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儿!”疲惫的沈飞庒低了声音,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昨天夜里两个人到底还是在车里将就了一宿,虽然在国外也曾和女孩子有过比较贴⾝的接触,但从没越过底线,更没有和女孩子近距离“过夜”的经历,刘洁就像一块磁铁般昅引着他的目光,再加上后座放満了东西只能将就着窝在座位上。
更可怕的是为了阻挡蚊子的侵袭<img src="in/gen.jpg">本不敢打开车窗,一对儿年轻的男女共处在封闭的空间里,想想就让人觉得暧昧不明。
所以他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无论如何也无法⼊睡,偶尔想起刚刚相遇时她那番言论,沈飞就觉得心里像揣了一团熊熊熊燃烧的火。
好在沈飞只是冲动但还没失去理智。他很清楚若是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等待他的最少也是一顿<img src="in/bao.jpg">満的老拳,他还没傻到主动把脸送上去给人打的地步。
同样疲惫不堪的刘洁強打精神朝着他指的方向一看,満腔的睡意顿时不扫而光!
沈飞指的是小树林外的一处院子,院子不大,里面的建筑也很少,最大的一座⽩⾊小楼上架着和楼体十分不相衬的⾼大铁架,七八条钢索紧紧地将铁架固定住。院子里剩下的大部分面积是摆満各种器械的<img src="in/cao.jpg">场,院落的铁栅栏上挂着醒目的⽩底红字:军事管理区!
视力极好的刘洁勉強还能看清下面一行小字:人员车辆出⼊营门请主动登记。
她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这是军营?”
沈飞点点头:“我看应该是,谁没事在铁栅栏上挂这种牌子?”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去看看!”
两人拿好“武器”走向这个意外发现的小营区,军营的大门紧锁着,院子里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刘洁把警<img src="in/gun.jpg">往里一扔,上两只手十分别扭地反握铁栅栏尖锐的上端,跳起来两脚在铁条上狠狠一蹬,利落地一个跟斗翻了进去。
怪不得要手背相对反握,正握的话<img src="in/gen.jpg">本没法往里翻!沈飞咂了咂牙花子,老老实实、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再跳进去,他的动作和刘洁一比笨得像猪,和一个玩极限运动的女人比⾝手?脑子不要烧得太坏。
院子里的建筑除了小⽩楼之外,还有一溜门上贴着大硕编号的车库,整个院子⼲净整洁,除了没有人之外丝毫看不出异常。
“这边!”沈飞掂了掂手斧,带头往小⽩楼走。
“怎么不先看库房?里面说不定有油桶。”刘洁故意唱反调。
“楼里说不定有电台,这个比油桶更重要,再说了,仓库又长不出腿来,还能跑了怎么着…”
院子小,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楼门外不远,就在沈飞话还没说完的当口,十多步外的楼门突然打开了,两个人同时一惊,立即停住脚步裹⾜不前。
在两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一位战士从楼里走出来,他⾝上的<img src="in/mi2.jpg">彩服颜⾊已经很旧了,⾐领上贴着两人看不懂的军衔,神情严肃目光刚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能让人感觉到这是一位军人,可是他手里竟然拎着一把菜刀!
真滑稽,怎么会是菜刀?
沈飞下意识地往刘洁⾝后缩了缩,这人不会是个感染者吧?
刘洁也有点犯懵,就像个被主人逮了个现行的小偷——她能从士兵的表情感觉到,这绝不是个发病的感染者!
“你们是什么人!”士兵的声音威严而沉稳,如同他的表情,如同他<img src="in/ting.jpg">直的⾝躯。
明明是很严肃甚至很严厉的问话,可配上他手里的菜刀,怎么都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沈刘二人面面相觑,这该怎么回答?沈飞悄悄捅捅刘洁,示意她说话。
甭管什么时候,男人面对漂亮女人的时候,心总会比较软一些。
“我们…嗯,需要一点帮助。”刘洁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凭刘洁的⾝手,除非对方是精锐队部的战士,否则百分之九十九不是她的对手,只是在多数国人的心中,军人在某种程度上并不仅仅是家国暴力机构的组成部分,更是道德和人品的制⾼点,所以刘洁完全没有哪怕一丁点儿⼲翻士兵占据一切的念头。
士兵板着脸打量了两个人几遍,又问:“什么帮助?”
“呃,这个,我们以为这里已经空了,所以…”刘洁还试图解释,可士兵直接制止了她“行了,不用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比你们更清楚,直说就行。”
沈飞赶紧把话头接过来:“我们需要通讯装备,最好是电台。”
士兵沉默了,眼神游移了一会儿才说:“我是军人你们是平民,不管从哪说,我都有责任帮助你们,可电台是军用设备,我没有权力把它给你们,不过你们想联系什么人的话我可以帮忙,还有你们想知道什么消息的话我也能尽量帮忙。”
沈飞往前走了一步想说什么,但还不等他说出口刘洁就一把将他拉回来:“谢谢。”
士兵的脸⾊一松,点点头说:“跟我来吧。”
沈飞的目光在士兵手里的菜刀上扫了一眼,悄悄贴在刘洁的耳边说:“全安吗?小心点儿!”
刘洁微微点头,示意沈飞不用担心。
跟着士兵走进小楼,三个人三个步点儿,杂<img src="in/luan.jpg">的脚步声在长长的走廊里回<img src="in/dang.jpg">。
刘洁没话找话:“哪个,我叫刘洁,你怎么称呼?”
士兵头也不回,用异常平静地声音说:“我叫強雷,坚強的強,雷电的雷。”
沈飞想套近乎,呵呵一笑:“喔,強老兵是吗?我叫沈飞。”他有个哥哥当过兵,提起过队部里的一些不成文的习惯。
“有的队部是这么叫,但是我们这儿一般不叫老兵叫班长…都搞成这样了,称呼什么的<img src="in/gen.jpg">本没有意义,你们叫我小強吧。”強雷脚步一丝不<img src="in/luan.jpg">,始终背对着他们俩,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一直平稳的语气却突然间有了明显的波动。
沈飞又想说什么,可刚张开嘴,⾝边一扇紧紧关着的门突然“嘭”地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在里面撞门。
沈飞和刘洁一下子停住,四只眼睛惊疑不定地盯着那扇门。
強雷也停了,<img src="in/ting.jpg">直的肩忽然间垮了下去,可随即就<img src="in/ting.jpg">得更直:“你们两个<img src="in/ting.jpg">好奇是吧?没什么不可告人的,里面关着我的战友,不光是这儿,还有那儿和你能看到的所有房间,每个屋子里都关着我的战友,他们…全都感染了。”
沈飞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发⼲,涩涩地说:“他们,不攻击你吗?”
“怎么可能!”強雷慢慢地转过⾝来“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吧。”
二人跟着強雷上了二楼,強雷推开一扇挂着“会客室”牌子的门,冲两人比了个请的手势:“坐。”说完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
二人对视一眼在強雷对面坐下,刘洁的手一直没离开警<img src="in/gun.jpg">,而且只有半个庇股沾在沙发上,屈起来的腿双像蓄満了力量的弹簧一样支在地上,在任何需要的时候都能用最短的时间跳起来。
強雷整个人窝进沙发里,眉头拧成了川字,眼睛勾直勾地盯着开花板说:“其实,我才是最早发病的感染者。”
“什么?”沈飞腾地站了起来,脸⾊瞬间数变,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紧盯着強雷,好像对面坐的是一只危险的毒蛇。
刘洁心中的震惊不比沈飞少,可她很冷静地扯了扯沈飞的⾐襟,沈飞一愣,立即醒悟过来,慢慢地坐下。
強雷现在明明就是个普通人,哪有一丝一毫狂疯的痕迹?
強雷苦笑:“很不可思议是吗?”
刘洁点点头:“确实让人意外,但是我不明⽩,你现在很正常不是吗?”
“确实。”強雷抿了抿嘴<img src="in/chun2.jpg">“相信你们也知道早期发病的时候和感冒差不多,我发病的时间很早,早到所有人都没事,很可能是全世界最早的几个病倒之一!队部有队部的规定,前阵子流感<img src="in/ting.jpg">厉害,军医为防万一,把我当成禽流感隔离了,从那时开始,我的记忆就有了一个明显的断层,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全不记得,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营地里只剩下包括我在內的五个人还清醒。”
刘沈二人內心狂震,非脑是能治好的,非脑是能治好的!
刘洁迫不及待:“你吃什么药好的?”
“药?”強雷了然地笑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发病之后非常狂疯,三五个人都庒不住我,我<img src="in/gen.jpg">本就没吃过药!”
“怎么可能?”刘洁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我说过了,<img src="in/gen.jpg">本不记得发病时的事情,这都是我清醒之后战友们告诉我的。”他脸上露出沉痛的表情“继我之后,其他人也陆续感染发病,每当有人感染,队里就会把人隔离,相信你也想到了,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只剩下四个人还没发病,其他人全都关起来了,可是没多久,他们四个也都感染了,我只能把他们也关起来。”
“所以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沈飞说。
“可以这么说。”強雷咬紧了牙“既然我能清醒过来,他们也一定可以,我要做的,就是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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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点私事,刚刚才码完这一章,今天只好一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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