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被格鱼爆了,疼就一个字,凄凉就一个字。大伙说怎么办?年前报仇?还是年后再报仇?
皇宮同样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
皇帝的一家人,悉数凑在几席。皇后死得早,皇帝一直没立新后,几位皇子的⺟亲大体地位差不多。
皇家的团年饭,也不太好吃。今⽇的皇帝,也是一派和蔼可亲,抱着七皇子,跟四皇子和六皇子说说话,一副专心做⽗亲的样子。
不过,不论四皇子还是六皇子都没敢一丝怠慢。这半年来,已经⾜够证明皇帝的手段了。
用某句话来说,北唐是一片形势大好,蒸蒸⽇上。皇帝的心情本该是不错的,在老汪太监悄然上前低声汇报之前,心情也的确是很不错。
老汪太监自居奴婢,他一来,皇帝的妃子和皇子,不论以前是什么态度。此时此刻,是断然没人敢把他当奴婢,怕是恨不得当成老爷供起来。
“陛下,王策跑了。”
皇帝的面⾊一沉,泛漾一抹说不清味道的苦笑:“联本是冀望他的信任,不过,联如此宠溺他,他居然还是背弃膜而去…”
“难道真要我把皇位给他,他才肯留下来!”
妃子和皇子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一个坊间流言,顿时噤若寒蝉。
皇帝抹了一把脸,一些疲乏之⾊流露,意兴阑珊:“老汪,你说。”
“是,他是用计用毒把老许给放倒,然后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又一盏茶。”老汪太监轻声道:“老奴冒失,已经派人去请诸大人和许大人。陛下很快便能知晓详情了。”
“找到他,把他带回来。”皇帝点头,额外<img src="in/jiao.jpg">代:“不许伤他。”
六皇子和四皇子对视一眼,掩不住眼底的震惊口这分明隐约是在说王策,这都还不肯伤王策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难道说…⽗皇是想把皇位传给那个少年!
皇帝挥挥手,示意老汪去办,却是拎着筷子呆。
外人很难理解这当中的缘由,只有亲历这半年的北唐局內人才知晓一些。王策在这半年里充当了什么角⾊皇帝是花了多少心思来保这个少年。
北唐半年来,生了太多,又是一次⾎淋淋的清洗,皇室勋贵外戚,无数人倒在⾎泊里。
李渐离之死,王寿致仕,大江府的背叛,最安稳的两衙都出了一个谈季如。皇帝皇室文官武将便没有一点安生⽇子过。动<img src="in/dang.jpg">的北唐沸腾的北唐,正需要一个喜庆的年节来消除<img src="in/yin.jpg">霾。
年尾的种种,就是盲人都看出,北唐已经在为来年的战争做准备了。
皇帝不想,很多人都不想这个时候再出律么变数,再来什么幺蛾子。
王策跑路,选在这个时节跑了。
这一耳光,等于扇在皇帝皇室,文官武将的脸上。分外的清脆…响亮。
一顿没滋味的年夜饭吃到一半。
诸夭人够眼泪不住的垂落,诸相如叹了口气:“赶紧吃吧。不然等一会想吃都没得吃了。”
诸夫人垂泪:“也不知海棠一个人如何了,她这么大的人儿了,这都还是第一次出远门,也是头一次离开北唐离开我⾝边。你怎么就不让王策跟她一块呢,多少有个照应。”
“她说要去磨砺武道,你就怎么不让女儿过完年再去。”
夫人的埋怨,令诸相如无奈,把碗放下,看着凄清的饭厅,慢慢道:“她走,是有缘故的。我答应她走,也是不想她做错事。”
“女儿大了,该让她飞了。”
“吃吧。”诸相如重新端起碗,夫人却瞪他,他苦笑握着夫人的手,轻轻的一拍:“再不吃,等一会我大约也没工夫陪你了。”
诸相如神⾊一顿,徐徐回,厅外一名太监飞⾝跃来,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陛下让你⼊宮。”
“知晓。”诸相如凑在夫人耳边,苦涩道:“王策挂印正要逃离北唐。现在你懂我的意思了?”
诸夫人震惊的看着丈夫,不知所措。
你说你一个前途似锦的少年,你跑什么跑,学人家装什么潇洒,挂印走人?你王策是南衙的人,一⼊两衙,基本就别指望其他了。
王策这一跑,就相当中情局直属几大处的大头目跑了,相当***下属的部门大老板跑了。随便意思一下,就能抖落大批的名单乃至无数绝密报情。
不论从任意角度,王策都绝对是两衙这两个特务集团的⾼级员官,是两衙当中位置最⾼的那几个导领人。放在好莱坞,那就是经典的反派终极助茜。
皇帝的一顿团年饭,也是没滋味得很。
妃子和皇子各怀一番心思,忐忑不安的想着那个传闻,隐约觉得似真似假。
北衙的效率很⾼,诸相如赶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封信,在王策住所书桌上现的:“陛下,这是王策给你的。”
信上,只有一行歪歪扭扭的字:“陛下,不要烦我,我走了。”
字是难堪死了,不过,那口吻那调子,实在洒脫。老子老了,不要烦我,多潇洒。你一般正常人,舍得丢下四品职务,说走就走?给你一个公务员做,你都恨不得打破脑袋呢。
皇帝面无表情的看完信,巡视一眼:“说吧。”
诸相如抱拳:“戴霖和杜衷之在一起,没走。据许武尊所言,或熊式武有小小协助下毒嫌疑,⽪小心,鲁克此刻均在南衙留守。”
“王策麾下的柳晚秋等少年,无一人离开。并且,他们都中毒了。”诸相如忍住笑,老许太监这回是吃亏吃定了,不是他一个中毒,是大伙都中毒了,这你好意思拿来说嘴?
“此外,已派人前往北镇。
“熊式武!”皇帝皱眉,旁人眼里或许只有诸海棠和王策的光芒,⾝为皇帝他却记得熊式武也是罕见的武道和战灵双料天才。
老汪太监丢了个眼⾊,老许太监一脸吃瘪,摆明皇帝的意思就是不想追究熊式武了。
诸相如沉声道:“王策必是向西北逃遁,快马三⽇能抵西北边境,他乃是逃遁,至少也需四⽇时间。只要未出边境,那还是要仰赖南衙。”
诸相如没说⽩,不过,言下之意很明⽩。要抓王策,最好在出境前,否则一旦出境就不方便了,至少很难做到充分的报情支持。
皇帝神⾊凝重,在这挂満大红灯笼的御花园里,来回的踱步。
凡是有心人,凡是知晓王策要逃的人,都能判断,王策一定会是这几天跑路。因为,两衙这几天多数人都放假了,宗派和世家的供奉也多数都回去了。
这或许不是北唐最弱的几天,但绝对是两大特务集团最弱的一段时间。
快马,三天三夜能抵西北边境。不论是谁,都知晓,王策一定会走西北,那是最快离开北唐的路线。
考虑是跑路,王策大约需要四天。四天,皇帝忽然感到一阵心绪不安,略微沉昑,果断道:“老汪,召集大內营。”
“让唐峥率领一些武尊,跟大內营一起上路搜捕。”
诸相如和许重楼的面⾊顿时凝重无比,心里咯噔一下,心都差一点从心口跳出来。为了搜捕一个少年,居然把大內营都出动了。
皇帝猛然一回头,咳嗽中,却冷酷异常:“老汪,告诉唐峥他们,搜捕中严噤伤等王策。”
“他若少一条汗⽑,联就敢让整个皇室为他陪葬。”
冷风中,皇帝的话像刀锋一样森然酷烈,比那北风还要冰寒刺骨。
“咦,陛下,你看。”老许太监忽然诧异的唤了一声。
那封王策的留信上,浮现淡淡的又一行文字上来。诸相如一眼枉见,自然就知晓这是特务们常用的药⽔。
“我有木有说不要烦我?我有木有说不要来追我!你有木有做到,你有木有!我们跑路越狱的人伤不起啊,有木有!”
“念过学堂,便是这种⽔准,他那点天赋全在武道上了吧。”皇帝皱眉冷哼,不理解这种咆哮体的表达方式,叱责:“不成体统。”
“你不会派大內营来追我吧?我⾝边⾼手如云噢。你看来很无聊,不如我给你找点事做,算我赠送的新年大礼包。”
皇帝扛住手指,哭笑不得,指指这信:“你们看看,这成什么体统。”
诸相如和许重楼想笑,尤其是看见这么多的感叹号和怪异的文字的时候。不过,最后一句话令他们有点笑不出。
王策说要送礼物,那能有好的?
皇帝神⾊看来淡定,不过,他很快就没淡定了。
郡王府很热闹,下人们一道出来吃饭拜年,也算是一个凑凑人气的子。
延边郡王看着热闹,却分外有一种人海孤鸿式的疏离错觉。与他<img src="in/jiao.jpg">好的洛王和安<img src="in/yang.jpg">郡王等,基本死绝了,満门抄斩。
参与谋反的大人物,只有他延边郡王一家活下来,隐然成了某些人的敌视对象。
他延边郡王在皇室里被孤立了,生不如死啊。
叹了口气,延边郡王落寞的正<img src="in/yu.jpg">坐下。轰轰的声音响起,一窝蜂的南衙特务和北武军,犹如城管一般的杀将出来,大喊:“延边郡王涉嫌谋反全部拿下口…”
郡王府上下哗然,思量不久前那次,一时哭喊不绝。
延边郡王一个滑落在椅子上,这是秋后算账?他面⾊灰败,却才觉得活着不论如何就是最重要的。
一名南衙特务傲然走上前,端详他,抖落手令,趾⾼气扬:“这是咱们南衙二处王总领亲自签的手令。”
一名北武军百户也上来笑眯眯:“这是咱们北衙北武军王总领的手令,要不要看!”
看?除了王策,两衙还有谁敢胡<img src="in/luan.jpg">抓皇室的人!
延边郡王滑落在地上,面⾊死灰。
这两位互相看了一眼,惺惺相惜的基情无限,抱拳致意:“恭喜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