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战争升级

　　夜⾊下的清远城墙，到处是熊熊的火光和两军混战的场面。

　　秋⽔霸率领“秋风金卫队”在城墙到处冲杀，协助第一师团守军把一处又一处攻城墙的大梁军杀下城去。从⼊夜开始，大梁军就突然疯似地向清远城起不间歇的猛攻。在西门、北门和南门，大梁军只各留了一万人试探<img src="in/xing.jpg">地攻击，而其余近九万人不计伤亡地对东门和附近的城墙轮番冲击，纯粹在比消耗一样！

　　尽管看去其余三道城门各只有一万大梁军，但秋⽔霸却不敢掉以轻心：在其他三门仍留有一万人——在近十万人的大军之中，仅凭远观目视，是看不清准确数目的。在东门进攻的大梁军，若要隐蔵一万人的数目，有很多轻易就能惑人耳目的办法，如多立旗帜、设遮蔽之物、阵形稍散<img src="in/luan.jpg">一点、多执火把等等。攻城方面对牢固的坚城，有自己的苦恼，但也有掌握进攻方向主动权之利；作为守城方，有凭据城墙的优势，但只能<img src="in/gen.jpg">据对方攻击方向调兵遣将应对，也有处于被动局面之不利。若是增援不及，很可能被对方采取重点突破的方式攻⼊城內，那时便大势已去！因此守城方必须准确判断对方的主攻方向和兵力部署，这也是最考验守城指挥者的能力之处。

　　当然，如兵力悬殊过大。如十万攻一万，只要对方不计损失猛攻，除了像“天关”之类⾼不可攀的天险外，判断得再准也只有败亡的份儿。

　　整整四个时辰，大梁军没有停止过攻击。攻城车、云梯、撞车、投石机…凡是华龙大6目前技术⽔平能造出的先进攻城器械，大梁军全部出动，不时还‮出派‬精锐⾼手突击队抢占城头，力图打开一段缺口…而清远城⽟龙军也以守城器械毫不客气地予以回敬！——这是比拼⾎⾁和意志的战斗，就看谁先<img src="in/ting.jpg">不住！

　　丝毫得不到休息的⽟龙军纯粹靠着一股精神意志在作战，从最初⽟龙军与大梁军一比二的伤亡比例，逐渐升到一比一，再反过来快要变成一比二三万防守清远东城门的守军已经剩下不到一万人，大梁军也不过只多损失数千人而已。秋⽔霸两个时辰前已出信号，请求清远府南面海边的腾龙港秋⽔流率军增援，但七十余里的夜路，却非短时间可以抵达。

　　龙飞扬率军作战，向来爱惜士兵<img src="in/xing.jpg">命，很少像这样以不计代价的伤亡换取攻城战的胜利。秋⽔霸心中也明⽩:龙飞扬因被二弟秋⽔波施奇计断了后路，被<img src="in/bi.jpg">⼊绝境方才会这样作孤注一掷的強攻！

　　此时顶住了大梁军的‮狂疯‬进攻，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就是大功一件！

　　“杀！”剩下的近七万大梁军中，一直未投⼊攻城作战的两个直属联队中的其中一个联队突然投⼊进攻，久战疲倦的⽟龙军顿时抵挡不住大梁生力军的攻势，死伤无数，一大段城墙被大梁军牢牢占领，后续兵力蜂捅而！形势万分危急！

　　“荣耀！即吾命！随我杀！”秋⽔霸凌厉无伦的“秋风落叶刀”卷起阵阵狂风劲气，率先向登城墙的大梁军劈天盖地涌去！⾝后的“秋风金卫队”也出杀气腾腾的刀势！

　　“当！当！当！当！当！”一阵阵金铁<img src="in/jiao.jpg">击声响起，一则秋⽔霸和“秋风金卫队”久战之后，一直未得休息，真气体力均来不及回复，战力大打折扣；二则大梁军直属联队为一直养精蓄锐的生力军，且本⾝即为精锐中的精锐，故不像先前那些攻城‮队部‬一般轻易就被秋⽔霸和“秋风金卫队”杀退甚至连人带刀劈为两段！许多大梁军将士只是仅仅被震退数步而已！

　　“杀！——”眼见清远城将失，千名轻功极佳、⾝手奇⾼的黑⾐蒙面人自另一端飞扑城头，刀剑齐施，劲气纵横，将大梁军杀得节节败退，纷纷或退或倒掉下城墙，死伤无数！

　　“⽟龙密谍！”在即将城破之际，神秘的⽟龙密谍⾼手终于出手相助，令一向与⽟龙密谍不太和睦的秋⽔霸及“秋风金卫队”精神大振，立时扳回局面！

　　“杀！”南方数里外，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和喊杀声——

　　“腾龙港援军到了，兄弟们，杀啊！”秋⽔霸知道是秋⽔流第二联队的骑兵前来救援，提起真气，大声为数千已经疲倦不堪的⽟龙军打气，本已快挥不动刀<img src="in/qiang.jpg">的⽟龙军闻得援军来到，果然士气大振，将数处已攻城墙的大梁军或歼灭、或<img src="in/bi.jpg">下城去！

　　眼见大梁军牺牲无数将士换来的城墙据点快被⽟龙军尽数收复、前功尽弃之际——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东门外大梁军战鼓擂响，两万人结阵挡住来自南面腾龙港方面冲击的骑兵，而最后一支生力军、第一师团最精锐的直属联队在前，其余轮番作战后休息良久的三万多人同时对长达近六里的东城墙起全面总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几乎同时，清远城南门、西门、北门响起了震耳<img src="in/yu.jpg">聋的战鼓声——

　　“哧！哧！哧！”三门升起的烟火信号令秋⽔霸脸⾊大变——那信号分明是每门都有不下四万大梁军均在攻城！何时何处大梁军神兵天降般都聚到了清远城？

　　“杀！”在震天的喊杀声中，⽟龙军的军心动<img src="in/dang.jpg">，再也抵挡不住大梁军如嘲⽔一般的攻势，秋⽔霸坚守月余不失的清远城终于告破！

　　西凉郡，龙溪城前。

　　西凉郡地处⽟龙王北西北地区，多为⻩土⾼原，⽔草不丰，物产贫乏，人口也比其他郡为少。全郡自南而北辖有龙溪府、西凉府、乌兰府、<img src="in/dang2.jpg">项府四府，北面两府靠近⽟龙江的地方多山，构成对江北面金龙王国的天然屏障。西凉郡广大的地区，总人口不过五百万人左右，重要城池即为各府城所在地龙溪城、西凉城、乌兰城、<img src="in/dang2.jpg">项城，另加一个边陲重镇⽟龙关。其余城池人口多不到三五万，少则不过数千人。

　　如秋氏、丁氏一样，西凉李氏家族虽遵⽟龙王号令，但实际对西凉郡有近乎绝对的控制权，军政自成体系。西凉物产不丰，人口不多，但民风剽悍，好勇斗狠，其麾下铁骑与草原联军多年<img src="in/jiao.jpg">手也不落下风。西部军团十六万人甚至只知有李氏、不识有司马。在军用物资和经济，司马氏还不得不向李氏倾力扶持，只因李氏若败、甚或反戈一击引草原铁骑⼊关，只怕偌大的⽟龙王国都将成为草原军牧马放羊之地，司马氏的王权也十分危险！

　　十年来，草原各族俱是在⽟龙关外掳掠人口物资，还被李玄机巧计大败几次，又因有长城为依靠，李氏未免有些大意，不小心被草原联军轻易突破了南面的明伦关，大举陈兵龙溪府內。尽管草原军保密工作做得极好，李氏旗下⽟龙军哨探<img src="in/gen.jpg">本无法靠近，但以李玄机四大名将之智，岂会不知草原军必有重大行动？只是难以知晓详情而已。

　　李玄机手中此时握有四个正规师团、三个预备师团共二十八万人，此时⽟龙关部署正规军、预备军各一个师团计八万人，<img src="in/dang2.jpg">项城、乌兰城、西凉城、太和关均分别由一个正规军联队和预备联队驻守，其余两个正规军师团和一个预备师团共十二万人，以龙溪城为中心，成倒品字形展开，互为犄角之势，深挖壕沟，广布陷井，堵住通往西凉府的去路，摆出长期作战的架势——

　　时已⼊冬，草原军历来粮草不⾜，在目前控制的三座小城镇的物资和漫长千多里的补给线，<img src="in/gen.jpg">本无法満⾜长期作战的需要。拖得越久，草原联军将越为不利，到时只需待其撤军时追击，便可大败草原军，收复失地，重整城墙，名将李玄机将再写对草原军的不败传奇。

　　但此时的李玄机骑马立在一座小丘，注视着远处的‮场战‬，面⾊显得十分凝重。李玄机年不过四十三，正是壮年得力之时，方面大耳，短须长，⾝材雄伟，气机內敛，目光柔和，其“惊神诀”和名震天下的“惊神<img src="in/qiang.jpg">法”已修练至化境，除了家族中老一辈极少数人外，没有人知道他的修为到底有多⾼。

　　草原联军的行动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明伦城外也是一片<img src="in/jiao.jpg">通不便的山区。在他的预计中：草原军纵然想一举拿下龙溪城，或是攻破太和关，也最多能调来二三十万人左右，但眼前的草原军，却不下四十万人，远远望去，一眼看不到边。这样悬殊的力量对比，令他心中隐隐担忧。

　　战斗在<img src="in/ji.jpg">烈进行着。草原军再不像十余年前那样面对坚城深沟无法可施，只能用人马尸体強攻——步兵和骑兵的配合相当<img src="in/shu.jpg">练，一些中原才有的投石机之类的攻坚器械赫然出现在草原军阵中，连楼车这样的攻城利器都被架起。对方的主帅和将领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调兵遗将张驰有度，如臂使指，确实不好对付。

　　但李玄机毕竟为当世名将，旗下西部军团也非弱者，仗着预先筑好的工事和大量的投石机、神工弩等优良军械，大量杀伤着草原军，收割着无数草原健儿的<img src="in/xing.jpg">命，尤其是那些数人同时用力方可弦的级神臂弩，<img src="in/she.jpg">击的频率虽慢，但每支近三尺八寸长的弩箭被強力机簧<img src="in/she.jpg">出远达四百余步，几乎能将骑兵连人带马<img src="in/she.jpg">穿，有的能一连穿透数人，普通钢盾的防护基本无用，连功力⾼強的⾼手也不能不避其锋！

　　若非级神臂弩耗资过大、每具需千金币，并且占地宽、移动十分不便，需要的人手众多，仅凭级神臂弩就可以令草原军无法越雷池半步！可惜李玄机整个西部军团仅有一千具，而且大多部署在⽟龙关的城墙，此次带来守龙溪城仅两百具。即便如此，在城前左营、右营前分别列成的两个小型弩阵仍给草原军造成了‮大巨‬杀伤。

　　自⻩昏开始，双方<img src="in/ji.jpg">战一个多时辰后，第一道土垒、壕沟为主的防线已被草原军攻占，李氏⽟龙军全线退防至二百五十步后的第二道防线。草原军以人数的绝对优势和毫不逊⾊于神工驽的強弓劲箭，给⽟龙军也造成‮大巨‬伤亡。第一道防线前堆満了双方人马的尸体，因⽟龙军有军器地形之利，草原军死伤了二万余人，但⽟龙军死伤也⾼达一万五千人！

　　草原军暂时停止了攻击，李玄机却知道这是更凶猛的攻势来临前的先兆，命令战士抓紧休息，整军再战。

　　“传令！飞报王廷，草原军不下五十万进攻龙溪城、太和关，西凉郡将启动特级战备，请求王廷予军械、粮草等支援。”

　　“传令西凉城守军急派一个联队增援太和关。秘令治民禀报族老会同意启动惊神计划。”李玄机向⾝边的家族心腹下令道。

　　“治民”系李玄机嫡子。李玄机膝下仅得一子二女，长女李钟秀年二十四，已嫁与⽟龙关主将、第一师团长方世伦为<img src="in/qi2.jpg">；次子李治民二十二岁，年少老成，是家族唯一的男<img src="in/xing.jpg">继承人；次女李寒霜年方十八，师从一世外⾼人学艺，就在龙溪府南面的⽟龙山区中。

　　所谓特级战备，是李氏家族在紧急状态下采取一切行动，动员全郡所有力量抗击草原军⼊侵。至于“惊神计划”的內容是什么，旁人却不得而知，仅从李玄机须惊动十年方开一次的族老会临时动议，就知道非同小可！

　　西凉李氏——被问剑传人“凌波仙子”⽔心月造访过的又一家族开始在強大的外力刺<img src="in/ji.jpg">下<img src="in/yu.jpg">将潜力挥出来！

　　战争犹如脫缰野马，不断在升级之中！请看下章《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