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难道这里不营业了吗?给我最好的啤酒!”西塞罗大咧咧地脫掉了⽪靴,将臭哄哄的脚丫子架在了桌子上,站在他⾝后的幻影<img src="in/she.jpg">手轻轻皱眉,就像不适应花粉的鼻炎患者,用手堵住了鼻子。
一个満脸⽩须的老侍者托着直径半米的大托盘走了过去,将啤酒,藌酒和一些⽔果摆在了桌子上,维德尼娜给蛮蛮剥了一只香蕉,瞥了西塞罗庒低声音说:“亲爱的,我们将要会面的是一位王子,是真正的贵族。”
“当然。”西塞罗拍了拍⼲瘪的肚⽪,大声嚷嚷着“杂种,难道这里不出售烤⾁吗?快点,我需要一条牛后腿。”
“所以,你需要表现的斯文一些。”维德尼娜推掉了西塞罗架在桌面上的臭脚“不要说脏话,你要明⽩你现在是一个大人物,你的言行要符合你的⾝份。”
“啊哈,大人物!我喜<img src="in/huan.jpg">这个词!”西塞罗飞快地穿上了靴子,<img src="in/ting.jpg">直了<img src="in/yao.jpg">板,掏出一块⽩⾊的方巾塞进了脖子里,就像要进餐的老贵族。
“嗨,需要帮忙吗?你好像遇到点⿇烦。”个子矮小的浣熊武士悄悄走到了西塞罗⾝边,他的⾝后背着一把拖地的折叠长刀,头上扣着比脑袋大三圈的亮银头盔,目光如同黯淡的银币,⾝上的⽪⽑脏兮兮的,黑⽩相间的尾巴耷拉在地上,好像刚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杂种!你吓了我一跳!”西塞罗抓过蛮蛮手里的香蕉⽪狠狠地朝浣熊武士丢了过去。
随口既出的脏话让维德尼娜大失所望,用力头摇说:“斯文,斯文!”
“我知道,我是斯文人。”西塞罗露出尴尬的笑容,扭⾝对浣熊武士说:“你看去不太好啊,尊敬的浣熊先生。”
“确实很糟糕,就像这里所有的人,我们已经有三个月没开张了。”浣熊武士跳起来坐在了西塞罗⾝边,摊开漆黑如乌鸦翅膀的手臂,摆出一副商人的表情“很不幸,你刚才打伤的那个人是一个佣兵团的团长,他的三百多名手下都住在这附近!当然了,我相信您和您的侍从绝对可以应付这些难<img src="in/chan.jpg">的家伙,如果你不想弄脏了您的新铠甲,我和我的伙伴可以帮你,只需要三枚金币。”
“看来你确实很需要钱。”西塞罗从铠甲里掏出鼓鼓的钱袋,从里面抓出了一把金币丢在了浣熊武士面前“送给你,不过⿇烦我自己会应付。”他朝酒吧里扫了一眼,一群雇佣兵正聚在一起悄声商量着什么,一个家伙手里摆弄闪着绿光的匕首,显然上面已经淬了毒。
“我可不是在乞讨,这些金币⾜够让我的伙伴们将你平安地送到任何想去的地,哦,你可以叫我唐威尔。”浣熊武士朝飞快地抓起一枚金币塞进嘴里,用力咬了一下,手指一弹朝角落里丢去,西塞罗这才发现,一群浣熊武士坐満了四张桌子,他们和唐威尔的装束完全一样,不过和人类的雇佣兵之间隔了很远,似乎互不往来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
“达拉斯城邦会饿死雇佣兵?”西塞罗饶有趣兴地看着唐威尔,他将三只⻩⽪鸭梨放进了倒満清⽔的头盔里,仔细地清洗着。
“以前我们的生意非常好,但是最近却不太顺利,想必你也知道,蓝蝎骑士正在和巴士底山⾕的兽人作战,没有商队敢在这里做生意,出⾊的人类佣兵都被招募,只剩下二流的佣兵和我们这些兽人佣兵,我的两个哥哥已经带着他们的佣兵团去了纳旗王国,那里的生意好的出奇,我马上也会动⾝。”唐威尔⾜⾜换了三次清⽔才放心地将鸭梨塞进了嘴里,头盔扣在脑袋上时,没有倒尽的⽔滴沿着他的鬓角流到了肩膀上。
“也许我可以雇用你们,长期雇用。”西塞罗用手托着下巴,蛮蛮好奇地看着浣熊武士,递给了他两个油桃。
“谢谢,你可真是个美人!”唐威尔鼓着腮帮子接过油桃,又开始在已经发黑的银质头盔里洗涤食物“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你知道浣熊都有洁癖。”
“等等,你说长期雇用?”唐威尔警惕地抬头看了看西塞罗“你让我想起巴士底的战争,兽人的领袖好像也是野蛮人,名字叫…”
维德尼娜笑着和西塞罗对视一眼,似乎对浣熊在脏兮兮的头盔里清洗食物非常不解,她摘掉了挂在唐威尔⾝上一<img src="in/gen.jpg">稻草说:“他叫西塞罗。”
“没错!是西塞罗,他可真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唐威尔摇晃着滴⽔的手指对西塞罗说:“你不会雇用去和他作战吧?他在为兽人争取自由,我绝对不会去找他的⿇烦。”
“我也不会找他的⿇烦。”西塞罗⾼举起手臂打了一声响指“満脸⽩胡子的老头,给这里所有的浣熊先生最好的啤酒和烤⾁,要把食物堆満他们的喉咙!”
“噢,太感谢了!”唐威尔和他的伙伴们同时发出了<img src="in/huan.jpg">呼,他用力拍着西塞罗的肩膀,在他的铠甲上留下了一个黑漆漆的手印“芝诺说他曾经遇到过一个慷慨的野蛮人,哈哈,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个,看来我并不比那个老家伙差!”
“芝诺先生?你是说大智者芝诺先生?”西塞罗差点跳起来,自从晶之堡和芝诺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后,他再也没有得到关于芝诺的任何消息。
“还能有谁,前两天他还住在我的隔壁,他是个研究哲学的老头。”唐威尔耸了耸肩膀说:“不过除了吃饭和拉屎,我听不懂他说的任何话。”
“现在带我去找他!”西塞罗急冲冲地拉起唐威尔,他却朝酒吧的门口望去“他两天前就走了,况且我现在要做生意了。”
“砰,哗啦!”酒吧的木门和窗口和锋利的兵刃砍成了无数迸飞的碎片,刚刚嘴里被西塞罗塞进⽩蜡的红胡子雇佣军拎着门板一样的大斧子站在门口,鲜⾎沿着満是断齿的牙<img src="in/chuang.jpg">流了出来,几十名人类雇佣兵气势汹汹地站在他的⾝边,窗外晚雾弥漫的世界如同画风恶劣的铅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