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华挂上电话后又拿起台面上的座机打內线将赵道霄和谢咏芳叫了过来。
“来,坐吧!”孙华指了指前面的椅子说道。
看到两人分别坐了下来后他就拿出早上放在台面的那份标书出来。“我代表公司感谢你们两人的共同努力,加时加点的赶出这份标书来,标书我已经看过啦,做的很好,早知道你们俩有这种⽔平的话我就不用将婷婷叫过来了。”
赞扬话谁不喜<img src="in/huan.jpg">听,尤其是赵道霄这种年龄的人,又没有多⾼的学历,人前人后都会感到有点自卑,这种人就更期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倒是谢咏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但从她其它周围部分的肌⾁变化程度看得出她的心情还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不噤让人怀疑她是不是带了个面具出来抑或是打了肌⾁硬化剂了。
“只是,”孙华顿了顿,然后指着标书最后面的金额部分说:“我在怀疑着这个数是不是报得有点过大了?我们会不会将利润估计得太⾼了点呢?这样会不会削弱了我们跟其它公司的竞争力呢?”一连三个问号都显示着他对投标金额的怀疑以及不満。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要批评一个人的时候不能一上来就气势汹汹的骂,这样只会引起别人的反感,更加得不到想要他改正的效果。但如果是先挑出一些好的地方赞扬一下,再指出不对的地方那对方在感情上就容易接受得多,这种就叫做左手糖果,右手大<img src="in/bang.jpg">。
谢咏芳还是没有出声,也轮不到她出声,因为赵道霄已经抢上一步了“孙先生,这个数字已经是我和小芳算出来最低的利润啦,做一个差不多一个亿的工程如果连百分之三十的利润都拿不到,那还不如不做,而且我们公司有自己的原材料的进货渠道,又有自己的设计队伍和工程队,而且新城工人工资又比其它地区要便宜,这众多的有利因素形成了我们在成本上已经占了先机,所以这个价钱应该能比其它同行要低的。”毕竟社会经验比较⾜,还不大敢将话说得太死。给自己留下一条后退的路。
孙华这次是故意找喳的,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说话啦“我倒不这么认为,这个项目我们是志在必得的,所以在价钱这个方面不能有丝毫的差错,否则为了赚多那一点而没有投到工程,那就是得不偿失。”
“那,那你的意思这个应该写多少钱了?”赵道霄心中也没有底,之前那个数只是理论上的数,难不防有些人不按常理出牌呢,所以也就不再坚持己见啦,将⽪球踢回给孙华。
孙华假装想了一会,然后才缓缓的说“那投标数就决定在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啦,取长长久久之意,长做长有的兆头。”
他的话就像是一块大石头投进平静的池塘一样,立刻<img src="in/ji.jpg">起了千层浪。
就连谢咏芳也抬起头来愕然的望着他,那精明的眼睛此刻写満了问号,赵道霄比她要<img src="in/ji.jpg">动,直接就跳起来指着他说:“你是不是收了他们什么好处了?让我们给他⽩⼲呀?你究竟睡醒了没有?还是你小学没毕业连数也不会算呀?这个价钱跟⽩⼲有什么分别?<img src="in/gen.jpg">本就没利润可言,你是什么心态的呀?我要去找孙董,跟他说有只黑心狼正在败他的老本。”面红耳⾚的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孙华也毫不客气的口不择言起来。
原本以为他只是将价钱降少少而已,想不到他直接就减到一个亿以內,这个价钱说不能做到吗?那倒不是,前提是这个项目的所有工程都要一次通过,<img src="in/gen.jpg">本没有返工呀,重做呀之类的事情出现。但,这可能吗?这么大的项目,里面这么多项工程全都要一次通过,那些材料算得完全正确,绝对没有一丁点浪费,那些导领全都两袖清风,绝不过河<img src="in/shi.jpg">脚。这,有点像理想中的乌托邦吧?
孙华仿佛被他的话语说得有点老羞成怒了,声音也加大了不少“我说,九千九百九十九万就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现在这公司的事情由我决定,我算过还能有错吗?就算亏了也是我们家的事,用得着你来紧张吗?你喜<img src="in/huan.jpg">找谁就去找吧。”听上去似乎有点刚愎自用的感觉。
“好道霄被气得⾝体都颤抖起来“是你们自家的事,那算我老赵瞎了眼睛去多管闲事啦,你喜<img src="in/huan.jpg">怎么样就怎么啦,我没有能力,当不起这个职位,从今天起,我不⼲了,那总行了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气冲冲的夺门而去。
谢咏芳想拉也来不及了,刚想追出去就被孙华喝住了,不屑的说“谢秘书不用追了,他要走就让他走吧,反正公司有他没他也没有什么区别,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如果不是我大哥看在他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想坐上现在这位置还是省点吧。还不知收敛的一整天在那倚老卖老。”
谢咏芳一时间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刚才不是还说得好好的吗?怎么一转眼,事情就变成这样呢?而她的心底深处好像总觉得有点不妥,但一时间又想不起问题是出在哪里。
孙华余怒未消的对她说:“谢秘书,你就按照我刚才说的数目尽快再做一份标书吧,过两天投标就要开始啦。
“真的是这个数吗?”谢咏芳半信半疑的问道。
孙华神情古怪的望着她说:“怎么了?现在连你也怀疑起来我?放心吧,我算过是不会有错的啦,快去吧,到时成功了我叫大哥另行奖赏你。”
此刻谢咏芳心情极度复杂,虽然她是出卖报情给振邦,但那也是被迫的,自己始终对这公司有感情,如果真的照这个数目去投标,那应该有百分之九十的机会投到,但那有什么用呢,投到了那才是亏钱的开始,到时为了这个项目势必拖垮整个公司,那自己到底做还是不做呢?转头又看孙华一眼,觉得以他现在那自大的心理<img src="in/gen.jpg">本就听不进自己的话,说了也是⽩说,一时间有点万念俱灰的感觉,罢了罢了,既然这样,那就照他说的做吧。想完就点了点头转⾝离开了,她做梦也想不到,在她的⾝后,刚才还是怒气冲天的孙华此刻正悠然自得的露出胜利的笑容。
孙华守在电脑前,不久,果然现从谢咏芳那里了一封邮件给振邦实业。他将复制过来的邮件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孙赵反面,孙一意将价钱改掉,不再是一亿三千万,是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孙华慢慢的关上电脑,饵已经放出去了,就看这条鱼儿的决心如何,上不上钓。
此刻冯州虎正在跟周大少在新城的一间沐⾜城里摩按,两人正伏在<img src="in/chuang.jpg">上一边享受着⾝后那些女郞的手技,一边在淡着风花雪月。
“咯,咯”两下敲门声响起,紧接着冯州虎那个助手走了进来,附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冯州虎立刻神情惊愕的坐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女郞出去。
周大少看到他似乎有点不大对劲,也赶走了自己那个女郞,疑惑的问道:“州虎,生了什么事了?”
冯州虎好一会才闷声说:“还不是龙威集团那个项目,之前我们不是通过市府到他们总部那边告了一状吗?然后听说集团又重新派了一个经理过来,昨天我在新鸿里面那个钉子告诉我他们的投标金额是一亿三千万,谁知今天他们的董事长一回来就将价钱改了,还要一省就省三千万,开始那个数呀,我们少赚点还勉強可以做,但现在这个价钱,别说我们啦,就算是他们也要亏呀,他们那个董事长是不是疯了?哪有人这样拿自己的公司去杀自了?还要跟那个姓赵的总经理吵翻了。”
周大少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带着怀疑的语气问道:“州虎,你真的确定现在这个数是没钱赚吗?是不是你们将其中一项多算了一次或者是取回来的数据不准确呀?”
“那是不可能的!”冯州虎少有的斩钉截铁地说“以新鸿公司的实力这价钱理论上是还有一点钱攒的,但那只是理论,是没有任何损耗才有,但没有损耗,那可能吗?就像以前那些科学家说的永动轮一样,完全没有擦摩的轮子只存在于理论之中。”
“那你说他们为什么就这样做了?这样做他们也要亏本,同样是一点好处也拿不到,甚至会因为这单工程引起连锁反应,拖垮整个公司。”周大少也想不透其中的奥妙。
“谁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对,他一定是个疯子,一定是”冯州虎气愤的说,随即又变得垂头丧气起来“难道命中注定我真的没办法拿到这个项目?难道我真的没办法越大哥?”
“那也不一定。”周大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州虎你是不是真的想得到这个项目?”
冯州虎一听他的口气再想起之前告状的那件事,知道他又想到办法了,立刻奋兴的点了点头“那当然啦,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
“那很简单呀,只要你出的价钱比新鸿更便宜不就行了。”周大少得意的说着。
冯州虎听了立刻从⾼处掉了下来,还以为是什么奇谋妙计,最后竟然出来这样一个臭庇主意,这道理谁不知道呀,问题是那个价钱已经要亏本了,如果更低不是亏得厉害吗?那个姓孙的是疯子,难道自己也跟着他一齐疯吗?
周大少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参不透其中的道理啦,神秘兮兮的靠近他低声说“这个项目里面有那么多工程,你承便在几个上面的⽔泥里掺多一些泥沙,一些钢筋不用耝的用细的那不就行了?”
冯州虎听了立刻恍然大悟的瞪大眼睛望着他“你的意思是…偷工减料?”随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最后还是不能过验收的那一关呀”
周大少又得意的笑了起来,”那你就不明⽩啦,我的关系不是在那摆着吗?到时验收时我用关系庒一庒他们不就行了,这有什么难度呢?”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