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法里奥侯爵宅邸。
因为在骑士王竞技决赛上的败北,使得玛法里奥家的声望迅速跌落,尤其是当代少主范达尔,更是受到了诸多能力上的质疑。
这世上,有些战斗哪怕你全部败了也没人会责怪,可有的战斗,只要输掉一场,指责和批评就会纷沓而来。
语风骑士团能进⼊决赛,获得第二名算起来也是相当不错的名次了,事实上在大赛前的目标预测中,所有人定下的目标就是争取亚军,范达尔其实已经圆満完成任务了。
可惜,另外一个进⼊决赛的对手不是预测的逐⽇骑士团,而是死对头怒风骑士团,那就令这场决赛平添了一层意义,变成了不能输的比赛。
可惜最终还是输了,第五轮比赛,范达尔输给了兰斯洛特,决定冠军的一场较量,玛法里奥的少主输给了伊利丹的少主,更是令这场失败为人诟话。
范达尔从⽗亲的书房中出来,板着一张极端难看的脸,脸⾊<img src="in/yin.jpg">沉得仿佛能滴出墨来,下人如何看不出来他的心情正是相当的恶劣,纷纷避开,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实在避不开也是低着头,快速走过去。
殊不知,这个时候的人都是非常敏感的,越是表现反常,越是容易发现,见连区区下人也要避开自己,当真令范达尔的懊恼心情火上更添一瓢油。
而偏偏这群下人都有着自以为的小聪明,正面不敢说,暗地里却是偷偷议论,<img src="in/gen.jpg">本没想过,以范达尔这等层次的武者的听觉,就算是十米外苍蝇在飞都能听见。
“唉,自从骑士王大赛上输了之后,我在街上走都不敢抬起头。”
“可不是,输给谁不好,偏偏输给怒风骑士团,我也经常被人用这件事嘲笑,唉,都怪少主输了最后的决赛。”
“嘘,小声点!唉,这也是没办法的,少主和伊利丹家的兰斯洛特的比赛,就从来没有赢过,小时候开始就这样。要说少主的实力和天赋都不算差,十年一见的天才,在玛法里奥家族史上也是有得数的…偏偏遇上了一个兰斯洛特,人家是百年一见的奇才,天才中的天才,在伊利丹家族史上也是稳占鳌头。”
“我也是这个意思,本来兰斯洛特莫名重伤不治,玛法里奥家难得兴盛了几年,语风骑士团没了庒制,还指望着今年能取代怒风骑士团的位置,没想到所有大师都认为无药可解的重病,莫名其妙就好了,这事蹊跷的很!”
“蹊跷不蹊跷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好了,怎么医治好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伊利丹家要重新兴盛了,玛法里奥家又要被打庒了。唉,当初我就是因为兰斯洛特重病才加⼊玛法里奥家的,没想到是一步臭棋,早知道应该多等两年的。”
“唉,我也觉得未来一片昏暗,范达尔少主赢不了兰斯洛特,城府不行,大局观不行,现在连最擅长的武力都赢不了,看来语风骑士团是注定要一辈子被庒着,人家怒风可是将逐⽇都击败了,实力比以往还要強大,现在除非能第二次出现奇迹,否则是没什么看头了,跟着少主没前途。”
一句又一句最在意的话飘进耳朵中,范达尔全⾝愤怒得都颤抖起来,他想要教训一下这两名不知天⾼地厚的侍从,却生生止住。
去呵斥什么?他们说的都是谎话吗?若不是自己无能,又怎么可能会连手下人都看不起自己?就这么冲过去,反倒证实了自己没有城府,没有度量。
“可恶、可恶、可恶…兰——斯——洛——特——!为什么总是你这个家伙?为什么你总要妨碍我!世上既然有了我范达尔,就不该有你兰斯洛特!”
范达尔忍着怒气回到房间,立即爆发出来,一拳又一拳的砸向训练人偶,恨得咬牙切齿,怒不可遏。
“从小时候开始,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哪个方面总是要庒我一头!有你在,我永远只能拿第二名,⽗亲也好,伯伯也好,总是拿我和你作比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放过我呢?”
狠狠发怈完后,似乎是牵动了上一场战斗后留下的伤势,又似乎是累了,⾝心都累了,范达尔呈大字型躺在地上,全⾝都汗⽔,用手臂庒着额头和眼睛。
“…为什么我要出生在玛法里奥家呢?战神啊,你为何要对我如此不公?”
“这种事就算你求战神也没用,他<img src="in/gen.jpg">本实现不了你的愿望,想不想反抗命运?”
忽然在耳边响起的喃喃声,范达尔机警的翻⾝起来,瞬间摆出了防御势姿,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恶意,可是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侯爵家,避开了警卫人员,肯定不是省油的灯。
然而,在他眼前是一片昏暗的房间,几缕月光穿透窗户,洒在地面上,一个人也没有。
生怕是对方用了隐⾝术之类的手段,范达尔用薄薄的斗气形成一圈探索环,扩散出去后,没有回馈来任何信息,清楚的表明在这里没有任何人在。
“奇怪了,难道是幻听?”
“不是幻听,小家伙。”
耳边传来一股混混沌沌的声音,范达尔心下一惊,站起⾝来观看四周,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进⼊了异空间之中。
“难道是幻术?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谁?”
只见一个穿着⽩袍,披着金⾊斗篷出现的⾝影在范达尔面前,看不清脸庞,哪怕仔细看去也只有模糊的一片,就像是没有脸一样,而且毫无气息,仿佛死人。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在东方我被人称作満愿之神,天上神仙,在西方我有时被称作命运之神,也有时被称作堕落之神,名字太多,我早已记不清楚,你可以称呼我为冥冥主宰。”
“装神弄鬼的家伙,你以为现在是愚昧的中世纪吗?随便用点幻术,就能伪装成神,欺骗那些愚夫愚妇,我要说,你找错人了!”
范达尔双手合拢成拳,全力向前砸出,一道箭矢形冲击波直贯而出。
然而,却是通行无阻的穿透了对方的⾝体。
范达尔眉头一皱,合拢成拳的双手忽然撑开,那团冲击波也随之炸爆,然而,等⽩蒙蒙的光芒消失后,⽩袍神秘人依旧站在那里,仿佛刚才击中的只是一团空气。
“人啊,真是一种现实的生物,本能中烙印着相信強者的天<img src="in/xing.jpg">。既然如此,就让你明⽩,我是一名真正的強者吧。”
⽩袍神秘人上忽然爆发出海嘲般汹涌的气势,范达尔承受不住,连连后退数步,接着腿双一软,就要往下跪地。
“怎么能…向你这种故作神秘的家伙下跪!别小看玛法里奥家族的人啊!”
范达尔额头青筋跳动,硬生生用双手撑地,不让双膝跪在地上,他満脸涨红,大汗淋漓,双方的气势比较,如同猛虎与⽩兔般悬殊,但他以自⾝意志支撑着,就是不肯下跪。
“哦,明明抱怨着,不肯成为玛法里奥的后代,结果又为了维护家族的尊严而奋斗,复杂的人<img src="in/xing.jpg">啊…”
神秘人露出感趣兴的语气,撤掉了气势:“你并不像传闻的那般无能,只有还有那样不肯屈服的坚持存在,就证明拥有挑战的资格。”
浑沌的声音回<img src="in/dang.jpg">在空间中,却不见他张嘴,看来是类似精神力的方式,直接与心灵<img src="in/jiao.jpg">谈。
范达尔站起来,总算恢复理智,在感受过对方的力量后,没有再进行挑衅,但仍是一脸提防的问:“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所谓资格又是指什么?”
“我从众生的**中诞生,我现在的目的,是満⾜你的愿望。至于资格,只有坚守原则的人,才能获得遇见我的机会,纵然是冥冥主宰,也不会挑选毫无趣味可言的对象。”
“趣味?你将我当做玩具了吗?哼,狡诈的言语,你其实是蛊惑人心的恶魔吧,以公平<img src="in/jiao.jpg">易为名,赐予别人力量,却要获得更大的报仇,比如堕落的灵魂,缩减的寿命…离开吧,我范达尔再堕落,也不会跟一群骗子有<img src="in/jiao.jpg">涉。”
“愚昧的人啊,你难道还不明⽩吗?不管你是人还是魔,只要拥有力量,万物都会敬畏你,连神明也会怕你。如果没有力量,无论是人还是魔,都会看不起你。”
“你——住口!”
“为什么要生气呢?我只是在说一个连你也非常清楚的事实,难道你不想超越那位宿命的对手吗?难道你不想拥有比他更強大的力量吗?世道如此不公,为什么你付出了比他更多的汗⽔,得到的进步却远不如他?如果出生就已经注定一切,那拼命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浑沌的声音直透心灵,每一句都是范达尔曾经的疑惑,也是最不能释怀的芥蒂,充満难以抵抗的<img src="in/you.jpg">惑力。
“闭嘴啊恶魔!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呵呵,何必如此戒备,看不清自己的筹码吗?以你我的差距,你认为自己⾝上有什么值得我索取的呢?放心吧,我不会向你索要任何东西,也不需要定任何契约,只是纯粹的想要満⾜你的望渴,然后再见证你的人<img src="in/xing.jpg">…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游戏。”
神秘人一抬手,汹涌的力量往范达尔体內涌去,不,与其说赋予力量,倒不如说是开发他的潜能,将他体內来自上古英雄的⾎脉中隐蔵的力量开发出来。
“不要抵触,接受这股力量,你应该能感觉到,我没有恶意。”
“原来如此,是<img src="in/ji.jpg">发我的祖先丛林先知的力量。好吧,这股力量我接受了,不过,你真的不需要代价?”
“不需要,我非魔非圣,既不引人上天堂,也不<img src="in/you.jpg">人下地狱,我是来自冥冥的主宰。如果你真想回报的话,有个地方,希望你能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