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氏一番说道,梦寒月才听明⽩个大概。
“大娘是说,方家来人在你们村里散播谣言,说你们家丁二妹命不好,克死亲爹,嫁了人,就得克死夫君?”
“哼!方淮那畜生!”⽩氏不言不语,只管把方淮骂个狗⾎淋头。
这事儿保准儿方淮是不知道的…,但梦寒月拿不准,又去试探地问了问⽩氏:“那方淮事发后,有没有再来见过丁二妹?”
“他有脸来!给俺赶出去了!把俺们家二妹害的这么惨,同村里到了年纪的青年们要娶媳妇儿了,都个个避俺们家二妹如蛇蝎!”⽩氏心里有气,连带着不给梦寒月好脸⾊瞧了“好不容易有个外村儿的鳏夫死了原配,愿意娶俺们家二妹,他方淮又要来害俺们家二妹了?
难不成,真得<img src="in/bi.jpg">死俺们家二妹,他心里才舒坦?”
梦寒月瞧着⽩氏<img src="in/ji.jpg">动地跺脚,脸上一片嘲红,忙端了杯⽩开⽔给⽩氏,劝说道:“大娘,你先别光顾着生气吧。也得听听方淮和我说了些什么,对不?”
⽩氏突然也不气得跺脚了,反而转脸看向梦寒月,⽪笑⾁不笑的“好呀!俺就听听看,那畜生人面兽心的,都和别人咋说的!别的俺们家不会说话,又被人家摆一道!”
这是真把方淮恨上了!梦寒月轻眨眼⽪,…这也难怪,谁家⻩花儿大闺女儿的刚守完三年孝期,名声就被人传成那样,是个人。都得生气的!
“大娘,我们家福缘中介。本来做的是给人介绍长工短工的活计,按理。方淮这活儿,我们店本来也没必要去接的。之所以接呢…”
“还不是看中了方家的钱。你们这些狗腿子!”梦寒月话还没说完,⽩氏张嘴就骂。
梦寒月哂笑一下“成!大娘现在这么骂我们,觉得心里快意的话,尽管先出气,等大娘气平了,我再把方淮和我说的话,说给大娘你听。”说着。从怀中拿出一颗果糖放进嘴里,吃的香。
⽩氏见她有恃无恐,不慌不忙的,脑门子都有些菗动起来了“多大人儿,到哪儿甜嘴都不离⾝!真馋!”
一女子,被冠上“嘴馋”的名声,那也是十分不好听的,梦寒月觑了一眼⽩氏。不说话。…她吃糖,不是因为她想吃,而是如今⾝体差,带着糖果。随时剥一颗放嘴里,算是补充体力吧。
“大娘不想知道方淮方爷都与我说些什么吗?”她不解释,不反驳。反而问起⽩氏来。
“你不说拉倒…”过一会儿见梦寒月真不说,又有些难堪地问:“那畜生都说啥了?肯定是说俺们家二妹怎么怎么不好了吧!”
梦寒月瞅了一眼⽩氏:“大娘猜错了。相反。方爷说起二妹的时候,満脸温柔⾊。他说二妹是个好女人。正是这句话,我才愿意帮方爷这一回。”
⽩氏有些<img src="in/ji.jpg">动地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你说谎!他要真这么认为,为啥还让家里的下人在俺们村儿里上下散播谣言?说俺们家二妹命不好?”
⽩氏恼怒地吼道。
“方爷和我说,他等了二妹三年,未曾娶<img src="in/qi2.jpg">,就是为了等丁二妹。我也问过他,为什么不在二妹阿爹去世前就娶了二妹回家去。
大娘,你猜,方爷是怎么回答我的?”
“还能怎么回答?他那时候嫌弃俺们家二妹是个⻩⽑丫头,⾝子都没长开呗!”梦寒月瞧着⽩氏这样,⽩氏是打算将方淮误会到底了。…梦寒月不噤摇头摇。
“方爷说,他家里还有两个妾,都是人精,怕丁二妹年幼,着了别人的道,吃了亏。结果等呀等,好不容等到丁二妹十五岁,长成大姑娘了。却出了那趟子事儿,方爷只能继续等。这样算起来,方爷至少瞪了丁二妹五年的时间。
大娘,你是过来人,你最清楚,一个男人愿意等一个女人五年的时间,这都代表了啥。
不管大娘你听到见到的是什么,是方家人散步谣言,是方家人说是方爷指示的,这些能够抵得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等上四五年吗?
大娘,平心而论,我很羡慕你们家的二妹。”她很羡慕丁二妹,很羡慕很羡慕。
⽩氏沉默,但眼中的犹豫,体现出她此时內心的针扎。梦寒月知道,她算是说动了⽩氏。但也只是让⽩氏动摇,并没有动心。
“如果可以,大娘,我希望我能见一见丁二妹。亲口问一问她,她是愿意嫁给一个死了婆子的鳏夫,还是愿意嫁给一个珍重她如宝的男人。
大娘,将来的⽇子是你们家二妹自己过的,过得好也是她,过的艰难也是她,她过得好,丁家可以福荫,她过的不好,却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她受着,一切都是她自己。”因此,她的决定,应该她自己做。任何人都没有权力替丁二妹做出抉择。
“大娘,你自己已经动摇了,你可能怀疑我说的是假话,可是如果你真的替二妹做了选择,将来二妹过的好,你或许心中无愧,可要是二妹过的不好,说不定她就会怨恨你了,方淮说的是真话的话,你就更加后悔自责了。
左右此时还有机会,不妨听一听二妹的心里话?”古人婚娶全是⽗⺟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机会可以让新人自己做主的。梦寒月这番观点,必然会被⽩氏认为她疯了。
但仔细一想的话,梦寒月所言也不无道理。
⽩氏更犹豫。
“大娘,你若是不方便出面,可以让我单独和二妹说说话,你只管躲在窗子下听一听?”
这提议顿时昅引了⽩氏。她也是真心疼闺女儿,不然的话,梦寒月的提议,显然就是可以和大逆不道挂钩了,一般人家的⽗⺟也不会答应的。
“你等着。”再也不说什么,转⾝出了门。过一会儿,门外窸窸窣窣声音。梦寒月抬头,就见一个⽩净的大姑娘,眉宇之间还有青涩之⾊,拧着的柳眉,显得她最近很苦恼。
“是二妹吗?”梦寒月轻声问。仔细打量这姑娘,果然如方淮所言那般,看着是个软糯的<img src="in/xing.jpg">子,这可不好…还是记得,方淮貌似还有两个妾。不说那两个妾,家里还有老⽗老⺟。二妹嫁过去真的好吗?还有那命不好的名声在。
“我是。”行止上还有些紧张,但却不是拘谨“这位夫人是?”
“我是福缘中介的女东家。你叫我一声月娘就好。今天个是受了方淮方爷的托福,前来见一见姑娘的。”梦寒月注意到,说到方淮时候,丁二妹显然反应有些不寻常。
“哎…你们回去吧,我…不怪他。”丁二妹很是无奈叹了一口气。
梦寒月从怀里掏出一张书信来“听方爷说起姑娘,丁姑娘从小跟着教书的爹爹练字学文,这是方爷亲笔信,专写给姑娘的。”
“我不要,你带回去给方爷吧。明⽇我就要定亲了,再与外男私相授受,我做不出。”
“那行吧,我就收回去。我就替方爷不值。为了等姑娘,耗去五年时光,如今佳人另嫁,他还得背着祸害姑娘的骂名。说起来,方爷这些⽇子真是过得极苦。我见到方爷的时候,他正喝的酩酊大醉,胡茬<img src="in/luan.jpg">糟糟的,哎,真是可怜呀。”这话当然是她瞎编的。
瞧,她这不就试探出丁二妹的心意来了吗?
“方…爷,他还好吗?”丁二妹急切地看着梦寒月。
梦寒月叹息一声:“好?怎么可能好哟!要不是看他用情至深,我也不会掺和进这趟浑⽔里头了。”咂咂嘴,头摇不止“可怜哟,成天买醉,为了见姑娘一面,都跪在他爹娘面前三天三夜了,如今人都轻了。”没敢说瘦了…,她见方淮时候,方脸⽩面的,可不见瘦。
“啊!”丁二妹惊叫一声“怎么会?他…他不是让人散步谣言,说我命不好,那又何苦这样腾折自己?”
梦寒月就趁机把方淮和她说的话,借机说给了丁二妹听。抬了抬眼眸,扫了一眼丁二妹:“你是不知道,当方爷知道家里老⽗老⺟的反对时候,当时就说了,他是不信什么命不好的,反正是他就知道,你是个好女人。”
“哎呀!姑娘,你怎么哭了?”梦寒月掏出帕子来:“别再哭了,明⽇可就定亲了,哭坏了眼睛,明⽇可怎么见人呐!女人这辈子啊,不容易。可别再哭了。”
丁二妹冲着梦寒月露出一抹苦笑来“月娘子,你都和我说了这些了,叫我,叫我明⽇还怎么定得下亲事啊!”
梦寒月知道有戏,眼睛都亮了:“这么说,姑娘其实是心系方淮方爷的了?”
丁二妹娇羞地轻轻地点点头,忽然严肃起来:“我不知道月娘子你说的是真是假,方爷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态度。
但你找来我们家了,和我说了这些话了,我就信了。
我信你这些话,所以也要请你给方爷带一句话,明⽇我就定亲了,他若愿意娶我,明⽇清早就穿着大红喜袍来<img src="in/ying.jpg">我!”梦寒月惊讶看着丁二妹,看着软糯,但该勇敢的时候绝不退缩,梦寒月有些懂了,为什么方淮会独钟此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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