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爬到房顶边缘,悄悄地伸头往下看,七八个匪徒前呼后拥地闯进隔壁,屋子里马上传出乒乓的打砸声“叭”一声脆响,一台电饭锅砸碎了玻璃扔街上摔得稀烂,碎玻璃落得到处都是。
他们还真是无所顾忌,到处打砸抢,就差放火烧房子了。
她慢慢把头缩回来,还是好好蔵起来吧,千万别暴露了…嗯?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怎么没动静了?
旺盛的好奇心让她忍不住又伸头看,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难道是被发现了?赶紧看看,有行就赶紧跑!
不断从屋子里出来的匪徒慢慢聚集,直到聚起上百人,可街上的匪徒愣是没一个抬头往上看的,全都愣愣地瞅着街西。
怎么回事儿?刘洁一肚子的疑惑,赶紧手脚并用地爬到另一边,往下一看顿时也傻了眼。
大街的西面,一个拖着大铡刀的人影一步步地往前走,他的步伐一往无前,仿佛堵満了大待的匪徒不存在一般。
距离有些远,加上涂満了油彩,看不清他的长像,可那⾝板,分明就是強雷!
刘洁一下子急了,冲沈飞猛招手。
沈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刘洁的样子<img src="in/ting.jpg">着急,却依然不紧不慢地爬过来悄声道:“什么事?”
“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強雷?”刘洁伸手一指。
沈飞定睛观看,迟疑地说:“好像是吧,看不清楚。他想⼲什么?这单人匹马的,不是⽩⽩送死吗?”他虽然没看见匪徒的反应,可他知道街上全是匪徒!
“我看他是疯病又犯了!”刘洁恨恨地说。
沈飞狠狠地挠头:“这他x的叫什么事儿啊!”強雷是来救他们俩的,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強雷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強来,下去帮忙不光帮不上,还得把他们俩也搭进去,但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不管?
強雷忽然间似有所觉,抬头瞅瞅房顶上靠在一起的两个脑袋呲牙一笑,抹得乌七八糟的脸上顿时露出两排洁⽩的牙齿。
“他还笑?”刘洁和沈飞异口同声惊疑不定。
难道他真的又犯病了?这个念头在沈飞脑子里转来转去,正常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狂疯的事,真当自己是武侠小说里所向无敌的大侠?
大虾还差不多!
強雷只往上看了一眼,随后收回所能的注意力全投在匪帮⾝上,孤⾝一人面对上百匪徒,就算是他这样心智坚定如山的军人也觉得心里一个劲地打鼓。
对面几个匪帮头头已经聚集起来,各带手下聚成一团,可谁也没有先出手的意思。
不勾心斗角不是黑社会,说是给光头报仇就当老大,可把这小子杀了其他人就真能心服口服纳头便拜?开玩笑,又不是!
所谓报仇不过是找个由头,⼲黑社会的拳头大就是真理,现在大家的手人差不多谁也不服谁还能保持个平衡,这小子杀人又狠心又利索,真打起来让他杀的手底下剩不了几个心腹,剩下光杆司令能命令谁去?还不是让人呑并的下场,没准连命都得扔下!
要是放在往⽇,谁也不会在乎个把小弟的生死,黑社会嘛,刀头<img src="in/tian.jpg">⾎的买卖,怕死别⼲这一行啊,但是眼下不同往⽇,人疯得疯跑的跑,黑社会也招不到人哪!
谁也不是傻瓜笨蛋,出头鸟还是让别人来当得好。
于是街上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一边是独自一人不断迫近,另一边却是上百人按兵不动!
刘洁嘴巴张得老大,沈飞纳闷地自言自语:“这样也行?难道是传说中的杀气?”
“滚一边去!”刘洁恨不得给他一脚“还王霸之气呢,怎么没见那帮八王蛋倒头就拜!”
“我哪知道…诶,他停下了!”沈飞惊道。
強雷在距离匪帮三十多米的地方停下,扯过铡刀双手紧握,虎目圆睁怒视匪帮。
几个匪帮头头差点没气炸了肺,不收拾你你还真把自个当盘菜了?可就在他们蠢蠢<img src="in/yu.jpg">动,想命令匪徒们冲上去⼲掉強雷的时候,所有的匪徒忽然集体愣住,就像发呆也会传染一样发傻,紧接着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连连后退!
屋顶的两人居⾼临下更是看得清楚,只见肃立不动的強雷⾝后突然出现数百个人影,他们之中有两鬓斑⽩的大爷大妈,有面目稚嫰的弱冠少年,花样年华的轻年男女,更有膀大<img src="in/yao.jpg">圆的魁梧壮汉。
他们拿着粪叉、铁锹、尖镐、锄头甚至菜刀和削尖的木<img src="in/gun.jpg">,一步步走到強雷的⾝后,组成一道并不整齐,却无比坚实紧密的人墙。
最前排一个小女孩,最多只有十二岁,她紧紧地咬着嘴<img src="in/chun2.jpg">,弱小的她只能握住一把剪刀,可她眼中的恨意却涛天似海!
每一个人的眼睛里都<img src="in/she.jpg">出仇恨的光,那光聚集在一起,令人心惊胆战,令人如坠深渊!
沈飞混⾝剧震,难以自抑地站了起来,可是这个时候又有谁能注意到他?
“乡亲们——”強雷一声大吼“咱们的仇人就在眼前,我们怎么办?”
“报仇——”吼声震天,強雷举起铡刀一声怒吼“呀——”
汹涌的人流如同狂暴的海啸,<img src="in/ji.jpg">涌的嘲⽔一般拍向匪帮。
“跑啊!”不知道哪个心胆俱裂的匪徒一声嘶叫,群匪顿时<img src="in/luan.jpg">成一团撒腿飞奔。
说武力,匪徒们个个年轻力壮,而且手上都沾着人命,这些老弱妇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但论人数,匪帮就是人家的零头,更加上仇深似海,不用打,淹也淹死这帮丧尽天良的人形畜牲。
人<img src="in/ji.jpg">愤的人群呐喊着、蜂拥着、奔跑着扫过大街,每个镇民都用⾝上的一切当做武器,用拳头,用脚、甚至用牙齿和指甲进攻他能抓住的匪徒,撕杀声惨叫声混在一起惊天动地,当汹涌的人流掠过,留下的只有満街的鲜⾎和七八具破碎得不成人形的尸体。
“疯了,都疯了!”沈飞喃喃自语,眼睛里全是惊恐。
他亲眼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花样少女,用她长长的指甲抠进匪徒的眼睛里,狠狠地抠出眼珠,哈哈大笑着扔进嘴里硬生生地吃了下去…
他立即想起一句话:恨不能啖其⾁寝其⽪…这是多么深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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