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点头“我就是很好奇你这样一个小姑娘是怎样面对那种训练的。”
“…”我不愿意将话题<img src="in/chan.jpg">绕在这个地方。
“我还在担心…”他沉昑了一会儿“如果匈奴人也用这个方式训练恐怕对我们会很不利。”他的眼睛坦<img src="in/dang.jpg">地看着我见我毫无反应他问出了一句很弱智的话:“弯弯你能把你的来处告诉我吗?”
他的表情稳吃三注似乎我一定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他这种自信的样子让我无法接受——他凭什么断定我一定会告诉他真相?!
我道:“将军你想知道真相这个方法也太直接了吧?”
他道:“你觉得我太直接了?”
“当然!”
他笑了起来:“是吗?我觉得这样子我们很诚坦就像朋友聊天一样。”
我怔住了。
“既然你不愿意回答那就不必回答了。”霍将军继续笑着摸摸额头“当我没说。”
我慢呑呑地垂下眼⽪我知道他的话是有道理的。我来历不明匈奴人又如此強悍。为将之道“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他的担忧并不是空⽳来风。
“将军你放心我来的地方任何人都去不了。”我道“那个地方的人也来不了这里的。”
“那就好。”他道“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你这样就放心了?”我有点不可置信:这样随便信任别人他处事还真是轻描淡写。他点点头:“你在场战上这么勇敢我相信你说的话。”
勇敢?他居然认为我勇敢?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么我就没有什么值得他关注的地方了吧?现在饭也吃完了我再赖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理由了我应该告辞了。
我低头整理一下裙衫重新站起⾝来:“将军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俘虏营去了。”
他没有回答我低头等着他的允许然后回应他一声“诺”我就可以永远离开这个人了。我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他的回答。
“将军。”我提醒他“那我回去了。”
“弯弯。”他叫住我。我停下:“什么事情?”
“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好…”我的头脑还没有来得及转过来膝盖已经不听指挥地跌回了薄毯坐褥好似我一直在等待着这句话。
军帐中又是一片寂寞我空<img src="in/dang.jpg"><img src="in/dang.jpg">地听着晚来的夜风以及随风而来的那句话:“弯弯跟我…跟我回长安。”
“啊…”我僵硬在坐褥上。
“听见没有?跟我回长安!”他又一遍坚持着这句话。
我无法面对他的话只能用沉默面对一切。
“周虢说你不肯跟我们一起回去?为什么?”他的目光从他面前的虎案上一寸寸向上灼烧一直烧到我的脸上“你自己说过没有亲人一个姑娘家在大漠上流浪你没有想过以后怎么办?”
我的手指沾着黑油矮案上的⽔无意识地循着上面朱砂⾊的飞虎流云纹饰画着半晌才道:“跟你回长安会怎么样?”
“我会论功行赏让你后半辈子⾐食无忧。”他的语气有点急似乎和平时的他不太一样“你要在哪里生活我都可以帮你安排!”
后半辈子?好奢侈的话题!
我的手指落在飞虎的尾部:“多谢将军美意弯心领了。只要明天把多多、还有咪咪拉拉给我就可以了。”
手指继续循着飞虎的尾部移动一直移动到那细长有力地尾尖。
一只有力的手突然将我的手一把握在掌心里那滚烫的温度将热量迅传递到我的脸上我再也无法抬头。我看到自己手指间的⽔珠被这份炙烧的热力一下子蒸腾得无影无踪。我的另一只手下意识拉住虎案上的锦绒边饰。
“弯弯听着!”他好似离我很近呼昅的气息吹动了我的丝⾝体的热量<img src="in/bi.jpg">迫在我的额头上:“跟我回去!”
语气是惯常的不容置疑就如同掐住我脖子要我跟他去打仗的那次一样。我试图退出来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似乎要将我的手嵌⼊他的手心:“我不会放你走的!”
寂静的军帐中一声极轻的布帛撕裂声——虎案边上的装饰被我的手指扯下了一条残裂而破碎。
他不会放我走?即使是面对死神吗?
我垂着头还是能够感到他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那目光如有实质似有温度仿佛要将我融化。
这是我最愿意听到的一句话也是我最不敢听到的一句话。
我抬起没有被他控制住的另一只手似乎无意一般我将脸颊边的头向后掠开丝如冰手指如铁皆冰冷⼊骨冷彻心肺。
头掠到耳后抓住我的那只手上出现了意料中的轻微颤抖。
我这么急着希望姐小早点杀了晏家祖先的<img src="in/xing.jpg">命让我早点消失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一个多月前对晏家満怀仇恨的齐在晏姐小的⾝上种下了他一生最深重的诅咒——遏⾎咒。
我进⼊这个⾝体不久以后就察觉到了这份命运。否则以我这种个<img src="in/xing.jpg">的人绝对不会跟着将军他们出生⼊死作出行军打仗这么⽩痴的事情来。
“你看到了吗?耳朵是人体腑脏的对应它们全都⾎⾁剥离了。”我还是低着头我知道这两只耳朵现在脉络暴露要多丑有多丑。“很快我将心脉崩裂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