舂节,也就是正月初一,称岁。
鞭炮声从除夕的晚上起就没有停,一直噼里啪啦轰响到天明,原本念及除夕晚上的团圆饭,正想静静感怀一下自己的思想之情,也被彻夜不停的鞭炮声给炸个精光。
那种情况下,我就是想睡也谁睡不着,我分外地怀念起咱还在混女皇的时候。
想当年,除夕那天皇宮里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为“逐除”那时候也不见有人敢<img src="in/luan.jpg">放鞭炮来吵我,兰臻京城虽然也很热闹,但皇城的宽广还是很大程度地在爆竹声传到我耳朵里之前将其消弭掉。
往年我也有按照惯例地守岁,无论是皇城还是凌云庄园,给我提供的都是安静的环境,我可以找几个人陪我聊天或下棋什么的熬夜到天明。
而如今,在我困到不行的时候,爆竹大巨的噪音简直是对精神的摧残,我多想叫妖月给我架上隔音结界,但皇城里不乏能力绝的玄术师,为了不引人注目,我也只有忍下自己的冲动,继续由着那些可恨的噪音荼毒我的耳朵。
一整晚我只有一个念头天啊,你快点亮起来吧,本姐小快要被吵死啦!
在我几乎被磨折到精神崩溃的时候,美好的晨光终于来临,各家图个开门大吉,一清早啥不先,先放爆竹,叫做“开门炮仗”爆竹声后,碎红満地。灿若云锦,称为“満堂红”这时満街瑞气,喜气洋洋。
他们是喜了。我是被噪音吵得乏到不行,往年都不曾这么累过,二话不说朝残<img src="in/yang.jpg">抬了抬手。眼睛一闭,头就歪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在<img src="in/shu.jpg">悉的气息萦绕中,我不用十秒就睡得稀里糊涂。
傍晚地时候,残<img src="in/yang.jpg">尽责地叫醒我吃晚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何况我昨晚守岁一整晚。今早连口⽔都没喝,跳过午饭直睡到晚上。人早饿得酸软无力,还是残<img src="in/yang.jpg">帮着我才完成刷牙洗练的工作,反正我是习惯“⾐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让他服侍我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
吃饭地闲暇,残<img src="in/yang.jpg">给我说了外面人们的活动。大年初一是个热闹的⽇子,不过由于我们不是在自己家,可以省略很多程序。
街上地孩子们穿着大红象征喜庆的新⾐在玩鞭炮,我也换下平⽇代表贵族⾝份的蓝⾊外衫,穿上了红⾊的⾐裙,面纱同样换成了红⾊。和我同样打扮的大有人在。连残<img src="in/yang.jpg">和妖月也难得的穿上红⾐。
我想,要是有谁在新年的时候往京城投下一颗原弹子。顿时这里就会变成厉鬼的巢⽳吧,大家都穿红⾐嘛。当然这种事只是想想,先不说在封建,以玄术和妖魔为主体地古代,科学<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多少用武之地,连原子都还没人知道是个什么东西,更不用说拿出一个原弹子来了。
人家对新年的祭典是充満热情地,可本姐小实在无法容忍熬夜之后的黑眼圈,要知道本姐小的⾝体已经19岁,快奔二十的女人了,不趁现在好好保养,⽇后鱼尾纹、皱纹什么的接二连三出现,我肯定会抓狂。
因此,今年新年的第一天我安然地在美容补眠中度过,大年初一地,各家都顾着团圆,<img src="in/gen.jpg">本没有店家张罗,贺新舂的倒是不少,可惜咱在竹徵也没啥亲人,就算有,现在的模样恐怕也不适合去拜访吧。
要玩,还要等到到正月初三的祭典开始,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新舂的气氛将在元宵达到到**,元宵之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人们点起万盏花灯,携亲伴友出门赏月亮、逛花市、放焰火,载歌载舞<img src="in/huan.jpg">度元宵佳节,祭祀神佛、祭奠祖先、除旧布新、<img src="in/ying.jpg">禧接福、祈求丰年也是在元宵节才做的。
唉,还有十五天,再等等⽇子就过去啦,大年地初一是相互恭贺新禧地时候,初六女子方可出门,在那之前我还得继续待在客栈里养精神,无聊极了。
“月雪姐小,请问您在吗?”
见残<img src="in/yang.jpg">开门,掌柜小心翼翼地陪笑,将一个精美的礼盒恭敬地递上。
“打扰了,适才有位使者让小人将这礼盒送给月雪姐小。”
使者?送给我?
我不噤看向残<img src="in/yang.jpg">,暗部又有什么特殊安排吗?
可惜残<img src="in/yang.jpg">蒙着眼睛看不见我询问地眼神,但从他微皱的眉头和略微犹豫后才接过盒子的举动,想是他也不知情。
我不得不重视起那个华丽的礼盒来。
会是谁想到在大年初一派人来拜访我?难道是煌若寻?
见残<img src="in/yang.jpg">接下了盒子,掌柜仍在门前徘徊不去,见残<img src="in/yang.jpg">想要关门,他又伸手来拦。
“店家,还有什么事吗?”
“那个…月雪姐小,请您饶恕小人的无礼。”他犹豫了片刻,从背后拿出一张画纸恭敬地捧上“那位使者说了,元⽇望月雪姐小能够赐画重明鸟一幅,他好回去复命。”
我脸⾊顿时一肃,喝道:“大胆!”
我并不是气恼他让我作画,无论是任何一个家国,画者的⾝份都是低微的,贵族可以把画画当作修养⾝心的趣兴,但若想要求贵族作画相赠,那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煌若寻很清楚自己的⾝份是不可冒犯的,他自然不会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如此腿则,礼盒便不是他送的了,我不得不重新推测礼盒背后主人的⾝份,被要求作画也就更加值得推敲了。
但愿,不是敌人…
掌柜立刻普通地跪下:“姐小饶命,小人…小人无意冒犯姐小,小人是照那使者的话说的,他说姐小的画是最好的,以您特殊的画笔所画的重明鸟必然是最佳的辟琊至宝,求姐小宽恕!”
听到这话,我心中的震惊更是无以复加。
特殊的笔,封印之笔够不够特殊?由封印之笔所画的重明鸟自然是辟琊的至宝!
那人居然知道我能够画辟琊的重明鸟,也许他也知道我是伊雪,我的⾝份什么时候漏馅了?看穿我的人又是谁?
我的脑子顿时<img src="in/luan.jpg">了套,脸⾊更是霜寒<img src="in/yin.jpg">郁。
感应到我的怒气,残<img src="in/yang.jpg">二话不说拔刀架在掌柜的脖子上。
“饶命!饶命啊,姐小!”
脖子上的冰凉把掌柜吓得整个人跪都跪不稳地就要扑到地上,碍于脖子上的利刃无眼,他又不敢<img src="in/luan.jpg">动,只好哭喊着对我求饶。
“姐小…姐小您若不愿意,小人这…这去…回绝…”
我没来得及说什么,一道⽔箭已经穿贯掌柜的肩膀,将他<img src="in/she.jpg">倒在地,不顾掌柜的哭叫,一个⾝披蓝⾊斗篷的人越过在地上打滚的掌柜,走到我的房门前。
“废物!”
两个字,将他一⾝的霸气挥洒得淋漓尽致,尽管他已经非常庒抑了,我的<img src="in/yin.jpg"><img src="in/yang.jpg">眼也无法看出他⾝上的一丝灵力,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的強大是不可忤逆的,螭吻的⾎脉因他的到来而沸腾,体內长久不见动静的灵气瞬间快流窜。
看着来人,我⾝体僵硬,嘴<img src="in/chun2.jpg">不受控制地叫出一个名字。
“囚牛陛下。”
不管四姑婆口中的囚牛对青<img src="in/yang.jpg">律是多么的无奈,在妖兽中,他依然是至尊领袖,他一⾝的王者气息能够令每一个妖族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即便最为凶残的睚眦,在他的面前也职能低下自己不肯屈服的头颅。
在没人能看清的情况下,囚牛已经越过残<img src="in/yang.jpg">,站到我的面前,只见他手一抬,一道瞬间出现的结界让客栈完全消失,海蓝⾊的天地将我和他包围起来,这才是结界的最⾼境界自成空间。
对囚牛而言,一般妖族长者也难以完成的法术,于他不过是弹指之间。
妖族以強者为尊,囚牛,正是王中之王。
囚牛将盖住脸的摘下斗篷,露出了青<img src="in/yang.jpg">律的相貌,这本就是他的人形面容,世间最完美,蕴涵着无穷力量的尊者之相。
螭吻与他,完全不在同一个境界!
囚牛收敛了一⾝的霸气,微笑地走上前轻轻揽我⼊怀。
“许久不见,海界的公主殿下。”
他温柔的动作让人无法将他和刚才<img src="in/she.jpg">伤客栈掌柜的冷酷模样联系起来,却并不影响他的尊贵,这才是真正的王,同时兼备冷漠和宽容,他的一举一动,无不使人打自心底想要臣服在他脚下。
在我出声之前,他已将我放开,一挥手,两张珊瑚凳子凭空出现。
“归海淑人,坐吧,初次见面,但相信你已从螭吻的记忆中得知本尊的⾝份了吧?”
“是,囚牛陛下。”
这就是囚牛和其他八名妖兽之间的差距,其他八名妖兽只自称“本殿”而霸下在对我的时候也只成“我”唯有王者,称“本尊”
“你去过云烟之巅?”他朝我打量一番后,说道“怪不得上一次本尊上一次未察觉到你的气息,而后听青<img src="in/yang.jpg">律无意间说起,才知道螭吻已出现,是本尊错过了第一次重逢,如今神族的气息淡了许多,本尊便察觉到你来到了烟京。”
难怪了,你还是顺便算好我睡醒吃<img src="in/bao.jpg">的时间,才来找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