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客栈里。
“张老爷,我可丑话说前头啊。”丑妇不満皱眉:“这回可是听了你的话,我才勉強同意那两混蛋的邀请的啊。…回头回到镇上,我去向张夫人狠狠告一状去!哼!”
张老爷吓一跳:“大娘子,你可不能在內人面前<img src="in/luan.jpg">说话啊!…”随即说着,自己个儿脸红了,讷讷道:“其实金翁也想见识见识江南西子湖畔的美景。”
“什么美景?我看是美⾊吧?”朱夫人飒慡,连调侃也仿佛更加放得开。
金翁一听张老爷那话,当下气得大骂:“姓张的混小子,老夫人还站在这儿呐!你就能睁眼说瞎话,<img src="in/luan.jpg">编排老夫!
老夫孙儿都这般大了,…那什么的风花雪月的⽇子,早就过了。你小子自己个儿想去瞧一瞧那什么的明月仙子吧,想看就看呗,作甚拉老夫作挡箭牌?”
张老爷不好意思地摸后脑,一边儿羞赧地不屈不饶:“可我问您老意见的时候,您老不也没有反驳嘛…”
丑妇不噤气笑了,哼哼扯嘴⽪道“两位…,你俩想赴约,可以啊!”从怀中菗出一张银票来:“我这儿有银票,好歹我们算相识的,又是合作伙伴的关系,我替你俩付嫖资,总比你们两老爷们儿**,人家两位不知打哪儿来的公子哥儿为你们付钱来得有体面吧。”
“咳咳,”朱夫人手中捧着一杯清茶,正慢啜着清茶。忽而听这不着调的话,笑呛了过去。茶⽔溅得到处都是。羞得朱夫人赶紧掏出帕子来,左一边擦右一边抹的。
总算擦⼲净了。这才晃了晃手中的上好料子的帕子:“金翁,张老爷,可不能怪我敲诈你俩,要不是你们两男人愣是要去赴约,也没大妹子这段‘好听’的话。那样我也呛不了。自然也就不会脏了帕子。”
抖了抖帕子,又细数起来:“…我这帕子可是有些说头的。料子就不说了,就说说这刺绣的针法。那是一等一的好,有钱也难买的,上面刺着兰花样。别瞧这小样看起来平常,实则可是很讲究的,要用金丝勾勒花边,又用翠⽟点缀瓣花…”
金翁见朱夫人说不停,老眼扫向朱夫人手中的帕子…
帕子如何,是真的不知。针法是不是讲究,他一爷们儿也看不出来。但…金丝勾勒的花边儿呢?翠⽟点缀的瓣花儿呢?在哪儿?在哪儿?
金翁老眉皱起了褶子,还能不明⽩吗?
赶紧打住这位絮叨不停的夫人:“朱夫人,不管你那帕子多么金贵。老夫…老夫赔钱!”
朱夫人双眼顿时一亮“啪”一拍桌子,飒慡道一声:“好!”叫一声小⽟…这回没带上次不懂事儿的丫鬟,换了个沉稳的。丑妇见这丫鬟一路上做事踏实。人是老实了点,却也不木讷,总比上回那个恃宠而骄的丫鬟好。
“银凤嫂子。这回的丫鬟,选的好。”
朱夫人脸燥红。被丑妇这么一提醒,她可还记得当初在人家丑大娘子府上的时候。闹出的大笑话。
只是随意点点头,敷衍过去。
却又叫来那丫鬟:“小⽟,记下了,路<img src="in/feng.jpg">苏地,金翁和张老爷因琐事欠下朱贵夫人陈银凤一百两⽩银!”
众人只见叫做小⽟的丫鬟,连忙从携带的包袱里,准确无误又迅速地掏出一本蓝面的账本来。“啪嗒啪嗒”翻一会儿,停在一空⽩页上,又问饭馆儿掌柜要了笔墨,居然真的就在那蓝面账本儿上记账起来。
“朱夫人…这帕子也太…金贵了吧…”金翁意指朱夫人敲诈勒索。
岂知,人家朱夫人笑得温和又礼貌:“不算贵…我记得,张夫人貌似也有一条。不然…,我回头问问张夫人去?”
“一百两,不贵!我付!”张老爷咬着牙<img src="in/gen.jpg">儿说道。
“什么叫做嫖资?”平安悄悄问⾝边的金一诺,小家伙很虔诚地一双闪亮亮的眼注视着金一诺。
金一诺毕竟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郞了…其实他这个年纪有些人家都已经给“开荤”了。金一诺因着从小跟在金翁⾝边,金翁虽然管教比较轻松,但胜在教养得好。
因此,金一诺虽然还是个“雏儿”却也对外面的花花世界的<img src="in/luan.jpg">七八糟的事情有些个了解。
此时听平安问,又见小家伙粉嫰嫰的包子脸上一双虔诚求解的认真模样的眼睛,就跟小包子每回遇到读不懂的文章来问他一样…金一诺表示:包子包子,这回这可不是书本上的问题啊,你叫哥怎么回答你?
但小包子又坚持不懈,求知<img src="in/yu.jpg">盛。一副小可怜的模样愣是叫金一诺涨红一张脸无奈地甩过头,向着丑妇求救…
喏,丑姨丑姨,你儿子,你负责。
丑妇耳尖眼尖,将二人之中互动全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又见金一诺求助的目光…
丑妇做了一件事…她目光扫向金一诺,又云淡风轻从金一诺⾝上扫了过去,…真的很…云淡风轻!
云淡风轻地让金一诺愕然之后,顿时心內大怒!
这特么的无良啊…
可惜小包子依旧不依不饶:“一诺哥,你告诉俺嘛,嫖资是什么意思,**又是什么意思呐!”
金一诺好无奈,一双澄澈的眼扫一眼对面无良的某人,心里一股子火气,这问题又无法回答,⼲脆没好气的瓮声瓮气:“我不知道,你别问了。”
小包子估计是久等答案不得,他问半天,这会儿却突然被告知“不知道”三个字。小包子急了…
“一诺哥!你骗人!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嫖资是什么意思呐!”小包子急得大声就叫了出来!
大声的意思知道不?
就是⾼喝一声,能令周围方圆数米甚至数十米之內的所有人都听见动静!换个词语,叫做:声若雷鸣!
额…现在是在吃饭呐!
这里是饭馆儿呐!
天呐!
让他死吧!金一诺“咻”一下子,显得稚嫰的俊脸顿时一阵绯红跑上脸颊!
赶紧捂住犹自不依不饶的小包子粉嫰的嘴巴。低声恶狠狠地威胁道:“闭嘴!不然…你死定了!”
“唔唔唔…”
这意外的举动,叫的丑妇憋笑憋得內伤…可怜的金一诺,好好的名声就这么被毁了!
其他人不知道前因后果,单独听这么一句话…恐怕是会产生一些误解的。
丑妇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
金翁涨红一张老脸,环视周围众人…果然众人看向金一诺的表示显得奇怪和暧昧。
…
一诺哥,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和嫖资是什么意思呐!
金一诺表示…他很无辜!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尤其是遇到这对⺟子之后,就没有几件正常的事儿!
“赶紧吃吃,上楼去吧。”丑妇笑道。
金一诺仿佛是被触到了棱角:“我为什么要上楼去!我又没做龌龊事儿!都是你家的好儿子…”
“避嫌,懂不懂?”丑妇挑眉,有些居⾼临下地看金一诺:“还是你乐意继续在这里坐着,被来来往往的人群瞻仰膜拜?…我可不乐意被当做猴看了去。”
又重申一次:“吃饭。⼊夜之后,你家的老爷子和另一位张老爷,可是急着去赴花绝非和李云长的约的。”
金一诺住嘴,不再多说。因为这事儿归<img src="in/gen.jpg">究底,还真的是他爷爷和张老爷怂恿着丑妇答应赴约的。
但心里,金一诺很对他爷爷和张老爷狠狠鄙视了一把子。
丑妇却笑着眨眨眼,看得金翁和张老爷有种不好的预感。
“金翁,张老爷…你俩想着见识见识西子湖的‘美景’。你们是男人,去了也没人说三道四…请问,作为妇孺的我和银凤嫂子,作为孩子的平安和一诺。该怎么办?”
她笑得很假,也很冷。
“这个…其实老夫和张小子也是沾了你的光,那花公子和李公子邀请的可是大娘子你。”金翁笑眯眯地摸着胡子“朱夫人是女人家,还有两孩子,他们不去倒也没有多大⼲系,只要大娘子你去…就行了。”
看金翁笑呵呵的模样,张老爷从旁点头不止,显然是一早就想好了,商量好了的。
“…那我呢?”丑妇瓮声问。
“丑大娘子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大娘子今⽇是主角儿嘛…,老夫不是说过了,老夫和张小子,那是蹭了大娘子的光。大娘子不去…老夫和张小子有什么立场去?”
“金老头!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是女人了?”丑妇怒瞪笑眯眯的金翁!以前看这老头怎么着调怎么稳重,现在看这老头怎么油滑怎么讨厌。
“阿大和其他的小厮打手神马的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用饭,耳朵却竖的老⾼,听着这里的动静。只是赶紧埋头扒饭。
心里却早就笑翻了。要是金老头这话被主子爷听到,不知道主子爷作何感想了。
…
“大娘子是…“金翁一脸钦佩地竖起大拇指:“…您是…巾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