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绫等人狼狈地逃到门口处,正好遇到跑堂的伙计进来,他手里端着満満一大托盘的菜,一路小跑的朝着那个小王爷的桌子走去。
就在他们擦⾝而过的瞬间,方绫突然疑惑地停下来,用力嗅了嗅鼻子,皱眉望着那个跑堂伙计的⾝影,伸手拉住了邹舂枝两人:“等一等!”
虽然是刚吃了早餐,但在与跑堂伙计擦⾝而过的瞬间,从那托盘上传来的浓郁饭菜香,还是让方绫的食指大动,食<img src="in/yu.jpg">大开。但这不是让方绫停下来的原因,让她停下来的,是在那些饭菜的香味之中,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味道,特别是那股清冽的酒香飘来,那怪味就更加明显了,那是一股令人很不舒服、很难受的味道,让她隐隐觉得很不对劲。
“怎么了?”邹舂枝往回走,贴着⾝侧她关心地问。
“没什么。”扯扯嘴角,方绫决定不管那些事了。
现在她们本⾝的事情已经够⿇烦的了,如果再揷手这件事,肯定会招惹来更大的⿇烦,甚至因此而得罪那些别有目的的人,她不能为了所谓的管闲事而连累邹舂枝他们。
她想走,但她的脚,却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动半步,突然之间变得沉重无比。
说到底,她做不到无视那些人面临中毒的危险,对此却不顾而去,曾经的痛苦经历让她痛彻心扉,现在要她在明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事的时候一走了之,她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如果她现在走了,她必定会从此良心不安,觉得自己与当初那三个朋友没有两样了。
时间容不得她多做考虑,就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那名伙计已经把饭菜快手地摆上桌子,同时热情地招呼那些人吃菜:“客官,本店最好的小菜,请你们尝尝鲜。这是上等的竹叶青,配上太湖特产的鱼虾,味道绝对的鲜美…”
在他的热络介绍下,桌上的两人眉开眼笑地望着那些菜,満意地看着他将面前地酒杯斟満。那个假扮的“女人”已经迫不急待地端起酒杯。准备先尝为快了。
方绫在心中迅做了个胆大的决定,蓦地冲着邹舂枝展露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中还带着点算计的感觉:“舂枝,你一会自己想办法脫⾝。”
“什么?”邹舂枝对她没头没脑地话感到莫名其妙。“什么脫⾝?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因为你很聪明!”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是呀啊呀”听了她地赞美。邹舂枝正要得意洋洋地回应她。却被她接下来地动作吓得惊呼出声。
只见方绫突然出手。按在邹舂枝地<img src="in/xiong.jpg">前。狠狠地把她朝后面推出去。
“小妹!”邹宝树第一时间就想扑上前去扶住她。却被方绫从背后抱着<img src="in/yao.jpg">部。“你…”他张口结⾆。不敢方绫居然会这么大胆。同时在⾝体內部燃起熊熊大火。烧得他全⾝汗不止。那张脸比<img src="in/shu.jpg">透地石榴还红。
方绫没有理会他地涩羞。踮起脚尖对他耳语:“把伙计手上那壶酒弄过来!”
“?”听到方绫这样说,邹宝树不解地望望她,不明⽩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方绫的眼神清澈无波,没有其他旑旎地想法,只是很坚定地冲他点点头。
就这一愣神的时间里,毫无防备的邹舂枝已经直接退向那个“女人”眼看就撞到那个人的⾝上了。却在接触的一瞬间,被一旁地护卫出手格住,再借力一推,可怜的邹舂枝收势不住,再次⾝不由已地倒向站在一旁的伙计。
“啊啊”尖叫不断的邹舂枝只好闭目等死。
这怎一个“<img src="in/luan.jpg">”字了得?
伙计正稳稳地端着酒壶等在旁边,眼见得邹舂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向他撞过来,正想灵活地挪动⾝形躲开,但却被好几道凌厉的目光定住,再也不敢<img src="in/luan.jpg">动了。那些目光的来源就是站在正前方站着的六名护卫,他们都同时注视着他地动作。
这已经是明知不可能躲得开的碰撞。如果被他在此刻闪掉了。必定会引起那几名护卫的怀疑。而他此行的要条件就是不能引起护卫们的怀疑,破坏他的行动任务。无奈之下只得暗叹着。放弃了⾝体的抵抗,由得邹舂枝直直撞向他的<img src="in/yao.jpg">侧。两个人终于“无可避免”地撞到了一起,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但那壶酒,却被伙计状似无意地稳稳握住了,没有洒露出半点。
早就留意着那只酒壶的邹宝树自然是将他的动作看在眼中,不由得暗自起了警戒之心,而且开始佩服起方绫地先见之明。虽然不明⽩她这么做地真正用意,但他还是朝她点点了头,决定按照她说的去做,几大步迈向坐在地上地两个人。
与伙计相撞后,邹舂枝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跌坐在地板上一时搞不清方向,也没办法站得起来,只得按住痛得臋部呻昑:“哎哟…”
“小妹,你没事吧?”邹宝树过来扶她站起来,眼睛却在随时注意着伙计地动作。
“你说呢?”邹舂枝用力瞪了他一眼,终于将被撞飞的魂魄收归原位,才记起了方绫刚才说过的那两句话。她是不明⽩方绫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也知道方绫不会无缘无故害她的,肯定是事出有因。
“应该没事!”邹宝树裂开嘴笑了。能用这么中气十⾜的话来反问他,就代表着她没事。
邹舂枝把眼珠子一转,小嘴一撇,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起来:“搞什么啊,想拉我哥的手就直接拉嘛,我又不会有意见,何必推得这么用力?”嘿嘿,绫儿啊绫儿,你刚才这样子害我,我也小小地回报一次,公平不?
“呃?”邹宝树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由得一愣,那脸又开始微微泛红。
那伙计本来还对方绫突然推邹舂枝过来的做法起疑心,但听见她这样说,心下释然,便站起来不动声⾊地退到一边。
不远处的方绫自然也是听见了,讶然地望了望她,她正挑衅地微扬眉头。方绫立时会意,马上装出害羞的表情,退到没什么人注意的角落里。表面上她是因为涩羞而不想被人看见,其实她是在等着邹宝树把酒壶弄过来。
坐在邹舂枝⾝后的那几个人听了此言,也忍不住面露会心的微笑,没有把这件事往深处想。
幸好邹宝树在脸红的同时,还记得方绫的吩咐,转⾝走向默不作声的伙计,不停地向他道歉:“真是抱歉,舍妹莽撞,没伤着兄台吧?”
那伙计的心情本来极度不愉快,脸也已经黑了一大半,但当他对上邹宝树那张写満诚恳的脸后,又不好当场作。特别是他现在不宜再生事端,也不能引起前面那些人的怀疑,赶紧完成任务撤退才是正事。只得不耐烦挥挥手:“下次注意点。”捧着酒壶就想走到小王爷的面前。
殊不知他这样的回答,反倒是引起了小王爷的注意,不由得对那个伙计多看了两眼。这个伙计很大度,并且语气是那种显得不耐烦的,这与他平时看见的那些伙计不太一样。
细看之下,就被小王爷看出了更多的不同之处。很好,那名伙计端着酒壶的手很稳,手掌耝大,青筋纠结,应该不是普通的跑堂伙计那么简单。再加上他的体格大硕,站得笔直,<img src="in/gen.jpg">本没有一般伙计那种谦恭的态度,并且隐隐地对这満座的客人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如果这个人不是跑堂伙计,又会是什么人呢?小王爷开始饶有趣兴的望着正对“伙计”纠<img src="in/chan.jpg">不休的邹宝树。
那边的邹宝树已经<img src="in/chan.jpg">上了他,不肯轻易放过他:“不行,撞到你是舍妹的不对,请问需要在下带你去验伤吗?”开玩笑,他的最终目的可是那壶酒,没弄到手他怎么会轻易放弃?方绫<img src="in/jiao.jpg">待的事,他怎么也得想尽办法完成。
“都说了没事,还不快走?”
“这样吧,让我看看你⾝上没有伤,这样我们才比较安心。”他不由分说地想从“伙计”手中想抢过酒壶,但却被一股大力阻止了。那伙计不肯放手,邹宝树心下更是认定了酒里有问题。立即假装愕然地抬头望着不肯放手的“伙计”“兄台,你这个样子,我怎么看呢?”说话的同时,邹宝树心里那个委屈啊,直觉得自己可以去唱大戏的了。直到这时他才现他与邹舂枝有着相同的恶劣本质装傻。
不愧是亲生兄妹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后的小王爷凉凉地开口了:“你就让他们看看吧,毕竟我的手下也有不对的地方,看了才安心。”他看出来了,邹宝树的真正用意应该是那壶酒,现在他倒要看看那人准备拿这壶酒做些什么。
既然客人都开了口,就算是假扮的伙计也必须听话地放开手。邹宝树一拿到酒壶,立即递给⾝后的邹舂枝,同时朝方绫所站的方向使个了眼⾊,然后装模做样地检查起伙计的“伤势”
机灵的邹舂枝顿时会意,端着酒壶不着痕迹地就退到了方绫的⾝边。方绫接过酒壶,转过⾝背对着人们,面向墙壁打开壶盖,仔细闻了闻里面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