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所有人的视线都向我投来,只有黎⾎走到我⾝后,无形中给了我依靠。
“是,滟漓是我的弟弟,可是天心需要他的灵力,因为我的灵力被封印无法使用,天心要滟漓获得归海家的继承权,以确保她当家主⺟的地位不会动摇,到了归海家之后,滟漓就和四姑婆学玄术,十六岁…蘅国使节意图谋害我,被我偶然的一个误会当场揭穿,两国爆战争…”
“够了!我只想知道滟漓是怎么死的?是蘅国的人杀死了他?”
柳羲的口气很冲,夜殇的⾝份是受雇于蘅国⾼层的刺客,他多次潜⼊了兰臻,与雾京的滟漓近在咫尺,却因为他行动的时间是晚上,与前去御玄阁的滟漓一次又一次地错过,明明只要多注意一下,他就能看见一直在寻找的外孙…
“不是,是他自己选择了死,在很久以前,我没现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了…”眼泪在我的眼眶中打滚,久久不愿落下“他是个很傻的孩子,用了全部的精力在算计着一个人,从小就一直在算计着一件事,然后用死亡作为终结…他只是想救我,用他自己的生命和魂魄为代价,醒唤我的兽⾎,因为那时候的我⾝中剧毒,御医束手无策,滟漓以为只要醒唤兽⾎,就能够让我活下去,傻瓜…”
我心中是怨恨着柳羲的,既然他明知道我⾝上有毒,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为我解毒,若不是为了救中了“烈火”的他,我体內的毒又怎么会被引,如果一直庒抑下去,滟漓,大概就不需要舍命…
又或者柳羲早一点现滟漓。将他带走,从此不再相见,他会忘记我…
呵,这都是我的借口罢了,滟漓既然已经选择呑食我的⾎<img src="in/ye.jpg">,想必他早就做好准备要为我醒唤螭吻了。是我自己没有看明⽩,只因我从未在意过他,我的精力都放在了权谋上,忽略了他求渴的目光。
站在我⾝后的黎⾎看出我地疲惫,他走到我⾝侧半跪下,双手搭在我的右手上,表情似乎在等我做出决定
还能选择吗?
不,我早已没有选择的权利了,自重生时起。我的心中就填満对生命的望渴和对死亡的畏惧,命运开玩笑似地使已经死过一次的我对生存有着极度执著,在我的右手镶嵌上“⾎纹灵兰”戴上幽凰心锁的一刻起,我就注定要背负女皇的责任和义务。
担子虽然沉重,但我能因它而拥有万人之上的地位和权力,又怎会轻易放手呢,滟漓的事可以使我愧疚消沉片刻,却还没到逃避现实的程度。本姐小一向是个自私的人,不是吗?
“既然滟漓费尽心机想让我活下去,我一定会连他地份一起活得精彩。”
找凶手的事还是别在柳羲面前提了,对疯子谈理智是件很傻的事,怎么说滟漓也是为了救我而死,万一柳羲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没准就直接将我抛进“轮回路”去了。
柳羲的表情也很<img src="in/yin.jpg">沉,问:“谁对你下的毒?信上说是久蛇混合了烈<img src="in/xing.jpg">剧毒,是辛眉把毒解了吗?”
“不是辛眉,是一个我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我不晓得他的来历。”我不打算把雅的事公布出来“至于下毒的人,久蛇地话嫌疑最大的是天心和归海馨月,烈<img src="in/xing.jpg">剧毒…”
见我忽然听住了嘴,柳羲不満地皱眉,催促问道:“到底是谁下的?”
沿着我的视线,大家再度把焦点聚集在柳羲⾝上,总算让柳羲明⽩我是意有所指。没办法呀,他的不良记录太多,尤其是一次过毒死一城人。
“我下的毒?”柳羲反应过来之后,大声议抗道“不可能!我只是想研究你中了久蛇还能活下来的体质。<img src="in/gen.jpg">本没想胡<img src="in/luan.jpg">投毒!”
“夜殇大叔。你还记得咱们第二次见面时你受的伤吗?”
柳羲闻言脸⾊一⽩,问:“那些杀手没有离开。他们对你行刺了?”
“不是不是。”我依然紧盯着柳羲“唉,给你清理伤口的时候,我的手没有戴手套,受伤沾満了毒⾎,本以为用⽔清洗一下就好了,没想到它地毒<img src="in/xing.jpg">比我预料的还要強,我只不过思考时有咬手指甲的习惯,才一下功夫就不明不⽩的晕倒,醒来时被告知⾝中剧毒,御医全部束手无策。”
众人看柳羲的视线越复杂,怎么听来什么事他都要参上一脚,你说这人看起来象个中年,其实<img src="in/gen.jpg">本是老头子一个,早过了青舂好动的年纪,他就不能安分一点,乖乖在鬼医⾕里待着当他的山大王不好么,到处<img src="in/luan.jpg">跑是要祸害谁呀!
柳羲被看得很不自在,他在这件事上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他纠纷,过去地事已经过去,逝去的人也不会再回来,现在埋怨迁怒除了推卸责任,还有什么意义。
唯一搞不清楚状况的,也只有政治感触薄弱的司徒云,只听他问:“天心是你⺟亲,归海馨月是你姑婆,她们为什么要对你下毒?”
看,多单纯的大叔,事情都明显得就差没摆到台面上了,你还问我为什么,有时候我也忍不住想剖开大叔你地脑袋,看看里面装地是糨糊还是⾖腐渣。
“当然为了权力呀。”我好心地给这位大脑不太灵活的大叔解释“天心和归海馨月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冲突,那都是做给人看地假象,她们一直都在争夺归海家的权利,我扮演兰臻女皇的同时也是归海家的直系继承人。”
“直系继承人,权力…她们是想和你抢权力?”司徒云想了很久,头摇道“不可能呀,要抢也应该是和家主抢,你又不是家主,和你抢有什么用?”
我在心中暗自翻了个⽩眼,看来对这位大叔还是不能迂回解释,得说得清楚一些。
“据归海馨月的说法,我是十六岁登基那天中了久蛇,而在我中久蛇的瞬间正好是她在主持我的登基祈福,她立即用玄术封印抑制了毒<img src="in/xing.jpg">。你是大夫应该知道,久蛇虽毒,但只能从伤口⼊侵⾝体,女皇一向被保护得很好没多少受伤的机会,祈福时我却感觉到手腕一阵被利牙咬中的刺痛,随后冰冷从手腕蔓延到心脏,很快又被莫明的暖流所化解,事后没有现伤口,但天心送我的一个栩栩如生的蛇形手镯粉碎了。”
“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不行了,他老大的<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脑细胞还是咋的,话说到这份上了还不明⽩,你要我怎么跟你解释啊!
柳辛眉看出我的窘境,开口道:“淑人的意思应该是,久蛇之毒可能蔵在手镯上,天心趁登基时用玄术引动手镯的里观,让蛇形手镯上安置的机关利牙咬伤淑人的手腕,注⼊毒素,以此陷害归海馨月,也可能是归海馨月趁祈福之际使用玄术伤了淑人的手腕使她中毒,杀死归海树仅有的女儿,下任家主的继承人就只能从旁系⾎脉中选择了,如此一来,手镯的粉碎可以解释为那是天心送给淑人的护⾝符,为了保护淑人而被归海馨月弄碎了。”
我点头,说:“天心和归海馨月都是顶级的玄术师,两种可能都存在,自我成为女皇之后就没再见过天心,外面的事情都是听归海馨月说的<img src="in/gen.jpg">本无从判断真伪,耳听为虚,眼见也未必就是实,那些长年把<img src="in/yin.jpg">谋诡计当游戏的老狐狸演技好得很,不小心应对可不行。”
“那么⿇烦呀,我光听就觉得头晕了。”司徒云咋⾆道。
大叔,您老就好好地当您的江湖游医,你那头脑不适合搞政治呀!
话说回来,天家的人还真大胆呀,居然杀了鬼医柳羲的女儿一家,还強抢了他的外孙,现在我也有点相信四姑婆的话了,天心真是个疯女人,为了得到一个有天赋灵力的男婴替代自己的儿子,居然连柳羲也不放在眼里,我那疼女儿疼昏了头的外公也不阻拦一下,他们是存心惹上鬼医的吗?
想了想,我问:“柳羲,天家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他的打算我总觉得不安心,就算他把我也当成敌人,至少我有个心理准备还能应对一下。“天家?”柳羲周⾝杀气渐浓,眨眼间又消失无踪“淑人丫头,你有什么打算呢,说来听听吧。”
诶?这丫的倒精明了,探我的底,是在试探我对天家和归海家的态度,是否会妨碍他为女儿和外孙报仇吗?
算了,看在他是滟漓的外公,又为我的初次手术贡献躯体,反正这些事就算我不说,柳辛眉也可以告诉他,还不是大家透露点底,看能不能合作一把。
“我想先将事情查清楚,你说连你也不知道你女儿一家出事,说明天心一定动用了天家秘密训练的侍卫,滟漓也对我说过他从婴儿时起就有记忆,眼前看见自己被从爹娘手中抢走,他们夫妇十有**被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