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是世间最难熬的事情,尤其是在等待命运判决之时,究竟是悲惨还是更悲惨,这种心情难以言表。(小说手打小说)
安然计算着时间,田秘书带着自己的书稿已经离开五天了,相信以国务院副总理秘书的⾝份,从江南到京北他一定是从江北飞回京北去的,更说不定直接从江南市郊区某个角落的空军机场直接离开。
五天来,他一直都在等待陈迹云的电话,可以是批评,可以是警告,也可以是语重心长的惋惜,但不要是这种没有音讯的空⽩。自然,男孩心中也会有一丝隐隐的期盼,他希望自己对未来的见解能够起到某些作用,能够让华夏大地所走的道路不再那么崎岖。
可是理智很清醒的告诉他,这种可行<img src="in/xing.jpg">非常非常的渺小,妄图用只言片语就去改变一个家国的道路,和愚公移山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如果真的期望得到一个好的结果,估计也要和愚公一样,用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感动上苍才行。但是现在的国中有老天爷吗,应该是没有的,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等待的人的心情是焦灼的,安然始终静不下心去做他应该做的事情。侏罗纪公园的成功他没有心思理睬,已经回到国內准备大展拳脚京北李的汇报,男孩也没有心情倾听,他只能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电话,在这个电话之后再决定自己走哪一条道路。
安然的魂不守舍,和他亲近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在吃饭的时候小心的询问着,却得不到任何的线索,聪明的⽔蓝没有探询男朋友的**,只是陪着他的时候更加温柔了许多。
天还是那个天,不会为哪一个人心情不好就暴雨倾盆,安然強忍着一种想逃走的心态继续着自己平淡无奇的生活,他的想法实际上已经快要走进极端,看惯了跨省的宅男不可避免的把某些结果想的太严重了。他并不知道,他那个⼲爷爷一直没有和他联系的原因,只是因为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男孩的见解,嗯,准确的说是到昨天为止,还没有看到。
一个普通的⾼一生学,是永远无法理解像国中这种大国的总理的忙碌程度的,何况陈迹云还是刚刚开始担任新的职务,一切都要从陌生到<img src="in/shu.jpg">悉。
实际上安然想的并没有错,他写的书稿早在四天前就已经放在了陈副总理的办公桌上,但是他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局,结局就是这四天里陈迹云数次想静下心来看看安然写的东西,可每次都被其他的事情打断了。
今天,陈副总理终于菗出了部分空暇,在深夜十点从菗屉里拿出那个厚厚的文件袋,准备花上一两个小时来学习天才的新思维。是的,他一直把和安然的<img src="in/jiao.jpg">流当作是一种学习。
“货币战争?”
没有往下翻,陈总理好奇的思考着这个题目蕴含的意义,他最看重的孩子经常会用一个醒目的标题来预示着什么,而现在这个题目是相当的昅引眼球。想了几分钟,陈迹云好笑的摇头摇,自己真的老糊涂了,猜不出就赶紧看就是。
陈迹云很有耐心,一页页看得很慢,安然的书稿中有些是他知道的,更多的是以前从没有关注到的。“这个孩子真是与众不同…”
刚刚翻过几页,陈迹云便开始感慨,他原来并不确定安然能不能给他一些有预见<img src="in/xing.jpg">的见解,只是因为习惯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希望看到安然的意见。毕竟男孩的年纪还太小了,他那些对地方建设的见解可以从⽇常生活中观察得到,但金融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随便接触到的。
“不错,这的确是一场战争…”陈迹云不住颔首,安然写的很直⽩,也很一针见⾎,没有用任何的专业术语,使用的是所有平民百姓能看看懂的简单文字,事实上就是让安然写得深奥一点他也写不出来,毕竟他不懂得那些⾼深的所谓经济理论,写出这本书第一靠的是对未来二十年国中经济错误的总结,第二是靠抄袭后世畅销经济类文章的观点。
?年的世界,还没有人完整系统的去分析⽇本经济危机的产生和炸爆,这个时候华尔街的收割行动还没有结束,哪个不知死活的敢冒头出来搅局?
全世界普通百姓不明⽩其中道理,知道內部玄机的人却都在保持沉默。而国中这个刚刚打开国门的落后家国,那些连真正的自由金融理论都没有弄懂的员官们更是睁眼瞎,哪里懂得华尔街的职业玩家们不见⾎的战争是怎么回事。当年国中最值得庆幸的事情莫过于不和世界经济接轨了,要是在那个时候国中敞开了国门,估计下场要比⽇本人惨一万倍,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看看解体后的俄罗斯就知道什么叫做残酷了,卢布在三个月內贬值一万五千倍,顷刻间全体俄罗斯人的财富被金融寡头们呑没⼲净。包括解体之后平均分给每一个老百姓的股票,也被金融家们用极其微小的代价一口吃下,大踏步的完成了从国有到私有的急剧转⾝。
不过这种事情对普通百姓是无关痛庠的,因为挂羊头卖狗⾁的国企不管是在家国手里还是在人私手里,都不会给老板姓带来半点好处。也许在人私的手中还会更好些,起码为了打庒人私垄断,一定会出台法律去限制垄断企业,同时还会扶持更多的企业去和他们竞争。
陈迹云越看越<img src="in/ji.jpg">动,不时为男孩的想法拍案叫绝,书里那种锋利的思想他并未奇怪,要是思想不偏<img src="in/ji.jpg">的话,也就不是安然写出来的东西了。
“建立一个相对公平的财富分配制度,而不是一味鼓吹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先富带动后富这种谎言。因为站在人<img src="in/xing.jpg">的角度来说,这种可能<img src="in/xing.jpg">无限接近于零,单纯的希望用道德约束去人们的行为,无异于把钱扔在大街上来考验人<img src="in/xing.jpg">的贪婪。”
这句话…
陈迹云开始皱眉,这句话已经逾越了红⾊⾼庒线,要是像文、⾰那种上纲上线的年代,估计安然很有可能要在监狱里反省余生。这句话有点过了,不过还是有一定的道理。陈迹云那铅笔在下面画上一条耝耝的线,接着往下看去。
越往后看,陈副总理的脸⾊越发的难看,这已经不是皱眉可以解决的问题,而是他的眉头从未松开过。
“真是胆大包天!”
还没有彻底看完,陈迹云再也忍不住拍案而起!
外间的工作人员悚然一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首长发这么大的火,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惹得陈总理如此大发雷霆。
陈迹云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満脑子却都是安然那些诛心之言,这个孩子的思想怎么会偏<img src="in/ji.jpg">到了这个地步,这样下去还怎么了得,他已经在质疑某些不允许怀疑的东西了!想一想两三年前的某种风波,陈迹云大脑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座位。他必须把这本书稿看完,看看安然还有没有更过头的思想。
让老人长出一口气的是,安然的想法再没有逾越过某些不能触及的东西,这样看来这孩子可能是看见了社会上一些不良现象的有感而发。他哪里知道安然在完稿之后花了多少脑筋去修改,要是第一稿完成就直接送了过来,估计在看完之后的第一时间,陈迹云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份稿子扔进火炉。
“咄,咄。”
房门被轻轻敲击两下,外间值班人员小心的推开门:“总理,您现在应该休息了,明天早上八点半还要出席经济工作会议。”
“哦,知道了。”陈迹云应了一声,挥挥手让工作人员关上门,一动不动的开始第二遍审阅书稿。
凌晨的南中海灯火寥落,某个僻静的院子中安静极了,陈副总理还在坚持办公,工作人员已经是第三次提醒,可每次都被随意打发了出来。
陈迹云哪里会有睡意,此时此刻的他<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睡得着。看第一遍安然的书稿,他的心情是震惊和愤怒,可第二遍时就变成了深思,到了第三遍已经完完全全的信服了安然的见解,当然只是关于金融方面的,某些关于政治方面的东西除外。
“发人深省啊!”
凌晨三点多了,陈迹云看着不断跳跃的指针,秒针每跳动一下,是不是都意味着自己能努力的时间少了一刻?
安然写了,自己看了,然后呢,怎么做?
陈迹云靠着沙发沉思,自己能做好吗?从安然的稿子里,他忽然觉得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太重太重,在全国中人都没有意识到金融战争的危险<img src="in/xing.jpg">时,自己能做些什么?
也许,应该拿给老首长看一看,如果他接受了这本书的思想,那么接下来的工作会轻松得多…
陈迹云很犹豫,既想这样去做又不想去做,他有点担心这份书稿中那些关于对的⼲部的批评会让老首长不満意,更怕弄巧成拙连累到那个一直在帮助着自己的孩子。
“老首长应该不会计较一个孩子的气话!”陈迹云自言自语着,轻轻按动沙发旁边的电铃。
工作人员闻声而⼊:“总理。”
“和西山公寓联系,我要求见见老首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