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自第二天起,我就再没看到黎⾎的人影,多半是听了我的命令离开了。
对此,我是又生气又失落,他是我的总领诶,要走也起码等我全安了再走呀,而且他⾝上还带了那么重的伤…
⽔晶剑无主时的剑气就已经非常強横了,被剑气划伤手臂时我甚至能感觉到经脉也遭受剑气狂疯的肆<img src="in/nue.jpg">,何况是被螭吻拿在手上,本就受她的妖气感染成为琊器的冰轮破坏力更是无与伦比,盛怒中的我没想到要他治疗,黎⾎当时居然不吭一声地就退开了。
虽说黎⾎的武艺群,但冰轮的杀伤力之強也不是吹的,何况鬼医⾕中遍地是毒,更有极具攻击<img src="in/xing.jpg">的变异猛兽奇花,黎⾎带着一⾝⾎腥味更会刺<img src="in/ji.jpg">食⾁生物的兽<img src="in/xing.jpg">,就算他能平安地离开鬼医⾕,方圆百里没户人家,他拖着一⾝的伤,没个修养的地方,这可如何是好?
越想就越觉得自己伤了黎⾎又将他赶走太过分了,他会想知道我失踪的时候经历了什么也是担心我的安危,完全是在履行暗部总领的职责,就算用的方法有错,可他毕竟是在为我着想,我却被怒火气晕了头,什么也不想地就将他赶走。
我是担心得寝食难安,有心去把他找回来,却不知该如何找起,我连他是何时从哪里离开的都不知道,想让柳辛眉帮忙又怕暴露了黎⾎的⾝份,只好整天精神焦躁地胡思<img src="in/luan.jpg">想,动不动就起呆来。
“淑人,你最近是怎么了?”柳辛眉放下手上的医书,问“还在想君黎的事吗?”
“啊?是…”我眉头紧蹙,声音不无担忧“那天我说得太过分了,也不顾他⾝上伤得重就<img src="in/ji.jpg">动地把他赶走。他的⾎洒得地上墙壁都是,想想都叫人心惊。不及时治疗的话会留下很难看的疤痕,而且剑气在体內肆<img src="in/nue.jpg">会很痛苦…”
“所以你就忘记他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
“其实也不算过分,他是为了我好…”
柳辛眉不満地盯着我,道:“他几乎犯侵了你,你居然还说他是为了你好?淑人,你太好心了!”
“不是地。”
我很想告诉柳辛眉,在兰臻不存在女人被犯侵。多半还算是男人吃亏呢,而且为我侍寝本来就是黎⾎的工作之一,即便对我审讯是他逾越了,起因也是我想维护雅,黎⾎会想询问雅地事同样是他的职责所在。
“君黎他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坏,是我先对他隐瞒了一些事,他在担心我罢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做错事了。我低落地缩到角落布起乌云种起菇蘑来。
“啊,都怪自己不好。我做错事了,做错事了,做错事了…柳辛眉黑线地看着我的举动:“外面<img src="in/yang.jpg">光正暖。别散布<img src="in/yin.jpg">郁,我家的木头还没腐朽,要种菇蘑就到⾕里挑块朽木去种。”
我抬起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柳辛眉,说:“辛眉,你说我现在就去找他,向他道歉好不好。他会不会原谅我…不。他嘴上一定会说没有怪我,但我不确定他心里是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太任<img src="in/xing.jpg">了,我很担心他的伤势,螭吻会不会把他伤得太重,失⾎过多会死人的,我好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先看看他地伤就把他赶走,好后悔,好后悔呀…”
柳辛眉抬起一只手在我脑门上弹了一下:“独自缩在角落里后悔,这可不是我认识的淑人,既然担心就去找他吧,我还没小气到要他死。”
“我也想啊。”我<img src="in/rou2.jpg">了<img src="in/rou2.jpg">被弹疼的额头“可我不识路,也不知道他会往那里走,都过了好几天了,他会不会已经走出了鬼医⾕的范围,万一倒在路上…”
“那就问问有没有人见到他吧。”
“我找谁问啊,你们鬼医⾕方圆百里內哪有个象人样的东西!”我怒瞪他一眼,人家都这么担心黎⾎了,他还在一边说风凉话“都怪柳羲,那么出名做什么,出名也就算了,偏偏是恶名,看看现在,别说是人了,连只猴子都看不见,问谁去找人啊!柳辛眉不急不徐地拿起医书继续翻,道:“问他们君家的人呀,我没告诉你吗,今天有君家的人到鬼医⾕外,似乎就是扮成你表姐之一地君妖月,和她同来的还有她所爱慕地那位华风镖局盲眼的客卿。”
听他这么说,我头脑一时没反应过来,好不容易想通了记起当初妖月为了能够留下找我,曾对众人说她暗恋残<img src="in/yang.jpg">,而妖月本⾝就是夕颜最好的意识宿体,如此想来…是夕颜和残<img src="in/yang.jpg">一块到鬼医⾕来了?!
“你怎么不早点说!”
“你又没问,我懒得说。”
柳辛眉凉凉地一句话差点没把我气成心肌梗塞,顿时拍案而起,飞也似地朝药房冲去。
你问我为什么不是直接到⾕外去接人?
傻的,鬼医⾕里到处是毒气,就算暗部本⾝抗毒能力強,咱也不能让他们以⾝试毒,瞧柳辛眉懒洋洋不乐意多说的模样,本姐小就知道他还在为黎⾎的事生气,连带迁怒于和君家有关的人,他给的解毒剂我还担心他掺毒呢,不如找柳羲要去。
柳羲是百分百地热爱医学,何况还有与他同样热衷研究地司徒云在,他们俩老头自十天前跟我要几<img src="in/gen.jpg">头之后就一直窝在药房里没⽇没夜的研究,本来他们更想要菗我地⾎去研究兽⾎的奇妙之处,但咱坚决不同意,痛是一个理由,就怕他们菗上瘾了三天两头找我要,我还不成活动的稀有⾎库了!
他们只好退而求次,拔我几<img src="in/gen.jpg">头去研究,咱只要小心一点,别让他们逮着菗⾎的机会就成,当年我就没少被滟漓暗算过,早在自我反省后开始提⾼防御能力了,几天来两个⽑手⽑脚的老头还没能菗到我的⾎。
相比之下,夜流全安多了。
既然霸下了话,谁要碰到夜流必然会触怒霸下,再来司徒云也不舍得拿自己的宝贝儿子做实验,夜流要是碰破点⽪他也大惊小怪地当重伤员看待,标准的捧在“手心怕摔碎,含在嘴里怕化了”关心疼爱得过了头,换来的是夜流一声鄙视的冷哼。
当然,就算我确实很急着把残<img src="in/yang.jpg">和妖月接进⾕来,面对鬼医的药房,我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在门外喊人。
不想楞是喊了半天也没见有人答应,那两只是咋的了,就算研究得很⼊<img src="in/mi2.jpg">,前几天只要我站在门边叫,他们还是会有一个人吱个声才对,今天咋就这么安静了?
“不用叫了,里面没人。”慢慢跟在我后面的柳辛眉道。
“咦?不在?”
难得两个老家伙不在药房,又去⼲什么偷<img src="in/ji2.jpg">摸狗的龌龊事了?还是跑去设什么陷阱想偷本姐小的⾎了?
“唔,听说外面那两个人是来找你的,司徒神医就和外公一大早的跑出去接人了,估摸着也差不多该回来了,我的本意是想让他们在外面多等几天,可是外公见君妖月⾝边的男人是个盲人,又动了医心。”
“…辛眉,你说话可否一次过说完?”
害我特地从坪院跑到药房来,又扯着喉咙喊了半天,很有意思吗?
“我想<img src="in/chuan.jpg">口气再说的,谁知道你这么心急,听了一半就急急忙忙地跑到药房来了,要解毒剂我也可以给你,本来还想试试在解毒剂里加几个口味的药草会不会改变效药的呢,真可惜,既然是外公的病人,我也不好再做什么,外公自从听你讲解手术的原理之后,一直想亲自动手呢,正好来了个眼球移植手术的素材。”
“什么!你故意把他们送给柳羲做手术?!”
绝对是故意的,他丫的太<img src="in/yin.jpg">险了,脫下圣人的外壳,柳辛眉绝对是个借刀杀人的好手啊!
照相处以来柳辛眉的<img src="in/xing.jpg">格,我猜测他会记恨着黎⾎,然后把账算到和君家有关的人⾝上,可没想到他居然连一个盲人也不放过,落到鬼医柳羲手里能有好下场吗?
我就知道,柳羲和司徒云一学手术肯定会迫不及待想找素材试验,但他们居然一开始就还要移植眼球,只能说他们太狂妄。
我都和他们讲过多少遍了,古代的条件不⾜以进行手术,更何况是眼睛一类精确度要求极⾼的器官,要考虑的方面有很多,例如神经的接合、例如器官的排斥等等,纵使柳羲医术再⾼也是药草方面的,手术要是能一次成功才有鬼,完全是在玩弄人命嘛,当然,柳羲本⾝就是玩弄惯人命的鬼医,指责他“蹋糟生命”之类的话纯属多余。
我万分庆幸,还好咱一开始就声明,本姐小只负责教原理,坚决不当他们的师傅,名义上的也不行,但愿未来的⽇子可千万别有人现这几个魔星的手术是我教的,医学史上能不能够留下辉煌一笔我不敢说,历史上绝对会遗臭万年…
不过,残<img src="in/yang.jpg">不是真的瞎子,解释清楚应该没问题吧,他的红眼睛多半又会引起柳羲的趣兴,还有柳辛眉在旁边推波助澜,但愿残<img src="in/yang.jpg">不会被柳羲给药倒送上试验台,好歹他是暗部训练出来的总领,又有妖月在⾝边帮手,若连柳羲也防不住就太丢暗部的面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