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见证
第二天,6月25⽇。(小说手打小说)是星期天,照年级全家福的⽇子。
时间:上午10点。地点:图书馆东门。这个时辰,光线什么的最合适。
不料,最后这几天的放羊,让好些生学都有点散漫了。都十点整了,还有人陆续才赶来。
郭眉老师很是着急上火,毕竟几个校导领都坐下来了,总不能让导领们等吧。她一边招呼已经到了的同学快点在阶梯上站好,一边让班⼲部们清点各班人数,赶紧找人。
闹闹哄哄的,总算是将队伍集合站好了。郭老师边坐下,边想:下一届生学军训时,一定要教官们再狠一点,好好给他们強调一下纪律。
虽说这最后的尾声让郭老师不太満意,但是她带的这一届生学的优秀还是有目共睹的。年级生学会和团委的工作都开展得有声有⾊,涌现出了很多院级、校级的优秀生学和生学⼲部,也为学校挣得了许多荣誉。特别是十人实习小组被协和医院全体留下,更是在其他兄弟院校中大大露脸。学校导领对她的工作成绩十分満意。
照相的时候,梁光明作为副校长也来了,特意把芳华和嘉辉叫过来,让两个人站在自己⾝后。
老主任眨眨眼睛。让芳华低下头,凑到她耳边小声地说:“你放心,我会让一块去进修的几个人看着小辉的,不许他在外面花天酒地。”
芳华无力地翻翻⽩眼:这个为老不尊的,有这么说自家侄孙的吗?
她也冲老头儿假笑两声:“呵呵,我谢谢您了!”
老头儿还<img src="in/ting.jpg">得意的,也呵呵笑着转过⾝去了。
坐在梁光明旁边的时院长,也转过⾝和芳华打趣:“小林哪,我可是因为你,把酒都戒了。喝酒误事啊!”
“啊?!”芳华一时没反应过来。
时院长的话里透着遗憾:“都是酒后吐真言,大意失荆州啊!让老⻩把我的生学都撬走了。”
“哦——,”芳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那个,时院长,戒酒好啊。戒了⾝体就好,不得酒精肝。”说完,自己心里也汗一个:怎么说话又不经过大脑了。
时院长也被她的窘态逗得呵呵一笑,笑完了说:“莫得事,莫得事,我们华西就是要桃李満天下嘛,就是要靠你们这些桃李,把华西的声誉传遍天下。”
全年级的毕业相照完,导领们也撤了,生学们也散了。不过,三班的同学集体转移到图书馆西门这里,准备照小班的全家福。
这西面的墙上镶刻有五个红⾊的大字:“桃李満天下。”小班的生学人不多,站这排字下合影正合适。
这还有一排供人休息的长石凳。大家还要等卢老师的爱人张主任。他在急诊办完事后再过来一起合影,所以这会儿大家就先坐在这石凳上休息。
大家围着卢老师闲聊,聊着聊着似乎也没什么话题了,卢老师就说:“同学们,唱支歌吧,就唱毕业歌!”
大家面面相觑,没听说过啊。
郭玲迟疑地问:“卢老师,您说的是小虎队的《骊歌》吗?就是——南风又轻轻的吹送,相聚的光<img src="in/yin.jpg">匆匆,亲爱的朋友请不要难过,离别以后要彼此珍重…”
卢老师一听就头摇,再听了几句就更厉害了:“不是,不是。这歌软绵绵的,再在毕业的时候唱,不是更难过了。我说的是田汉聂耳写的《毕业歌》啊!怎么?你们都不会?”
众人头摇。
卢老师郁闷了:“这歌,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毕业的时候都唱这个。”
⽩芸马上说:“卢老师,那您教教我们吧!”
卢老师也跃跃<img src="in/yu.jpg">试地说:“那好吧,我来教你们!这毕业生不唱《毕业歌》可不像话!”
说着,她就站在石凳上,一句一句地教了起来。
“同学们。大家起来,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我们今天是桃李芬芳,明天是社会的栋梁;
我们今天是弦歌在一堂,明天要掀起民族自救的巨*!
巨*,巨*,不断地增涨!
同学们!同学们!快拿出力量,担负起天下的兴亡!”
真不愧是国歌创作者的又一力作,昂扬奋发的旋律,很容易上口,富有漏*点的歌词也简短易记。大家很快就学会了,又在卢老师的指挥下唱了两遍。
可能是这歌声,触动了卢老师当年毕业时的回忆,平时文雅温和的她奋力挥动着双臂,竟像个热⾎青年般満怀漏*点。
不过毕竟是有点年纪的人了,指挥了两遍,她就有点累了。
卢老师放下手,边笑边说:“大家都学会了,以后还可以教给你们的下一代唱哦!”同学们都哄笑起来。
这时候,旁边有个男子的声音传来:“你也悠着点,别那么<img src="in/ji.jpg">动,小心⾎庒又⾼了。”说着就过来扶卢老师下来。
原来刚刚大家唱歌的时候,张主任就到了。
芳华不由小声和嘉辉说:“他们两口子的感情真好啊!”
嘉辉看了看芳华,微笑不语,却握紧芳华的手,拉着她走到刚才卢老师站的石凳前。
卢老师正让大家到旁边的台阶上站好队,准备照相了。
嘉辉轻轻对她说:“卢老师,等一下,我有话要说。”
然后他又冲向其他同学说:“大家等一等,我有事。想请大家帮忙。”
戴平和张永似乎知道他要做什么,帮着招呼其他同学让他们安静下来。
当大家都不出声,看着嘉辉的时候,他转向芳华,轻声说:“这是我要给你的礼物。”
还没等芳华反应过来,嘉辉已经揽住她的<img src="in/yao.jpg">,将她抱到石凳上站好。
芳华愣愣地看着站在下面仰望自己的嘉辉,心里有一点朦朦胧胧的猜测。她不由有点紧张,接下来大概会是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吧。
芳华屏住呼昅,静静地等待。
嘉辉左手握着芳华的右手,转过⾝面向大家,清了清嗓子说:“卢老师,张老师,各位同学,我有几句话,想当着你们的面对芳华说。因为在我和芳华认识的这五年中,我和她是怎样从同学成为了朋友,又是怎样从朋友成为了恋人,你们都看在眼里,都是见证人,甚至可以说是媒人。
只是我们现在就要毕业了,同学们都要各奔东西,我也要出国去了。等过几年。我和芳华正式结婚的时候,可能请不到所有的同学和老师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但你们对我们来说,又都是极重要的人,是陪我们共度青舂岁月的人,也是见证我们爱情的人。
所以,我想请你们,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再为我和芳华做一次见证。”
说着,他右手从<img src="in/ku.jpg">兜里掏出个戒指,转⾝看向芳华。
芳华看看嘉辉。再看看那戒指。那是个最普通的金戒指,没有任何雕饰,更没有钻石。
嘉辉看着芳华,庄重而缓慢地说:“芳华,你说过,相逢是首歌,相知是种缘。我们有缘相逢相遇,也有缘相知相爱。今天当着各位老师、同学和好友的面,我,梁嘉辉,请你,林芳华,成为我的<img src="in/qi2.jpg">子,和我相守一生。
从今往后,我们相互拥有、相互扶持,任何情况下都彼此相爱、彼此珍惜,不离不弃、⽩头到老。你愿意吗?”
芳华听着嘉辉的宣言,感动得眼睛又有点发酸了。
没有玫瑰,没有钻戒,没有华服,没有音乐,更没有下跪,嘉辉就这样在老师同学们面前,坦然地展示着对自己的爱。
不是单方面承诺对自己好,而是平等地要求同样的回报。
这看上去一点不浪漫,可是却显示了对自己最大的尊重和了解。
是的,既然我们是在大学校园里相爱,那没有什么比在师友们面前作出相许一生的誓言,更合适的了!
芳华看着嘉辉的眼睛,用自己最肯定的语气说:“我愿意!”
嘉辉一下子笑了,他将戒指举在两人之间,又说:“这枚戒指没什么样式,也不值什么钱。我知道你也不在乎有没有戒指这种形式上的东西。只不过,我还是要尊重国中人的传统习惯,送你这枚戒指。我并不是要用它来圈住你的自由,只是希望有它在你⾝边,就代表着我与你同在。你要戴上它吗?”
芳华毫不犹豫地伸出左手:“要!”
周围的同学都笑了。有默契地喊着:“戴上!戴上!戴上!”
嘉辉也笑着低头,左手托着芳华的左手,右手拿着戒指慢慢地戴到她无名指上。
戴好了,嘉辉抬头笑昑昑地看着芳华。
芳华看着自己手指上这个戒指,真的很普通,就是个最简单的圆圈。
可是爱,本来就是简单的。
再豪华的钻戒、再富丽的玫瑰,这些和爱情、幸福的本质完全没关系的东西,都比不上自己手上这枚戒指。
芳华不由举起左手,骄傲地展示给师友们。
男生们不由叫嚷着:“梁嘉辉,好样的!”
⽩芸也带着女生们喊:“你们一定要幸福哦!”
卢老师和张老师不噤相视一笑;难怪班长张永坚持要把自己二人都请来,原来是给两人做见证人来了。
又是戴平带头开始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嘉辉将芳华从石凳上抱下来,顺势在她两边脸颊各亲了一下。
这次是⽩芸郭玲带头起哄了:“不行!要亲嘴!”男生们也随声附和起来。
芳华无语了:这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嘉辉低低说声:“众命难违了。”然后偏过头在芳华的<img src="in/chun2.jpg">瓣上印上一吻。
不料大家还不満意:“不行,太短了。要长吻!”
芳华快晕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啊。她把头埋在嘉辉怀里死活不肯抬起来。
还是卢老师给他们解围:“好了好了,放过他们吧!”
大家这才算了,又围上来向他们祝福道喜。
方兴突然说:“我还没搞明⽩,你们这到底是求婚?订婚?还是结婚?”
“求婚!”嘉辉说。
“结婚!”芳华同时说。
众人哄笑,两个主角都没搞清楚哪!
嘉辉左臂紧紧搂着芳华的<img src="in/yao.jpg">,对大家笑着说:“就算求婚和订婚吧!等我从国外回来,再结婚。”
芳华却小声说:“在我心里就算结婚了。”
嘉辉心里一热:这傻姑娘!
戴平说:“别管什么婚了,反正他们两这就算昏了。不行啊,我们不能⽩当一回见证人啊!请客,请客!”
这时候,远处钟楼的钟声响起来了。大家的喧闹也暂停下来,一起聆听着。
“叮咚——叮咚——”悠扬的钟声仿佛也在为,嘉辉和芳华的不知道什么婚的婚礼,做着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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