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卢祥安刚才皱眉的表情很轻微,且双眼中那抹异样的神⾊只是一闪而过,但安冰泮心里还是本能的生出了一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一这种感觉,在队部里他曾经听许多人提及过,是自⾝感应到的危险信号。
这种感觉,大多数时候被称为直觉,理论上讲很不科学。
但它是存在的,有时候,尤其是一些特定的人群,对于危险的预知直觉,会很敏锐的捕捉到!
所以安冰泮不由自主的眯起了眼,直视着卢祥安。
之前在楼下,马良说了句“万一我在楼上被那个老头子害了的话,你不在⾝边怎么行?”当时听着是玩笑话,而现在安冰泮处于职责和本能的自卫意识,內心里竟是认为这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过,这么大岁数的一个老头儿,能带来什么危险?
马良当然也发觉到了卢祥安神⾊间一闪而逝的那抹异样,心里也就生出些诧异人老成精的卢祥安,早已能做到心如止⽔八风不动,何以见到安冰泮的时候,会不由自主的露出那么一抹神⾊呢?
难不成,安冰泮的面相上有什么不好?
“老爷子,这是我朋友“…马良笑呵呵的介绍着:“冰泮,这位是卢祥安,卢老爷子。”
“您好。”安冰泮神⾊平静的说道。
卢祥安点点头,神⾊和蔼的微笑道:“进来坐吧。”
一边往客厅里走着,马良一边说道:“冰泮是我⾼中时期的同学,年前刚从队部复员回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好点儿的工作,暂时就先跟着我了。”
“哦,也好。”卢祥安点点头。
说着话,马良和卢祥安已然坐下了。
而安冰泮则是站在了旁边,并没有落座。他的神⾊很平静”还带着点儿严肃刻板的模样,站的像杆笔<img src="in/ting.jpg">的长<img src="in/qiang.jpg">。
“小安”坐啊!”卢祥安和蔼的说道。
马良也是哭笑不得,道:“冰泮,卢老爷子和我关系很好的,你不用拘谨,到这里就像到自己家一般。”
听了马良这句话,安冰泮就有些尴尬了。不过心里那点儿警惕之意,倒也因此放松下来,咧嘴讪笑了一下,道:“我站着就<img src="in/ting.jpg">好,就不坐了,那个…“你们要谈什么事,我回避一下吧?”
“不用,一会儿我们去书房谈,呵呵。”
卢祥安微笑着摇头摇,他脸上的表情也越发和蔼。不过,他倒是替马良把这种不方便更不好意思开口的话说了出来。而且从卢祥安嘴里说出来,合情合理,又不至于显得唐突和无礼。
毕竟卢祥安年岁大了,属于是绝对的长辈,这里又是他的家。
马良就笑着把安冰泮拽到了沙发上,道:“都说了,跟我在一起别太客气。”
“这是我的工作。”安冰泮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卢祥安给安冰泮倒了杯茶,道:“小安,你随意些,愿意看电视就打开看一会儿,我和小马到书房谈些事情“”“好。”安冰泮点点头。
马良便起⾝和卢祥安往书房走去。
进⼊书房”卢祥安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书房右侧的墙边,摆放了一个大大的棕褐⾊木制书柜,里面摆満了书籍;书桌同样是棕褐⾊,厚重而大气,后面是一张带靠背的老式木椅。靠里侧窗前是两把带靠背的竹椅”中间摆放着一张竹制的圆形小茶几。
整个书房的布局摆设简练又不失厚重的大气,书柜中那一本本的线装书籍更是让屋內充斥着古⾊古香的书卷气息。
一老一少就坐在了靠窗的竹椅上。
马良笑道:“老爷子,我那位朋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之前您看到他时,眼神有点儿不对劲啊”这可蛮不过我。”
“何止是你,你那朋友也察觉到了。”卢祥安笑道。
“哦,冰泮是个猛人,眼神肯定相当好。”
卢祥安摇头摇,道:“不仅仅是视觉,还有他的直觉,极为敏锐“他刚才甚至对我产生了很強烈的敌意!”
“不是吧?”马良惊诧道。
“呵呵,这也怪不得他,他应该是长期经受过贴近于实战一类的残酷训练,甚至参加过实真的生死战斗,所以在某方面的直觉会很敏锐,比如把我们术士对他的观察,误判做了一种带有敌意的窥视和杀机。”卢祥安笑着摆了摆手,随即认真的说道:“不过,你得提醒下你这个朋友,以后在外行事要注意克制,不然很容易致人死地从而惹祸上⾝…,他不久之前,确切的说是今天,应该已经伤过人了。”
马良没有吃惊,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刚才我和冰泮去行银出来时遇到了抢劫,结果冰泮出手就把两名犯罪分子给打伤了,嗯,很严重,一个下巴被踢碎了,一个鼻粱骨断了,手腕折了,牙齿也掉了好几颗。”
“哦,还好。卢样安对此也显得很淡然,道:“你打算让他以后跟在你⾝边,做保镖和司机?”
“不是吧?这您也能看出来…”
“这倒是我猜的,呵呵。”卢祥安笑了笑,道:“这样也好,他跟在你⾝边应该还能受到些管束,不至于将来一旦失手要了人命的话,走上一条不归路。良子,等方便的时候,你可以查看下他的右手掌心,他应该是掌心受过伤,留下了疤痕,从而导致了手纹上出现了类似于断玟掌的凶茶…“…”马良一脸钦佩之⾊,虽然没有见到安冰泮的手相,但对于卢祥安的推算判断,马良当然是一百个相信。
“老爷子,那是不是很凶?”马良问道。
“嗯,比之天生的断玟掌中生线断裂,还要凶…”卢祥安轻叹。气,道:“这种情况,在相术中,称之为后天罡煞纹,是人在生活中由于天道自然的命势中出现了意外导致”几乎不可逆转。”
马良心里颤了颤,好家伙,自己这是招了个惹事精在⾝边啊。
想到这里,马良赶紧低声问道:“真没办法了?我靠,我可不好意思把他辞掉,都是好朋友…”
卢祥安心平气和的说道:“取巧,借势借事,去罡煞之气。”
“怎么说…”马良问道。
“凡事你要多管束着他,多劝阻着他,给他心里造成一种惯有的影响力…,另外。”卢祥安顿了顿”接着说道:“你既然踏⾜了奇门江湖,而且将来走的路还很长,难免会遇到一些意外的凶事,然后借势借事,让他有机会杀人!他的罡煞之气是后天的,不是先天的,所以可以借此祜除的。”
马良皱眉道:“如果,再让他受点儿伤,改变手玟的话,不行吗?”
“那只会加重他的后天罡煞之气!”卢祥安严肃的说道。
“靠…”那我还是想法子把他辞退了吧。”马良挠挠头,有些苦恼的说道好家伙,他可不愿意在⾝边留下一个随时可能成为杀人犯的凶徒”而且这家伙的⾝手本就极为的恐怖,典型的要么是英雄,要么是祸害。
卢祥安笑道:“以你的<img src="in/xing.jpg">子,恐怕会更多的担心他吧?”
“别,我还是担心我自己…”马良撇撇嘴说道,不过心里还真是有点儿心焦”想要帮助安冰泮。好端端一哥们儿,将来踏上不归路的话,那实在是可惜,并且让马良內疚不已的、因为马良有机会帮助到安冰泮啊。
“这种人留在⾝边也好,他的罡煞之气”能够为你抵御消除部分外来的凶煞!”说到这里,卢祥安抬手掐指算了算,说道:“留着吧。”
马良盯着卢祥安”道:“老爷子,您是在教唆我们去杀人…只“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死人”严格来说,绝大多数死去的人都是该死。”卢祥安神⾊淡然的说道:“这话听起来似乎会让所有人反感生厌,但事实上,确实如此,要埋怨的话,只能埋怨天道自然的无情。”
“您的意思是,那些杀人犯也没罪咯。”马良忿忿说道。
“两回事。”卢祥安摆摆手,道:“这些一时半会的和你讲,也讲不通,你将来自然会领悟到的。”
因为刚才卢祥安那句话中说的死人该死,強调了是绝大多数人,所以马良若有所悟般点了颗烟,悠悠的玩笑着说道:“我可不想达到您这种思想境界去,那真是大智近妖,却没了人<img src="in/xing.jpg">咯,都说天道无情,感情咱们奇门江湖中的术士⾼人们,也会这般残酷无情到把生命视作蝼蚁…只“那么,你想过没有,蝼蚁的生命,又有几个人会去怜悯?”卢祥安微笑着反问道。
“呃…,…马良噎住了。
他似乎从卢祥安这句反问的话里,思忖到了什么。
但一时间,他还真是想不通透,不过他不想纠<img src="in/chan.jpg">这种深奥良善到了某种动物保护协会成员地步的问题,而且卢祥安刚才也说了,一时半会儿的也讲不通,更想不通,需要慢慢领悟。
于是马良便深昅了一口烟,笑着说道:“不提这个,还是谈谈我和小琼结婚的事情吧,老爷子,除了选择一个合适的良辰吉⽇之外,我还得做点儿什么?貌似脫离出奇门江湖,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而且也晚了,是吧?”
“嗯。”卢祥安点点头,道:“这件事急不得,你先把相术学全了,能够达到一知半解的程度,然后就开始加紧学习奇门预测之术…
“不是吧?一万年太久,咱只争朝夕好不好?”
“你学起来,会很快的…”
“我只有三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