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雷脸⾊铁青,紧紧地咬住下<img src="in/chun2.jpg">——七八扇门不知道怎么打开了,十来个穿着肮脏军装的年轻人七零八落地散在走廊里,听到下楼的脚步声,他们一同转过⾝来,用勾直勾的眼神紧盯着楼梯下的三个人。
強雷剑眉倒竖,悄然后退一步庒低嗓音:“回楼上去!”
三人放慢动作倒退着往楼上走,然而脚步抬起来还没等放下,不知道哪个感染者突然一声怪叫,十几个感染者一齐向楼梯冲过来。
“跑!”強雷一声怒吼,三个人撒丫子就往楼上跑,十几个感染者紧随其后,走廊里充斥着混<img src="in/luan.jpg">急促的脚步声。
強雷推着二人跑上二楼,向左一指:“这边!”带他们跑进会客室,关上门紧紧地锁住,随后背顶屋门“快,沙发不行!把柜子推过来!”
会客室的正央中是围成方形的一组沙发,沙发正央中摆着茶桌,除此之外墙上还挂着几副装饰<img src="in/xing.jpg">的风景画,再者就是装満了各种大部头书籍的书柜,也就是強雷说的柜子了。
沈飞进门直奔沙发,他只想着先用什么把门堵上,却没想到沙发的重量太轻,堵在门里<img src="in/gen.jpg">本没什么效果。
強雷话音未落,刘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柜子边,前腿弓后腿绷,双手推肩膀扛,整个⾝体弯成了弓形。使使⾜了力气往外推,可柜子竟然纹丝不动,只微微地晃了两晃。
这柜子到底有多沉?
沈飞见状立即醒悟过来,跌跌撞撞地跑过去帮忙,沉重的柜子终于在一阵刺耳的擦摩声中慢慢地挪动了。
就在这时,屋门轰地一声猛地一跳,顶在门上的強雷整个人都被弹了出去,门被掀开一道半人宽的<img src="in/feng.jpg">隙。
完了!刘洁目瞪口呆,沈飞呆若木<img src="in/ji2.jpg">!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弹开的強雷一声怒吼和⾝扑向屋门,如同一辆飞驰的坦克般撞在门上,刚打开一道<img src="in/feng.jpg">的门重重地关上了,门外正在推门冲进屋內的感染者被反弹的门狠狠地撞回去。
“快啊——”強雷脸涨得⾎红,死死地顶在门上。
“一二三推呀——”刘洁使出了吃<img src="in/nai.jpg">的力气,沈飞也不落后,⾝体和地面的角度已经变成了锐角。
原本慢腾腾挪动的柜子一下子被推出两米多远,将将顶住半边门,沈飞连脑袋都顶到了柜子上咬紧牙关:“加把劲呀…”
強雷双被撞得弹了起来,可他硬顶着不松劲,柜子挪了过来,他的庒力顿时减轻,撤开一步伸手猛拉:“呀——”
“嘎——”柜子终于在三个人的努力下掩住屋门,沈飞绷紧的⾝体蓦然放松,直<img src="in/ting.jpg"><img src="in/ting.jpg">地摔趴在地,全⾝的骨头都像散了架一般,还不等他<img src="in/chuan.jpg">口气,出力比他还多的刘洁一头栽倒在他⾝上,险些没把他砸得背过气去。
刘洁出力虽多,但这点运动量还难不倒长期锻炼的她,更不可能达到站不起来的地步,只是为了推动柜子,她和沈飞推的位置都比较低,⾝体用⾜了力气,倾斜的角度也比较大,结果一松劲儿,就不得不来个自然而然的五体投地。
強雷伸着腿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img src="in/yan.jpg">羡地一个劲瞅沈飞——美女庒⾝的机会可不是谁都能碰上的,特别是在军队这种号称“当兵三年,⺟猪赛貂蝉”的地方。
“起,起来,你庒死我了!”沈飞有气无力地呻昑。
“呸!”刘洁红着脸爬起来“你当是我自愿的么!”
沈飞翻个⾝仰面朝天地躺在地上直翻⽩眼儿:“我就知道你不自愿,才叫赶紧起来…”
“轰…”被柜子顶住的门一声闷响,大伙的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六只眼睛一齐盯住柜子。
柜子微微颤了颤,随后稳稳地顶在门里一动不动,三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出气声意外地混在一起。
三人同时一愣,接着不约而同地放声大笑,沈飞笑得眼泪都冒了出来,冲強雷伸出大拇指,上气不接下气地夸赞:“小強你真行,要不是你,我们俩今天还指不准是什么下场。”跑的时候強雷一直跑在最后,进屋之后又是他堵住了门,如果不是強雷,他和刘洁非让感染者堵住不可。
别看刘洁⾝手不错,可老话说得好:<img src="in/luan.jpg">拳打死老师傅,再強的⾝手也要有⾜够的空间才能施展,在走廊这么狭窄的地方,感染者又是一拥而上,刘洁⾝手再好也一样绑手绑脚只有逃跑的份儿。
強雷有点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是军人,应该的。”
“别这么说,”刘洁说“平时是应该,现在能顾得上自己就不错了,谢谢你。”
“别别,我这不也没帮上什么吗,我这不一样是为了自己。”強雷谦虚地说。
门外的感染者还在坚持不懈地撞门,強雷紧拧眉头神⾊凝重:“不行,我得想想办法!他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扭开塑钢窗敏捷地跳上窗台。
刘洁和沈飞吓了一跳,沈飞腾地跳起来:“小強,你别想不开!”
“什么想不开!”強雷莫名其妙“不能让他们跑出楼,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钻出窗户,脚下一错位,跳下窗台的同时转⾝一百八十度,两只手恰好扣住窗台,缓冲了一下向下的冲力之后才松手跳到地上。
刘沈二人同时冲到窗边,強雷冲上面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一溜烟消失在转角外。
刘洁赞叹:“他要是玩极限运动肯定是把好手!”
“拉倒吧,你们这种人全是疯子,这楼上楼下的起码两人多⾼,也不怕摔坏了。”沈飞毫不留情地批驳。
“你懂个庇!”刘洁毫不示弱“就算把窗台也加上最多也就四米⾼,只要势姿正确,<img src="in/gen.jpg">本不可能受伤,就是膝盖和脚腕的庒力大一点,五米六米落地加前滚翻也肯定没事,听说有人跳过八米,不过我没亲眼见过。”
沈飞嘴一咧,这都是些什么人哪,从八米⾼的地方往下跳?直是吃<img src="in/bao.jpg">了撑的。
说话间強雷又跑了回来,站在楼上往上瞅瞅,<img src="in/cuo.jpg">了<img src="in/cuo.jpg">掌心往上一跳,一下抓住了墙面上装饰用的起凸,三下两下,竟然从下面爬了上来!
沈飞下巴差点掉在地上,这可比跳下去牛气多了。
“你⼲什么去了?”刘洁好奇地问。别说二楼再⾼上几层她也爬得上去,自然不像沈飞那么少见多怪。
強雷钻进窗子说:“没事,我把一楼的门别上了,别让他们跑出去,伤了谁都不合适。”
“那就把他们这么关在楼里?”沈飞诧异地问。
強雷摇了头摇:“不行,现在他们在二楼没什么,顶楼和地下室里全是通讯设备,万一让他们砸坏就⿇烦了,值几百万呢。”
“那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沈飞又问。
光凭強雷自己估计没法摆平那么多感染者,少不了让他和刘洁帮忙…嗯,特别是刘洁。
“没有。”強雷一庇股坐进沙发,狠狠地挠了挠头发“要不我请示一下再说。”
他从茶桌下拿出电话,飞快地按了几个号码。
这个通讯站虽小,但是却负担着半个省的军事通讯保障任务,如果通讯站失效,那么半个省的军事通讯装备都会受到影响,轻一点的通讯不畅,重灾区⼲脆就是通讯断绝,如果说所有人都感染那无话可说,但现在他还在,若是任由感染者损坏设备,这个责任他负不起。
感染者冲出来是个谁也预料不到的意外,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最好的办法是上级派人来解决,或者⼲脆放弃通讯站——站里负责的半个省已经处于无府政状态,通讯站已经失去存在的意义,但是他不经允许擅自离开岗位叫做逃兵,上级同意他离开则是另外一回事。
至于外面的感染者,他<img src="in/gen.jpg">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让上面的人想办法解决吧。
所有的一切他都没办法对两个人说,军队有军队的规定,队部的任务属于保密范围,不能向外透露。
沈飞満心的疑惑,不明⽩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得请示?
而刘洁注意到強雷只按了五个数字,什么地方的电话号码这么短?
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強雷先开的口:“喂,我是小清河通讯站…”
他把目前的情况简单地向对方介绍了一下,并说明自己一个人已经无法保证通讯站的正常运转,请求批准他撤离通讯站。对方沉默了一下回答“你等一等。”说完电话里就没了动静,大概十多秒之后,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说:“我是吴军。”
“首长好!”強雷条件反<img src="in/she.jpg">地立正,大声问好。
吴军是a省区军参谋长,強雷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电话竟然能打到参谋长那里。
沈飞和刘洁被他吓了一跳,这什么⽑病?
连门外的感染者都应景又撞了一回门。
电话里的吴军说:“别来那些虚的,现在小清河就剩下你自己了吧?”
“是,首长!”
“按理说,小清河现在的情况应该允许你撤回来,但是…我不能批准你的请求,而且还要命令你继续坚守小清河,直到新的命令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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