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不能说我想你
而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够在一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彼此相爱
却不能在一起
而是明知道真爱无敌
却装做毫不在意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一股气息
却还装做毫不在意
而是用一颗冷漠的心
在你和爱你的人之间
掘了一条无法跨越的沟渠…
每当董青读这首诗的时候,总会想起写出这首诗的人,一个让她夜午梦回时牵绊的影子。(小说手打小说)这是一首爱情诗,史无前例的在中生学作文选上发表的爱情诗,据说因为这首诗能不能发表的问题,中生学作文选审核会经过了<img src="in/ji.jpg">烈的争吵,最后才以微弱的优势同意刊发。
安然…
你还会想起我吗?
董青挲摩着哥哥带回来的那张便签,眼睛看的却是南方的天空,在那片天空下,有她最美好的回忆和最牵挂的人。
“小青,在屋里吗?”外面是董舒天的声音。
“哥,在呢?”
董舒天闻声而⼊,⾝后还跟着一个人。“怎么不出去玩,一个人总闷在屋里不好,哦,在看书?”
董青笑笑,眼神在两人⾝上一转,又放回到窗前书桌上。
“董青,新年快乐。”
董舒天⾝后那人站了出来,満脸的<img src="in/huan.jpg">喜说道。他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上穿得很整齐,手里拿着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盒子。
“蔡行一,新年快乐。”董青微笑着回应,笑容里依旧是那种淡淡的远离。
“送给你。”蔡行一双手把包装盒放在书桌的一角,眼神不由自主的看着那本摊开的书。
“董青,你也喜<img src="in/huan.jpg">这首诗啊!”
蔡行一很开心,发自內心的⾼兴,这首诗从他初三时看到的第一眼便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就像他第一眼看见董青时,就喜<img src="in/huan.jpg">上了这个总是安安静静轻言巧笑的女孩一般。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要去江南看看吗?”董青不想提这首诗,转而问着,他们彼此很<img src="in/shu.jpg">悉,蔡行一既是她的同班同学,董蔡两家人的关系也很不错。
蔡行一嘿嘿的笑:“是啊,明天和天哥一起去,在我爸爸那住几天再赶回来开学。”
“哥,你要去江南怎么没对我说?”董青问着董舒天,很认真。
董舒天尴尬的侧开头,避开那双清澈如⽔的眼眸:“这个…本来我只是从江南路过,可蔡伯伯说要我顺路把行一送过去。”
“哦,这样吗?那…”董青<img src="in/yu.jpg">言又止,房间里还有一个外人,她无法说出心事。
“呵呵,”董舒天也明⽩妹妹的顾忌,左右看看最后抓起那本书佯装很感趣兴的翻着:“这是什么书?哦,中生学作文选?作文选还有诗,我以前可也是很喜<img src="in/huan.jpg">写诗的。”
董青被他逗得噗呲一笑,这个哥哥从小最喜<img src="in/huan.jpg">的应该是打架吧,从前住在区军大院的时候,整个大院的孩子很少有没挨过董舒天拳头的,连书都不愿意瞄一眼的人还写诗?
董青当然知道董舒天的底细,可蔡行一倒是信以为真,他一直从小就跟着⽗亲生活在江南,直到读初三那年才转学到京北。
“天哥,你写过什么诗,能让我看看吗?”
八十年代,是建国后诗歌最灿烂的年代,没有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们永远无法想象,当时的人们对美和纯真的追求有多么強烈。
那确实是不可多得的纯文学的时代,在今⽇文人怀旧⾊彩浓郁的追述中已形同⻩金时代。尤其是八十年代后期,民间诗歌运动风行国全,诗人辈出(不管大诗人、小诗人、真诗人、伪诗人),而且诗人的社会地位与优越感获得空前的膨<img src="in/zhang.jpg">,古老的国中仿佛在夜一之间降生了千万个精神贵族。
可惜这种繁华盛景经历了短暂之后便烟消云散,到了九十年代初期,除了在校园內还有着不少热爱诗歌的人,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被刚传⼊內地不久的港台流行歌曲所昅引,从此涌现出一批又一批狂疯的追星族。
蔡行一的话董舒天无言以对,他哪里写过什么真正的诗,打油诗倒是有几首。
“这首诗很不错啊,”董舒天避而不答,指着那首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大肆表扬:“简直就写到我心坎里去了,让我想起了以前傻乎乎暗恋我们班一个姑娘的事。”
“是啊,”蔡行一兴冲冲的上前,他现在満脑子都是奋兴之意,董青刚才在看这首诗,证明了她和自己有一样的趣兴爱好。“天哥,据说这首诗的作者跟我和董青差不多大,前年我在读初三的时候,这个作者还只是个初中生。”
“你怎么知道?”董舒天很是奇怪:“你找人问过了?”
蔡行一头摇:“没有,可这本89年的中生学作文选里注明了,三年前他才是读初一,比我还低一个年级。这本书我家里就有,整本书里光他写的作文就录取了三篇。”
“是嘛!小青,89年的作文竞赛你不是也参加了?有你的作文吗?”董舒天忽然想起了安然,想起了那次偶遇。
“嗯,好像有吧。”董青眼神飘忽着,似是看着他们,又似是穿透他们的⾝体看着更远的地方。
蔡行一小心的点了点书页:“董青的作文在第65页,题目叫璀璨的烟火,写得好极了。”
董舒天大为开怀:“小青的作文一贯是很厉害的,从小到大也不知道拿了多少奖。”
董青默不作声,心里不由自主的想着另一个人,和他比起来自己写的东西算什么,只不过他好像很不喜<img src="in/huan.jpg">出风头罢了。
董舒天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行一,你初中是在江南读的?”
“是啊,”蔡行一无比的失落:“当时我在中一,不是在三中。后来到初三的时候才转到京北,正好和董青在一个班。”
“这首诗写得真的<img src="in/ting.jpg">不错,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这是初中生写的,真看不出…”董舒天翻到前一页,从开头开始读起,只是那标题下的作者名字不由得让他愣住。
“安然?”
蔡行一说到安然,眼睛骤然发亮:“是啊,我很喜<img src="in/huan.jpg">安然的文章,他写的东西越看越有味道,可惜那一次作文竞赛我没通过考核,不然就能见到他了,听说他是一等奖。我还特意写信去中生学作文选的编审组去要他的地址,只是那边一直没有答复。这本书里也没有写他是哪个省哪个学校的,其他的作者的地址全部都有,还真是奇怪。”
董舒天看看満脸遗憾的蔡行一,又看看听见安然名字变得神采飞扬的董青,心里五味杂陈。自己本想转移一下话题,不再每句话都扯到和那小子有关的地方,怎么总是适得其反?
董青忽然说道:“你很想见安然吗?那这次你可以让哥哥带你去,他认识安然。”
“真的?”蔡行一有些不相信。
“安然就是江南三中的,比我们晚一届,现在读⾼一了,却不知道是三中还是中一。”董青的语气很是古怪,古怪到像在強行抑制些什么。
“还在三中,”董舒天自认失败了,看来这个话题无法不继续“我问过了,三中⾼一一班。”
“嗯,”董青轻轻的应着,带着一丝的<img src="in/huan.jpg">喜。
“对了,小青,我有点事情要对你说。”董舒天看着董青。
“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除夕的晚上你都告诉我了,我明⽩的,也不会做让大家不开心的事情。”
董舒天叹了口气点点头:“那我先出去了,爷爷那还等我去下棋呢,小青,你陪行一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