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王观心中一动。雷云章可是经验丰富的行家,他看上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当下,王观连忙仔细观察起来,只见这<img src="in/gen.jpg">木头,通体灰黑,有⽔桶那么耝,也十分的圆。看模样,应该是那间被拆房开屋顶上的房梁。
房梁,在现在的钢筋⽔泥建筑之中,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在一些老房子,或者复古的建筑上,才能够见到这种结构。
一<img src="in/gen.jpg">房梁,一定要非常结实,才能支撑房顶上的全部泥瓦重量,就好像一个丈夫,要支撑整个家庭一样。所以,才有了男人是顶梁柱的说法。
不过,当王观看到房梁的时候,心里想的不是什么顶梁柱,而是在怀疑,这<img src="in/gen.jpg">木头会不会是贵重的树种。比如说金丝楠、⻩花梨、黑酸枝之类的。
想到这里,王观轻蹲了下来,伸手敲打了下木头,感觉木头很硬坚结实。不过,看不到內部的纹理,也不好判断是不是珍贵的树种。
这时,雷云章似笑非笑道:“王观,东西是我看上的,你可不能拦一道啊。”
“怎么会。”
王观讪笑道:“我就是想跟雷叔你学一手而已。”
“那就成。”
雷云章満意点头,笑问道:“你刚才也看了,看出什么来没有?”
“就是什么也看不出来,才想向雷叔你请教一下。”王观坦城道,不过却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如果,这木头真如同他的猜测,是金丝楠、⻩花梨之类的珍贵树木。那他挑明了,就是破坏了雷云章的拣漏。王观清楚,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稍不注意,惹得雷云章恼火,说不定他们就会反目成仇了。
毕竟,两人的<img src="in/jiao.jpg">情,是通过⾼德全才建立起来的,并不是十分稳固。虽然也觉得雷云章的气量很大,可能不会生气,但是王观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这是杉木!”
然而,出乎意料,雷云章直言不讳道:“看模样,应该有百年历史了吧。”
“没错。”
旁边,年轻人的⽗亲,憨厚的点头,用生硬的普通话笑道:“听我爷爷说,这栋房屋是他爷爷,砍了他爷爷的爷爷,亲手栽种的老杉木,才修建起来的。”
“好多爷爷呀。”王观咋⾆道。
“我琢磨着,这杉木从种植到成材,再到用来做房梁,直到现在,也该有两三百年了。”雷云章笑道:“经历了百年风雨,这<img src="in/gen.jpg">杉木完全没有腐朽的迹象,十分难得。”
“所以呢?”
王观明知故问道:“雷叔想买回去做家具?”
“哈哈,被你猜对了。”
雷云章打量这<img src="in/gen.jpg">杉木,沉昑道:“这么大的料,做<img src="in/chuang.jpg">可能有些勉強,但是打造一把摇椅,却是绰绰有余了。”
类似雷云章这种生意人,经常和各⾊人物打<img src="in/jiao.jpg">道,已经锻炼出来了。反正,王观<img src="in/gen.jpg">本不能从他的言行举止之中,揣测他的心思。
所以,王观也弄不清楚,雷云章这话,到底有几分实真。
不过,王观也没有多想,只是借着低头打量木头的机会,悄悄地打开了特殊能力。凝神仔细打量木头,只见有微弱的气息反应而已。
观察了片刻,王观也有可以肯定,这<img src="in/gen.jpg">木头,就算不是杉木,也不会是金丝楠、⻩花梨、黑酸枝、紫檀、乌木之类的珍贵东西。
因为,王观有经验,越是珍贵的树种,那么不管是新是旧,都蕴含了相对浓厚的气息,绝对不会像这<img src="in/gen.jpg">木头这样微弱。
基于这样的判断,王观对于雷云章的话,也信了七八分,更加没有理由打扰他与年轻人的⽗亲<img src="in/jiao.jpg">涉了。
可能是乡音帮了大忙,反正知道雷云章的意图之后,年轻人⽗亲非常慡快答应了,只是象征<img src="in/xing.jpg">的收了雷云章几百块钱。然后,就热情的帮雷云章把长长的木头切分成三段,再用双轮车拉到山脚下,搬进汽车的后座里。
忙完了这事,就见俞飞⽩开车,搭着年轻人回来了。
王观上去<img src="in/ying.jpg">接,十分惊疑道:“速度这么快,难道是到半路就回来了?”
“嘿,不知道地形就别<img src="in/luan.jpg">猜。”
俞飞⽩笑呵呵道:“其实这里,是临邝最偏的辖地,我们过来才觉得远。但是,再过去就是邻县了。开车一直向前,最多十分钟的路途,就到达邻县小镇,那里就有行银。”
“难怪才二十多分钟就回来了。”王观恍然大悟。
与此同时,年轻人下了车,兴冲冲的挥舞存折,向⽗⺟跑去了。接下来,一家三口,不断的挲摩存折上的数字,脸上尽是<img src="in/ji.jpg">动、奋兴、难以置信的神⾊。
大家夜能够理解他们的心情,在旁边微笑的等待。
尤其是王观,也有点儿感同⾝受。当初,他卖了影青小碗,得到了二百七十万,恐怕也是这个样子,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过了好久,等到一家三口的情绪,慢慢的变得稳定下来。俞飞⽩才走了过去,笑嘻嘻道:“现在,东西我可以拿走了吧。”
这时,年轻人才惊醒,一脸的<img src="in/ji.jpg">动,把大挎包递给了俞飞⽩,口中还不断的致谢。
“公平<img src="in/jiao.jpg">易,谢我⼲什么。”俞飞⽩说道,心情却是不错。
“好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与此同时,雷云章招呼道:“再不走,等到太<img src="in/yang.jpg">下山,开夜车容易发生意外。”
众人点头,与一家三口道别之后,马上开车而去。
车辆出了村口,过了好长一段路途,王观回头,仿佛还能看见,三个人乐滋滋的神情。
王观忖思,有了这三十万,他们的生活,应该有所改善了吧。
“唉,真是⽩来了。”
忽然,俞飞⽩叹声道:“本来想要拣漏的,没有想到却看了一堆垃圾。好不容易,看见一挎包陈年蔵茶,最终却是实价买了下来,悲剧啊!”
“你算不错了,至少还有收获。”王观安慰道:“我和福生叔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才是真的悲剧。再说了,人家都那种情况了,你还好意思拣漏?”
说着,王观瞥了眼俞飞⽩,淡声道:“而且,我不相信,这一大挎包陈年蔵茶,只是值三十万块而已。”
“哈哈,你看出来了。”俞飞⽩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先报个最低价嘛,谁知道那家人真的很纯朴,一点还价的意思也没有,就直接答应下来了。”
“他们又不是商人,哪里懂这一套。”
王观微微皱眉道:“你说实话,这些蔵茶到底值多少钱?”
“四层茶砖,每层五块,一共二十块。每块将近一公斤,一包大概有三十公斤吧。”
俞飞⽩计算起来,沉昑道:“加上,这些茶砖,是当时家国特别订制的,属于最上好的品质。所以,在拍卖会上,起码也是三十万起价。如果多人竞价的话,很可能会拍出五六十万的价格来。”
王观轻轻点头,也觉得俞飞⽩十分厚道。换了其他人,说不定⼲脆欺负那一家三品不懂陈年蔵茶的行情,直接以低廉的价格,把茶叶买走了。
“这几年,蔵茶被炒得很火。有些人买蔵茶,不是为了喝,而是投资。”
这时,俞飞⽩笑道:“由于蔵茶是深度发酵的黑茶,它存放的时间越久,味道越醇厚、⼲慡、陈香,年份越久的蔵茶,经济价值就越⾼。所以,陈年蔵茶也和古玩差不多,具有非常好的收蔵价值。”
“知道你赚了。”王观笑道:“待会到了临邝,记得请客。”
“没问题。”俞飞⽩慡快答应下来,同时心情也变得格外舒畅,笑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感觉舒服多了。之前,跟着你出去淘宝,都是看着你拣漏,得到好东西。现在,也该轮到我威风一把了。”
“嗯,肯定是在蜀都文殊院、青羊宮烧香拜神的时候,満天神佛觉得我十分虔诚,直接赐福让我转运。”俞飞⽩煞有介事道:“王观,返回蜀都之后,记得提醒我去烧香致谢啊。”
对此,王观嗤之以鼻。俞飞⽩买两<img src="in/gen.jpg">香,随便拜一拜就算虔诚,让那些挥金如土,每年捐赠几百上千万的信徒情何以堪。
不过,俞飞⽩好不容易得意了一次,王观也懒得打击他。
接下来,就是这样,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一路腾折,终于在一个多小时之后,顺利回到了临邝市区之中。
此时此刻,夜幕深沉,临邝市区的路灯敞亮,映出了城市的繁华热闹。与此同时,王观拨通了雷云章的机手,直接问道:“雷叔,等下怎么安排?”
“先去店酒投宿,泡个热⽔澡,解解乏。然后,没二话,好酒好菜,撮一顿。”雷云章简明扼要表送,也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同意。
最后,王观笑着补充道:“雷叔,今晚飞⽩请客,不要为他省钱啊。”
“哈哈,那我们就不客气了。”雷云章笑道,就结束了通话。俞飞⽩也无所谓,反正也知道,<img src="in/jiao.jpg">情不到那个地步,雷云章和马福生,也不会真好意思宰他。
一会儿,几人找到了市区一家比较奢华的旅馆,订了几个房间,直接住了进去。然后,每个人花了半个小时泡澡,再重新汇合起来,朝最热闹的酒楼出发。