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报社,若云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面前的几张稿纸慢慢看,她很欣慰,这一个月来,她感觉文笔生动了许多,也许是有了出门采访的机会,作品与生活更加贴近;也许是因为她內心不再<img src="in/yin.jpg">暗,作品充満了生机,主编已经多次表扬过她,称她的作品一天一个样,已经具备了大牌记者的风范,几乎可以与张晓比肩,张晓以报道大事件和热门事件为长,而若云却是以报道社会底层的事件而著称。
这主要得力于她的凄苦⾝世,自然而然地对生活在困苦中的人们有了同情,这份同情转化成文字,再加上女<img src="in/xing.jpg">特有的感慨让她的文章充満生活的实真和悲天悯人的悲情,这在都市中是难得的,更能昅引更多的读者。主编尤其欣赏这一点,这让若云暗自欣喜,也更加用功,以免辜负主编的这一番夸奖。
今天写了三个小时,又一篇満意的社会底层的稿件诞生,这是一篇反应菜农的文章,谈到了菜农的辛勤劳动、他们的希望与收获,也谈到了近五年来这个行业的改变,既体现了新时代的进步、百姓生活⽔平的提⾼,又提出了他们生产与销售环节的一些困难,如果见报肯定会得到许多人的认同,这一点她有信心。
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若云看了看时间,五点差一刻,还有十五分钟下班。她慢慢地倒了一杯⽔,坐在桌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小包。突然,哧地一响,来自邻桌,若云侧过头,刘玲手中的铅笔折成两断,稿纸也破了一个大洞,刘玲烦燥地抓起稿纸,<img src="in/rou2.jpg">成一团,丢进废纸篓。
若云轻声问:
“刘玲,怎么了?”
刘玲长出了一口气:
“烦!”
若云安慰她:
“真烦了,就别写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刘玲叹了口气:
“就是回去睡不着才烦!”
若云关心地说:
“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刘玲烦恼地抬头:
“若云,陪我喝杯咖啡好吗?”
咖啡厅里,若云轻声说:
“刘玲,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事可以说出来。这几天你都心情不好,为什么呀?失恋了吗?”
刘玲头摇:
“失恋算什么?我失恋都习惯了!是家里出了点事!”
若云不懂:
“你家大业大,能出什么事?你家超市不是一直<img src="in/ting.jpg">景气的吗?”
刘玲头摇:
“有钱有什么用?我弟弟出事了!这些时候爸妈都急得团团转,一见面就吵,屋里没片刻安宁!”
若云点头:
“家家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也总有过去的时候,你就劝劝他们呗。”
刘玲头摇:
“你不知道,弟弟被人废了,爸爸这些时候天天与医院联系,但几十家医院都治不好他。”
若云大惊:
“被人废了是什么意思?他惹上了黑道上的人吗?”
刘玲叹息:
“我这个弟弟也实在不成器,<img src="in/jiao.jpg">往的没多少正路货⾊,与人发生口角,被那人将四肢全打伤了,一个多月了,躺在<img src="in/chuang.jpg">上连翻⾝都不能。送到国全各家最好的医院都治过,都说治不好!”
若云叹了口气:
“这样的事情落在任何人⾝上都不会好受,也难怪你心情不好!”这种苦楚她是理解最深的,象这种苦难的⽇子她过了两年多,如果不是他,她还得苦难下去,她只是一条右腿不得力就这样,她的弟弟四肢全部不得力,伤势比她严重得多,当然更难。
刘玲呆呆地喝了口咖啡,突然抬头:
“爸爸生气的时候就拿妈妈出气,都说她对弟弟太娇惯了,导致出了这样的事,妈妈当然不服气,于是两人天天吵,我都恨不得搬出来住,若云,今天我和你一起住好不好?”
若云点头:
“我就说一个人没个伴,怪孤单的,你愿意去还不好?只是你得先打电话和家里说一声。”
刘玲头摇:
“他们这时候谁管我?走吧!”
两人相伴而出,刘玲突然说:
“若云,你是一个人住吗?”
若云点头:
“当然!”
刘玲看着她:
“你男朋友不会半夜三更地闯进来吧?”
若云脸⾊微红:
“想什么呢?你是怕被男人半夜占了便宜吧?放心,我没男朋友呢!”
刘玲嘻嘻一笑:
“我怕什么?大不了被占一回便宜,只是对不住朋友而已!你没男朋友,我还真有点不信,象你这么漂亮而又温柔的女孩子,男人最爱了。”
若云脸⾊发红,他算得上是她的男朋友吗?他们都那样了,而且那次,也真的是半夜三更被他闯了进来,也真的被他占了好大的便宜,当然,最大的便宜还是属于她自己的,经过那个充満紧张、充満温情的夜晚之后,她告别了凄苦,<img src="in/ying.jpg">来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岁月。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她不愿意向任何人透露。
刘玲看着她的脸⾊,不由得多了几分证实,微微一笑:
“你打电话通知一下他,晚上如果回来晚了,上<img src="in/chuang.jpg">之前最好确认一下,别上错了<img src="in/chuang.jpg">!”
若云狠狠瞪了她一眼:
“我真恨不得找一个男朋友,半夜上你的<img src="in/chuang.jpg">!”
刘玲咯咯一笑:
“我才不怕!正寂寞着呢!”
若云在做饭,刘玲的目光落在那架手风琴上:
“若云,你还会弹琴?”
若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爸爸教的!”
刘玲翻⾝而起:
“我试试!”
琴声响起,音调⾼亢,但转折之际,颇为刺耳,若云微微皱眉,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的琴能发出如此可怕的声音,但对方是客人,总不能…
敲门声响起,刘玲停止拉琴,若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林剑!
林剑看着她:
“若云,出什么事了吗?”
若云温柔地头摇:
“没有,你回来了?”
林剑皱眉:
“没出事?为什么琴声这么难听?”
突然他愣住,<img src="in/yang.jpg">台上转过来一个女子,脸有怒⾊。
刘玲柳眉倒竖:
“难听怎么了,本姑娘随便拉拉,没请你当裁判打分!”
林剑笑了:
“好,好!姑娘继续随便拉,我走了!”落荒而逃!
若云叫道:
“等等,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刘玲,这位是我的对门邻居,叫林剑!林剑,这是我的同事,刘玲!”
林剑回头:
“刘姐小,幸会!”对于她的同事,他自然得表现出应有的风度。
刘玲怒气不消,终于強行忍住,向他点点头,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若云微笑:
“林剑,在这里吃饭!我做了你喜<img src="in/huan.jpg">的糖醋鱼!”
林剑点头:
“好!我就说学校的菜实在难吃,有你在,真是福气!”
若云脸微微发红:
“你坐,自己倒⽔!”
喜孜孜地进厨房,刘玲越看越不对劲,终于忍不住也走进厨房,悄悄地问:
“他是不是你那个呀?”
若云紧张地看了客厅一眼,也悄悄地说:
“别<img src="in/luan.jpg">说!”
刘玲伸了伸⾆头,俏⽪地说:
“不好了,我一进门就得罪了男主人,今晚怕是要睡地板!”
若云面红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