万岁,但心中却是绞痛无比,但他也明⽩,能保留的<img src="in/xing.jpg">命算是天子格外开恩了。
上大夫杨任等几位大臣舍⾝护驾,忠心可鉴,各得丰厚嘉奖,并赐“忠贞不二”匾额一块。
对东伯侯姜桓楚的处置,张紫星考虑了很久,虽然姜桓楚没有直接参与叛逆,但在鄂崇禹第一个跳出来支持微子启后,姜桓楚也随后慢慢走了出来,虽说当时有些情非得已,但毕竟还没到最后关头,可见姜桓楚的心里早有动摇,至少也是个“有心从贼”的大罪。
回想起姜文蔷昨晚的哭求,张紫星暗暗叹息,下达对了姜桓楚的处置命令——东伯侯先前曾在池遭越王启胁迫“迫于”<img src="in/yin2.jpg">威而从贼,但终是忠心有碍,何况还有姜环这件事的牵扯,虽说他早已将姜环逐出,但始终是他的家将,谁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或深远计划?
对于姜桓楚惩罚是:将其临近东齐的封地没收四成,划于东齐辖下,以代其过,责令姜桓楚回东鲁反省。其子姜文焕本<img src="in/yu.jpg">被赐封的忠义侯,因为此故,也受到牵连,封侯一事,延后再议。
在《封神演义》中,纣王听从费仲的“妙计”召四大诸侯⼊朝歌,不分青红皂⽩将姜桓楚和鄂崇禹杀死,又囚噤姬昌,惹得姜文焕和鄂焕兴兵造反。现在看来,事情展似乎又回到了“历史”的原点,但不同的是,原书是纣王无道,妄杀诸侯,现在确实诸侯勾结宗室谋逆,不义在先,天子依律将其斩,不仅无错,而且还有理。
问题是,怎么处置姬昌?是杀?还是如书中一样,将他囚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