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是证人!”牛丽丽一声怒喝,震得众人纷纷失⾊。
“你是当事人,证词不被采用。”陈圆圆毫不畏惧。
“啥,我被戏调了,还不能用?谁说娘老不能用,谁说的,来试试!”
“大姐,我不是说你不能用,是你说的话,不能采用,哦,就是不能信!”
这下牛丽丽才听懂了,那小丫头不是受害者,而是流氓的帮手。
“放庇,娘老说的话句句是实,这两个流氓抢了我的內<img src="in/ku.jpg">,拆了我的雨棚,娘老损失大巨,赔!赔钱!”
“他的鼻子被你打出了⾎,怎么赔!”陈圆圆一指包大成,说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包大成的鼻孔上,⾎迹斑斑,而牛丽丽的內<img src="in/ku.jpg">上,也是⾎迹斑斑,令人生疑,案情疑窦丛生,围观群众顿时心情紧张,开始窃窃私语。
“鼻子是他自己撞破的!”牛丽丽断然否认。
“在哪里撞破的?”
“墙上!”
“內<img src="in/ku.jpg">上的⾎是哪里来得?”
“他的鼻⾎。”
“他的鼻⾎怎么到了你的內<img src="in/ku.jpg">上?”
“他用內<img src="in/ku.jpg">擦鼻⾎。”
“为什么要用你的內<img src="in/ku.jpg">擦鼻⾎?”
“內<img src="in/ku.jpg">在他脸上。”
“你的的內<img src="in/ku.jpg">怎么跑到他脸上了?”
“我扔的。”
“为什么要扔內<img src="in/ku.jpg">?”
“我要揍他个⻳儿子!”
“为什么要揍他?”
“他骂我三八。”
那陈圆圆伶牙俐齿,提出的问题如连珠炮一般,不容牛丽丽细想,一句接一句蹦出来,却是逻辑<img src="in/xing.jpg">极強,几句下来,还原了事件的全过程。牛丽丽文化⽔平不⾼,初中都没读完,在葫芦街横行一时,靠的的是河东狮吼,手段十分耝燥,没啥技术含量,哪里是陈圆圆的对手,被连珠炮般地一问,立即和盘脫出,脑子还是昏沉沉的。
“我不是骂你三八,我是数数数到了三十八。”包大成不失时机地补充一句。
于是真相大⽩。原来內<img src="in/ku.jpg">不是包大成抢的,而是牛丽丽扔的;包大成没戏调牛丽丽,反倒挨了牛丽丽一顿暴打。围观群众大为失望,原来包大成不是流氓,而牛丽丽內<img src="in/ku.jpg">上的⾎迹,也没有引出一个刺<img src="in/ji.jpg"><img src="in/xing.jpg">的、令人荷尔蒙<img src="in/ji.jpg">增的故事。
联防队员这才知道冤枉了好人,知错就改,马上宣布:“包大成与牛丽丽因个人原因发生纠纷,经民人
府政调解,双方达成谅解…”
“娘老没谅解,娘老凭什么谅解,娘老的內<img src="in/ku.jpg">、雨棚谁赔!”牛丽丽杀猪般嚎叫起来。
牛丽丽的內<img src="in/ku.jpg"><img src="in/xiong.jpg">罩什么的,都是地摊货,就算没被包大成的鼻⾎污染,也不值几个钱,致于那雨棚,就是两<img src="in/gen.jpg">竹竿一张塑料布,更不值钱。联防队员当庭宣布:“牛丽丽领回自己的內<img src="in/ku.jpg"><img src="in/xiong.jpg">罩,自己洗洗,雨棚自己回去撑起来,包大成鼻子被牛丽丽打爆,自己回家休养,两不相欠,休庭!”
“娘老不服…”牛丽丽兀自嚎叫不已。
包大成心中过意不去,还想劝上两句,那陈圆圆一瞪眼:“⼲嘛呢,挨打没挨够?”说罢,扬长而去。
娄大全脑子比包大成好使,那治安岗亭岂是久留之地,况且恩人陈圆圆已经走远了,感恩要紧,急忙拉着包大成追出了治安岗亭。
包大成和娄大全追出治安岗亭,雨停了,大街上人来人往。好在那陈圆圆的⽔晶鞋十分显眼,两人很快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急急追了过去。
“同志,请留步。”包大成叫道。
“我不是同志!”陈圆圆一瞪眼。
“姐小…”
“我不是姐小…”
“大…”
“我叫陈圆圆!”
“哦,对,陈圆圆…女士,”包大成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称谓。
“找我⼲吗?”
“陈圆圆女士古道热肠,路见不平,<img src="in/ting.jpg">⾝而出,济危扶困,除恶扬善,弘扬正气…”包大成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褒义词都用上了。
“到底要⼲吗?”
“就是,表示感谢。”包大成总算到了正题上。
“嗯,表示完了,我走了。”陈圆圆抬腿要走。
娄大全慌忙拦住陈圆圆去路。
“⼲吗,当真要戏调妇女?”陈圆圆斥道。
“不敢,不敢。”包大成点头哈<img src="in/yao.jpg">:“陈圆圆女士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还请赏光,吃顿饭。”包大成虽然愚钝,可也知道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按他的预想,山珍海味请不起,请陈圆圆吃碗面的钱还是有的。
“包大哥,我请客,我请客,托您的福,我找到工作了。”娄大全急忙说道。
“哪能让你请客,我是城里人,算是地主。”
“可你这个地主还没找到工作呢。”
“反正我请客。”
“我请!”
“我请!”
两个人又争了个脸红脖子耝,陈圆圆冷笑一声,早就走出了七八米,两人这才回惑过来,急急追了过去。
“争出个结果没有?”陈圆圆便走边说。
“有!”包大成和娄大全同声回答,这就意味着毫无结果。
陈圆圆一撇嘴:“吃啥?”
包大成和娄大全对视一眼,两人口袋里的钱都只够吃牛⾁面,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得硬着头⽪说道:“女士说了算。”从陈圆圆一⾝装束上看,也不过是个打工妹,估计她的需求也⾼不到哪里去。
“行。”陈圆圆慡快地答应了,也不顾这两个大男人,自顾大步前行。
包大成和娄大全紧紧跟在后面。
三人走到一个小面馆前,陈圆圆却没有停顿,继续前行,走到一个烧菜馆,陈圆圆瞧也没瞧,来到一个中餐快餐馆,陈圆圆一晃而过,路过一个盒饭摊,陈圆圆视而不见,三人不知不觉出了葫芦街,包大成暗叫不好。
那葫芦街里面的小餐馆都是为农民工服务的,价廉物美,符合包大成的消费能力,出了葫芦街,那就不是餐馆,是酒楼了。包大成脸上变⾊,不由得看了娄大全一眼,那娄大全却早已是脸⾊煞⽩,比包大成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圆圆并不回头,蹭蹭噌几步,来到一家肯德基前,包大成心头一阵绝望,那肯德基虽然是快餐,可也是快餐中的战斗机,以包大成的经济条件,要在那里面消费,只够解决自己一个人的温<img src="in/bao.jpg">,哪里还能负担陈圆圆和娄大全。
却见陈圆圆大步流星,从肯德基门前一晃而过。
包大成长吁一口气,吊在半空中的心还没来得及放回肚子里,却见陈圆圆走到肯德基旁边的一个旋转门前,停了下来。
包大成差点晕过去。
陈圆圆站在了希尔顿店酒的大门口,看那意思,是要推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