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成热切盼望**降临,可绝不希望**降临到他的头上。
“我不是…”包大成奋力呼喊,⾝边的⽩⾐人不等他叫完,不由分说,把一只呼昅器塞进了包大成的嘴巴里。包大成“呜呜”几声,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救护车一声长鸣,载着包大成呼啸而去。
曾经奋力捉拿包大成的⻩小菊、老太太们、联防队员们也被带上了随即而来的救护车。他们作为“**”密切接触者将受到隔离医学观察。⻩小菊上车的时候,手捂着<img src="in/xiong.jpg">口,冲着包大成所在的救护车狠狠瞪了一眼,经过一段时间的调理,⻩主任的“內伤”还未痊愈。
包大成被送进了传染病医院隔离治疗,回不到牛丽丽的杂货店里了。
黑九大为得意,抓了包大成,就是断了牛丽丽的左膀右臂,牛丽丽再也没有支撑下去的理由。而且,黑九已经得知,现在的牛丽丽,不仅没了积蓄,还倒欠医药公司五万块钱。那牛丽丽除了卖⾝抵债,别无他法。
所以,第二天,黑九带着一帮手下,拿着一张五万块钱的支票,外加一枚大硕的钻戒,来到丽丽百货。
黑九打定主意,一旦牛丽丽悲痛<img src="in/yu.jpg">绝,昏<img src="in/mi2.jpg">过去,先将就牛丽丽的卧室成其好事,再好言相劝,出示支票和钻戒,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暂且按下黑九不表,且说包大成在被捕前的一瞬间,他看见了魔女陈思思。
有看官会问了,陈思思跑到葫芦街来⼲什么?她一篇虚假报道,害的人家三自培训班垮了台,害的市府政舍车保帅,还有脸跑到葫芦街来,找菗呀!
其实,陈思思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孩。虽然她出⾝于商业大鳄之家,貌若天仙又是财大气耝,浑⾝上下不可避免地带着富家女的劣<img src="in/gen.jpg"><img src="in/xing.jpg">,比如,喜<img src="in/huan.jpg">先⼊为主,喜<img src="in/huan.jpg">藐视衰哥,喜<img src="in/huan.jpg">钻进郝⽟秀怀里撒娇,喜<img src="in/huan.jpg">动不动就骂人家兽面兽心。但是,在心底里,陈思思绝对不愿意伤害任何人,更不愿意对苦难深重的包大成下毒手。虽然,包大成把她看成是风尘女子,气得她头晕脑<img src="in/zhang.jpg">,但人家陈思思也不是非要置包大成于死地。最多,也就是想着出口气而已。
当然,陈圆圆这一口气出得有些过分了,把包大成赖以生存的三自培训班彻底整垮了,这其实完全违背了陈思思的初衷,尤其是,她得知包大成的培训班,其实是合法经营。
于是,陈思思心存愧疚。可是,以她大姐小的脾气,要主动向包大成登门赔礼道歉,也实在是难以启齿,更何况,包大成的培训班,也不是一点错都没有,至少,他们曾经合伙欺负过“<img src="in/ji3.jpg">女陈圆圆”!这口气,陈思思还是憋在心头。
不能当面赔礼道歉,陈思思的良心倍受煎熬,没事就跑到滨江路上,往郝⽟秀的怀里钻,掉几滴眼泪倒一肚子苦⽔。自从认识了郝⽟秀,在上江城孤苦伶仃的陈思思有了強烈的归属感,郝⽟秀是个下岗女工,生活困苦,却是和蔼慈祥,整天笑哈哈的,一点也不像陈思思的⺟亲姜⽟环,整天绷着个贵妇人架子,做作得很。陈思思撒娇倒苦⽔,郝⽟秀就搂着陈思思静静地听着,等陈思思哭诉完了,郝⽟秀就说一句:“吉人自有天相。”陈思思満心的<img src="in/yin.jpg">霾,立马一扫而空。
陈思思虚假报道导致三自培训班垮台的事,陈思思实在不好意思告诉郝⽟秀,这事太缺德,她怕污了郝⽟秀的耳朵。
所以,郝⽟秀始终不知道陈思思就是搞垮三自培训班的元凶,陈思思也不知道,她心中依赖的郝阿姨,竟然是她痛恨的包大成的妈妈。
陈思思经常去找郝⽟秀,被报社员工们看在眼里,印证了她在报社里编的谎言,她曾经声称,妈妈是摆报摊的,这样看来,是对上号了。大家一致认定,原来陈思思的⺟亲就在本市摆报摊。如此一来,在陈思思的带动下,报社里那些对陈思思心存念想的男士们,以帅哥熊胜利为首,纷纷来到郝⽟秀的报刊亭,购买各种报刊,以实际行动,表示对陈思思“⺟亲”的支持,以期获得魔女陈思思的青睐。
于是,郝⽟秀的生意⽇渐红火,营业额居然大大超过了丽丽百货。
陈思思倒是看见了男士们的行动,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他们把郝⽟秀看成了她的妈(尽管她自己心底里还真把郝⽟秀当妈),她还以为这些男士们是以实际行动,向弱势群体献爱心。
陈思思当惯了大姐小,不了解国情,严重脫离现实生活,现实生活其实是很实际的,没有无缘无故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聪明的帅哥们绝不会平⽩无故去买报纸献爱心。只有包大成这种脑子进了⽔的衰哥,才会莫名其妙地到处发扬他的菩萨心肠。
陈思思那篇关于三自培训班的报道,不仅让她欠了包大成的良心债,也让她自己陷⼊极大的困境中。
还是老问题,她的记者生涯,再次陷⼊严重危机中。
事实证明,她那篇报道存在严重偏离事实的重大问题。虽然,市府政最终还是查封了三自培训班,似乎证明陈思思的报道属实,可报社导领心里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秦主编,经常语意双关,在多种场合,对陈思思提出了不点名的批评:“咱们搞新闻工作,一定要深⼊实际,要客观公正不偏不倚,不能在采访工作中,夹带丝毫个人感情,否则,会犯错误的,会犯严重的错误!会给报社带来严重的消极影响!啊!希望有些同志,能够如认真对照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想一想,自己是否适合做新闻工作!”
“是否适合做新闻工作!”这句话,噎得陈思思差点背过气去。想要发作,自己不实报道在先,想要隐忍,那秦主编明明是在和老爹陈大強演双簧。陈思思忍不得怒不得,那个难受劲,简直无法用语言表达。
不过,既然已经对秦主编和老爹陈大強的<img src="in/yin.jpg">谋了然于<img src="in/xiong.jpg">,陈思思就铁了心,坚决不辞职!她要和恶势力斗争到底,坚决不屈服不妥协。就这样,陈思思満怀对以秦主编为代表的恶势力的深仇大恨,更加忘我地投⼊到了新闻采访工作中。
记者们的心态,其实和棺材店老板是一致的,他们整天就盼着天下出大事。天下太平不出事,报纸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之不存⽑将焉附,记者就得下岗。而现在的陈思思,对天下出大事的渴盼,相对于其他记者,尤为迫切。
她必须捕捉到一条大新闻,以巩固自己在报社岌岌可危的地位。
可是,要想再捕捉到一条大新闻,实在太困难了。陈思思势单力孤,不像熊胜利那样有靠山,她空有一个很给力的老爹,可老爹只给反作用力。陈思思手上没有资源,也没有大爷记者扶上马再引一程,她唯一的手段,就是微服私访。这法子现在也不太灵光了,原因很简单,陈思思太漂亮了,女<img src="in/xing.jpg">受访者<img src="in/gen.jpg">本就拒绝回答问题,而男<img src="in/xing.jpg">受访者则是盯着陈思思的脸蛋,嘴角流着哈喇子陷⼊禅定状态,采访难以进行下去。更为糟糕的是,冷不丁还会跳出一位怨妇,破口大骂陈思思狐狸精,严重的,还会使出左右勾拳,陈思思只得落荒而逃。
当记者难啊!当美女记者就更难!当魔女记者更是难于上青天。
于是,又是半个月,陈思思一条象样的新闻也没搞到。陈大记者的前程异常黯淡。于是乎,陈思思盼星星盼月亮上江城出点大事,而目前最能够昅引眼球的新闻,不外乎“**”
所以,陈思思每天在大街上游来<img src="in/dang.jpg">去数口罩。她是想以《上江城群众防控**意识与⽇俱增》为题发一篇报道,虽然这样的报道最多只能上到第十版,可有总胜于无。
陈思思和包大成都在街头数口罩,都热切地盼望**降临上江城,这是何等的默契!
和包大成数口罩的结果一样,陈思思发现街上的口罩与⽇俱减。这意味着,**离上江城很远,群众防非意识异常薄弱。陈思思连写一篇“上江城群众防控**意识与⽇俱增”的⾖腐块新闻的机会都没有。
正在烦恼,她的眼前突然出现了铺天盖地数也数不清的口罩,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
陈思思以为自己花了眼,急忙<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眼睛,仔细观望。
于是,陈思思目击了群众自发组织起来围堵包大成的感人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