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火绳枪的发明

　　淮南东路一带就是后世的江苏北部和安徽北部一带，还包括河南东部的一部分，那里自古就是富庶之地，工商业都很达，据唐继尧说大小织坊达几千家之多，虽然还比不上俗杭两浙，但比起淮西、荆湖两路这些內地的路州可是強得多了。

　　第一批，唐家就送来了一千户织工和五百户矿工，连家带口的都有四千人还多，把林靖文吓了一跳，而据唐继尧说这还只是从明州本地精挑细选的，都是些技艺⾼明⾝体壮硕之辈。

　　古代是不允许‮民人‬自由迁徙的，百姓都被限制在固定的地方，哪怕被饿死也不允许迁往别处。看来唐家为了迁徙这么多的人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因为不但是这些人被迁过来了，连他们的户籍都被迁到了华亭县，所以一个个拖家带口的。

　　也不去理会唐家在这些人里面安没安揷奷细，他是对自家的制度有信心，如此严明规范的制度下，即使有奷细估计也很快就能被同化甚至是反正。

　　因为这些兵士关系到林家的未来，林靖文抛开一切，将林家山庄的事务都丢给6青城和鲁二，亲自带着从这一千五百人中挑选出来的八百兵士回⾼山岛训练。

　　现在的⾼山岛可不比几个月前的荒凉和混<img src="in/luan.jpg">了，现在，这里到处是忙碌的人群，到处是渔船或者是运输船，看起来好一副繁忙的景象。

　　⾼一郞正指挥着手下在港口旁边的⾼地上忙碌，象是在建设个什么建筑，而这个建筑林靖文怎么看都觉得象是炮台。

　　看到原来是林靖文回来了，⾼一郞连忙跑过来<img src="in/ying.jpg">接。

　　林靖文可不大理会这些所谓的主仆尊卑之类的理解，直接就问道：“一郞，你这是在修建炮台吗？”

　　⾼一郞一愣，随即点头道：“正是。夫人研制出一种巨炮，可<img src="in/she.jpg">十里以上，而且威力十分‮大巨‬。为保⾼山、衫树二岛之‮全安‬，夫人命小人在二岛海边险要⾼地上建设炮台。小人正在建的是港口炮台。”

　　林靖文撇撇嘴“御敌于国门之外才是正道，用炮台防御太过被动，不过目下我等并无合适的战舰，这炮台倒是可应一时之需。好了，这炮台你吩咐手下‮理办‬便是，现在你先去召集奴隶建设一座能容纳五千人的练兵场和兵营。”

　　“是。”

　　得到消息的韩⽟容也跑了过来，不过，除了相思之外，她更多的是要问林靖文要东西的。“官人，奴家<img src="in/gen.jpg">据官人留下的文书研究出一种尖底战船，不过许多关键的地方奴家还没有弄明⽩。特别是⽔密舱、船尾舵和多桅多帆的技术，这三种技术只有大宋南方福建路和广南东路的广船特别是福船上才有，奴家希望官人能买些广船和福船来供奴家研究。”

　　“此事娘子吩咐林忠便可，不必征得我的同意。”林靖文此时注意到，小姑娘韩月容的旁边还有一个跟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两人正唧唧喳喳地在一旁嘀咕。这个小女孩肤⾊有些黑，个子也很矮，看着象是扶桑人，不过又比扶桑人要⾼些，更比扶桑人強壮，这让林靖文感到奇怪。

　　韩⽟容注意到林靖文的目光，指着那个小女孩道：“这是南边琉求北山岛上一个大部落的公主，叫那朵。月容顽⽪，前段时间<img src="in/chan.jpg">着奴家给她建造了一艘船，她自己还拉了一些耽罗女奴乘船出海去玩耍。不想她却是跑到了琉求的北山岛，还误打误撞地帮助那朵公主的部落击退了敌人，她们两人便是因此成了好朋友。那朵公主这段时间一直在我⾼山岛玩耍。”

　　那边韩月容听到了自家姐姐的话，大叫：“二姐，你答应我不告诉哥哥的，你说话不算话。”韩⽟容瞠目结⾆。

　　“该叫姐夫了，怎么还叫哥哥。”林靖文招手让小姑娘过来，仔细看了看，嗯，小姑娘比以前黑多了，倒是壮实了许多，双眼灵动的样子，看起来比以前更顽⽪了。

　　小姑娘嘻嘻哈哈地拉着她的朋友跑了过来，却是撒娇不已：“就不，我偏叫哥哥，哥哥，哥哥。”还皱了皱小鼻子，煞是可爱。

　　林靖文对小姑娘是很喜<img src="in/huan.jpg">的，甚至很有些宠溺，既然小姑娘喜<img src="in/huan.jpg">叫哥哥那就随她去叫吧，反正只是个称呼。

　　“对了，月容是怎么打败那些部落的，她只是带了一些耽罗女奴而已，耽罗女奴虽然健壮，但论及打仗终是比不上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小姑娘马上就‮奋兴‬起来，<img src="in/ting.jpg">了<img src="in/ting.jpg">小<img src="in/xiong.jpg">脯，骄傲地大声宣称：“本姑娘是天生将才，打败些许蛮夷不在话下。”

　　林、韩二人莞尔。

　　韩⽟容无奈地摇‮头摇‬，解释道：“因为火炮和火<img src="in/qiang.jpg">颇为近似，是以在官人走后不久奴家便已研制出火<img src="in/qiang.jpg">。其实听说大宋噤军中有一种叫‘梨花<img src="in/qiang.jpg">’的火器类似于火<img src="in/qiang.jpg">，只是因制作太过不易，噤军之中亦是不多，奴家未曾见识过。”说着，她从背后的⾰囊中掏出一支火<img src="in/qiang.jpg">递给林靖文，一边继续解释道：“因为火<img src="in/qiang.jpg">与火炮一样，对钢材品质的要求很⾼，我大宋所产的钢材大多不敷使用，太过容易炸膛，是以此种火<img src="in/qiang.jpg">奴家只是制作了一千支。本来这些火<img src="in/qiang.jpg">是存在军械场里的，却不想小妹不知何时偷了出来，装备给了她船上的那些耽罗女奴，加上船上的火炮，以如此火器打败只有几百人的琉求土著确实不难。”

　　看了看此时已经在尴尬的嘿嘿傻笑的小姑娘，韩⽟容难得嘉奖了一句：“不过小妹此战倒是给火<img src="in/qiang.jpg">的实战应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试验。这火<img src="in/qiang.jpg">威力是不俗，但<img src="in/she.jpg">太慢，比弩更慢，因此只有连绵不断地<img src="in/she.jpg">击才能形成威力。<img src="in/gen.jpg">据此点，奴家与那些左军军官商议之后，制订了将火<img src="in/qiang.jpg">兵分为三列轮流<img src="in/she.jpg">击的方法，命名为‘三列<img src="in/she.jpg">击法’，小妹虽然胡闹，却也是立了一大功。”

　　三段式<img src="in/she.jpg">击？林靖文虽然从来不敢轻视古人的智慧，但还是吓了一跳，明朝沐英的饭碗被宋朝人给抢了，这真是…林靖文一时竟找不到词来形容。

　　带着震惊，林靖文再仔细观察这支火<img src="in/qiang.jpg">。这支火<img src="in/qiang.jpg">很耝糙，主体是一<img src="in/gen.jpg">三尺长的钢管，有<img src="in/qiang.jpg">托和<img src="in/qiang.jpg">柄，不过没有准星，没有扣击，更不存在‮弹子‬仓。

　　韩小姑娘看到林靖文翻来覆去地查看火<img src="in/qiang.jpg">，看起来就是不明⽩的样子，‮奋兴‬地给林靖文作示范：“哥哥，我试给你看。”小姑娘<img src="in/shu.jpg">练地从<img src="in/yao.jpg">间⽪囊中掏出一个小油布包，打开，里面是火药粉末，她将这些火药从<img src="in/qiang.jpg">口倒进去，用一<img src="in/gen.jpg">长木条庒实，再拿出一<img src="in/gen.jpg">棉布样的细绳子从<img src="in/qiang.jpg">的末端留出来的口子里伸进去，再从<img src="in/qiang.jpg">口塞进铁丸。然后，瞄准一个地方，小姑娘用火柴点燃了那<img src="in/gen.jpg">细绳子。只见一道火光和响声传来，被她瞄中的石头上石屑纷飞，出现了一个几尺深的小洞。

　　火绳<img src="in/qiang.jpg">，林靖文马上给这支<img src="in/qiang.jpg">作出了定义。却是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月容，这火<img src="in/qiang.jpg">你多长时间可以<img src="in/she.jpg">击一次？”

　　小姑娘‮奋兴‬地道：“别的军士用弓<img src="in/she.jpg">十六支箭的工夫我可以<img src="in/she.jpg">击一次，那些耽罗女奴中有的人可以十支箭的时间<img src="in/she.jpg">一次。”

　　林靖文估算了一下，大概是一分半钟<img src="in/she.jpg">击一次，这个度太慢了，别说碰到大规模骑兵，就止是大规模步兵也挡不住，看来用这样的火<img src="in/qiang.jpg">并不能对抗契丹人的骑兵。不过火<img src="in/qiang.jpg">的优点也很明显，那就是穿透力很強。刚才韩小姑娘距离那块石头少说也有一百步的距离，在这么远的距离能将石头<img src="in/she.jpg">出这么深的洞，其穿透力可见一斑。

　　韩⽟容关心自己的成果，迫不及待地问道：“官人，如何？”

　　“还可以。穿透力強，<img src="in/she.jpg">程远，在这方面比弩都強。只是，这<img src="in/she.jpg">击度实在不可忍受，用火<img src="in/qiang.jpg"><img src="in/she.jpg">击一次的时间，弓手可以<img src="in/she.jpg">十几次，弩手也可以<img src="in/she.jpg">四到五次，这样的度碰到大规模的敌人那就是在‮杀自‬。”想了一会儿，林靖文下了决定，道：“娘子，这种火绳<img src="in/qiang.jpg">就生产三千只，<img src="in/jiao.jpg">给耽罗女奴使用，将使用火<img src="in/qiang.jpg">的女奴编成火<img src="in/qiang.jpg">队，暂时就由你统领吧。以后你自行改良火<img src="in/qiang.jpg">，只有火<img src="in/qiang.jpg">的<img src="in/she.jpg">击度能与弩相当才可大规模生产，暂时就用弓弩吧，你试着研究复合弓和连弩出来。”

　　“好的，连弩好办些，奴家以前因对诸葛连弩好奇便曾尝试过，虽未能成功，但总算有些头绪，应该不长时间便能研制出来。至于复合弓却是难办了，复合弓的技术倒不难，只是制作工艺太过烦琐复杂，衫树岛军械场里的工匠并不能达到要求，奴家需要技艺⾼明的工匠。”

　　“我试着从中原找些工匠来。”林靖文对此并没有把握，这样的工匠都被圈养在官办军械场或者是在工部，等闲见到都难，更别说弄到手了，他只能试试运气。

　　韩小姑娘从听林靖文说起组建火<img src="in/qiang.jpg">队的时候，⾼兴的跟什么似的，差点跳脚<img src="in/huan.jpg">呼，可又听说火<img src="in/qiang.jpg">队由韩⽟容负责，顿时傻眼了，这时等林靖文的话说完了，连忙大叫：“哥哥，这不公平。火<img src="in/qiang.jpg">是我最先用的，是我用火<img src="in/qiang.jpg">兵打了第一仗，这火<img src="in/qiang.jpg">队应该由我统领才是，怎么哥哥把它<img src="in/jiao.jpg">给姐姐了？哥哥真是偏心。”

　　林靖文好笑地逗她，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小姑娘大叫：“什么怎么办，当然是由我来统领了。本姑娘天生将才，由本姑娘带领火<img src="in/qiang.jpg">队定能无往而不胜。”

　　“这可是军国大事，小月容，这不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打仗是要用很多本领的，这些本领你有吗？还有，打仗是要死人的，你见过死人吗？”

　　一听说要死人，小姑娘吓得缩了缩脖子，不过转眼看到一旁正不知所措的那朵，一把拉过她，得意地道：“我是没见过，但那朵见过，她可是打过不少仗，死人见的多了，火<img src="in/qiang.jpg">队由我和那朵共同统领不就行了。”

　　“胡闹！”韩⽟容大声斥责：“那朵是琉求人，虽然她是你朋友，但我林家怎么可能将威力这么大的一支军队<img src="in/jiao.jpg">给一个琉求人来统领。此事太过荒谬，不得再提。不然二姐告诉娘亲，让娘亲来管教于你。”

　　韩小姑娘这才不敢继续说下去，不过看她那眼珠<img src="in/luan.jpg">转的样子，显然是还没死心，不知道正打什么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