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东平郡,闹市区一座客栈。
李天凡云⽟真陈老谋三人坐船赶在王通宴会那天到达,李志二人则被留在彭城巨鲲帮分舵,等待巴陵帮一起往江都。
客栈內,陈老谋正得意洋洋讲解道:“改装之法,最紧要因形施术,教人意想不到,这才可连<img src="in/shu.jpg">人都瞒过。”
待见到二人称赞,更是意气风唾沫四溅:“像公子这种标准体形,易容后又要适合刺杀,扮成一个纨绔弟子是最合适不过了。若再加上些奢华的饰品,与你总是儒服或者劲装的穿戴风格对比起来,绝没人可以从改扮后的样子联想到以前。”
云⽟真笑着加道:“若有人问起,公子就说自己是盐商,这样比较像个暴户。”
李天凡苦笑道:“纨绔弟子?若教李宏来扮那还差不多。暴户么,我是否连走路都要一步三摇呢?”
云⽟真掩嘴娇笑:“那样也太惹眼了。”
李天凡问道:“我叫什么名字?还是陈远么?”
陈老谋威风凛凛道:“陈远这名字不好么?我还想以后给自己儿子取这名呢!”
李天凡哂笑道:“若给人抓了我就招供说自己是陈老谋你的远房亲戚!”
陈老谋老脸一红:“这名字还可以理解为志向远大,钱赚比别人想的远嘛!”
李天凡不和他多说,正容对二人道:“你们若要去看,记得装作不认识我。只怕这次宴会给我搅合了,你们也看不到什么。若一切顺利,我会在城外除去易容后再来找你们,一⽇內没到,你们便自行回去,千万别来找我。我会直接回荥<img src="in/yang.jpg">。”
二人应了,云⽟真略有些担心道:“若事不可为,公子还是不要冲动,王世充是个心<img src="in/xiong.jpg">狭窄的人,万一刺他不死,反教他知道公子⾝份,怕会惹来⿇烦。”
李天凡微笑道:“你毋需担心,我自会把握。好了,陈老谋你就再让我见识下你是否只会吹牛⽪吧!”
花了个把时辰,陈老谋才给他易容好,换上一套纹饰华贵的常服后,云⽟真又窃笑着拿出一个⽟扳指,一把由精钢做成扇骨画満仕女图的折扇,还有一顶镶了宝石的毡帽,让李天凡一一戴上。
李天凡咋⾆,戴好走到镜子前一看,不噤愣了愣:镜中是一个脸⾊有些苍⽩过头,全⾝却富贵<img src="in/bi.jpg">人,眼角有些耷拉,五官平挫的贵公子。若李天凡把眼內神光敛去,任何人看到这张脸都会感觉这是个酒⾊过度充満颓气的败家子。
待摇起扇子,李天凡更是心中苦笑,装雅致也就罢了,可这扇子一面画的是美人,另一面却画了些骰子牌九和金锭,勉強凑在一起,让人只觉突兀而恶俗。
看到云⽟真陈老谋二人正強忍着笑意站在旁边打量自己,李天凡无奈耸肩道:“连我自己都不想认出自己,老谋你本事确实长进了!好吧,你们先去,我要慢慢走过来,适应一下新的⾝份。”
云⽟真递过一张请柬给李天凡,和陈老谋走出房间。临走时云⽟真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噗哧”一声快步走到外面笑去了。
待两人走远,李天凡暗自嘀咕:“好在颓废青年咱不是没扮过,这装扮虽然恶俗了些,倒也颇为新嘲,哈!”
他施施然出了客栈,一路大摇大摆向王通宅子走去。
不多时来到座落城南的王通巨宅门外,只见车⽔马龙,好不热闹。门內门外灯火辉煌,人影往来,奉<img src="in/ying.jpg">谈笑之声,处处可闻。
一群三十多名⾝穿青⾐的劲装大汉,正在维持秩序,兼且检查到来的宾客⾝份,核实后一个唱喏,立时有⿇利的小厮出来<img src="in/ying.jpg">接带路。
李天凡的请柬是陈老谋伪造的,普通人却难以分辨。事实上他从鲁妙子那也只学了这些造假的手艺,此外就是些解锁暗器的勾当,没半分好东西。
当然,云⽟真二人拿的是真请柬。以巨鲲帮名头,也不过得了几份,可见这次宴会的档次。
李天凡顺利进到宅內,往里走时,⼊眼尽是花灯,整个大宅光如⽩昼,挤満了婢仆和宾客。
为了保证自己纨绔弟子的阔气和派头,李天凡一路挤来可算是得罪了不少人。被他撞到的宾客为了保持⾝份,大都是怒目而视,用鄙夷的眼神斜瞅一眼后又继续聊起了石青璇的箫艺,就像都是研究她的专家那副样子。
李天凡见状更是头都扬到了天上,把折扇也摇了起来,仕女和金锭一闪一现,整个就自己一俗人,不屑于你们那些⾼雅东西的姿态。
这般样子反倒让他走路顺畅了不少,挡在前面的人一见,便皱眉让到旁边,一些打扮清秀的少女还不时窃窃私语,对他指点一番。
来到主宅大厅,里面气氛更为炽烈,人人満脸奋兴,⾼谈阔论。厅內靠墙列了十多张台子,摆満佳肴美点,任人享用。
扫了一圈,李天凡先看到云⽟真陈老谋二人,此时正和人谈笑。感应到他的目光,二人微微点头示意。
之后才见到堂侧的一组酸枝椅中,坐了三个人,其他人都只能立在一旁,更突显了这三个人的⾝分地位。
其中那大官模样,非常有气派的中年人,便是新任东都留守王世充了。另外两人当然是宅子主人大儒王通和“⻩山逸民”欧<img src="in/yang.jpg">希夷。
李天凡正待装模作样的靠过去,察觉后侧有人欺近,还以为是其他宾客走过,但随即清楚感到对方的手正向自己肩头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